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喝过马尿。因为没有水。”老红军说。学生们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李中兴也是个聪明人，把老红军在二中作报告的事情告诉一中校长，一中校长决定第二天请老红军到一中去，接着其他学校也闻风而动。一时间，在J市主要学校形成了请老红军作革命教育的热潮。老红军在世的的确不多了，讲话内容又很能引起学生震动，这个活动迅速引起上级有关部门的注意，电视台、报纸相继报道了这一活动。
将近年末，团市委召开团委工作总结表彰会，市教育局要求学校团支书和一名副校级以上干部参加，二中要作先进典型发言。赵娅茹总结一下学校团支部的工作，主要就请老红军作革命教育、组织共青团员到敬老院参加志愿活动等方面写好了工作体会。
表彰会在邮电大厦四楼大会议厅举行，全市各系统团组织都参加，而尤以教育系统人数最多。会议场地布置得庄重严肃，会标用电子屏显示，主席台铺了红地毯、红桌布，会议由团市委副书记赵国平主持，团省委副书记沈中茂、J市市委副书记张明道、团市委书记郭秋杰等出席，靓丽的礼仪小姐给领导们倒了茶。
主持人扶一下眼镜，讲了几条纪律，宣布大会开始，首先介绍出席的领导和会议议程，然后是J市市委副书记张明道致欢迎词，接着是团市委书记郭秋杰作全市共青团工作总结汇报，再往下就是先进单位代表发言，最后是团省委副书记沈中茂总结讲话。
赵娅茹作为教育系统先进单位代表登台发言，她没有像其他单位的帅哥美女那样浓妆艳抹，但她飘上主席台来到发言席时，一股清新可人的风便吸引了全场人员，主席台上有几位领导不约而同地擦了擦眼镜，没有戴眼镜的也揉了揉眼。
“尊敬的沈书记、张书记、郭书记……以及全体与会人员：大家好！我来自市第二中学支部，非常荣幸地参加这次共青团的盛会，向各位领导学习、向大家学习……”赵娅茹的发言非常谦虚，表达了对大家的敬意，汇报了二中支部的工作情况，谈了一点工作体会，声音非常甜美。
“……我参加工作不久，接触团的工作时间也不长，没什么经验，以上是我们二中支部工作的汇报。最近一段时间团的工作，让我感觉到，共青团的确是宣传党的思想和带领青少年积极上进的重要阵地；挖掘身边的资源，让团的工作更贴近青少年，一定能激发他们的热情，点燃他们积极向上的火种！我想说，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我的汇报结束，请各位领导批评指导。谢谢！”
掌声十分热烈，一方面因为二中支部做了实实在在的工作，而且曾经在社会上引起不小的轰动，另一方面也因为赵娅茹清雅甜美的气质太吸引人。和她一比，那些庸脂俗粉实在是没有看下去的必要。所有与会者都记住了她，二中的赵娅茹。她在热烈的掌声中再次向主席台和观众敬礼，又在热烈的目光中飘下主席台。
领导们一一讲话，大家又是热烈鼓掌。大会所有议程进行完毕，主持人宣布会议结束，并发出两个通知，一是先进支部领取奖品和邮电局的明信卡，二是会后有集体会议餐，地点安排在市宾馆三楼，各系统划好了区域。赵娅茹跟着二中副校长宋江波找好座位坐下。
餐厅服务员穿梭在各餐桌之间，桌上很快就放好了几盘色香味俱佳的菜肴。“开始！”大家吃起来。过去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突然前边的桌子人声喧闹，赵娅茹抬头看时，领导们挺着肚子在向卫生系统的团支部敬酒。宋校长说：“快吃快吃，一会儿领导们就过来了。”
沈书记张书记郭书记都过来了，赵娅茹跟着宋校长起立恭迎。沈书记挺着肚子笑着说：“大家好，大家好。这教育系统，就是有人才呀！今天这个赵小茹，哦对赵娅茹，你的发言很好呀，你们开展得活动很有意义，很能干！人也很漂亮嘛！哈哈哈，我记住你了！来，干一个！”
赵娅茹端起一杯果汁，刚要举杯，沈书记皱住了眉头。市委张书记说：“小赵呀，沈书记这么大的面子，你可得端酒呀！”赵娅茹还没有反应过来，团市委的郭书记就把一杯酒递到她的手中，拿走了果汁。“哎——这就对啰！对年轻人，要好好培养嘛！”话没说完就向赵娅茹的杯子碰了一下，在众领导的目光紧逼中赵娅茹喝下了这杯酒。
“好！”“好！”他们都在叫好，赵娅茹的嗓子一辣，咳嗽了起来。同行的宋校长担心地看着她，但在众领导面前也不敢支声。张书记也来敬酒，赵娅茹慌忙摆手：“不行了，不行了。”但在众领导的劝说威逼之下不得不再喝一杯。
“赵老师，我的面子也要给哟！”
四杯酒下肚，赵娅茹感觉胃里发烫、头上发晕，脸上发热。众领导到另一桌去了，宋校长让她坐下吃菜。赵娅茹连连叫苦，这样吃饭，真是受罪！宋校长建议她到卫间把喝进去的酒吐出来，赵娅茹晃晃悠悠进到卫生间，干呕几阵，两眼生泪，但酒仍然没有吐出来多少，只得再晃晃悠悠返回座位。
过一会儿，教育局办公室主任赵明锋过来找宋校长和赵娅茹，说领导们在雅间点名叫你俩过去。宋校长眉头一紧，迟疑地看着赵明锋。赵明锋说：“老宋，官大一级压死人呀，咱们都没有办法，你守着赵老师，一旦……赶快护送赵老师出来。我在外面接应你们。小赵，难为你了！不要怕，让宋校长护着你，你喝一会儿不能喝了，就赶快出来。”
赵明锋心里大约猜测了几分，那么大的领导凭什么要见一个普通的小老师？唉，雅间里面坐着的，大概有色魔！他也不免担心起来。
赵娅茹进去后，雅间里一阵热闹的喧哗。只见正中坐着沈书记，挨着的是一个圆头大耳小眼睛的领导，张书记、郭书记等分列在两旁。圆头两眼迷离地盯着赵娅茹，伸出手。众人不由分说，把赵娅茹安排到了他身边，而宋校长则立在门口连座位都没有，十分尴尬。
两位西装笔挺的青轻人，各拿一大杯酒，“热情”地让宋校长喝下去，宋校长很快站立不稳，吐字不清了，两个年轻人架着他出了雅间。赵明锋大吃一惊，上去搀扶，结果也被弄进一间休息室去了。
赵娅茹刚坐下，就被圆头用目光上上下下扫瞄了一遍，感到很不自在。圆头眯着小眼睛，把一张胖脸凑近赵娅茹的耳朵说：“小赵，喝一杯？”目光盯住了她胸前的两只白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