阿柿正听得入迷,牡丹已经拿了银子回来。两人给老板点清银两,便出了漆器行。
“小姐,还有什么要买的?”牡丹又问。
阿柿站在原地想了片刻,突然笑了出来,笑得非常灿烂。笑完了说道:“买把匕首!”
牡丹吓了一跳问:“买匕首干什么?”
阿柿用手扶着看了看自己的头发道:“剪头发”牡丹之得应允。两人便又去刀具店买了匕首。刚刚出了店门,便看到仓朝义急匆匆在街上四处寻找。见了阿柿与牡丹便便走上前来关切的问:“你身体还没好,出来严重了怎么办?再说你们对这里一点也不了解,要出来也要有人跟着。”阿柿轻轻点了点头,却将匕首暗暗塞进袖口里。
阿柿与牡丹回到屋子里便一直坐在铜镜前面,摆弄着自己的头发看来看去。
“小姐的头发最好看了,像是仙女一样。”牡丹夸奖道。
“是啊,从小这头发丝就没有见过水,总是用牛奶来洗。能不漂亮么!”阿柿冷冷的说。
牡丹正要接茬,却看见小姐拿起匕首。忙要上前阻拦。阿柿的一头秀发已经被拦腰斩断。
“小姐……”牡丹看着,流露出一脸的惋惜。阿柿笑着将头发握在手里结成一个漂亮的蝴蝶,轻轻放在漆盒里。把它递给牡丹说:“牡丹,如果你以后回到郑国,把这个交给川公子。”阿柿停顿了片刻又补充道:“如果我死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府外是不绝于耳的鞭炮声,府内更加欢声笑语。今日是阿柿与仓朝义成婚之日。
窗户外面灯火通明,觥筹交错。窗户里面阿柿无力的躺在床栏上,面无表情。脸色苍白的就像一张纸,嘴唇起了一嘴干皮。
一大群大夫,下人围在床边忙碌着。或许待会儿这里的红绸子,红蜡烛都会换成白的。
“可有的要忙了,说实话这郑家小姐也真是可怜。管他呢,反正是弘信的女儿。死了也不可惜。”仆人们低声议论着。
“滚!都给我滚出去!”牡丹竭斯底里的大叫道。
仆人们翻了翻白眼,都出去了。大夫们仍然在讨论着病情。其实他们也没有办法,只是碍于荆襄王的面子假装在竭尽全力。
“牡丹,”阿柿用尽了全力,才说出话来。
牡丹哭哭啼啼的问:“怎么了小姐?要吃饭吗?”
“盒子”阿柿又低声道。
牡丹连忙起身将盒子拿来。
阿柿接过盒子,眼泪顺着面颊便流下到枕头上。轻声道:“牡丹,等我死了。你就回郑国去。把这个盒子交给川康,盒子里面有两封信,一封给我爹爹,一封给川康。
牡丹我的好姐妹,我乞求你到了郑国后帮助我照顾川康。好吗?”阿柿说完长长出了口气。
牡丹忙道:“不行啊,小姐。我……”
阿柿努力提了提身子恳求到:“牡丹,求你了。川公子是个好人,他一定会对你好的。”
牡丹哭着嚷道:“小姐,你一定会好的,……”
阿柿不等他说完便一字一顿的又乞求道:“答应我!”
牡丹点点头道:“国主不会同意我到雪斋的,小姐。”阿柿听到说起父亲泪水更加奋勇了。缓了好一会才说:“我给爹爹的信里说了,这是我对他最后的乞求。”
阿柿说完痛苦的扭扭头,牡丹忙帮阿柿擦了一下泪水。阿柿继续说:“将仓朝大人叫进来!”
牡丹赶忙出了院子,四处都是畅饮的宾客。牡丹逢人便问:“仓朝公子在哪里?”仆人们指了指书房。牡丹便直接来到书房门口。听到里面仓朝义正和荆襄王吵闹。
仓朝义一个劲的叫嚷:“你怎么能这样!现在好了,阿柿姑娘危在旦夕,你却想着如何向郑国弘信交代。难道一条命就不入一个人的态度重要。”
仓朝平错大吼到:“我还不是为了荆襄百姓,郑家的人有什么好可怜的。郑国柿一心求死,可见她委屈有多大。你一直劝我送她回去,万一她在郑国弘信诉苦,我们荆襄岂不是又要生灵涂炭?”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阿柿姑娘抑郁而死?”仓朝义怒吼道。
“啪”房间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仓朝平错大声道:“对,宁可让他死在荆州也不能让她活着回到郑城!”
牡丹听着听着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不好了,少夫人升天了!”牡丹听了差点晕倒。看了看手中不经意间带出来的漆盒,又泪眼汪汪的看了看小姐房间的方向。心想:“如果跟荆襄王说了,自己肯定回不了郑国。死有什么可怕!只是如何对得起小姐的嘱托。”
听见书房里的人往外走。牡丹跺了跺脚,转身朝着府门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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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柿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仿佛飘了起来,却又仿佛不是自己。看不到任何东西,像是被捆了起来,想挣脱却挣脱不开。
听见有人喃喃的说:“仙祖第七灵,又回来了。”听见声音的同时自己感觉到一阵摇晃。
这时又听见另一个声音急匆匆道:“无稽道友,且住且住!”阿柿感觉自己也停下了摇晃。
“仙君说了,第三灵此生所受的苦难要比以往有趣。仙君命你把她再放回人间,多受些折磨。”另一个声音说。
“仙君也真是够狠毒!”无稽笑着说。
“呵呵,你可当心被老巫婆听到!”另一个也打趣道。
紧接着自己的身体又一阵摇晃。又飘了起来,头脑里不由自主的闪现出一个个画面:母亲走过来说:阿柿,你要好好活着!
父亲走过来说:阿柿,你不能死!
川康远远的对自己说:阿柿,我能你!
牡丹哭着说:你死了我怎么办?小姐!
等阿柿睁开眼,眼前依旧一片漆黑。空气有些稀薄,阿柿明显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伸手摸了摸四周都是硬壁。
听见四周传来阵阵哭声,不带感情的“哭声”。阿柿抬起手推了推,上面可以推得动。便用力推开,外面透进一道光线来,阿柿来回看了看,四方盒子,赫然是个棺材。
外面早就乱成一锅粥,四周传来尖叫声。正在此时棺材盖被从外面拉开。是仓朝义,看着自己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
阿柿笑了笑托着棺材沿便爬了起来,整个灵堂里顿时一片寂静。阿柿竟然像没事的人一样。回头问仓朝义道:“仓朝大人,牡丹呢?”
仓朝义回过神来道:“自从你……睡着以后就不见了牡丹的下落,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了!”。阿柿听了知道牡丹回了郑国,不免又有些伤感。
仓朝义扶着阿柿从棺材里出来,想问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问。阿柿也不多说话,径直回了房间。
阿木帮夫人又找了一床被褥,原来那床已经被烧了。下人们又开始忙碌了。刚刚把一片红换成一片白,现在又要将一片白换成一片红。
阿柿躺在床上反复的回想自己刚才的经历,不像是做梦!想着想着才发现外面已经天黑。
“自己是不是应该跟仓朝大人圆房!”阿柿突然想到这一出。不觉慌乱起来,“怎么办?”阿柿从床上坐了起来。“其实仓朝大人也是万中选一的好男子,可是自己心里只有川康。但作为夫妻,自己又如何能躲得了行房这一关”阿柿想着心里就突突的乱跳。
“吱~”门打开了,是仓朝义。
阿柿不自觉的抓了抓衣服,额头开始冒出汗珠来。
仓朝义是多聪明的人,自然明白阿柿的想法。进门关上门,便走了过来。阿柿往后靠了靠,紧紧的闭上眼睛,露出一脸的恐惧。
仓朝义走上前来,轻轻拍了一下阿柿肩膀。阿柿却险些跳了起来。仓朝义低声到:“阿柿姑娘,你的心思我明白。我的心思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贪图淫乐的人,你放心。只是为了避人口实,也为了你在荆襄立起声誉。我们两个必须做出相爱的样子。”仓朝义说完看了看阿柿,希望的到回复。
阿柿愣了愣,激动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想不出更好的词汇。只是朴实的说:“仓朝大人,你真好!”
仓朝义笑了笑,从床上取了一套被褥。铺在地上。囫囵身便滚了进去道:“我睡了,今天被你吓的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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