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长剑应声而落,君卿墨一身白衣似雪,却血迹斑斑,如那傲放于冰天雪地之间的红梅,增添了一丝妖娆。
君卿墨难以置信的望着大殿之上的那一对男女,那男子小心翼翼的把她护在怀中,她也小鸟依人,一双美眸玩味的看着君清落那苍白的面容,写满了讽刺。
怎么,就那么怕我伤害她?那大殿之上的身影,甜蜜的让君卿墨心疼,刺痛着她的双眼。
“无神,她,是谁。”语气平淡如水,却带着一丝颤抖。不是那疯狂的质问,更像是在确定某种东西。只是事到如今,一切都明了,何需确认。
“不用问了,事情的确是你想的那样。这些,都是我做的。”无神依旧面无表情,那双深邃的眸子,满满的蔑视。
浴血而来,只是为了这一句话,可这句话,足以判君未初死刑。君卿墨感觉丝丝寒意从心脏部位散发,席卷全身。又如万箭穿心般,痛入骨髓,君卿墨强忍着眼泪滑落,紧紧咬住嘴唇,尽量控制着声音不让它变得颤抖。
“你为何,要如此?”
为何要把魔族赶尽杀绝?为何要弃我于不顾?为何要负我?难道我对你千年情深,都抵不过她吗?
“你是魔。”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君卿墨听得一清二楚。君卿墨突然放声大笑,明明在笑,却又那么凄凉,笑啊,笑啊,甚至笑到眼泪滑落,无声地滴到冰凉的地板上。
他还是在意的,在意魔族。就算她是魔君又如何,爱上那神王,注定不会有结果。
神族对于魔族,有一种深入骨髓的不屑、蔑视,从世界诞生之际,神魔两方,从未停止战争。若不是君卿墨出现两方关系才缓和,但是,停战,并不代表神族对魔族取消偏见。神说魔,冷酷无情、嗜血残忍,肮脏而卑鄙,可他们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何曾知晓,魔族之人,重情重义,可以为了一人,而倾尽天下。
她忘了,自己身上流淌着无神最为不齿的魔族血脉,他怎么可能会真正爱上她。这一切,都是利用她,想让魔族消失罢了。
恍然间瞥到那女子颈间的幽冥链,不由笑得更加放肆。那幽冥链,是君卿墨不顾一切踏入魔族禁地取来的,只因无神一句话,那时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幽冥链亲手交给他,奄奄一息,在魔族疗养一年才足以恢复。
只是那幽冥链,却在另一人的身上,真是讽刺。君卿墨突然想起,那一年,无神从未去看过她。
君卿墨停住笑声,朝无神缓缓走去,每走一步,都会出现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无神蹙了蹙眉,不知在那女子耳旁说了什么,刹那间,那女子消失在大殿之内,只留下君卿墨和无神对持着。
君卿墨那绝色的脸庞上扬起一抹自嘲,一双美眸楚楚动人,凝视着无神道:“我只是想问你,这千年来,你可曾爱过我,那怕,一点也足矣。”
“你我本就神魔殊途,何谈爱?”不带一丝情感的清冷声音在大殿内缓缓响起,下一秒,无神便出现在君未初身旁,“噗——”轻微的响声,冰冷而锋利的匕首插入君卿墨的心脏部位,鲜血喷涌而出,开出了一朵妖冶的花,君卿墨明明知道他要干什么,她可以躲开,但是她没有。
“其实魔的心,是在右边,可自从你残害魔族之后,我已经,没有心了。”轻柔的声音在无神耳畔响起,如恋人之间的呢喃细语,君卿墨握着无神的手,拿出匕首,朝心脏插去,脸庞上依旧是那恬静的微笑,竟让无神有一丝动容。
“吾以魔君之名起誓,魔族与神族,从此以后势不两立!神王无神,终有一天,吾会从地狱归来,你的性命,将由吾来终结!”狂妄的声音回响在大殿,君卿墨周身竟出现一丝光芒,她用尽最后的力气,便陷入了沼泽一望无际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