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拉住黎明，不让她再向那排骷髅走过去，轻声问道：“怎么了？小心点，先别过去。”
黎明知道自己急了点，也不怪闪电担心，就指着第一排自右边起第五个青铜骷髅，说：“你看那个青铜的骷髅，不觉得有点怪吗？”
闪电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头骨的形状，除了大一点，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啊。
黎明慢慢走近，不顾闪电的反对，轻轻拿下了那个青铜骷髅头，一边端详着，一边说：“我刚开始注意到它是因为它的材质，虽然这些骷髅头的材质很杂，但是你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来，是规律的，第一个是黄金材质的，明显可以看出年代很久远很久远了，和后面的相差非常大，工艺也明显更精细，第二个往后年份差都是差不多的，说明是从第二个开始，才是桃源祖先的，而从第二个开始，第一排都是玉石材质的，只有它，在第四个和第六个中间，却是青铜材质的。可是金属材质的骷髅头是在第二排右数第二个才出现，那个是黄金的，再往后几乎都是金属的，直到第四排右数第二个，才出现水晶材质的。而第五排也就是最后一排，只有五个骷髅头，而这五个骷髅头里，最后两个是木头的。”
“它打破了规律。”闪电了然。看着骷髅头原本摆放的地方下面写的名字，古古怪怪一个名字：水恶子。
黎明也看到了这个名字，不过她也没有说出个什么门道来，只是想和闪电商量一下，要带走这个青铜骷髅头。
“毕月乌说过，这里的人只会在一年一度的族祭才会来这里，而上个月他们才族祭过，不可能现在就再进来这里，我们只是研究几天，过几天再还回来，不会有人发现的吧。”
闪电不太同意，“这是他们的祖祠，这里供奉的东西对他们来讲都是祖先的遗迹，非常重要。他们收留我们，照顾我们，至少到现在为止，他们对我们表现出来的都是善意，我们不能对他们做这种事，首先不道义，其次，万一被发现了，我们现在的处境就会很危险。
“可是，这也许就是关键，弄懂桃源的秘密就是可以弄懂Y组织为什么要来秦岭，对吗？”黎明还是不放弃自己的想法。
闪电从黎明手里拿过青铜骷髅头，说道：“黎明，你太心急了。桃源是个秘密，是个Y组织根本不知道的秘密，没有桃源人出过桃源，而除咱们之外最近的进来的人就是那个晋朝的前辈，但那是多久之前啊，他们没理由知道这里。弄懂桃源的秘密没有任何用处，我们的任务是尹家。你自己都说了，尹家人不是华族人，可桃源人是，他们没关系。”
黎明思索之后，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你说得对，桃源和外界联系很少，但是你说错了一点，他们也不是和外界一点都不联系，他们是有持续联系的。至少固定的一百年一次。你自己看到的，这些骷髅头就是证据。如果以每一百年为周期的话，从公元前200年算起到现在，骷髅头材质的变化完全符合中国的历史变迁，最初的玉石都一样的，看不出来的，从金属开始，凡是在朝代更迭，战乱不断的时期，骷髅头就从黄金的材质变成银子的，而水晶材质的出现是在距今大概一千年左右，刚好是差不多是唐朝的时候，唐朝正好就是我国最早发现并使用水晶的朝代，至于那最后的两个的木头的，应该不用我说吧，中国从一八八零年往后都发生了些什么，不需要我说吧。这些用于制造骷髅头的材料都是从外面来的，两千多年来一直有人在固定的时间往桃源里送这些东西，而尹家两千多年来一直守着秦岭，守护着秦岭的秘密。这是巧合吗？查尹家就是得查桃源。”
闪电是以执行任务为天职的，刚才是良心和好奇产生了冲突，良心无悬念获胜。可是现在，当良心与任务撞车了，那道德底线什么的就可以毫无顾忌的让给库内埃吃了算了。
闪电都同意动手了，那这件事就好办很多了，两个人怎么悄无声息的进来的，就照样怎么悄无声息的离开。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拿走了什么。而能发现的，也都已经做不了什么了。他们年纪毕竟都很大了，对不对。
黎明先回了族长的家，看看柴聪同志的进展。而闪电则负责把偷出来（虽然黎明非常想说是借出来的）的青铜骷髅送到巫师家里去，
黎明进来的时候，族长已经离开家了，柴聪则悠悠闲闲的在和族长家的闺女搭话。黎明看着柴聪眉飞色舞的样子，不禁在心里默默的发问：你这是在套人话呢，还是在调戏人家无知少女呢？
哎！貌似，这可能是下一任监护族长的长老呢，那，应该不会多无知啊。
黎明淡定地走到了族长女儿的身边，这姑娘叫啥来着，对。“子伊，你在干什么呢？”
子伊回过头来，看到黎明，不知道为什么，表情变得有些羞涩，小声说了一句：“黎明姑娘你好，我正要去准备中午的饭食呢，您先和柴先生说会话吧，我一会就把饭做好了。”
黎明莫名其妙的，下意识就客气了一句，“要不要我帮你吧。”
意料之中的回答，“不用了，您是客人，这样不行。”说完就急急忙忙的逃走了，对的，逃走了。
黎明回头看着柴聪，狐疑的质问道：“你把人小姑娘怎么了，怎么一见我就跑啊？你不会当禽兽了吧？”
柴聪真心冤枉，“我啥也没干啊，我在这里跟人家聊的好好的呢，你一来，人家就走了，你干啥了啊？”
“我一女的，我能对她干啥！”黎明眼睛一瞪，吓得柴聪差点儿没两腿一软就给跪了。不过，好歹也让闪电吓了这么多次了，抗体还很有生机。总算是没有跪下去。
黎明和柴聪在院子里闲转，看起来两个人很无聊，实际上两个人正在交流着各自行动取得的成果，情报资源共享什么的，最适合用来打发等午饭的时光了。
“也就是说，族长并不能猜到你灵魂的想法，只能感应到你物质系统的想法？那你是可以对她使用异能的。”黎明上午临走之前特意帮柴聪复习了一下晚课至“灵魂思想与物质思想的表里性”。
人一般都是有第六感这一说的，就算是不说第六感，正常人在遇到一些无法立刻回答的问题的时候，会下意识的蒙一个答案，而且对题率相差极大，有的人次次都能蒙对，有的人一蒙就错。其实这并不是蒙答案，这是在你物质系统思考不善的时候，你的精神系统思考出的结果，结合你自身的知识储备和常识常理，自己思考得出的答案。有的人精神系统比较灵敏，就好比人类物质层面的大脑比较发达，运算出的结果就会对得多，反之，精神系统比较迟缓，蒙的答案就不会太正确。基本正常人的话，都是默认物质思想会占据主导地位，而精神思想会被掩盖忽视，但是异能者由于精神系统相对发达，所以可以同时自主控制物质精神的主次，而异能者打坐的其中一个阶段就是学会分清并控制灵魂思想和物质思想的表里。
柴聪就是用这样的方法试探了一下族长，发现她确实可以感应到自己的物质思想，但是感应不到自己的精神思想。她无法感应到自己的精神思想，说明这个人对自己精神系统的攻击是不具备防御力或者抵抗力的，也就是说，族长婆婆无法躲过他的异能。
然而
“那天我在思考华族人的事情的时候，运用的确实是精神思想，你说过的，这种的隐秘的事情，一定要谨慎，要习惯运用自己的精神思想。”
这确实是个问题，可这并不在现在黎明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个不是多重要，只要你可以对她使用异能，你就可以听到，她的心里话。”
柴聪不解，“心里话？”
黎明靠近柴聪的耳边，低声说道：“你，是可以听到别人的心声的。这是四维听力应该有的能力。”
柴聪还在消化这句话，闪电就已经回来了。
闪电回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正在消化中的柴聪噎住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有四个字而已，可是该听懂的人，都懂了。“它是男的。”
它？为什么会是个男的。
黎明一脸阴沉地问道：“谁说的。”
闪电这次说的字多了，“是奎木狼认出来的，他说男人的颅骨上有个缝，而女人的没有，还有男性的眉骨较凸，女性的则较圆润，男性的眉骨中缝处有明显的痕迹，这些都符合它的。”
黎明想了一会，突然笑了，“原来这叫做水恶子，秦為水德，秦朝，嬴恶来之后嗣，第五个，原来鬼金羊是对的。他就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