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邂逅知音生情愫,侯府命案伏冤屈
仲夏,洋人白家客堂,紫莹和安娜正欲练琴,她调好古筝弦正轻弹,候着安娜回房取小提琴;印度檀香升起缕缕袅袅清烟,弥漫古朴幽香,与紫莹优雅轻抚琴弦拨出之音韵,浑然和谐相融,深深打动一体态挺拔、翩翩绅士风度之金发男子,他轻缓而至,静立门侧。
紫莹侧首回眸,但见一陌生英俊金发轻年男子:面容安详而平静,神情宽厚而温和,眼神清澈而纯正,注视自己。
紫莹遂起,从容大度施礼曰:“Howdoyoudo!WelcometoChinaandgladtomeetyou!”(你好!欢迎到中华,幸会!”)
西洋男子即以不很流利标准中文礼应:“你好!我是首次到贵国!”
此时安娜携琴而至,便引介:“这位是慕容紫莹小姐,我好朋友!这位是Mr。GaryKing,家兄好学友!圣诞节到澳门,顺道和我家一同来京,欲在华几岁。我助他取了中文姓名:王嘉励。”遂对紫莹言:“调备好了?Gary来得巧,咱便合奏所喜之曲,让他领略中华古乐!Gary弹得一手好钢琴,也擅小提琴,顺指点我的琴技和那曲改编得如何?!”
曲终,Gary赞叹:“Wonderful!(太美妙了!)我仿置身高山和流水中,请问这曲名?是何人所作?”
紫莹、安娜欣然相视,安娜言:“又多一知音!”便示意紫莹作答。
紫莹婉应:“王先生,此曲名‘高山流水’——传闻远古先秦时,一名伯牙之琴师于荒山野地抚琴;樵夫钟子其路过,言:‘巍巍乎志在高山’,便驻足续听,不久又叹:‘洋洋乎志在流水’!曲终,伯牙惊叹:‘善哉,子之心而与吾心同!’其意乃惊赞钟子其竟能领悟其曲中心志。后来子其先逝,伯牙痛失知音,摔琴绝弦,终身不操!”
安娜接道:“我首闻此曲便觉古雅悦耳,遂谱成小提琴曲。
王嘉励应:“MissAnn,themusicoftheclassicthatyouhavebeenrearrangedfortheviolinhasaspecialpleasingqualityaboutit,fullinmysteriousChinaoftheFarEast。(安娜小姐,你所改编之小提琴曲,充满了神秘东方中国所独有韵味。)
紫莹神情欣赞而视安娜。
王嘉励惊讶道:“慕容小姐深谙英语?”
紫莹笑应:“师承安娜这位好先生!”遂又问:“王先生在华几岁,也与白家一同主事商贸?”
王嘉励谦和应:“此次是应贵国钦天监之邀,法兰西国王路易十五所遣来华,协助天文、物候测算,进一步跟进康熙帝在法王路易十四时,已蕴酿在华组建科学院之事。我现与耶酥会士一起居于‘北堂’,候旨进宫!”
安娜接道:“Gary还随带了些观测日、月天文仪和不少法兰西科学院之书刊,西欧知名科学家著作,以便更新钦天监测算之法。”
紫莹道:“两岁前钦天监监正纪理安亡故,其时由来华已四年之传教士戴进贤代监正之务。同年十一月俄国使臣抵京,圣上以尤甚隆重之仪礼待,受命戴氏为皇上口译和笔译俄使国书。至于他是哪国人,再详尽之事我却不得而知。”
王嘉励应:“我在法兰西与戴教士相识,他出生在德国巴伐利亚莱希河畔、兰茨贝格小城。家中虽贫,可他异常刻苦努力专注学业,尤精于天文历算。六年前春天,得知他与十九名神甫到中国,我特意到葡萄牙里斯本为他送行。这趟来华在钦天监其中一项,便是协助由戴教士统筹绘制《黄道总星图》。”
紫莹绕有兴致问:“只知前朝万历三十二年(1604年)天主教耶稣会传教士,意大利人利玛窦在宣武门创建天主堂;又在南粤肇庆建教堂,竣工时展示西洋精巧制品,如三棱镜、日晷、自鸣钟等。钟表已常见,可观天仪是何模样?王先生能否让我认知?”
王嘉励温文应:“抱歉!仪器还有书刊已运进钦天监,可三棱镜还有,请稍候,我去拿。”
言毕礼退。
紫莹好奇问安娜:“王先生看模样很是轻年,没想有如此高之西洋学问?!”
安娜应:“Gary自幼小就很是聪慧,且好学勤思。二十一岁便已在被誉为‘欧罗巴大学之母’——法兰西巴黎大学获博士学位!如今才二十五岁,已被法兰西国王派遣来华,协助在钦天监供职之耶稣会士。”
紫莹惑询:“王先生是法兰西人?如何与你们一道?”
安娜应:“Gary的Dad(爹)是英国伯爵,Ma(母)出生于法兰西西部普瓦图贵族;该地以拥有法兰西最多阳光、气候温和、沙滩美丽、景色宜人而闻名!King伯爵府在那有度假避寒之‘夏宫’。Gary小时候与家兄一起念书,因法兰西科技学术繁荣,且‘巴黎皇家科学院’令法兰西成为世界科学中心,便又同赴留学,成了好友。后咱举家到印度,又来中华。”
正说,已见大卫和嘉励同至。
嘉励把一小物件呈予紫莹,遂指一束阳光道:“把它迎阳光看,这就是三棱镜。”
“啊——!”紫莹轻呼,但见等份不一之七色:鲜艳而亮丽,恒定而安静,展现眼前。“阳光经三棱镜所显现之轮廓,较彩虹相比是如此明晰、清细!”紫莹持镜观道。
嘉励见状,接道:“尊师牛顿正因以三棱镜分解太阳光有七色,从而指出世界万物之颜色,并非自身具有,而是万物将其所不能接受之颜色反射出来,准确道出颜色之根源。慕容小姐既喜欢,以此相赠作表礼!此趟我多带了些小三棱镜,以备作为礼物相赠与做学问相关之人士。”
紫莹喜道:“荣幸敬谢!前朝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内阁次辅徐光启诚请利玛窦传授西方科学,利传教士便以约公元前三世纪希腊数学家——欧几理得所著《原本》为教材,授其西方之数学理论。徐尚书深为其基本理论与逻辑推理所折服,认为正是我中华古代数学之不足之处,遂诚邀利传教士与其合作,克服拉丁文与中文语法、词汇甚异之障碍,经反复推敲、呕心沥血译成准确、流畅且通俗易懂之《几何原本》。因编制历法乃关系‘授民以时’之大事,前朝严禁民间私习天文,研制历法,执‘习历者遣戍,造历者殊死’之策!因万历三十八年(1610年)十一月日食,司天监再次预报错误,前朝廷才决定由徐尚书与传教士等共同译西法;之后,前朝崇祯二年五月朔日食,以徐尚书依西法推算最为精准;遂礼部奏请开设历局,以徐尚书督修历法。自明代传教士西来,在东西方文化沟通之作为不可磨灭!在西方可有专注我中华之学士?”
大卫应:“在科学界应首推曾教授Gary,德国的莱布尼茨:他约二十五岁时,已设计出可做四则及开方运算之手摇计算器;二十九岁又与牛顿在各自国度,各自独立发明了微积分;其异在于牛顿着重从运动学考量,而莱布尼茨侧重于几何学,然共同始发点乃直观之无穷小量。十七年前,也是莱布尼茨去世前最重要之发明,便与起源于中华远古之《周易》有关!”
“哦?令先师对《周易》有何高见?”紫莹谦诚视王嘉励问。
嘉励应:“先师从哲学和数学两个角度去理解《周易》。哲学上他把‘一’视为完美无缺之‘最高单子’,即《易》中之阳;把‘O’视为空无所有之‘无’,即‘阴’,二者构成宇宙一切。而数学上则把《易》卦中之阳爻‘—’比作二进制‘一’;阴爻‘--’比作‘O’。
从易卦伏羲图之一生二,二生四类推中发现,与二进制之二倍几何级数相同,令他坚信二进制是一种完全正确并具意义之发明!促使他向巴黎科学院提交论文,两年后正式发表公之于世!”
紫莹欣慰道:“这便是中西文化相互碰撞、揉合,得出令人意想不到之果!”遂又思虑问:“Mr。Gary,方才所述之‘最高单子’何解?且令先师对古代中华伏羲图之称有误处!”
安娜笑道:“连普鲁士国王也称誉:莱布尼茨博学多才,‘其本人就是一所科学院’!紫莹如此快便能指出Gary所尊崇之先师之误处!”
嘉励谦应:“我更尊崇培根之论:‘人类谬误之因由,是源于盲从权威之意见。’请小姐指正!”
紫莹也谦道:“令先师从《易》中所受之启悟,当乃由宋代著名学者邵雍所作之《六十四卦方位图》,该图以黑白两色表阴阳,由下至上依次而画以演六十四卦,称之为‘加一倍之法’。我想定是东返之传教士,误以为相传四千年前伏羲作《易》并作此图,告予先师,才令他受误导!那‘最高单子’论呢?”
Gary释道:“先师认为宇宙万物最终皆由‘单子’构成,而所有‘单子’在本质上又具不同,且分高低等级,从无物到动物灵魂,人类心灵,直到全知、全能、全善,便是创造了其它一切‘单子’之‘最高单子’——即世界万物之终极原因和逻辑起点。而‘单子’所构成之事物又是相互作用,构成一个和谐整体,而这和谐又是创造‘单子’时预先确定,因此也可称为‘前定和谐体系’。”
紫莹闻言即微笑,悟道:“这便是‘易’、‘道’、‘佛’之理。只是东方中华伏羲、老聃由‘无’为宗,始论万物化生;而印度佛法更以‘缘起性空’指出宇宙一切万有;西方莱布尼茨以经无数化生之万物为始,上推归宗;东西方此论乃异曲同功!”
嘉励续问:“小姐又是如何解‘易’、‘道’、‘佛’之理?”
紫莹顺应:“愚见:‘道’乃天地万物之根源。由‘无’而生‘有’之浑沌之气,因清而上升,浊而下沉,遂分上下两体,久聚成形;此时由‘一’生‘二’,函‘乾’括‘坤’,各具德性已备‘易’之理:《易》分上下两经,‘上经’论:由宇宙创至天地万物自然演进之法则规律,以创万物之‘乾’、‘坤’为始——
‘乾为伟大之天,纯阳刚健,性动知大始,静也专,动也宜,是以大生。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涵盖一切,主宰宇宙!’而‘坤为包容之地,纯阴柔顺,性静作成物,静也翕,动也辟,是以广生。万物资生,乃顺承天,坤厚载物,德合无疆,含弘光大,品物咸亨!’
有天地孕育便生万物其间,生物长便始分雄雌,至人类则分男女,即‘下经’论:由男女‘无心之感’而结成夫妇之‘咸’卦为始,以人伦发端论析人道。
《易》自创悠悠几千年,对其之探究历代不衰,或许因其‘仰观天文,俯察地理,中通万物之情,究天人之际,探自然、人生之必变、所变、不变之大原理,从而通晓人生知变、应变、适变之大法则’!乃我中华所尊崇天理即人道,天人合一之论!
然印度释尊之佛理更高一层:佛法之要乃因果法则与因缘所生,也是人生宇宙真实不虚之真谛!宇宙一切万有皆‘缘起性空’:众缘和合生起,缘聚则生;然依众缘而生有之事物俱无真实之体性,缘散则灭,体性乃空!故世间诸相如云之性:变化无常,‘体相有而本体之性无’!而南印度香至王之三王子达摩,自西来东土,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其法乃为让世人省悟:自己心地本性原本是佛,意为正觉,本具如来智慧德相,只因由‘我’之迷惑:织妄成相,认一切相为真,于形象里分别、执着,遂又由此惑为因种(子),与众缘和合结成果,而显现其果相;果相又为下轮之因,又随众缘造业,循环累结果报现前!故觉悟心地便是自性真佛!佛法是自省内求而非向外攀缘求得,离正觉自心性而外觅菩提无有是处!情与无情圆同种智:有情众生具佛性,无情之物具法性,佛性与法性无二无别,乃是‘一’之‘自性’,便证自身与宇宙万物之‘自性’是一非二,本一体!而心乃善恶、万法之本:‘一切法由心想生’!故离一切相即一切法,离‘自性’无一法可得,便是诸法实相!”
大卫赞:“紫莹小姐思路敏捷、明晰、悟性高,出口成章!我看是Gary来华后,首位能论学问之红颜知音!”
Gary遂应:“传教士返欧时称中华崇尚‘女子无才便是德’,而我有幸来华,结识首位中华女子便是才女!看来我也被传教士误导!”
紫莹谦回:“浅薄愚见,愧受称誉!”
安娜接问:“哥哥方才言到知音,Gary以为紫莹小姐琴技如何?”
紫莹也谦询:“先生可愿赠教?”
嘉励谦诚应:“我不懂弹古筝,不应妄教。然我听中华古曲缺少半音,若安娜小姐改编此曲加强半音,还有表现溪谷回环,水绕山转时兼用滑音,或许协奏时能弥补此憾!”
安娜遂从琴架上取了曲谱,呈道:“Gary请指教!帮我修改,莫如你和紫莹合奏此曲!”
曲终,白氏兄妹拍掌齐称善!
大卫赞:“此曲经中西乐器合奏,其效尤如珠联璧合,果有另一番意韵幽深超逸之感!”
安娜玩笑道:“可惜现是白日,我观你们合奏之景,若换置身于‘月上柳梢头’时,倒是应了‘明月夜里丝竹下,静中琴瑟凤凰鸣’此句诗之意境!”
紫莹闻言,脸迅绯红,端庄大度中透显娇丽,无声含羞,飞啧安娜一眼。
四人谈古论今、纵横中西,甚是投缘。
紫莹和Gary彼此心田互烙倩印!
慕容姐妹回至府中,顿感有异往常,与她们欢愉心境反差甚巨,便赶紧各自回苑。
紫玉至西苑正厢房外间,见父母绷脸而恚,便怯怯请了安,匆匆进里间。
但闻娘道:“她定出那些规矩也不好好管束她那宝贝儿,做出此等损阴德、没良心、丢人之事被告官,便来要银子疏通。早上没支着,现倒把老爷给抬出来了!连府中最小的格格都出府与洋人打好交往,为府出力;也没见她三个儿为府多挣个仔儿!都成家了还只会伸手要银两!我平素也没多言,这下正好,老爷翻翻帐目,看看他们花销,你做爹爹也该好好管束东苑那三个儿!”
侯爷不耐烦发话:“你就少怨两句!说了大堆话也没到点儿上,你要怎个办法?”
金夫人不紧不慢,应:“银子我支,可只给那下人家里,那丫头也是有父母生养,到咱府竟殁了。怎的说我也是个主,出了这等事,于心不安!可‘东苑’为此事疏通所需银两我不准!你是老爷,爱怎个拿我管不了,可这坑,我会在‘东苑’每月花销中扣!到时别怨不够银子使用。往后想不出事,唯把东苑丫鬟都辞了,换些老婆子下人,也可省些工钱。老爷,咱都是有女儿之人,就积些阴德吧!”
茵儿闻房中稍静,便入,小心怯问:“见过老爷、夫人,请问老爷在哪儿用晚饭?”
侯爷没好心情,吩咐:“端到北苑我住处。”
翌日晚,金夫人在炕上小歇,茵儿为她捶腿。
金夫人闭目,喃喃问:“今儿我好像见那丫头家人往南苑去。茵儿,昨儿的事,‘南苑’有何动静?”
茵儿轻应:“回夫人的话,闻得三太太给了一百两银子,以表慰解,让其家人好好为亡者办身后事。”
金夫人睁眼,道:“哦?朝廷正一品官儿年俸才三百多两银子,她哪来这么多?”
茵儿回:“是莹格格给了不少,说府中出了这等事,身为格格甚感不安、惭愧并深表同情和歉疚!”
金夫人思询:“你每趟随侍两格格出府,她俩可是一起?”
茵儿稍思量,呑吐回:“是一起……出府和回府。”
金夫人“嗯”地叹了口气,道:“把紫玉叫来,下去吧。”
紫玉笑嘻嘻在炕边坐下,问:“娘,唤玉儿何事?”
“你还有多少银子?”金夫人侧卧问女儿。
“还剩些碎银。”
“每趟出府,你是如何花银两?”
紫玉即敛笑,急谋应对;金夫人矇睡,眯眼看她。
紫玉悻道:“定是茵儿都告诉了娘!”
金夫人坐起,恼训:“是你那模样儿、应对告诉了娘!老实说,出府都到哪儿?”
紫玉撒娇应:“娘——!每趟出府,莹妹妹、芝怡和安娜说话叽哩咕噜,说是学洋文;要不,换了布衣上那云姑娘家,做饭、剪纸、手工、做衣裳。我乃堂堂侯府格格,穿那些衣衫,到一个布衣平头家,还呼她姐姐,成何体统?!女儿只逛了街,花了些银子,咱家又不缺钱。今早,娘不给了一百两银子那下人家里办丧事?我这几岁出府累花也没这数。昨儿娘何必为了个已死的下人和爹爹怄气!”
金夫人气得怔怔,斥:“你竟道出这等话!布衣又怎了?你仔细听好,往后到贝家或是见了贝家人,绝不可说出此般混帐话!要是让我知道了,看娘掌你的嘴!”
紫玉首趟见娘对自己动怒,怯惧不敢支声。
金夫人缓了缓,朝门喊:“茵儿,去四阿哥书房,把《女儿经》、《名贤集》拿来。”
书房内,茵儿恭候,子成站在凳上往书架寻,道:“茵儿坐坐歇会儿,见你整日忙里忙外,我这不比侍候娘,无须拘束。”
茵儿垂泪,感道:“四阿哥真好!幸来了西苑,若在东苑……”
“茵儿怎哭了?东苑怎了?”子成取书,惑问。
茵儿泣回:“侍候‘东苑’一个姐姐,被三阿哥糟踏,投了荷塘,昨儿把尸捞了出来。”
子成愣道:“昨儿回晚了,可今早感府中有异。我那三哥平素满口仁义,行抱周公之礼,竟作此禽兽所为!我现便找他!究竟把圣贤书念成何样?!”言罢,拔腿欲往东苑。
茵儿忙跪,遂拉子成绸袍下摆,央道:“求少主子别去!昨儿东苑三奶奶闹得厉害,府里乱哄哄;大福晋、老爷向夫人拿银两疏通官府,夫人没给,主子们正气头上!今儿才静些,夫人吩咐莫对少主子言,免得府中吵闹不休,是奴婢多言过错!”
子成俯首看茵儿泪流满脸,跪候,叹:“起来吧,你先回房,我把书拿去。”
金夫人见儿一脸无奈怒容,道:“知道了?”
子成置书炕桌,言:“娘,别训下人!”
金夫人摇头,应:“不会,娘明白他们怎想!”遂拿书,道:“玉儿好好细读,把有用、要学之言,都工整抄录,明早给娘看。都下去罢,让我歇会儿。”
金夫人侧卧、闭目,思:以往把精神都放在成儿和府内外理财上,忽略了玉儿,我是“养女不教如养猪”!“南苑”倒是把女儿调教得成个样儿。不行!打明儿起,便对玉儿严加管束调教,我的玉儿绝不可输给南苑的紫莹!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十一章:侯府沸嚷初选婿,随主御极踏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