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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前路未尽就被你遗弃

“嚎……”一声大喝,气势无双地暗夜魔王一剑劈飞红芒,寒霜剑剑气纵横飞扬,寒气充塞天地间,冰霜雪花飞舞显化出无数寒冰锁链,将白骨鲨鱼紧紧捆住。密密麻麻无穷尽地寒冰锁链严严实实地将白骨鲨鱼紧紧地困在其中,化作高耸入云晶莹剔透地寒冰巨峰。冰峰重过万钧,轰隆一声坠入万顷碧波中,溅起漫天水花,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妖鱼哪里走!”卡萨斯一咬牙拖着疲惫地身躯,踏空追去。一缕黑焰划过长空,如同陨石凌空坠落疾射向海面。

海底中奄奄一息地紫鳍元光鲨紧紧闭合地双眼猛然睁开,鼻端的莹白珠子光华大盛,一团灿白地火光从珠子里骤然升腾,刹那间珠子内部爆炸开来,破碎成无数晶莹的碎玉,随即剧烈地燃烧起来,光芒极尽璀璨。无比辉煌地光华辉耀天地,白光所至一切湮灭,化为虚无。

“元光灭,混沌破”

紫鳍元光鲨这一次真得是疯狂了,不惜毁掉了“元光宝珠”,也要杀死黑暗魔法师卡萨斯。

卡萨斯急速追敌中,避之不及,一头撞上瞬间爆发的白光,淹没在璀璨的光辉中。燃烧元光毁灭万物,混沌破灭,一切归寂。

人生尽头,会打开另一世界的大门,灵魂可渡,肉体腐朽。只可惜这是哲人的猜测,更令人相信地是“人死如灯灭,万古归寂。”

在这一刻,卡萨斯感觉从来都没有如此疲惫过,漫长地一刹那跨过无数世界,渡过千百世纪,要坠向寂灭无声,黑暗无光的深渊。那深渊至深无底,广阔无边,是灵魂最后的归宿,不入轮回,没有来世,万古长灭。

无声无光,仅存地意识只能感觉到万分地困倦却不能阖眼深眠,心中莫名地悲伤哀恸之极,只一念记着今生的牵系,有着模糊不清地心绪脆弱如丝缠连不断,也许是这一世终究不能忘却地羁绊。这一刻如果可以哭,他相信早已血泪洒长空,哀声动天地。只可惜,他眼闭心合,看不见来路,知不了终途,懵懵懂懂,落入一片混沌。

天际上死亡大门失去控制轰然崩溃,另一个世界的入口大开,疯狂地吞噬着这一界的物质,在高天上形成了一个漏斗状地漩涡,飞速地旋转撕扯席卷着周围地一切。

璀璨极尽,光华落幕。卡萨斯残破的躯体坠落而下,一头巨大地血鲨鱼跃而起,张开血口咬去。

“吞掉你,吃尽你的血肉方能解我心头之恨。”这一刻血鲨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狂妄自大地紫鳍元光鲨向来藐视人类认为不值一哂只有被吞食的份,今日却连吃暴亏被打得如此凄惨,浑身上下皮开肉绽骨断筋折没有一块好肉,从头到尾都是血窟窿,鲜血狂喷染红了一方海域。憋屈啊!这种结局实在是太伤这头恶鲨的自尊心了,让它愤懑不甘,一心要报复。这种结果也实在不是几千年来一域称尊,高高在上的紫鳍元光鲨所能接受的,其暴虐残忍的性子一下子尽数激发了出来,狂怒之极愤恨之极为了灭掉卡萨斯就是搭上自己也在所不惜。

“啪!”脆生生地一声响,一个巴掌猛然挥来迎面扇在了血鲨的面颊上,在血鲨血淋淋地鱼头上留下五个清晰地手指印,十分惹眼醒目。这耳光倒是清脆悦耳十分解恨。这结结实实地一巴掌扇得血鲨庞大如山地身躯一个倒栽葱飞向远空,而后化为一个光点消失不见。空中一人青衣长袍身材高大表情肃穆,一头金色长发披在身后,强健有力地双臂裸露着,坚毅英俊地面庞上一双黑瞳灼灼生辉。

帕里木厌恶地甩动着手臂将鲨鱼血抖落干净,另一只手伸出轻轻地接住卡萨斯残破焦黑地身子。

“太惨了!”帕里木检查着卡萨斯残躯不由地神色大变悲叹道。卡萨斯整个人烧毁了大半,只剩下焦黑残破的小半边身子,下面连着一截大腿。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这还没渡过静寂之海呢,就损折一员大将,他帕里木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

虽说征天下,早已视生死为寻常事,临到头却不由自主地唏嘘悲叹,为之神伤。

帕里木眼角含泪看向高空,随手一拳击去。这一拳无声无息,看似毫无声势,却打得漩涡崩溃,入口湮灭,空间壁障恢复如初。海空间风平浪静,一切归于正常。一艘魔法小舟随浪漂泊,舟上男女数人紧张地观望着四周,尚不知强敌已灭,故人已逝。

暗夜魔王注意到这边地动静望向帕里木大声说道:“好强大的法师,看来这个世界和过去不一样了。”

帕里木抬眼瞧了一眼巨大无比地魔王一时怔住了,嘴里自语道:“真是见鬼了,左手剑,右手杖,真滴有这么巧合吗?”

“哼!那个该死地法师,逼我这样滴。我的武器可是威猛地“大砍刀”,这两件玩具用着还真不习惯!”说着黑暗魔王不满地抖了抖手中的长剑和法杖,一副被逼无奈不甘心地样子。

“你怎么还不走,这方天地待久了,后果你可是很清楚地!”帕里木弄清了原委,立刻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哼!胆小地人类,实在是太狡猾了!我和他的交易,我还没得到我的报酬呢?”暗夜魔王生冷地言道,毫不退缩。

“灵魂,你是说你想要他的灵魂。死人一个,对你有用就拿去吧!”帕里木双目如刀紧盯着暗夜魔王说道。

“死人!哼!对人类来说他确实是一个死人。”暗夜魔王一边踱着步子,一边四面张望着说道。

“快给我滚!恶心地魔鬼,你腐烂恶臭的气息令人作呕。”帕里木霸气无比地呵斥道。

“你们人类也好不到哪去,奸猾狡诈,不讲信义。”暗夜魔王愤愤然反驳道。

“一个化身而已,这就灭了你!”帕里木脸色微变抬手就要镇压。

“慢着!我给你救他的机会……”暗夜魔王话说一半,闭口不语。

“你这是在诱惑我?”帕里木尖锐地质问道。

“我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而已。”

“我凭什么相信你”

“除非你想让他死?”

“哼!怪不得有人说恶魔的诱惑,人类无法拒绝!”

“看来你同意了!”

“不!我还有别的选择!”

“你太自负了!我会给你想要的,我也请求你考虑一下!”

足踏大地,高过云天的凶势滔天的恶魔竟然也退缩了,扔出一块黑色晶石后撕裂空间走了进去。黑色晶石里面保存着一枚魔法印记。

“神之子”下方众人终于发现高空中的帕里木,大声欢呼起来。

海浪滚滚而去,潮水起伏,魔法舟上无人言语,气氛压抑。帕里木手握黑色晶石独立在舟头,望着渐渐接近的新月海湾眼眸冷冽,似有心事难以权衡。

丽琳抱着老旧地竖琴默默地看着海水流逝,眼眸中无限哀愁挂系眉间,容颜憔悴让人心碎。

“从来都不认为这只是一段经历,以为能伴你一世,前路未尽就被你遗弃。

你这是去往哪里,路漫漫灯火微暗,雪雨间路途艰难。

我心想随你一同,知你一世平安。

……………………………………”

哀歌中断,琴弦已乱。这一刻谁又能忍住悲痛听完如此悲凉的歌。

和恶魔做交易,是帕里木最忌讳地事。前人无数的例子证明了这是一条万劫不复的不归路。

对以前的他来说这种事想都不能想,如今他却犹豫了。

卡萨斯,他的爱徒,如果可以活过来,这代价或许……

人总是那样,平日都是眼界高远,洁身自好。可是落了难,却不免心生杂念,干一些龌蹉地勾当。

未几,魔法舟随浪冲上海岸,众人抱着卡萨斯的遗体登上诺伊大陆的土地,厚厚地淤泥堆叠在海滩上连绵不绝,尽头是草木倒伏到处淤积着海泥的丘陵,上面稀稀疏疏散布着一些低矮残破的房屋,残留地水渍说明曾经有一场大浪淹没了这里。看来这一场劫难直接毁掉了这个很可能是渔村的地方

众人迈步走过荒凉地沙滩,留下数行深浅不一地足迹。分开浓密地低矮的草木丛,双足陷在厚厚地海泥里艰难前行,捡着可以踏足的地方爬上丘陵。这一路的艰辛自不必说,触目之处的惨状倒让人心头不忿。这种毁灭不问仇怨,没有缘由,只是某些人野心膨胀的附带品,不过是被殃及到了而已。

时值傍晚,日落月起,西方天际霞光万道,金灿灿地晚霞灿烂辉煌。这一方荒丘显得如此孤寂,这里的这个时候,本来应该是人声鼎沸,男人们停泊好渔船,带着渔获成群结队地归来,孩子们疯叫着冲向他们,女人们笑迎着走来,用温情问候抚慰着自家疲惫地男人,随后三三两两带上收获向村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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