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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初到雪城

在剑关下,秦舞阳以墨家棒法一举击败了那以余炊烟为首的狼寒寨中人,那盘踞山间的贼匪见识了秦舞阳的威风后,自是不敢多言,只得眼睁睁看着这对年轻男女昂首离开,飞雪自是被秦舞阳给长了脸了,没想到自己爱上的臭小子这般厉害,看来自己的眼光还是很有前瞻性的嘛,将来他做一个盖世英豪,不是不可能,二人便这般说说闹闹息息走走,又过了四日,便到了青水江畔,这几日倒也清静,没有江湖人士骚扰他们,但一路倒赚了不少惊奇的目光,这些目光大多是闪电给他们赚到的,因为带着一只豹子,着实是夺人眼球。

二人雇了一条船,顺江而下,朝那飞雪城而去,两岸秋天风光,尽收眼底,水波流转,浪花朵朵,甚是美观,飞雪回家心情大好,远望家的方向早归心似箭了,再加上身边爱郎陪伴,欢喜之心更浓,一路滔滔不绝说话,跟秦舞阳聊得甚欢。

秦舞阳则以手作枕仰面躺于船头,看那双浆击水而荡起的朵朵浪花,心中顿时被这水气所清荡了一遍,这南国与那北方干旱之地,真是大为不同,几乎全是山水的环围之中,温润潮湿气候宜人,就连此间生长的女子也多水灵灵的秀气动人,眼前的飞雪便是一很好的例证。

飞雪见秦舞阳盯着她自顾窃笑,心中顿生疑问,溜身闪了过来,趴在他脸前追问:“傻小子,又在想本姑娘什么坏事了,自己在那里偷偷坏笑?”

“我见你长得漂亮,偷着乐不行吗?”秦舞阳撇着嘴,表示很无辜。

没红眼病用手指点着他的鼻头:“老实交代,是不是看见漂亮的女孩就会偷着乐?”

“不是,我绝对是看见你才会偷着乐的。”秦舞阳眉毛紧了紧一脸正经,飞雪却来了兴致,她坏坏笑着,靠在秦舞阳胸前:“那傻小子,在认识我之前,你有没有喜欢过其他女孩子啊?”

“除了师妹和芍药,你是我认识的第三个女孩。”秦舞阳如实回答。

“哇,你还有个师妹?还有芍药?以前怎么不跟我讲啊,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会瞒天过海的嘛。”飞雪一下子扁着脸,假装生气了,她拉着秦舞阳的手使劲挣,想欲把之拖了坐身起来,秦舞阳苦笑:“你之前没问过这种问题,我如何跟你说起?”

秦舞阳一时间又想起了他的师妹与芍药,分别这么久了,心中当然担心二人得很。

飞雪说:“你想她们吗,你知道她们现在在哪儿吗,你们的家被毁了!”

我当然想,这个世界上,我的家人只有她们二人了,可是却这般分隔地北天南,到现在也不知道她们身在何方,我真是没用。”秦舞阳说到此,有种想哭的冲动,鼻子酸酸的,想了家人,再想了自己若柳絮般飘零的身世,一时间竟百感交结起来。

见他脸色变了,飞雪心中也不免有些戚戚然,自己从小在山门长大,也是无爹无娘的孩子,从小没有体会到被父母宠着疼着的幸福,原来自己的身世与秦舞阳,竟然有那么多的相似之处,二人想着想着,紧紧握住了彼此的手,竟似同病相怜的一对。

飞雪柔声安慰他:“别伤心了,你和你师妹会见面的,好人有好报,我相信你会幸福的。”

“你也会幸福,我们都会幸福。”秦舞阳感激而又疼爱的望着她的脸,热泪满眶。

“你师妹叫什么呢?”

“江女。”

“啊,是不是一个瘦小纤细眼睛大大,温柔善良的小姑娘?”飞雪惊得跳起来,她攥着他的手惊声问,秦舞阳也有些诧异,回问:“你如何这么问,难道你有见过她?”

“我不久前结拜了一个姐姐,名字也叫江女,不知是不是你的师妹。”飞雪想到了她的义姐,也是思念之心荡起,无法收拾。

秦舞阳惊讶的道:“不会这么巧合吧?你的义姐也叫江女?你且跟我说说你那结义的情况,让我看看到底是不是她?”

飞雪点头:“我想应该就是她。”

说着她把自己如何在路上遇到到江女,如何结拜,如何又从飘云那儿习到墨家棒法,如果与江女相处了一段难忘时光,最后如何分开,江女如何为了复仇而混进墨家的所有事情,一古脑跟秦舞阳说了,直听得秦舞阳泪水盈目,心疼不已,想到自己曾与师妹擦肩而过却没见到,懊悔得快要痛哭出来,飞雪见秦舞阳的表情这般痛苦,心中已明白自己是义姐就是他师妹,既是惊喜又是心疼,一时紧紧抱着身边的男子,想要用自己的温柔去安慰他那颗感伤的心。

约摸过了三个时辰光景,艄公提醒他们要不了多久便到飞雪城,让他们做好下船准备,秦舞阳的心渐渐平复过来,他抬头远望江之南边,有一群山峰直插入云霄之中,山高岭陡甚为壮观,飞雪抬手指着那群山峰告诉他,这便是飞雪山了,而飞雪城,也在此群山当中。

秦舞阳盯着那群山峰,叹到:“果真是一座好山,山上的风景想必也是世间少有吧?”

“当然,要不祖师婆婆当年也不会选择此山开宗立派了。”飞雪扬着秀眉自豪地说。

秦舞阳疑惑:“祖师婆婆?”

“是啊,你想知道这其中的传说吗,也是我们飞雪城的由来。”飞雪笑吟吟的问他,秦舞阳点头,飞雪更搂紧了他,二人靠在小船上,在那青山绿水间,讲起了一个传说!

据传一位情伤的女子游历飞雪山,被此山的灵秀之气所吸引,遂隐居此山创立了飞雪城,通过几百年的发展光大,飞雪城立于西南武林,竟与世间各大门派平起平坐,江湖地位日益势隆!因飞雪山乃四大名山之一,飞雪城融合各派各门之法,自辟奇道,创出了无数傲视武林的奇功,雄视天下。

秦舞阳听罢,摇头道:“真是世间一代奇女侠,怎奈错付爱情,误了一生?”

“她这一生没有误了,非但没误,而且还因情涅磐,创立了飞雪城。”飞雪目中精光闪闪,像为自己的祖师而感到骄傲。

秦舞阳想了想她的话觉得也对,如若那女子不因为情伤,那这百年门派的祖师婆婆,有可能几百年前便成了他人之妻妾,相夫教子默默一生。

这世间情苦,亦未尝是祸。

二人谈兴未尽,那飞雪码头竟已到了,码头上人来人往衣着华丽,看上去多半是来此游玩的有钱人,飞雪付了船钱拉着秦舞阳跑上了岸,那闪电亦如乖巧的小狗一般,老老实实叼着定秦鼎跟在他们身后,所以二人无论走到哪儿都会引起一阵惊叫声,路人纷纷避让,两人倒省了在大街上挤道的痛苦,飞雪头也不回,拉着秦舞阳进了一家裁缝铺。

半日功夫,飞雪用她身上所有钱,替秦舞阳量身裁缝了一套行头。

待那秦舞阳进去换衣出来,整个人精神面貌顿时一变,贵气了不少,与那穿着粗布麻衣的样子竟有天壤之别。

飞雪一脸赞许的盯着他,像是在欣赏一件惊世杰作般,秦舞阳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觉得太贵气了,穿在身上极不自在:他内套淡墨细绸小袄,身穿月白纯棉长衫,腰束镶玉寒边镂丝腰带,外披柔纱绕丝宽肩大氅,足登白底青帮高头皂靴,一头青丝高高琯起,竟插了一根象牙簪子,腰悬一对双鱼玉佩,竟与那飞雪腰间的玉佩一样,像是一对一般。

看上去真是翩翩公子一位,飞雪还帮他缝了一个鹿皮布袋,把那青色大棒插进袋中,背在背上,这样看去却也顺眼,飞雪说:“好了,这样带出去不丢脸了。”

秦舞阳有些生气:“难道跟我在一起你丢脸了?”

飞雪吐了吐舌头,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让那笨笨的笨小子敏感了起来,一时忙转话题:“嘿嘿,到了到了,咱们进山吧。”不容秦舞阳多说,飞雪便拉着他往飞雪城山门行去。

飞雪领着秦舞阳行了不久,便到飞雪山脚下,一座大寺投入眼中。

飞雪远远指着那大寺对秦舞阳说:“傻小子,这便是飞雪城门户了,欲上飞雪城,须得到此寺上三柱香以敬女娲,待女娲娘娘同意方能进山,走,咱们先去上香吧。”

秦舞阳点头跟着她往前走去。

这座大寺坐落于飞雪山脚下,背靠雄伟的光明山,面对秀巧的凤凰包,寺前大门顶悬着“会宗堂”三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如走龙蛇。寺内殿宇四重,隐掩于苍松翠柏之间,远远看去,甚是高大辉煌,不可逼视。

入得寺内,但见正殿供着一巨型女娲,像高丈许,莲指轻捻,慈眉善目,洞观万物一般盯着来往之人,秦舞阳与那飞雪恭身跪下,在这瓷佛面前一齐敬了三柱香,飞雪边敬香边在心中许愿:“女娲娘娘保佑我身边这小子一生平安,身体康健幸福美满,如果能应愿,我飞雪愿意折寿三十年,为他祈福。”她这般祈祷内容,秦舞阳自然不知的,他跪在那与女娲对视,像与女娲在做一次心灵沟通一般。

良久,二人才起身,穿过大殿,绕过亭台水榭,出了此寺,上了一条上山石阶,此阶沿山蜿蜒而上,犹如长蛇,蛇头直插山顶青天。

飞雪告诉秦舞阳,此道是上山之道,飞雪城设在那顶峰之上,顶峰为飞雪顶,为飞雪城祖师婆婆神位供奉之处,金顶华藏寺是飞雪城掌门办事之地,拜访飞雪城,必要到此二处去。

秦舞阳苦脸仰望这长长山道,一时沮丧:“天气这么热,你却给我穿这么多,想要热死我吗?”

飞雪却说:“无妨无妨,你且穿着吧,飞雪城气候多变,到了金顶,不冷得你发颤算你命好。”

秦舞阳却不信她言,望着那山路争执道:“这路如此长,爬到山顶,我不累成汗牛才怪。”

“每个人都是靠双脚爬上去的,难道你想飞上去?”飞雪打趣到。

秦舞阳倒听得进此话:“这个办法敢情好,我可以一试。”他一时心头来劲,还真想用轻功飞上山去。

“这千万不可。”飞雪忙阻拦他的想法,原来为了保护这圣地的安宁,飞雪城历派掌门在此千万座山峰间设了禁制机关,专门阻杀那意图以轻功闯山之人,飞雪自小知道有这禁制,又担心秦舞阳安危,忙把此事与他说了,秦舞阳闻之虽然对禁制之事有所怀疑,但也没有为难飞雪,打消了飞上山去的念头,跟在她后面走。

两人就这般说说谈谈,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竟已到了飞雪山腰,山路一转,却见一小阁立于眼前,阁边有一座石桥,桥下双洞,洞中竟有黑白两条流水交汇于此,两水之间有一巨石,状如牛心,水波击于那石心之上,竟发出嗡嗡的如同钟鸣般的声响,秦舞阳听了为之大奇,忙急步跨上桥去,欲细看那石头是否是空心的,忽然听得一声清脆的叫声传来,直见石桥那边碎步行来二位年轻弟子,她们脸颊带笑向飞雪跑来,口中道:“雪儿师妹你回来了?月桂师叔在虎寺等着你的,遣我们来迎两位直接去伏虎寺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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