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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小阳,妈妈对不起你!”从昏睡中醒过来的林母,刚一醒过来,就朝着林初阳的房间中扑过来,见着林初阳躺在床上,高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可是一触及女儿那冰凉的眼,林母的脸上瞬时僵直了。

“我不认识,我不是小阳!”林初阳推来了站在床边的魏默晨,恶狠狠的盯住了满脸沧桑的林母。

“小阳,我的孩子,妈妈知道,妈妈错了!”林母小心的朝着她的身边走过来,想伸手去触摸那易碎品,可是终究又害怕的缩回了手。

“走啊,都走,我不想看见你!”林初阳冷冷的说道,翻过身,不理会床边的林母。魏默晨有些担忧,伸手拉住了林初阳。

“我不想见你。”林初阳重复一声,泪水簌簌的落在了枕头上,她只觉得自己为什么还活着,这种冰凉凄冷的石阶上,她还有什么的活头。

近三十年,她只觉得自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那种伤痛不是一朝一夕能抹杀掉的。她宁愿自己的亲生母亲死了,也不愿她就在自己身边却不承认自己。

她抛弃了她,她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她却不愿意承认她!她一定觉得她是她的累赘。

“小阳,你转过来,看看妈妈,你没事的。”林母含着泪,不然自己哭出来,一脸的恳求与无助。

“你走,走,我不认识了!”林初阳猛地翻身,用冰冷的眼神看向了林母。“我没有妈妈,我没有!”

“小阳,妈妈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恨妈妈,妈妈一直都是爱你的!”林母大惊,整个人虚晃一下,伸出手,试着要靠近激动异常的林初阳。“小阳,你不要这样,不要!我求你了。我只妈妈啊!”

“妈,多么神圣的一个称呼啊,可是你呢,你既然不愿意承认我,何必生下我,。”林初阳做了起来,一手拽着林初阳,眼神冰冷的看向了林母。“你既然不愿意承认我,又何必养我呢?你还不如一生下来,你就掐死我算了!”

“小阳,你听妈妈给你解释!”林母一激动,伸手要去抱林初阳。却不想林初阳伸出手,使劲的推来林母。“你走开,走开,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了,你走开!”林初阳满脸的泪痕,苍凉的笑了起来。

“原本以为,是我欠了你,是我拖累了你,没有想到,到头来是你害我的,是你……”林初阳伸出手,无力的指向了窜向了一边的林母,“你不该生下我的,就算不生了我,你也不该吧我抱回来,你让我自生自灭,那不就好了……”

“大姐,不要这样!”魏默晨伸手将林初阳抱住,又担忧有心疼。林初阳的激愤更多的是无心,“大姐,别哭了,你身子不好。”

“连你骗我!”林初阳一愣,冷样的看着了身边安慰她的魏默晨。伸手使劲的朝着魏默晨打了过去,“你这个骗子,你们都是大骗子!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骗我?呜呜呜……”林初阳鼻翼一扇,大颗大颗的泪水滚落下来,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晶莹透亮。

“大家都没有骗你,妈也是为你好,”魏默晨只是紧紧的搂住了坐在病床,不断哭泣的林初阳,声音有些哽咽住,“大姐,妈她不是故意的,妈是无心的,她那么爱你,怎么舍得伤害你!”

“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就该不负责任吗?这些年我都觉得我是一个被人抛弃的人,我一定是哪儿不好,他们才不要我的,我到底哪儿不好了!”林初阳抱紧魏默晨哭了起来。“你告诉我,我哪儿不好?”

“小阳,你哪儿都好,妈妈没有抛弃,没有!妈妈那么疼你,怎么舍得,你是妈身上落下来的骨肉,我怎么舍得!”林母想要靠近林初阳,又怕再次的伤了她。“是妈妈错了,妈妈只是想,若是让人家知道你是妈妈的私生女,大家会笑话你的,可是若是你是孤儿,大家就不会欺负你了。妈妈不知道,妈妈从来不知道这么做会伤害你的,妈妈错了!”

“你还在那儿大言不惭,为自己狡辩。你就是为了你,为了你自己,你都是为了自己,你根本不是为了我,你要是让人知道我是你女儿,人家会笑话你的,你就是为了你自己……。”林初阳转头看着了林母!

“我不要看见你,你走!走!”林初阳大声的叫了起来,伸手指着门。“出去!”

“小阳!妈妈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妈妈疼你,妈妈的命都能给你,你是我唯一的骨血,你让我怎么舍得……”林母扶着心口,脸上一阵一阵的白!

“亲亲,不要这么说,乖,这不是你要说的话,妈疼你,从来就没有想过呀抛弃你的。”

“那我该说什么,谢谢她生了我,把我养到这么大!我敢感谢她的生养之恩吗,我不稀罕不稀罕,你早知道的,连你也骗我,你也骗我!”林初阳使劲的抓扯起魏默晨来!“你为什么也跟他们一起骗我?”

“为什么你们都骗我,都骗我!”林初阳叫声音有些嘶哑起来,林母伸手想握住她的手,被林初阳使劲的一推,林母虚软的往墙角窜了去!

“清儿……”杨理事一愣,伸手扶住了林母!“清儿!”

“不要碰我,我跟你没有关系……”林母伸手推开了牙扶她的男人,一股一股的泪水往外冒。“你这个人,你害的我还不够,你还要害的我们母亲分离吧!”林母看着了面前的杨理事!

“我跟你跪下了!我求你,你放过我吧!你非要弄得我加不成家,你才安心!”林母大声的哭了起来,扑通一声就要往杨理事的面前跪下去!杨理事大惊,一把搂住往地上去的林母,跪在了她的面前!

“清儿,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杨理事抱着了林母,自己往地上跪了去。“要杀要剐,我绝无二话!”

“我不稀罕你的命,我要我女儿,我只要我女儿!”林母厮声叫了起来!“杨怡臣,为什么,为什么。我临清到底欠了你什么啊……”

“是我弄得你们这样,小阳,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杨理事抱着林母站了起来!无比歉疚的看着了床上的林初阳,“所有的错都是我犯下的,虽然不是我主观的,可好我确实有罪。小阳,我的女儿,一切与你母亲无关,你真要怪,就怪我,是我错了!”

“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女儿,呵呵呵!好笑,十分的好笑!”林初阳含泪笑了起来!“滚,我不想看见你们!”林初阳死死的抓住了魏默晨,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她已经没有了存在的必要。“滚,你们都从我的视野里消失,我谁也不见,谁也不亲。”

连她的亲生父母都不要她了,谁还愿意疼她,爱她呢!父亲,母亲,如此可亲的词,却在她的心里烙下了千穿百孔的印记。

“没有,谁也没有!你有我,你还有我!”魏默晨伸手将激动的林初阳揽住了怀里,“亲亲,你还有我,还有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你知道吗?你还有我!我会一辈子陪着你,陪着你的。”

林初阳无力的扯住了魏默晨,呜咽几声,放声大哭了起来!

从小到大,积存了满肚子的辛酸,大声的哭了出来,从小到大最父母的渴望到怨恨,最后忘记了他们了,为什么要等到她忘记以后,才告诉她,她是有父母的人!父母离得她竟是这么的近,而又那般遥远。

“小阳!妈妈都是爱你,”林母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被自己的女儿仇视,那是多么痛惜的感觉,没有人能理解。

“清儿?……”杨怡臣一愣,轻声的叫道,满目的愧疚。

“清儿已经死了,死了……”林母使劲的推开了一边的杨理事!

“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林母发狠的说了一声,整个人就要往一边的墙上撞过去。

“妈……”魏默晨吓了一大跳,藤的一步跳过去,死死的拖住了往墙上撞了林母。“妈,你这是干什么,您还让不让小阳火了!”。

林初阳吓得几乎忘记了哭了,呆呆的看着了头发散乱,精神恍惚的林母,呆坐在了床上。

“妈。你不要这样,小阳只是气的,她无心的!”

“妈!”林初阳无助的叫了一声,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混账!想起母亲对她的爱护,对她的一颦一笑,突然间觉得温暖其实四处犹在,她何时抛弃过她呢。她的指责如此的苍白无力。

“妈?”林初阳跳下了床,伸手拉着了林母,“妈,是我瞎说的,是我瞎说的,妈,我是你女儿,我是小阳啊!”紧紧的搂住林母,生怕母亲一个激动,就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妈,你看看我,我是小阳,我是小阳啊,妈!”林初阳死死的抱住了林母!“妈,你说我是林子间才刚升起的太阳,温温柔柔的,红彤彤的,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不要初阳啊!”

“女儿啊,妈怎么舍得不要你,妈只是恨自己,恨自己伤害了小阳!”林母伸手,紧紧的抱住了林初阳!

“妈,你怎么可以不要小阳啊,你怎么可以不要我?”林初阳抱着林母,呜咽的哭了起来。

“妈要你的,妈要你!你是妈的乖女儿!妈妈要你!”两母女抱住一起,大声的哭了起来。

夜已经深了,林初阳还是没有一分睡意。魏默晨抱着林初阳,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却劝慰她,有些东西别人说过了千次万次,不如自己好好的想过一遍。

他知道她无心伤害她母亲的,可是这近三十年来的委屈叫她怎么去接受,亲生母亲变养母,再由养母变亲娘,陡然间多了一层血缘,让那无尽的爱突然间变了质,她这么一个脆弱的孩子,接受不了的。

还突然间冒出一个三十年都没有的父亲,她虽然不说,也不恼,可是心底对这个陌上男人的愤恨只怕是无以言表,有一天突然冒出一个男人,还说自己是她的父亲,她如何能接受。

“饿了不?闹也闹够了,别再这样了!”魏默晨伸手抚摸住那僵直的脸,心里万般的无奈起来。“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

她的肚子里还孕育着一个小生命,谁也不敢提,魏默晨有些期待,他觉得自己很残忍,就这么的判了孩子的死刑。看着林初阳苍白的脸,他真的没有勇气告诉她,她有了孩子。有的时候宁愿自己从来没有拥有过,也不愿意失去。

林初阳摇头,她根本还没有从白天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睁着一双大眼睛,无助而难受,如同被人取走了魂魄,空留了一具躯壳。

“亲亲,看着我。”魏默晨搬过了林初阳的脸,“你可知道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林初阳摇摇头,似乎很累一般,全身都无力。

“我以前都不知道人生命的意义,可是今天我突然间觉得人活着真的不容易,无论你高兴也好,快乐也罢,只有经历了一些事情,你才觉得人与人间的难能可贵感情。你经历的事情比我多,你还没有想明白吗?”魏默晨抱紧林初阳。

“我不要听你说话!”林初阳心里有些酸了起来,眼前浮现母亲的脸,突然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刽子手,一刀一刀的再割母亲的肉,她是她母亲身上的一块肉,她疼,她更疼。可是一想起她竟骗了她那么多的感激,突然间又觉得母亲可恶起来。

“好,我不说,那你睡会?我不走,我就抱着你,你睡。”魏默晨笑了笑,伸手揽住林初阳,忍不住

“我不睡?我就这么拉着你!”林初阳有些舍不得拽住了魏默晨。“魏默晨,你会抛弃我吗?”

“说的多难听,你不抛弃我,我已经阿弥陀佛了。我的亲亲小巫婆,你说过,你不是海底的小美人鱼的,在你是巫婆呢,若是把我变成蛤蟆了,我怎么办呢?”魏默晨想逗林初阳笑,可是自己都觉得冷。

林初阳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真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她觉得她好残忍。”

“亲亲,其实你也知道妈她爱你甚过爱她自己对吗?你越是觉得她欺骗了你,其实你越是爱她。”魏默晨抱着林初阳,心里矛盾极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林初阳有些不解起来,她如今头脑一片浆糊,什么也不清楚。

“你爸爸,杨理事,名叫杨怡臣,当年因为来此地游玩认识你母亲,他们相爱了,可是爸爸的家里并不喜欢你母亲。”魏默晨心里觉得有些的凄婉,为什么美丽的爱情总要用悲剧来结局。心口疼了起来,他与林初阳的爱情呢,会是悲剧吗。

“你父亲的家里催促他回去,等他走了之后,你母亲才发现有了你,等你母亲去找他的时候才知道,他在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忘记了你母亲!你母亲自己回来了,带着你回来了,然后一个人把你养大了!”魏默晨小心的解释道。“妈她不容易。”

“我懂事起,就觉得我跟别人不一样!”林初阳心里伤感起来。“人家都是有爸爸妈妈的,可是我只有一个妈妈!我有时候也在想,我爸爸是什么样的呢?我在心中勾画,我的父亲一定是位高高大大的男人。”

“本来想回家问母亲的,可是回到家后,去就觉得有没有父亲无所谓了,我只要一看见母亲,我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林初阳喃喃的说道。“所以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我父亲是什么。!”

“长大了些,我懂事了,我才知道大家口中的孤儿是什么意思!孤儿就是没有父母的孩子,从那个时候去,我就有些怕见人了!我才知道我是妈妈捡回来的,是爸爸妈妈不要的孩子。”

“不要伤心,其实只是爸爸妈妈临时有事走开了,他们其实一直都在心里惦记着你的!”魏默晨抱紧了林初阳。“我们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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