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浑身酒气,苏默知道已经不能开车回去了,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了慕寒的电话。还未拨通,苏默就挂了。他一天都不在办公室,明显是有事出去了,更何况在这个地方让他过来接自己,搞不好又以为自己跟楼弃余情未了。
苏默皱眉。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在这深夜里接自己回家么?
想了想,苏默决定试一试。不一定会被查酒驾啊,自己是女的,不怕!
走向车子的时候,苏默看到了一袭白衣的楼弃,已经在车旁等着了。
有时候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了解也是。楼弃对自己的了解,自己对楼弃的习惯,都是自己无法彻底断的干干净净的牵扯。
十年。人的一生有多少个十年呢?
楼弃走上前,说,我送你回去。
苏默很想说句不必了,但是她知道楼弃是不会给她拒绝的机会的。这么多年来,他想做的事情,还没有他做不成的。例如,抛弃自己。
苏默还是上了楼弃的车,把自己的车丢在了烧烤摊附近。
到了小区里,苏默拆下安全带,甩下一句谢谢,就想夺门而去。当然,这得要看楼弃给不给机会了。不过现在这个情况,楼弃很不愿意给。
拉住她的手,楼弃往她手里塞了个小小的绒布盒子。
苏默知道那是什么。你什么意思?
楼弃脸上依旧宠溺,默默,生日快乐。
苏默打开红色绒布盒子,一颗心形粉红钻戒静静的躺在那里。我没听过有人过生日送钻戒的,钻戒是求婚的时候送的,苏默扭头看向楼弃,你这是要跟我求婚吗?
楼弃宠溺中带着笃定,说,我会用更大的钻戒跟你求婚。
苏默喘着粗气,有些鄙视的看着他,说,你在跟一个女人发表了结婚说明之后向另一个女人求婚,楼弃,你当你自己是情圣吗?你当我苏默是你的玩具吗?
楼弃挑眉,问,有人会话五十万专门定做一颗粉钻只为了给玩具过一个生日吗?
苏默脸上一副你有病的样子,合上绒布盒子,对楼弃说,心意我收下了,礼物太贵重了,还是给你的未婚妻去吧。楼弃,我今天从你车里下去之后,我们就两不相欠井水不犯河水以后就当陌生人绝不再来往!我苏默没有你那么专情,不会对着初恋死活不放手的。我,苏默,祝你和你的初恋永远幸福!不见!
苏默扭头开门就要下车。
楼弃一把抓住她的左手将她拉回座位上,苏默整个人被拽回到他怀里,一把被他压在身下。冰凉的唇抵在自己的唇上,舌尖撬开自己紧闭的牙齿,疯狂的肆虐。
身下的苏默拼命的蹬踹着小腿,两只手被楼弃紧紧的禁锢在上方,姿势暧昧。
‘嘶’楼弃吃痛,手上并没有放松力道,鼻子碰了碰她的鼻子,说,小野猫。
苏默厌恶的躲开,瞪着他,你疯了是不是!
楼弃用舌头舔了舔被她咬到的嘴角,歪着嘴角说,我就是疯了!
唔!苏默的嘴重新被他堵住,楼弃从来都没有这样吻过她,以前,他的吻都是轻轻的,柔柔的,很温暖,很让人遐思。
而现在的吻,霸道,专横,像攻城掠地一样肆虐着苏默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最后楼弃傲人的尖尖的下巴紧紧的抵着苏默的脖颈,发了疯似的说,我就是疯了!我受不了你跟他眉来眼去卿卿我我!我受不了你身边除了我还出现别的男人!你只能留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能去!
听着这样的情话,苏默的心都化了,一颗颗大滴大滴的泪顺着眼角流下,也放弃的挣扎,楼弃,你真的很过分。
楼弃起身看着泪流满面的苏默,皱眉,伸手扶去她的眼泪,可擦去一滴,还有一行,擦去一行,便落下另外一行,你看,眼泪都跟你一样,倔强的不肯投降。
我早就已经投降了,苏默苦笑着,在当初你选择离开我去陪着她的时候,在我收到你和她的结婚请柬的时候,在我知道她怀了你的孩子的时候,我就已经投降了。
苏默的手划过楼弃俊朗的眉目,喃喃的说,楼弃,你真的很过分,明明你自己跟那个女人又结婚又生孩子的,却不允许我的一点点背叛,你要我怎么办?难道真的去跟她抢你吗?
呵呵,我连一点点赢的把握都没有啊。
不用抢我,我会乖乖的待在你身边,好不好?楼弃的眼中多了一些恳求的目光。这样的楼弃苏默没有见过,她多想这一刻变成永恒,没有安然,没有慕寒,没有那些不开心的往事,只有彼此。
扯了扯嘴角,苏默笑道,楼弃,这是我听到过的最美的情话。
楼弃微微有些生气,我说真的!
苏默推开他,理了理衣领,说,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很高兴在我生日的时候听到这些话。推开门,利落的下车,站在车前对他说,路上小心。
楼弃,路上小心。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说。也对我们的岁月说再见。
楼弃看着窗外的苏默,坐正了身子,说,默默,我会证明给你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然后扬长而去。
不能说没有波动吧,苏默望着走远的车子,有些出神。
看来你晚上已经吃过饭了。身后传来了慕寒的声音。
苏默连忙转头,看到眼前的慕寒,身上有些灰土土的,额头细细密密的汗珠,像是刚运动完事,苏默问,你刚跑步过来的?
是啊,慕寒玩世不恭的走向她,说道,我预感到我的女人可能被别人撬走了,所以跑过来看看。
苏默当下诧异,问道,你看到了?
慕寒略带威胁的语气在苏默的头顶问,我应该看到些什么吗?还是,我错过了什么好戏?
苏默有些尴尬,甩下一句偷窥是很不好的习惯!匆匆的跑上楼去了。
慕寒看着一路跑上楼的苏默,想着刚才在楼道里看到的一切,心一点一点的冰冷下去。
是不是你们要重新在一起了?难道你忘记了他曾经给你带来的伤害了吗!你怎么能这样轻而易举的再次相信他!他还在和另外一个女人有着一纸婚约啊!
慕寒很想这样大声的喊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一滴滴苦水,流进了肚子里。不是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么。早就知道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了,他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守护,换来的是重新把她送回那个男人的身边。
再也没了留她在身边的理由。
喂,快上来啊!苏默在楼梯口叫着他。
慕寒上去的时候,苏默已经打开了房门,对着一室的紫色,有些眩晕。
苏默说,你一下午都在整房间?
慕寒拉过她的手,走进屋里,说,一下午怎么够,上午你走后,我就派人过来了,下午我去花房看了看我亲手培植的花,过来看看,怎么样?
整个屋子被重新更换的壁纸,淡粉色的底色,壁纸上紫色的一串串的花。桌上更换的新的桌布,地上一圈圈心形蜡烛,床的正中央,艳红的红玫瑰围成一个‘默’字。
苏默看着花瓶中五颜六色的花,问,这花?
你不认识?慕寒凝眉。
这应该是同种不同色的花吧,形状都一样只是颜色不同,你亲手种的?苏默好奇的把玩着。还有让她惊喜的,就是花瓶了,因为那个花瓶上,也用玻璃的造型突出了一个‘默’字。她手扶过花瓶,闻了闻一串串的花,说,好香。
默默,你知道那么多花语的解释,却唯独不知道这种花的解释么?慕寒背对着她,身影有些寂寞。
苏默笑道,你不会是为了考我特意培育的新品种吧?我真的不知道。
这花,叫风信子。慕寒指着那些花说,它有蓝色的,紫色的,粉色的,黄色的,白色的,桃红色的,大红色的,我最近正在培育,看看能不能培育出绿色的来。
苏默被他要培育出绿色的花逗笑了,如果培育出绿色的,那不就跟叶子顺色了吗?那还能看的到花了嘛?
慕寒看着温和的苏默,艰难的扯了扯嘴角,说,反正,就算是再扎眼的颜色,你也看不到,何不就培育成跟叶子同色的,至少,还能当个绿叶,陪着你也好。
说这话的时候,慕寒一对大眼睛正水汪汪的看着苏默,他本身就睫毛很重很长,像画过眼线一样,再加上这深情款款的眼神,苏默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扭过头,连忙说,你还没说,这花语是什么呢。
不再为难她,慕寒开口说,它被誉为‘西洋水仙’,其名源于希腊文阿信特斯的译音,原是希腊神话中被阿波罗女神所爱的一位英俊男子的名字。它在西方的花语是‘只要点燃生命之火,便可同享丰盛人生’。
苏默哑然,这花语,太官方了吧,你是……要我珍惜生命?觉得有点好笑,苏默弯弯嘴角。但是慕寒一副很正经的样子,苏默有些害怕,扯了扯他的衣角,说,寒,你没事吧?
慕寒没理会她,接着指着花瓶里五颜六色的花说,蓝色的,是仿佛见到你一样高兴,粉色的,是倾慕,浪漫,桃红色的,是热情,黄色的,是有你我就很幸福,大红色的,感谢你。
苏默一个个的数过去,天真的问,那紫色的呢?
慕寒走近她,紧贴着她,姿势暧昧的说,紫色的花语,是得到我的爱,你一定会幸福快乐。
默默,你知不知道,风信子这种花很奇怪,它的花期过后,若要再开花,需要剪掉之前奄奄一息的花朵。所以,风信子也代表着重生的爱。
忘记过去的悲伤,开始崭新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