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时间过后,两人均是情迷意乱,衣服褪去了大半,然然任由陈星上下其手、如小猫撒娇般呻吟着。陈星沉溺于少女青春活力的美妙,不再满足于用手抚摸少女的小胸脯,向下进一步探索,这方面少年显得无师自通。
“陈星,这个小混蛋扫帚星,你在干什么?”
这句河东嘶吼一下当头如浇了一桶冰水,将迷乱的少男少女从****中拉回来,热情褪去。
然然娘——顾大娘,从远方疯狂地跑过来。
陈星、然然赶紧从拥抱中分开,各自整理凌乱不堪的衣服。
顾大娘急冲冲一把在陈星旁边的然然拉走,不愿自己闺女在这个灾星旁再待一秒钟,对着正在整理衣衫的然然,大声训斥道:
“然然,你怎么这般不知羞耻!平常我是怎么教你的?你还小,不要和男生谈恋爱。你倒好,不仅没听进去,还做出…这般……不要脸的事。”
然然低下小脑袋,俏脸红的像熟透的柿子,不敢回答母亲。陈星觉得羞愧极了,被顾大娘当场抓到自己和它女儿亲热。
顾大娘如今在小村里可是第一名嘴,因为第一泼辣的三娘搬到城里去了,顾大娘顺利晋级,成为村里第一泼妇。
让奇怪的是,泼辣的顾大娘竟然生出像然然这样乖巧的孩子。
“大娘,我和然然是……。”陈星支支吾吾,尴尬羞愧得找不到话来解释
“对不起什么啊!竟然勾搭我女儿”
陈星不知道该怎样说。
而顾大娘似乎不解气,大声骂道;
“你个扫帚星!看我不告诉你爹,让他打死你这个小淫贼”
“我不是扫帚星!”
“娘亲,星哥哥不是,星哥哥对我可好了,刚才…。刚才……”一旁的然然帮忙说道。
顾大娘彻底愤怒了,自己女儿被他这张皮囊迷住了,到现在这个地步还给他说话。
想起当年的自己,不也是和女儿一样吗?被骗了贞洁,还替他开脱,可那个男人却始乱终弃,玩够了她,就无情地抛下痴心一片的她,另寻新欢去了。
恐怕自己再晚来一会儿,女儿和当年一个悲惨下场。顾大娘不记得自己经常说的的口头禅“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了,要揭穿保守多年的秘密,狠狠地报复这个小淫贼。
于是对着陈星歇斯底里地叱道:
“你说不是就不是啊!你出生时,村里下大雨坏了庄稼,打雷吓傻了家畜,闪电劈死了躲雨的小孩,就连你老爹的腿都是因为你才瘸的。你不是扫帚星谁是?”
“你胡说,才不是这样呢!”陈星直摇头,表示不信。可这恰恰表现了内心的迟疑。他听说过自己的漂亮娘亲说过,老爹陈强大的腿是因为他才瘸的。
“哼,别人不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出生的时候,然然的奶奶就在旁边,然然的奶奶亲眼看见,一生出来就是棕发蓝眼,没过一会儿,变成了黑发黑眼。之后亲口给我说的,还让我不要说出来。我看邻居的份上,几年下来没说,没想到,你真是个祸害。”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陈星向后退几步,直摇头。
“当时然然就在旁边,不信你问然然是不是?”
顾大娘向然然问道:“然然,不是吗?”
然然咬了咬樱唇,小声地说道:“奶奶是开玩笑的,星哥哥,你不要难过”
陈星依然不住摇头,哽咽着,不相信这残酷的事实。
然然想去安慰自己的星哥哥,让他不要伤心,无论他怎么样,她都会和星哥哥在一起,咱们可是订礼了。却被顾大娘死死抓牢,不能动一步。
“哼,不相信的话,亲口问你娘去,再告诉你吧!你就是你娘那个狐媚子,偷汉子生出来的杂种,别以为村里的人都不知道”
“你才是个狐狸精!漂亮娘亲才不是呢!”陈星哭着说道,他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要拿带网兜的竹竿去吓唬顾大娘,让她不要再诋毁漂亮娘亲,可是却被固定网兜的铁条扎伤了手腕。
伤到的地方恰好是红色五角星的胎记,虽像平常的伤口一样破皮,却流出白色的血液,整支手臂无比疼痛,即将要爆裂一样,似乎有活物要钻出来。
陈星心里害怕极了,他不想变成妖怪,他只想和大家一样,是个普通人,有父母疼、有朋友玩、有恋人爱,这样轻松快乐地活着。
“不是?那你看看你身上哪一点像老陈?老陈是个实性人,才没有揭穿你们这两个狐狸精。”
陈星突然不再反驳,只是原地孤立站在,用力捂住右手腕,低下头无力地哭泣。
此时的陈星发现右臂已经出现了变化,加上不同寻常的波动,以及那些奇怪的梦,彻底摧毁了陈星的底线,让陈星不得不开始相信:自己就是带有霉运的妖怪。
“母的偷汉子,小的祸害清白闺女!”
“然然,我们走,以后不要再见这个狐狸崽子。看他那个样,就知道是妖怪变的。”
聪聪拗不过顾大娘强有力的手腕,被强行拖拉走,却一直扭头看着那个刚才笑哈哈的邻家哥哥,现在却独自一人痛苦地捂着右手腕,无声哭泣着。
“我不是…。我不是…。”少年在内心绝望地喊道,却摆脱不了梦魇的纠缠,右手臂上的银色鳞片依然在不断浮现。
一棵碗口细的榆树下,靠着一个泪流面满的少年,孤零零的。
此时的他的确是个妖怪。
右手从五角星胎记处长出密密麻麻的、具有金属光泽的银色鳞片,从手腕蔓延到整个手臂,五指中食指和中指、无名指和小拇指分别并拢,变成狰狞粗壮的类似龙爪的三爪,指甲伸出锋利的爪牙。整个右手出现了异变,丝毫没有臃肿累赘,
不仅如此,眼中的世界也不一样。他看到了风的流动、感受到光的奔跑,还有能量不断从自己的身体循环交换。
可是他不想变成这样!他不想!!真的不想!!!
他疯狂了,右手臂虽然在他身上显得十分匀称,富有美感,他却十分厌恶恐惧,向着约莫水桶粗的树干上发泄打去,想用疼痛告诉自己是否像以前一样,自己吃疼一下,从床上醒来,然而却发现细小匀称的手臂顺畅钻入树干,硬生生地将粗糙的树干掏了个透心凉。
少年无助地哭着,呜呜地发出自己从未听过的声节,把右手伸进口中,牙齿疯狂地揪咬、撕扯着锋利的爪牙,却刺破了口腔,扎坏了牙龈,还好,是红色的血液。汨汨地地从鲜红的唇角流出,顺着他稚嫩的下巴滴在大腿上。
左手则是用力挠着自己的右手臂上的鳞片,可折劈了自己的指甲,硬生生地掰成了个奇异的角度,露出粉嫩的指甲肉,不断渗出血来,
可是鳞片依旧完好无损,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像是冷漠地嘲笑自己主人的弱小无力。
更让他不安的是:这么重的伤口,他没有感觉到痛,哪怕一点点,都没有!
这是在地狱么?少年呢喃了一句,依旧像那年夏夜在母亲怀里,幸福述说情话的天真孩童。
少年的眼睛不断涌出白色液体,不知是血还是泪。他已不再挣扎了,呆呆地靠坐在一颗榆树下。
碧蓝的眸子望着正午万里无云的天空,而身上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不断地愈合着。
可是他却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