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脸道士见有机可趁,手中拂尘震出一片银芒,悄没声儿直攻荆戈身后,荆戈突然回头,冲着麻脸道士一笑,麻脸道士呆了一呆,荆戈突然身体扭曲,不可思议躲过银芒,来到麻脸道士近前,独眼道士眼见师弟吃亏,口中叱喝一声,金钹在空中转了方向,想要挡住荆戈。
随着一声暴喝,荆戈的拳头已实实在在打中麻脸道士的肩膀,麻脸道士“哎呀“一声,像个破布片似的飞了起来,直奔独眼道士的金钹撞去,金钹险些将麻脸道士成两半,亏得独眼道士反应神速,急忙将金钹强行按住,麻脸道士这才躲过一劫。
独眼道士脸上变颜变色,拽着麻脸道士退后三步,颤声道:“你是鬼修?”
荆戈道:“胡说八道,鬼修算什么东西!”
独眼道士大为惊诧,说道:“不是鬼修,那你为什么会鬼修功法?”
“你慢慢猜吧。”荆戈单指一点,墨笛转瞬间把半个虚空搅动起来,遮起大片黑暗。
独眼道士越来越心惊,“数月不见,这家伙怎么变得这么厉害。”又见三郎执剑而立,却没有上来帮忙的意思,看来根本没将自己当回事,心中更是萌生退意。
但麻脸道士脾气狂躁,被打伤后,催动着拂尘又扑向荆戈。激战中,荆戈身形突然晃动了一下,麻脸道士喜出望外,催动拂尘直刺荆戈脑门。他与独眼道士联手,本来是配合得十分紧密的,此时独自冲上前去,顿时失去照应。
独眼道士叫道:“小心!”话犹未了,荆戈身体又不可思议的绕到了麻脸道士的背后。
麻脸道士眼见荆戈又消失了,顿时心发慌,拂尘不管不顾地向四周乱抡,忽然身子一僵。荆戈出现在麻脸道士背后,独眼道士药锄凌空而起,已经迟了一步,荆戈催动墨笛抵住他的药锄,说道:“来不及了。”
麻脸道士口中发出“嗬嗬”的声音,躯体开始拼命翻腾,整个人疯了般向着荆戈压来。荆戈抬腿踢去,麻脸道士打转飞出去,
独眼道士大吃一惊,连忙接住麻脸道士,叫道:“师弟,你怎么啦?”
荆戈哈哈笑道:“没什么,他被我破了气海,此生再与修行无缘。”
独眼道士刹时脸色大变,他狠狠的盯着荆戈,生硬的道:“你为何要下此毒手!”
荆戈看了独眼道士一眼,缓缓向他行近,“现在,轮到你了。”
独眼道士退后了一步,厉声道:“你可知得罪我药宗后果!”
荆戈仍旧慢吞吞的向前移动,安详的道:“我知道,而且,非常知道。”
独眼道士一咬牙,猝然转了一个半弧,手中的药锄抖得笔直,有如一条贯射长空的飞鸿,带着刺耳的啸声戳向对方额心!
好像根本就没有任何动作,但荆戈却已移闪到三尺之外,看不出他是如何移动的,宛似他本来就是站在那里一样,药锄击打着空气,发出一片“嗤嗤“之声,
独眼道士顿时感到有些晕眩,他来不及再做其他思维,身形凌空要逃,墨笛笔直向着上空刺去。笛口处冒出一丝刺眼的墨光。
“不——不——”独眼道士表情狰狞,体表浮现出一个光罩,身子不停下后退却。
“叱!”荆戈狂喝!墨笛化成一道紫金色极光,穿透光摹,划开独眼道士的气海,独眼道士惨叫倒地。荆戈轻悠道,“从此后,你们俩再也不用提修行二字了。”
独眼道士艰难的侧转过面孔,脸颊上写满惊恐,他颤声道:“你不如杀了我们吧!”
荆戈轻笑道:“上苍有好生之德,以后你们只做个凡人,这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独眼道士叹了口气,拖了麻脸道士一瘸一拐地慢慢走远。
三郎和寒山子赶到荆戈身旁,三郎着两人背影,高声叫道:“你们以后最好做个好人,不然还是难逃这种下场。”
寒山子中着荆戈和三郎拱手谢道:“在下玄武宗寒山子,两位大哥援手之情,在下终身不忘,不知两位恩人尊姓大名?
“我叫荆戈,他叫三郎,”荆戈道:“你还是快些走吧,小心再有人来!”说完,就要和三郎离开。
寒山子急忙叫道:“两位大哥慢走!”
荆戈回头道:“什么事?”
寒山子从法囊中取出一个青玉瓶,递到荆戈身前,含笑道:“大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是我搜集了百种灵药炼制的丹药,两位大哥也许用得着。”
荆戈正要推辞,三郎伸手接了过来,眉开眼笑道:“那就多谢你了,再见!”
寒山子忙道:“荆大哥,我还有话说。”
荆戈微微有些不快,皱眉凝视着他。寒山子只当没看见,问道:“不知两位大哥要去那里,能否带我一段,我怕他们药宗其他人还会追来。”
荆戈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一同上路吧!”
寒山子闻言大喜,连忙拱手道:“大哥请!
三人纵到半空,一起向前去,寒山子喜孜孜道:“这回死里逃生,真不知怎么感谢大哥?”
荆戈笑道:“什么谢不谢的,遇上了算你命好。日后再相见,能打个招呼便行。”
寒山子道:“瞧你说的,我寒山子岂是那样的人。我们玄武宗修行,只要受人之恩必须得想法报答,不然于修行有碍。哎呀,我怎么才能报答呢……”
荆戈看着三郎,愕然道:“这是什么奇怪的修行法门,你听说过吗?”
三郎笑道:“修行之道,本来就是千宗万法,万千奇怪,这事我还真听说过。”
荆戈道:“哦,不知你们玄武宗修行什么神通?”
寒山子道:“未卜先知,究天地之浩瀚,研九幽之细微。”
荆戈摇头笑道:“那你这次出门怎么不卜一卦呢?”
寒山子笑道:“大哥别不相信,出行前我还真卜了一卦,卦象显示此行虽有风险,结局却不错。”
荆戈不知他是说笑还是当真,说道:“真那么灵?”
寒山子哈哈一笑,说道:“那是当然,我玄武宗虽不善与人拼斗法术,但卜术却天下无双。”
三郎问道:“那要是与卜宗相比,谁高谁低?”
寒山子寻思了一下,说道:“卜宗推演的是天地之事,而我们玄武宗推演的是个人运程,干的不是一样活,所以没法比。”
荆戈与三郎听得半信半疑,荆戈问道:“你拼了性命也要护着玄琼花。这花对你真的那么重要?”
寒山扭捏道:“我是准备用它救我师妹性命。”
荆戈笑道:“没想到你如此有情有义。”
寒山子叹气道:“我师妹是千年难得的筮卜之才,前不久,她偷偷卜窥天机,谁知被天魔反噬,一直沉眠不醒。说起来,这玄琼花也只能暂时护她生机不灭,唉——”
荆戈沉思道:“我听说火龙血可以逼出侵入体内的天魔,你怎么不去找?”
寒山子十分惊讶,道:“你也知道火龙血可以逼出天魔?”
荆戈淡淡笑道:“知道一点点!”
寒山子苦笑道:“火龙血能逼出天魔不假,不过我四处打听,也没听说那里有火龙血。”
荆戈笑笑不再说话,三郎却知道荆戈意思,撇嘴道:“你不是会卜算吗?”
寒山子解释道:“不是的,这种天材异宝是卜算不出下落的,要是随便就能卜算出天材地宝,那天材地宝岂不是早就没有啦。”寒山子见荆戈和三郎不相信,说道:“荆大哥不相信我的话?好,我便让你们信服,未来的事情,说了你们也未必肯信,我便卜卜你们过去的事情。”
三郎道:“好呀,我倒真想开开眼界。”
荆戈听了他的话,不好意思道:“没说不信你——”
寒山子从身上取出两只占卜的杯珓和一只玉盘,寒山子随手一抛,玉盘涨大后悬在半空,寒山子将两只杯铰合在掌心,诚心祷祝了一番,将杯铰递给三郎,说道:“请三郎哥先试,只要连扔三次就行。”
三郎兴致勃勃将那两块杯珓向上一扔,两个杯铰落在玉盘上,一阳一阴,一共连扔了三次,荆戈饶有兴味地看着,寒山子目光落在玉盘上,随即陷入一种奇异的状态。
过了不久,寒山子开口道:“三郎哥本体是一只穿山甲,小时候就与宗族失散,被一只兔精抚养长大,你小时候特别蠢笨,直到七百年前才开了灵窍,八百年前修成魂珠,再后来嘛,再后来你喜欢上一只雉鸡精,她对你倒是有情有义,不过她父母却嫌你出身低微,屡屡反对,你并未死心,一直——”
没想到三郎还有这番经历,荆戈一边听一边哈哈大笑。
三郎连忙捂住寒山子的嘴,尴尬道:“别说了,我信,我信——”
寒山子不再往下说,冲荆戈笑笑,“荆大哥,你也试试吧。”
荆戈犹豫了一下,接过杯铰连掷了三下。
寒山子目光落在玉盘上,这次却犹豫起来,许久,他用惊异地目光看着荆戈,将杯铰捡起诚心拜了三拜,“请荆大哥再掷三下。”
荆戈又连掷了三次,静静地看着寒山子。
寒山子神情有些激动,嘟囔道:“奇了怪啦?玉盘上什么都没显示——”
他收回玉盘上的杯珓,郑重地握在手里摇了摇,然后掷进玉盘中,随即又自言自语道:“这两样东西都没坏,为什么会卜不出来呢?”
荆戈轻轻一笑,“卜的怎么样啦?”
寒山子惭愧道:“我卜不出大哥的过去,大哥不会以为我是骗子吧?”
荆戈不觉好笑,说道:“那怎么会,你都人出三郎单恋——”
没等荆戈说完,三郎已跺脚道:“你闭嘴,这事以后不准提,再提小心我跟你急眼啊。”
荆戈忍着笑,“不提,不提,这要是叫莫樱知道,还不知——”
“那你就死定啦!”三郎咆哮道,
寒山子却陷入沉思,嘴里不停嘟囔,”没道理,没道理呀?”
飞了不久,三人已远远看到冥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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