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寺庙内交谈
“夫人说的是帐房里银子失窃的那件事？”冰岚很理所当然的就想起上一个月在‘喜阳楼’发生的窃盗事件。
“那只是开端。”马夫人神色恍惚地说，然后看了看冰岚便径自走到桌旁坐了下来，倒了两杯水，自己饮了一杯。
冰岚见状也忙坐了下来，细心听马夫人说。
“‘喜阳楼’或许会在不久之后就被人陷害得面目全非了。我在怀疑那是楼里的妈妈所为。”马夫人忧虑地说，说话时还看向冰岚，一脸地无趣。
“怎么会？‘喜阳楼’倒闭了于她们有什么好处？”冰岚实质上想问的不是这个，她想问‘喜阳楼’倒闭马夫人为何如此着急，尽管倒闭后马夫人失去了财路的来源，但看马夫人的模样，她在乎的却不是这个。
马夫人似乎看清了冰岚的想法，又似乎她一开始就想如此说，所以她说得头头是道，一点都不含糊，也没有要隐瞒冰岚的意思。
“你应该不知道‘喜阳楼’的主人是谁吧？”说道这马夫人看了看冰岚，没有等她开口询问便继续说道：“甄少爷就是‘喜阳楼’的主人，也就是把岚儿你休了的男人。”马夫人波澜不惊地说，但是她知道这句话在冰岚心中涌起了轩然大波。
如马夫人所料，冰岚登时愣住了，她没有想到甄逸翔竟然是‘喜阳楼’的主人，此刻她似乎知道了这段日子以来她为什么会受到如此大的眷顾，这一切都是他的所谓。
“甄少爷知道战争就要开始，为了岚儿你的安全，他才把你送到‘喜阳楼’里的，青楼是一个不参与纷争的地方，而且士兵们也不会对青楼出手，在战乱的年代，青楼可以说是一个最安全的地方。
但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有个限度的，当战争进行到白热化的阶段时，所谓的安全就不复存在了。然而现在纷争还只是处于初级阶段，如果‘喜阳楼’倒了，依旧是无安全可言。”马夫人没有理会冰岚的呆愣，径自说道，尽管冰岚在游神，但她还是一字不漏地把马夫人的话听入耳内。
“那夫人的意思是？”冰岚挣扎了良久，终于回过了神，她狐疑地问着马夫人，她不相信甄逸翔只是为了她的安全才要保全‘喜阳楼’。
“岚儿要同我一起找出那凶手来。”马夫人似乎没有听懂冰岚的意思。
“‘喜阳楼’的作用不仅仅是保证安全吧？”冰岚盯着马夫人，她似乎在隐藏着些什么。
马夫人一愣，她可是被冰岚的眼神给震住了，那双眼睛似乎看出了她所有的想法，垂下头，轻声道：“除此之外还可以收集情报，现在楼里有一大部分人都是甄少爷的人，包括奴才丫鬟，还有姑娘，来‘喜阳楼’喝酒的人大多的是有秘密的将领。”
“是不是有人察觉道‘喜阳楼’有如此风险，又或者是……得知这是甄逸翔所设的青楼，所以才设计此举？”冰岚听了马夫人的话后，立即问道，有这样的可能可是一点都不奇怪的。
马夫人闻言，也是愣了一会，眼前这个女子确实让她吃了一惊。稍片刻后，马夫人点头道：“正是如此。”
“为什么他们不直接把‘喜阳楼’给摧毁了？”这是最快捷的方法。
“没有人敢如此做。”马夫人捧起桌上的杯子，清啜了口道：“青楼不是随便就能摧毁的地方，先不说它的主人是谁，就是来光顾的人也足够让那居心不良的人避忌，‘喜阳楼’开设这么多年来，姑娘们所结识的人不可枚举，相好的知音可是遍布着整个帝国，万一遭罪了他们，不管实力有多雄厚，也会落个败寇之名，而且青楼是女子的地方，健硕的男子去对付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这会被后人笑话的，所以没有人敢明着对付青楼。”马夫人认真地解释道。
正当冰岚想说些什么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夫人，斋菜到了。”
马夫人向冰岚使了个眼色，便起身去把门打开道：“有劳师傅了。”
小师傅稍稍施一礼，便把斋菜捧入室中，之后便告退了。
马夫人又重新把门关上，看向冰岚。
冰岚这才说道：“我们楼中有潜伏多年的探子，夫人认为是？”冰岚认定‘喜阳楼’是有探子的，而她们的目的就是想把‘喜阳楼’搞垮，从而断去甄逸翔的耳朵。
马夫人闻言，左右环顾一下，才神秘地把嘴凑到冰岚的耳朵旁，轻轻地蠕动着唇。
“是她？”冰岚不可思议地道，她没有想到回是如此一个人，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
“我也只是猜测。”马夫人坐回去，正了正身子说：“这事我跟甄少爷反应过，他的意思是等，等她露出狐狸尾巴，少爷暗中也派人去调查了她，楼里的姑娘也都注视了她很久，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她像是知道了我们的意图，所以这阵子才没有动作。”
“楼里到底有哪些姑娘是我们的人？”冰岚要先了解了这个才会对其他的姑娘多加留意。
而马夫人却好像很避忌这个问题，迟迟都不愿说，她正找借口推脱着，“这个可是少爷配置下来的人，我也不太清楚。”
冰岚见着马夫人紧垂下的头，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满。
“她会用什么办法把‘喜阳楼’弄垮？”冰岚见她不愿意说，也不再询问，只得改变话题道，她不明所以地问，凭她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撼动‘喜阳楼’半分，即便抽取‘喜阳楼’所有的银子，她相信甄逸翔也有足够的银子填补上去。
“姑娘。”马夫人眼中闪出怒光。
“姑娘？”冰岚一时之间不知马夫人所说何物，但随后便恍然大悟道：“这样不就能很轻巧地换上自己的人，这不是更好吗？”冰岚知道马夫人所说的姑娘指的是什么了，也了解这半个月以来为何有如此多的姑娘离去。
“清纯的女子为数不多，再加上甄少爷那边的人都是习武之人，大都不懂乐器，岚儿你是我们一个意外，少爷也因此大吃了一惊，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马夫人说着说着便说道了冰岚身上。
“夫人言重了，除我之外还有洛然。”冰岚如实地说道，不过想想马夫人说的话，她开始觉得那人的高明了，因为走的十五个姑娘都是一身好舞技，各种乐器都可玩弄于手，而此时的‘喜阳楼’就只剩冰岚与洛然二人懂乐器，舞姬也只是十来个。
“洛然……”说道洛然，马夫人脸上泛起了丝难看的神色，但很快便消失无踪，尽管如此，这难看的神色还是被冰岚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洛然她并不如岚儿你弹奏得好。”马夫人收起了不好神色道。
“那夫人觉得我们现在该如何做？”冰岚没有接上马夫人的话。
“岚儿你现在便注视着她，一有什么特殊情况就来告诉我。”马夫人凝重地说道，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可是大事，不容有些许差错。
冰岚看了看马夫人，眉宇间透出疑惑来，终究她还是询问了：“夫人，楼里的姑娘不是都是签了契约的吗？为何能说走就走？”
听冰岚如此一问，马夫人顿时愣在当场，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冰岚，像是想看清她所想，看来她是失算了。
只见马夫人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我怀疑有人把契约改过。”马夫人只得如此说。
“夫人就是想我去注视她，看她是否有改过契约？”尽管她知道马夫人的意图，但她还是要询问一二。
“嗯，是的。”马夫人想了想，才点头道。
“那契约都放在哪里？”冰岚盯着马夫人问。
马夫人被冰岚盯视得浑身不自在，便站起身道：“这个岚儿你就不用操心，我会加紧看着那些契约的。”尽管马夫人说得很流畅，但是冰岚还是从她神色间看出了她的隐瞒。
“那我如何盯视她？”冰岚见着马夫人前后不一的词句，觉得有些不妥，便深究其因。
“岚儿你只要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见过何人就行了。”马夫人匆忙地把话说完，便又坐了下来，没等冰岚开口询问又再次说道：“我们来吃点斋菜好了，不然会引起怀疑的。”之后她便不理冰岚的疑惑，径自吃起菜来。
冰岚只是稍稍地理了理思绪，便也跟着吃起来了，老实说这里的斋菜实在不错，之后直到把斋菜吃完，马夫人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此刻的她开始质疑是不是不该把话告诉冰岚，这个丫头不像她想象般单纯，心思缜密得出乎她的意料。
两人吃完了斋菜，便一同回到了‘喜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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