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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裸婚出境

2015年元旦之夜。亘城进宝大酒家可以说轰动亘城林果果和石峰的婚礼氛围隆重,场面非常热闹。林果果和石峰这一对婚礼中一千五百余人热情瞩目的新人,一次一次地在舞台上出现,也可说疲于应付,也可说乐于应付——婚礼舞台上大喜之夜已经按照程序安排好了的各种节目,以及台下数以千人喧哗和起哄时,此起彼落要求即兴的各种趣味横生的节目,让主持人忙了个不亦乐乎。当然,全体所有宾客最喜欢最热衷于给俊郎美妻的石峰和林果果两人出个滑稽可笑的主意、刁钻滑头的建议,让他俩在满堂宾客面前好不难堪,因此也就好戏多多、笑话多多。其实,这些都是多出来的俊郎美妻主演的、在婚礼上最受人瞩目的、响起最热烈的掌声的极为生动有趣的节目。而舞台上十几个文艺节目开演之后,参与演出的帅哥美女一上场,时尚时髦的现代乐曲一弹响奏鸣,整个灿烂辉煌的大堂倒是安静了许多,还真的有许多人在有滋有味地欣赏这场平时确实难以看到的精彩表演了呢。此时,多达一百五十六桌宾客的盛大婚宴开始每桌宾客起立清脆悦耳地碰杯,开始品尝品种多样、味道鲜美的特色菜肴之后,林果果和石峰就得每桌红光满面地敬酒,林果果是有点酒量的,但敬酒多了,也不免头脑有些晕糊,双眼有些醉意,陈美丽拼尽力气帮她喝了不少,但最后还有至少一半的酒桌需要石峰帮她敬酒。伴郎丁俊多次主动去抢酒杯,但都让石峰拒绝了,“这是我妻子林果果的事,你少插手。”丁俊总不能不积极表现吧,于是,他就主动代林果果敬酒,先一饮而尽再说,石峰不知多少次看着丁俊举起酒杯好不痛快地先干为敬。不过,石峰自己也喝得酒气熏天,整个心除了婚礼上的闹热、婚宴上的酒兴,可能再也装不下其它东西了。林果果自己颠着碎步走动,不要陈美玉扶她,而且还醉态莹莹地和宾客们美丽动人地说笑着,博得不少桌宾客真心诚意地鼓掌声,此时林果果还能想些什么其它问题呢?对于她来说,现在在婚宴上和石峰一起与欣然前来的宾客们敬酒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因为此时在她朦朦胧胧的眼里,她与石峰可是无数宾客眼里最具有罗曼蒂克风情、最富有幸福妙曼光彩的一对金男玉女!

在这之前,多留了一个心眼的石峰曾交待一个局里也来参加婚礼的同事,劳驾他在“洞房”里稍微注意一下,如果碰上有意进入“洞房”的人,稍微留心一下他(她)的行为。并马上给他发个短信。石峰实在不好说出林蓉蓉——林果果姐姐的名字。因为对林蓉蓉可能做出什么异常举动,这只是自己的猜测而已,还有家事岂可外扬?石峰也想过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林蓉蓉看起来和他妈一样,认识她的时候,话就不是很多,至于后来到亘城之后,他确实不知道林蓉蓉暗恋他的事,而林蓉蓉因为妹妹林果果与他成为一对爱火始终都在燃烧的恋人,而不再与他和林果果往来之事,也不一定就会做出惊动亘城的事件来。不管怎样,他和林果果还是同父同母所生的亲姐妹啊。还有这几天,他都在注意林蓉蓉的动向,即有否独自一人出门?如有,他就会叫上一个同事暗地里跟踪她是上哪儿去,是去做什么?但林蓉蓉始终像以往那样老实巴交地在老爸老妈家里。他甚至有点儿怀疑林果果说的看到林蓉蓉一双眼睛两颗眼珠一亮是不是误看了,虽然林蓉蓉跟着老妈去过“洞房”,但那也许是偶尔出去给自己放风一下,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而已。总之,石峰感到在进宝大酒家举办婚礼,一派灯火璀璨、人声喧杂的夜晚,于子夜之前结束之后,在和林果果以及亲人们前往“洞房”时,出错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因为他事先已有请人在“洞房”里留心留意了呢。

正在继续进行的婚礼上,挨着主持台的主桌坐着胖子林、瘦子叶,德高望重的石化总厂侯玉麟书记,加上威名显赫的公安局局长林俊雄,以及亘城几个上流社会颇有风度与气质的名人,受到了其他多桌宾客的悄声议论,还有或近或远送来敬慕的目光。胖子林和瘦子叶一起上台三次,第一次是向小女儿果果小女婿石峰表示新婚祝福;第二次是和主持人闲聊果果和石峰相恋相爱的趣闻轶事;第三次是向全体热心赶来的宾客表示衷心的感谢。两人上去等于一人上去。因为基本上是主持人别具风格地问,胖子林巧妙变通地应对。主持人曾问了瘦子叶两个简单的问题,从未见过这么大世面的瘦子叶心里发慌,张口翕动了几下,声音却像小蚊虫一样,别说身边的胖子林了,连走上前去的主持人也听不清楚,于是主持人只好作罢,风趣地说了一声,“大婶,那你就在你老先生身边当个旁听者吧。”瘦子叶当然是听进耳里去了,因为她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侯书记也上台一次。作为石化总厂的领导,他知道台下一千五百多个宾客至少一半是石化总厂的员工,何况林果果是厂办主任,是他手上主管的一位干部,今天林果果喜作新娘,他不上台说几句怎行?侯书记一站在台上,大家都感觉好像是一座山矗立在台上,林果果和石峰也暂停手头敬酒的动作,聆听侯书记的即兴发言。侯书记一开口,林果果有些惊讶地叫石峰低下头来,然后在他的耳边悄声说,“怎么今天满堂喜气的婚礼上,侯书记还是像黑包公一样,脸上一朵笑容也没有。”石峰简单回答,“这是他的性格。”林果果显然有点失望,“我多么想看到他的脸上有一朵笑容,即便一开就谢也是好的。”石峰不再言语,林果果也就只好只听不说。侯书记是个领导就是个领导,首先祝福林果果和石峰在亘城喜结良缘,幸福一生,然后说起林果果的积极表现,从团委书记升任厂办主任,以及她和石峰的相知相恋,还有石峰远从南门市赶来与林果果结婚,体现了“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的爱情观念等,一敞开胸怀地说开来,就用去了二十余分钟。由于措辞简介,内容简单而丰富,并无多余的一句户,所以,侯书记刚说完致辞,主持人就在旁边热情鼓掌,由于手上拿着麦克风所以掌声贴别响亮,全场也跟着响起热烈的掌声。主持人在台上请林俊雄也上台说几句,见林俊雄摇手谢绝,便跳下台来似乎想三顾茅庐地请既是亘城公安局长,又是林果果的哥哥的林俊雄上台,林俊雄一副百顾茅庐也没用的表情,“我就不上去啦。多多海涵。”主持人这才有点遗憾地上台去了,继续拿腔拿调地主持婚礼程序。

林果果和石峰的婚宴即将结束,有一半以上桌面的宾客已经离去,石峰看了下手机11:35时,进入接近子夜的时间,他跟在林果果身后走回主桌之时,手机响了,是发来短信的声响。石峰迅速打开一看,是在“洞房”里的他的同事发来的,短信很简单,“林果果的姐姐来了,她进了房间不一会儿就出来了,现在坐电梯下楼,还没走上大街呢。因为她是林果果的姐姐,所以我没去注意她。想想还是发给你短信为妥。”石峰情急之中,有点恼火,虽然压低声音,但仍是强硬的口气,“她一到新居,想要进洞房之前,你就得出手阻止,并立马和我联系才是。”对方的同事一时哑口无言。石峰当上公安局刑侦人员之后,与以往大为不同,如今他的思想特别敏感、善于由此及彼地进行思考,每次遇上疑难杂症的案子,立马去细致入微地调查、快速圆满地侦破。现在,石峰想的是新居里外人不少,而做为洞房的房间是锁着不开的,不能排除林蓉蓉已有房间的锁匙,那么她就有进入“洞房”的嫌疑……石峰一想到这不禁酒醒了大半,他马上就认为林蓉蓉进入“洞房”毫无理由,因为“洞房”不需要增加什么,或减少什么,她进去就只能干一些捣乱破坏的事,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林果果和他结了婚却圆不了房。林果果满脸幸福的涟漪一排排荡漾地坐在位置上,似醉非醉地和老爸老妈娇声娇气地说笑,而石峰哪里坐得下去,只觉得汗水都从额头渗出来了,别人看不出来,林俊雄可从石峰的外表看到石峰的内心里去了。林俊雄见石峰并无走近他的意思,他主动站了起来,走到石峰面前,“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石峰把手机上那条短信拿给林俊雄看,只是一扫眼,林俊雄脑袋瓜就大了。他来不及多想,就在老爸胖子林耳边轻声说,“宾客走得差不多了,咱们也送林果果和石峰回洞房里去吧。”胖子林有些不满,“着么子急?再多坐会儿聊聊。”林俊雄不好明说,就说公安局那边有一件大案,我必须和石峰马上赶回去。”胖子林皱了一下眉头,“好的,你让石峰早点回洞房,并提前打个电话来,别误了今晚花好月圆的美事。”林俊雄转身就拉着石峰跑了。侯书记大为诧异,说道,“这时候出了什么大案?”林果果一下子醉意全无了,有的是身上多了的酒香,“不对,他俩肯定有事。刚才是俊雄哥找石峰,不知石峰和他说了什么,估计石峰不好明着说,所以就没有告诉我们。胖子林也好像有点如梦乍醒,“唉,我是酒喝多了,没去认真细想。”然后一声,“撤,回果果的‘洞房’”。林果果问他,“那石峰呢?”胖子林喷出五字,“电话告石峰”。林果果很快就告诉老爸,“石峰说,他和俊雄正在赶回‘洞房”的路上。”胖子林说了声,“正好同路。”侯书记揣测着这里头肯定有不便明说的原因,于是先告辞走了。胖子林、瘦子叶,林果果以及至亲的亲戚驾车摸黑急如星火地赶上了旅途。

林俊雄和石峰上了新居18层,两人在铺着鲜丽红艳的红地毯的走廊上,一前一后大步流星地走着,为了不至于引起热情参与者的怀疑,还不得不装出一副和颜悦色的神情,但顾不上两旁一心想着要闹洞房而事先聚集的红男绿女欢乐地叫喊,就直接扑向客厅旁的一间主房——“洞房”。石峰返身要求身后涌上来的几十个参与者,要求他们往后退到厅堂里,然后迅速地打开房间,和林俊雄一起走进洞房,并甩手关上。虽然整个洞房并不见受到什么损害,但林俊雄和石峰都闻到了一种浓重的臭味,石峰一眼就看到主墙壁上她和林果果超大的结婚彩照相框没了,但他双眼一下子就落在宽大的双人床上,脚步也随着跟上,林俊雄和他闻到了浓重的臭味就是从床上的路易丽丝被上散发出来,可能是林蓉蓉放了诸如来苏的消毒药水,而味道如此之重,极可能用上了84的消毒液药水。此时,“洞房”门外响起急剧的敲门声,石峰把房门打开,说服胖子林、瘦子叶等人,只同意林果果一人进“洞房”。走进“洞房”一看一闻,林果果哽咽着悲从中来的啜泣声,她蹲在墙壁一角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已找到的相框,石峰冲上去一看,林果果和他的结婚照片相框上的玻璃已碎裂如片,那张超大彩照也被剪得七零八碎。林俊雄和石峰敏感到洞房里浓重的臭味对身体健康是不利的,他们惟一能做的就是拉拽着林果果走出洞房,只听得林果果叫了一声,“等一下,这里还有一张纸条。”林果果将纸条塞进裤袋后,就被石峰抱出门外,并腾出一只手把洞房关紧。胖子林、瘦子叶等人急切问道,“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参与者们不大好咨询林家的任何一人,只好相互之间议论着,然后或快或慢地下楼,渐渐地在楼下的马路上走散走远了。石峰把洞房内的情况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仍在啜泣着的林果果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条来,看了一下,却说不下去了。林俊雄伸手接过,看了一眼,对胖子林说,“老爸,这是蓉蓉在洞房里留下的。”胖子林老眼昏花了,就说,“你念一下,她写了些什么?”林俊雄照纸条写的读了起来。

林蓉蓉留下的纸条的内容如下。

心爱的石峰哥哥,

心恨的果果妹妹,

今晚是你们的幸福海洋里的洞房之夜,我也特地赶来,并在洞房里向你们表示衷心地祝福!只是觉得在洞房主墙壁上你们合影的超大的结婚照片与洞房的温馨甜蜜的气氛极不协调,所以我把这张不配挂在洞房主要位置的照片给艺术地处理了。还有可能是我觉得洞房里流动的空气还不够馥郁芳香,于是我在你们的双人床上的棉被上撒了一瓶奇香无比的香水,希望你们能够在这曼妙流动的甜美滋润的香气中相拥着进入一个永恒之爱的世界。

最后得告诉你们一件事,我并没有患上什么精神病,我是蓄意装傻发愣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在你们洞房之夜,给你们献上一份值得你们铭记一生的贺礼!

林蓉蓉于即日晚上

林俊雄一读完,在场的几个人都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石峰第一个打破僵局,他声音不大,但却清晰有力地说,“今天晚上,我和果果去进宝大酒家住上一晚,明天我通过关系搞两张飞往欧洲的机票,我和果果暂时离开亘城,对外就说我和果果去欧洲裸婚去了。”泪光满脸的林果果点头表示同意。胖子林、瘦子叶皆沉默无语;林俊雄让身边的人搀扶着两个老人去坐电梯下楼,因为他发现老爸老妈因为悲伤已力不能支,甚至连走路都成问题了。林俊雄接着对石峰说,“你和果果去欧洲的机票我来帮你定下,明天上午我叫人送到大酒家给你们。然后就和石峰、林果果握手,坚定有力地说,“祝你们幸福!”说着就赶下楼去驾车送老爸老妈回家。林果果和石峰是最后离开他们的新居、他们那个充满着浓重的臭味的洞房的。今晚圆满成婚,子夜洞房难进,明天远去欧洲。林果果和石峰在心的最深处都不由地有了一种痛不欲生的味道。

在进宝大酒家一套豪华的总统套房里,已经躺在舒适柔软的床上的林果果怎么也合不上眼,眼眶始终是潮潮的,她怎么也没想到今晚和石峰结婚竟然遭遇了如此惨痛的无情打击。石峰知道此时他如何的轻声软语安慰林果果都无济于事,他相信惟一能够让林果果忘记今天晚上痛彻心髓的沉重打击,就只有爱情的力量。石峰把林果果柔柔软软地搂在怀里,吻热了她的香唇,吻热了她的激情,于是,最终他和林果果同时进入了爱情的高潮阶段,石峰在她的耳畔温柔地说,“果果,我们此刻已经离开了亘城,正在去伊甸园的路上,现在,我就是亚当,你就是夏娃。啊,那个唯有至高无上的爱情存在的伊甸园,每一缕甜美流动的空气,都是我和你吸进和呼出的青春的气体制造的和形成的,啊,神话中风情韵致的伊甸园已经落在了世界一个最斑斓最美丽的地方,那个我们曾经梦寐以求,渴望着有朝一日犹如仙人一般飘然前往只是滋生和弥漫我们的爱情的气息——我们青春和生命的归宿。现在我们就相依相偎在这个最幸福最欢乐的归宿里无比美妙地享受着爱情……林果果很快地进入了石峰为她营造的在她看来绝对不是虚无缥缈,而是切心可以感受得到,可以享受得到,无法用语言去形容曼妙绝不空灵的伊甸园,她感到青春无比美好,因为爱情无比美好,爱情的美好充盈着一切,绚丽着一切,升华和高尚着一切。而此时的林果果感觉到伊甸园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属于她和石峰两个人的神秘乐园。于是激情澎拜的林果果几乎使尽了全身力气地抱着石峰,神情迷迷幻幻,声音缠缠绵绵,”亚当,亚当,我的亚当。“石峰热情地回应她,”夏娃,夏娃,我的夏娃。”于是,整个下半夜亘城仍然是灯火通明,但那已不是奇光异彩的灯火,而是降临于人间无处不散发着的神光仙韵的光彩。

第二天一早,林俊雄派人送来了往欧洲的两张飞机票。石峰接过机票一看,班机是上午9:40起飞的。还没顾得上吃早饭的林果果有些急了,她帮助石峰迅速快捷地准备好行李,然后和石峰喝着香甜可口的饮料,拿起桌子上一个塑料袋里精美的糕点,将就着三下五除二地吃喝起来。然后,两人相拥着走出进宝大酒家,搭上一部出租车之后,车轮迅速地滚动,亘城机场很快就出现在他们眼前。走进机场候客厅,林果果重又恢复了灿烂如花的笑脸,石峰也跟着放下心来,显然,林果果按耐不住前往欧洲裸婚的兴奋,她对石峰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这点我们做到了。我们的爱情高于生命之上,那么,世间还有什么我们挂在心上放不下的呢?爱情就代表着我们的一切,一切!”石峰紧握着林果果细嫩光滑的手,表示两人一心的观念,“你说的等同于我说的,这就是我们可以昭然于天下的爱情观!”他有些感慨地说,“时代不同了吗。而且对于我们来说,确实是‘爱情价更高’了吗!”9:40,林果果和石峰乘坐的往欧洲的班机从亘城起飞,迅速升空,并在湛蓝的天空里,在飘渺的白云絮里融成一点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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