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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情怯

接下来的几天里,韩雨陪许浩转遍了周围的景点,让许浩切实感受到了沪海这个大都市的魅力。而韩聪除了第一次出现外,便没有再出现了。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韩雨和许浩对彼此性情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韩雨认为许浩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越相处,韩雨对许浩的好奇心就越深。

“韩雨,这几天谢谢你!明天我就要离开沪海了,晚上就由我做东,你想吃些什么。”许浩说道。

“你这样就太见外了,不过既然你如此盛意拳拳,我看还是选在凤凰阁吧!你觉得行不行?”韩雨笑着说道。

“你请客,我买单!”许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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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海市动车站。

韩雨本来想送许浩过来,但是被许浩婉拒了。在通过安检后,许浩坐在候车厅中,思绪飘散,越靠近,越情怯。如果不是许浩意志坚定,怕是许浩已经逃离车站了。

“许浩,请马上到警务室一趟!许浩,请马上到警务室一趟!”候车厅中广播响起。

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但是许浩还是起身往车站警务室走去。当许浩进入警务室,便被车站民警带到讯问室。

“自己应该没犯事吧!”许浩向旁边的民警问道。

“没事,只是有人想见你一面。”民警回答道,“你自己进去吧!”

当许浩进入讯问室,里面坐着一位40多岁的中年人,其正襟危坐,从许浩开门到进入,便一直打量着许浩。

许浩也好奇,他自己对这个中年男子并没有任何印象,便说道:“请问,您是?”

“我叫韩德君,是韩雨的父亲。”

原来,从韩家得到的情报及最近韩雨的表现,韩德君觉得许浩接近韩雨应该不是故意,但是他想亲自接触一下许浩,因为韩聪对他赞不绝口,而且他自己也想见识一下许浩到底是何许人也。

“原来是韩伯父,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许浩问道。

“这次来见你,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我想见见你而已。韩雨这丫头从来没怎么接触过男孩子,也从来没有跟男孩子单独出去过,这次却陪你游玩了好几天,这让我比较好奇。”

“或许,您觉得是她陪我游玩,其实您错了,应该是她陪我游玩时,我也陪着她散心。”许浩道,“这话,我想您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韩德君眉头稍皱,问道:“什么意思?”

“我虽然接触韩雨的时日不长,但是我知道韩雨有心结。您别误会,我并没有调查你们家。这么说吧,我第一次见韩雨是在学校论文答辩,当时只是稍微认识了一下;第二次是在朋友为我举办的送行聚会上,我们谈论两人一些关于家族的事情;第三次是在图书馆,我们相约一起回来,后来的事情我想您应该也知道了。”许浩说道,“也是在第二次见面,我得知了她的身份,也通过对家族的探讨,我知道她有心结,而且还是对贵家族。”

韩德君没有说话,只是静坐在那里,神态没有一丝变动,只是眼神稍显犀利,随之又问道:“单凭一个谈话,你就知道?”

“呵呵,或许你觉得奇怪,但是我没必要向您解释那么多。反正信不信在您,说不说在我。”许浩也没打算掺和韩家的事情,否则不成为韩德君眼中的“心扉叵测”之徒?

“年轻人,你很自信,也很嚣张!”韩德君话里听不出半点情绪波动,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

“我对自己的判断一向自信,至于您说的嚣张,我倒是有不同的理解。”许浩辩解道,“既然有绝对的把握,绝对的自信,那就不叫嚣张,而是事实。”

韩德君盯着许浩,确如韩聪所言,许浩看似平凡,却又不平凡。只有真正接触他,才知道他的不凡之处。

“你是那个许浩吧?”在接触到许浩以后,韩德君心中断定他就是许家那个许浩,于是冷不丁地问道。

许浩一听,内心不禁一顿,但刚开始准备说话时,就被韩德君打断了。

“不用解释,我没有证据证明你就是许家的许浩,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就是。”韩德君对自己的直觉非常自信,从他一路走来,这种直觉让他收获颇多,“以后有机会可以到我家来,我已经很久没看到雨儿那么开心与放松了。”

韩德君说完,就离开了房间。许浩看着韩德君的身影,并没有说话,随后他也离开了警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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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旅客,您乘坐的开往州杭市的D5920次动车即将开始检票~~~~~”

许浩通过检票口登上了动车,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明明是个男的,偏偏去搞些女人的东西。”8号鄙夷的说道。

“虽说韩德君没有证据,但是这种直觉还是很厉害,不过我们之间并没有利益冲突。即使有,就算我身份泄露出去也没有关系,只是跟我之前设想的不一样罢了,稍显麻烦而已。”许浩说道。

一个在商海里摸爬滚打数十载所培养起来的直觉也是比较可怕的,虽然毫无根据,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在神修者领域来说,却可以解释得通,道家也有“天人合一”的说法,这就是直觉的最终形态。

“他不会让我去追他女儿吧?”

“哈哈,许浩,看来是了。至少现在来说,他对你还是很满意的,而且还不排斥。”8号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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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世家府邸。

“萍姨,我妈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让我问你!”韩雨望着丁萍问道。其实韩雨早就想过来一问究竟了,只是最近陪着许浩游览各个景点,她便将这件事延后了。

“嗨,看来姐夫还是没勇气告诉你真相。”丁萍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误解姐夫了,姐夫续弦是大姐的遗愿。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丁萍离开一会儿后,返回时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这是大姐写给你和姐夫的,也是她临终遗言,你看看吧!”

韩雨眼眶含着泪,颤着手接过丁萍手中的信封,声音略显哽咽地说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母亲有遗书的事情?”

“其实很早就想跟你说了,只是当时你太小,姐夫想等你再大些后再告诉你,只是后来因为家族事物及续弦的事情,外加你当时对姐夫的误解,姐夫也觉得对不起你,所以一直推迟到现在。其实姐夫很想亲自跟你解释,但是随着你年龄的增大,你与他渐行渐远,他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你。”丁萍解释道,“现在你也长大了,他或许觉得你也应该知道真相,所以才对你说吧!不过,他始终无法直面你说出来,看来,他还是过不了那个坎儿!”

丁萍望着韩雨,心中不免觉得万分怜惜,她拍了拍韩雨的肩膀说道:“你看看吧,我出去了。”

说完后,丁萍便离开了韩雨的房间。

韩雨看着手中的信封,信封上写着“给我至爱的德君和雨儿”字样,韩雨不禁泪流满面。韩雨擦去脸上的泪水,打开了母亲的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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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车飞快疾驰,车窗外的景色往后飞逝,许浩静坐在座位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许浩,及真不打算跟他们相认吗?或许他们还是非常挂念你呢?”许浩的沉默,让8号有些不习惯。

在以往,许浩的沉默代表他的专注,但是从回国这几天来看,许浩的思绪明显波动较大,8号对此也有些担心,作为高级别的人工智能呢个,它当然不懂得人类的情感与牵挂。

“不清楚,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过首先先处理下内部那些蛀虫,然后看情况而定。”许浩回答道。

“韩德君会不会跟许家说?这些世家肯定彼此之间都有联系,有些甚至结成利益同盟。”8号问道。

“应该不会,毕竟他没有证据,仅仅靠所谓的直觉不免有些武断。”许浩说道,“不过也不排除他会说出去。无所谓,就算暴露了,也没什么坏处,最多就是稍微麻烦些。”

“我倒是觉得你可以直接去许家,将决定权抛给他们,你岂不是不是更省心些?”8号觉得这样干脆利落,也不用拐弯,将问题推给许家,让许家烦去。许浩则可以专心收拾那些人,而不用担心是否会打扰到许承泽一家。

“你这办法直接倒是直接,但是对母亲他们的冲击太大,我还是想稍微缓缓。如果他们已经接受我失踪,甚至死去的事实,那我的出现对他们的精神冲击太大了。凭借许沛,他们好不容易从失去我的痛苦中走了出来,你认为我的出现合适吗?即便他们对我没有忘记,但是他们现在组成了幸福的三口之家,我当然也会想,也会迟疑,我的出现到底对不对?”许浩心情有些矛盾,他如今也不知道是否该出现,即便出现,怎样出现,以何种方式出现~~~~~~

许浩看了看时间,离终点站应该还有30分钟左右,他便眯眼准备小憩一会。最近他的心境浮动,想的东西太多,导致他最近的睡眠质量都不是非常好。尽管这几天的游玩让他的精神稍稍得以缓解些,但是并没有让他彻底从许家这个漩涡中解脱出来,毕竟已经许浩已经在这件事上纠结了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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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雨看完了丁雪的遗书,她没想到最终的真相竟然是这样,自己一直恨的人这些年一直背负着秘密生活在对自己与母亲的愧疚中。这封信虽然解开了自己心底的不解之谜,但是又真实的说明了这么一个悲剧的现状。而往往就是这么一个悲剧的不可避免和强大反衬出了作为一名父亲的伟大。韩雨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韩德君,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是痛苦的,尽管韩雨知道这个事实,但是仍然努力地活着,甚至是不得不。

人生,充满太多的不可预知性,也充满太多的无可奈何。韩雨忽然很想给许浩打电话,在她看来,许浩的话对她有一种魔力,能够瞬间抚平她内心的浮躁与伤痛。

“许浩,方便聊一聊吗?”韩雨最终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许浩的电话。

“可以,有什么事情吗?”许浩反问道。许浩能从话筒里听出韩雨声音的变化,他判断韩雨应该刚哭过,因为人在哭时,说话的声音会显得厚重低沉些。

“如果你对一个长辈充满愧疚,你会怎么做?想听听你的看法。”韩雨问道。

“可以想象,这个长辈肯定对你很重要,因为能够让你真正觉得愧疚之人,一定是你很爱的人,也是很爱你的人,比如说你的父母、亲人或者挚友。”许浩说道,“先从愧疚说起,什么是愧疚呢?它是人的基本情绪之一,是一种混合了负面情绪和错误认识的痛苦感,甚至是一种自罪感。如果你对某人对某事而感到愧疚,我建议你最好找个合适的时机,真诚地向对方表达歉意,这是化解内心愧疚的良药。”

许浩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愧疚的人往往是在为别人的痛苦买单,举个简单的例子来说,相恋多年的恋人如果分手,许多人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想对方心理上发生什么改变,而是反省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是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毫无价值;又或者觉得自己很受伤,生活难以维继下来,这就是愧疚感使然。有了这么一种内在心理,往往会阻碍我们对某一事件进行客观分析,而我们接下来所采取的反应也就容易陷入盲目……实际上,我们也许改变不了环境,但是我们至少可以改变自己的心境。让内心变得自我信任与坚定,只要恪守自己心中的准则,理解自己、尊重自己、尊重他人、关爱他人,生命就可以自由自在地遨游于社会、家庭、生活的茫茫大海中。”

两人大约通了20分钟的电话,最终以“列车到站”画上句号。

韩雨在电话另一头听完了许浩对她的开导,她觉得许浩对人性心理的剖析非常精准,自己找他进行心理开导果然没错。听了许浩的一番话以后,韩雨的心情平复了下来,也开始反思自己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我,么也许改变不了环境,但是我们至少可以改变自己的心境”许浩的这句话反复在她的脑海里萦绕,似乎为在黑暗中为她点起了回家的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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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浩拿着自己的背包轻松下车,州杭市的天气与沪海差不多,经过这几天的自我调节,许浩已经基本适应了沪海的生活环境。

许浩一出站,随意叫了辆的士,“西湖酒店。”许浩对司机说道。

“好嘞!”司机应道。

车辆没行驶多久便到了目的地,许浩下车后,便进入酒店大堂办理入住。

“这里离许家直线距离也就300米左右,我对周围的环境倒是关注了一段时间,许家对府邸的安保措施得力,每天有三班人马进行轮岗,而且还配有枪支。”8号说道。

“枪械在国内不是被禁止的吗?而且许家也不是什么政治集团,没有在政界担任要职,怎么会配备枪支?”许浩问道。

“确实,在国内枪械是禁止的,不过那是前几年的事情了。去年邓主席上台后,枪械管控没像之前那样,像那些安保公司,基本都能配备,但是这些枪械都是注册在案的。至于平民,基本还是拿不到。许家的安保公司是国内最大的一家安保公司,这些安保人员无一都是前特种部队退役成员,有些还是国内大员的前任保镖。”8号回答道,“此外,许家在府邸周围100内均设有监控设备,几乎做到了全方位覆盖,就算是一直蚊子想飞进去,都非常难。”

“8号,你暂时先对外围情况做一个细致的调查,我明天去实地考察一下。”许浩道。

“没问题,鉴于许家目前使用两套内部系统,一套是州杭市的公共系统,另外是许家内部系统。我先尝试连接公共系统试试看,至于内部系统,估计得实地调查以后才知道行不行。”

“用你的话来说,任何基于计算机网络建立起来的系统,都是可以入侵的,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安全系统。这对你来说,应该都是小意思吧!我都觉得一点难度都没有。”许浩对8号的能力可谓知根知底,尤其是8号在计算机领域的能力。以当前世界上计算机的发展趋势,8号完全有能力入侵世界上任何一台电脑,所以这对8号来讲确实是小儿科。

“8号,把许家的信息和附近的地图共享到我的神经系统,我想再浏览一遍。”自从8号寄生在许浩的大脑以后,8号通过与许浩的脑电波进行同步,可以共享一切信息,许浩选择成为神经外科医生,也是想知道8号这种共享途径的原理。

即便许浩在神经外科领域已经取得初步的成功,但是对于8号的这种技术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而已。以当前世界医学的发展程度,远达不到破解这种能力的程度。于是,最终许浩干脆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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