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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榔树坪镇上竖起了几座土法上马的小炼钢炉,公社大院一座,供销社一座,农具厂一座。其中公社大院内的那座最高,耸立在食堂门前的大操场上,像一座碉堡,格外引人注目。榔树坪上的人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玩意儿,像看西洋景似的纷纷跑去瞧热闹。许多干部也加入到了炼钢的队伍,半天上班,半天换上劳动布工作服,戴上柳条帽,在从县里请来的工人师傅的指导下,跟群众一起围着小钢炉忙活,严雷也不甘落后地报了名,当他领到统一发放的工作服和柳条帽回来时,当着甄垠年的面全身披挂起来,走了几个来回,一边说:“老甄,你看我像不像个炼钢工人?”那副得意的神气,像个刚参军入伍的新兵。

从那天起,水文站所有的工作几乎就落在甄垠年一个人头上了。严雷每天早出晚归,有时一干就是大半夜。几天下来,那套崭新的工作服上就布满了被炉火烧破的窟窿,脸上也被炉火烤得黑一块,红一块的。

不久,榔树坪公社的第一批钢就出炉了。但三座小钢炉只有农具厂炼出了真正的钢,其他两座钢炉炼出的只是一堆废铁。这多少让那些在公社大院内的小钢炉炼钢的干部们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毕竟有了榔树坪堪称史无前例的第一炉钢,所以,公社领导还是组织了盛大的庆祝活动,并且由公社书记亲自带队,将那坨钢坯送往县城,向县委县政府报喜。

从县城报喜回来后的第三天,严雷从集市上买回来一只烧鸡,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色,对甄垠年说:“老甄,今天我们不去食堂,我请你吃烧鸡!”

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甄垠年问:“是不是中了钢铁状元了?”

严雷摇了摇头,说:“不,从今天起,我就是预备党员啦。”

甄垠年看见,这个年轻人神色庄重,脸上的烫伤熠熠发亮,像镀了一层金箔似的。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今往后,我一定更加严格地要求自己。”严雷宣誓般地说,“老甄,你也可以监督我……”

但话音未落,甄垠年赶忙说:“岂敢岂敢,我还没有改造好哩。”

严雷这才意识到自己忘记了甄垠年的右派身份,改口道:“对对,你应该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回到党和人民的怀抱中来吧!”

§§§第四节

1959年的春节来临了。

食堂和人民公社并没有改变古老的过年习俗。腊月二十四刚过,食堂便暂时停办,各家各户开始为置办年货忙碌起来,榔树坪镇冷清了一段时间的集市一下子又变得人满为患,附近村子的山民用背篓将自家的山货土产背到集市上卖掉,然后在镇上惟一的两家商品并不很充足的供销社商店和粮店,排起老长的队,凭票购买米面、猪肉以及布匹等货物,直到背篓里像刚来时那样装得满满的,脸上才挂着满足的笑容踏上回家的山道。一连几天,整个榔树坪镇到处都是人们的欢声笑语,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气氛。

严雷也回老家去过年了。水文站只剩下了甄垠年孤零零一个人。小学放了假,往常孩子们不绝如缕的歌声和读书声也忽然消失了,整个世界都变得沉寂下来了。腊月二十八这天,突然刮起了风,原本晴朗的天空陡然变得昏黄阴沉,仿佛要塌下来了似的。夜里,甄垠年躺在床上,感到整座屋子都快被撼动了,风从峡谷和江面上吹来,像一只只巨掌,将屋顶上的瓦片扒拉得哗哗直响,不时有碎瓦被刮落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破裂声。但甄垠年的心里却出奇的平静,仿佛周围的一切与他毫无关系,他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了。的确,从北京下放到榔树坪后的这段日子里,甄垠年觉得自己跟外面的世界越来越隔膜、遥远,包括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联系了,刚到这儿时,他还给父亲甄超然和妹妹可昕写过一封信,简单地告知了一下自己的生活情况,此后便再没有写过信,甚至连他们的信也再没回过。严雷觉得有点奇怪,临走前还问过他,准不准备回北京过年,甄垠年表情淡漠地说,算了,我还是留在这儿值班吧。其实,说是值班,水文站也没有多少事情。由于是枯水季节,测报流量和水位等工作也从每天一次减少到每隔两天一次了,不久前,根据甄垠年的建议,严雷从宜昌购置了一套固态存储雨量计,还挖了一口观测地下水量的自测井,甄垠年以此测报出的各项数据获得了上级水文部门的充分肯定和鼓励,还得到了一张技术革新奖状,奖状当然不是颁给甄垠年个人,而是颁发给水文站的,但严雷并没有埋没他的功劳,拿到奖状那天,反复表示,自己在上级面前郑重反映了他的改造表现。但甄垠年听了,也只是淡然一笑。

后半夜,风声渐渐小了。但很快下起了雪子儿,屋顶和墙壁上一片沙沙响,时轻时重,时缓时急,像一支幽婉低沉的古筝曲,气温也骤然降低了不少,甄垠年即使裹着棉被,也感到寒冷像一根根针似的刺在身上,整个人仿佛待在冰窟窿里一般,忍不住一阵阵瑟缩发抖。天亮时,当甄垠年起床后,打开大门,迎面一片炫目的白色把他的眼睛都刺疼了,他抬头一望,地上堆起了半尺厚的雪,远山近岭,全都披上了银色的素装,榔树坪小学那几幢低矮的校舍几乎完全被雪覆盖住了,水文站门前的一棵松树枝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凌,远远看去,像一座浑然天成的冰雕。

整个世界都冰冻住了。

幸好前几天,甄垠年和严雷从镇上用板车拖了几大袋木炭回来,还在公社食堂领了足够吃上一个星期的馒头和蔬菜,否则,他真不知如何度过这突然来临的严寒。

快到中午时,甄垠年才吃饭。饭食十分简单,就着木炭火做的一锅猪肉炖白菜,外加白面馒头,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他已经基本上适应本地的饮食了。

吃完饭,甄垠年披上一件从北京带来的呢子大衣,带上器具,去江边测量流量。

从水文站到江边,要走一百多级石阶,即使是往日,在如此陡峭的石阶上行走,也得加倍留神,否则,稍不小心就会跌到乱石嶙峋的悬崖下面,甚至滚进江里去。现在,由于下了半夜的雪,石阶上结满了厚厚的牛皮凌,光溜溜的,连一粒沙尘也很难沾住。甄垠年用一根树枝当拐杖,没走几步就气喘吁吁了。他不得不停下来歇息一会儿。在他的脚下,峡江变得像一条细瘦的小溪,平缓地流淌着,两岸的山峰和峭壁宛如一柱柱冰笋,在幽蓝色天空的映衬下,泛出一道道青铜般的波光。除了那艘每天往返数十次的渡船,江面上没有一艘船只。渡船码头紧挨着水文站的观测点,有时渡口没人,那个船老大经常走过来,好奇地看甄垠年测量水位和流量,偶尔还会聊上几句。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熟了。此刻,甄垠年站在陡峭的石阶上,远远望见渡船正从江对面驶过来,快要靠岸了,他依稀看见船老大晃动粗壮的身躯,有力地划动着船桨,不过,许是由于除夕将近,渡船上的乘客稀稀拉拉的,比往日少多了。

休息了一会儿,甄垠年继续一步一步地沿着石阶向下面走去。离江边约莫还剩下一半的距离时,他忽然觉得心慌气短,腿肚子也忍不住颤抖起来。他拄着树枝,加快脚步,想走完最后的一段,可就在这当儿,他的脚底板一滑,整个人竟一下子摔出去了……

§§§第五节

甄垠年伤得不轻,一条腿严重骨折,如果不是那个摆渡的船老大,他的腿说不定就废掉了。

船老大叫朱老#以前在峡江上跑过船,解放后加入了榔树坪船业合作社,便摆起渡来了。朱老T缧┠晁懒死掀牛一直和女儿相依为命,那天,他本来打算摆完最后一趟渡,就回家去做年饭的。可谁知渡船刚拢岸,就听见一个乘客指着岸上尖叫起来:“朱老大,有个人从石阶上滚下来啦!”

朱老C坏榷纱停稳,就急急忙忙地跑过去,果然看见离江边不到一米远的雪地上,躺着个人。朱老K淙痪常和甄垠年见面,但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平时只叫他甄老师。现在见甄垠年躺在雪地里,脸上和身上血糊淋当的,眼镜片也摔碎了,不由吓了一跳。昨天,还是朱老0鸦丶夜年的严雷摆渡过江的,因此他知道水文站只剩下甄垠年一个人了,现在,朱老<了这情形,稍稍犹豫了一下,就把他背回自己家去了。

朱老5募揖驮诮边,离渡口不到一里远,孤零零两间石头垒起来的房子,门前有一棵大香樟树,树冠如伞,遮住了大半个屋顶。朱老5呐儿叫朱合欢,今年才十六岁,初中毕业后,在榔树坪小学当代课教师。这天下午,朱合欢正在家里蒸年糕,就见爹背着一个人进了屋,合欢眼尖,一下子认出来了:这个头上还淌着血、昏迷不醒的人,不是经常在他们小学食堂打饭的水文站的那个甄老师么?她不由惊叫一声,急忙放下手边的活儿,跟爹一起将甄垠年抬到里屋的床上放下来……

为了照料甄垠年,朱老8概俩整个春节都没有过安生。

朱老4有≡诖ń上当船工,见多了伤筋断骨一类的事,平时哪位水手头碰破或腿断了,来不及找郎中,船友们便到岸上采来草药敷上,不出几天就痊愈了,所以每个水手都粗通一点中草药知识。眼下年关已近,镇上惟一的一家诊所早已关门歇业,朱老1隳贸龃⒋嬖诩依锏牟菀,给甄垠年敷上,并上好夹板,做这一切时,他显得轻车熟路,俨然像个老练的乡村郎中。

一连几天,甄垠年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连解手都由朱老2蠓觯吃饭也是他们父女俩轮流给他喂的。看着这素昧平生的父女俩整天围着自己忙前忙后,甄垠年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几次想爬起身来,可稍一动弹,头上和腿上的伤就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无奈之下,只好重新躺回床上去。

大年初三,连续几天的雪天终于放晴了。因家里的草药所剩无几,朱老2倨鹨┎,到后山采药去了,屋里只剩下朱合欢和甄垠年。天气仍然奇冷无比,甄垠年裹着被子躺在床上,整个身体像浸在水里一样,都快冻麻木了。听着从镇上和附近村庄不时传来的阵阵零星的鞭炮声,他感觉不到丝毫的年节气氛,心里反而升起一股深深的落寞情绪。脑子里冒出苏东坡的两句诗:“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恍惚之间想:自己这会儿究竟是在天宫还是在地狱呢?

朱合欢忙完家务活,把火盆从堂屋里端到了甄垠年的床前,自己蹲在地上,用火钳夹起木炭往火盆里放。屋子里顿时变得暖合起来,红红的炭火映红了合欢的脸庞,像年画里的仙女,显得那么姣妍可人。

十六岁的朱合欢柳叶眉,鹅蛋脸,长着一双乌黑发亮照得出人影来的眸子,像大多数山里姑娘那样留着两根长长的辫子,大概是因为过年,辫子上扎了两根鲜红的绸布巾,光洁的额头上蓄着一排整齐的刘海,上身穿着一件蓝底碎花的卡其布棉袄,棉袄是前几年做的,穿在身上箍得很紧,手腕都露出来一大截,把她少女的身材勾勒得饱满苗条。此刻,由于她脸凑在火盆跟前,炭火将她微微鼓起的嘴唇映照得格外红润,简直像一只挂在枝头上的水蜜桃。

面对着这样一幅动人的画面,甄垠年心里不由一动。对于合欢,他是早有印象的。以前在小学食堂打饭,他经常看见一个面容姣好的姑娘夹杂在其他打饭的教师和学生中,偶尔把目光投过来,带着一种山里人对外地人特有的好奇心甚至疑问,甄垠年对这样的目光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并不在意,相反有时候会坦然地迎上去。有几次,当他的目光跟合欢碰在了一起,对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那样飞快地把目光转到了一边,这倒让甄垠年觉得有趣:多么容易害羞的山里姑娘啊……

此刻,甄垠年看着这个几天来帮着父亲悉心照料自己的女孩,心里很有点过意不去,他欠起身靠着墙坐起来,说:“合欢姑娘,这几天真给你们添麻烦了。”

“麻烦啥子,反正过年我和爹也没别的事呀。”朱合欢停下手里的火钳,腼腆地说,“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们总不能看着不管吧!”

甄垠年说:“可你知道我是……犯过错误的么?”

朱合欢说:“晓得。你不犯错误,咋会一个人从北京来到我们这个偏僻的小地方?”

“那你知道我犯过什么错误吗?”

“这个我倒不晓得。”合欢摇了摇头,“我只听说你在大学里教书,是个大知识分子。”

“你们就不怕政府知道?”

“晓得了咋的?电影里解放军还给俘虏治伤呢,再说你又不是敌人!”

听朱合欢这样说,甄垠年反倒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这时,合欢在火盆边的小板凳上坐下,拿起一本书看起来。此情此景,使甄垠年觉得似曾相识,他蓦然想起当年在密西西比河边,他和苏珊坐在篝火旁,两人一边看书、做笔记,一边聊天。多么遥远的往事啊。甄垠年心里一阵恍惚。半晌,他轻声问朱合欢:“你看的什么书?”

朱合欢把书的封面翻过来说:“《红岩》,过年前去县城,我在书店里买的。你看过么?”

“没有。”甄垠年说,“但我在报上看过这本小说的介绍,写的是重庆地下党的故事吧?”

朱合欢嗯了一声:“听说故事都是真的,江姐牺牲的地方就离我们这儿不远呢。”

甄垠年说:“是啊,我在重庆住过两年,那个白公馆离我家只隔一座山。”

“真的呀?”朱合欢有些惊讶地说,“这本小说写得真感人,我都哭了好几遍了。”

“你平时很喜欢看书吧?”

“是呀,可就是书太少了。”

甄垠年顺口说:“我离开北京时倒是带了一些书,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朱合欢眼睛一亮:“真的吗?那我以后到你那儿去借书看吧?”

两人说着话,不觉已到中午,朱老I砩闲带着一股子寒气从外面回来了。他不仅采了满满一背篓草药,还意外地打到了一只野山羊。合欢赶紧放下手里的书,一边拍打他爹身上的雪花,一边取下背篓。

朱老0涯侵灰丫变得硬邦邦的野山羊扔到地上,笑呵呵地说:“甄老师,这东西补血壮骨,正好炖了给你养伤呢!”

甄垠年望着朱老6车锰青、胡子眉毛上都挂满冰花的脸膛,感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甄垠年在朱老<业餮了一个多星期,到能拄着拐杖下地走路时,才回到水文站。

严雷过完年从老家回来了,带了两刀熏肉和半袋子糍粑,他一看见甄垠年腿上还上着夹板,不由吃了一惊,等知道详情后,先是有些歉疚,接着便替他庆幸不已:“老甄,你多亏碰上朱老大,要不真出大事了。”

甄垠年说:“就是就是,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他们父女俩啊。”

甄垠年的腿伤还没有完全痊愈,每过几天还要换一次药。朱老5P乃拄着拐杖走路不方便,就亲自带着草药来水文站给他换药,有一次,朱合欢也陪着她爹一起来。等换完药,合欢忽然对甄垠年说:“甄老师,你上次不是说借书给我的么?”

甄垠年拍了下脑袋:“哎呀,不是你提醒,我都忘掉这事儿了。”说着,起身去给合欢找书。他在一只旧木箱里翻了一会儿,挑出两本觉得适合朱合欢看的书,一本是《简·爱》,还有一本是《白朗宁夫人诗选》,封皮都发黄了。合欢接过书,看了看书名,红着脸说:“都是外国书呀,只怕我看不懂。”甄垠年说:“作者是女性,讲的也都是女人的事情,还怕看不懂?”合欢笑道:“那好呀,反正看不懂的地方我就来找你请教,你是教授,学问一定大着呢!”

朱合欢如获至宝地拿着书刚离开水文站,严雷不声不响地走进来,干咳了一声,问:“老甄,你借的啥子书给合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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