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昨天睡的太早了?”他无话找话。
其实也还好,她每天的生物钟在那里,休息日喜欢赖床而已。
突然手机铃声清脆的想起来,在睡意迷蒙的清晨卧室,更是激灵。她下意识的从被窝里伸出藕段般的细白手臂,从床头柜上摸索到手机。是黎瑞的一条短信:“自己安排好,靠。”今天倒是有心情和她短信聊天?还是和她一样,在思绪万千的春日清晨,动了恻隐之心?
还是迷迷糊糊的,不想回信息。枕边是另外一个男人,可是那温情与相互付出的感动潮水般的来了,一大片蓝色的海与天空,黛青色,她躺在那里,浮在水面上,不知道会漂向哪里,可是周身快乐,这一刻是她永恒的金色时间,永生也不过如此。
b
他和她聊他的小时候。一次掉进池塘差点淹死,是隔壁老奶奶煮了姜汤灌醒他。说这个老奶奶是在他心中唯一的慈祥老太太,比奶奶外婆都重要。可是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就过世了。
她说:“人这一辈子,总有一两个在道德上不需要感谢但却是你终身难以忘怀的。”
“也许吧。你也知道,每一个人都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好,或者那么坏。”他对她的滥情和对事与物的评论从来都不会百分百赞同,但是会应和她。这点和黎瑞不一样,在这种情况下,他一般会露出冷漠的眼神不加理睬,说的多了,就会来用厌烦的口气来一句:“还用你说,肯定的。”夹带着露出鄙夷的神色。
c
一次烈日高悬的休息日午后,在一场激烈的**后,两个人一句话都不说,听着窗外人的说话声和走过窗下的脚步声,有种仿佛被窥视后的不安与罪恶感。末了她说:“我想搬到你这里。”
“好呀。这么多空房间。”
第二个周末,她就打包好了所有的东西。他开车去接她,中午在楼下的小饭馆吃饭,他一脸鄙夷的看她点了辣子鸡丁。他不吃。
他的这点优越感,她轻微的反感。
从江边的小房间,黎瑞帮她找的小房间,搬回了城里。没有一点留恋。
三室一厅的房子,她要了一间朝南的房间,临马路。
她只在自己的房间睡了一个晚上。既然害怕一个人睡,虽然两个人睡在一张单人床上异常的难受,还不是因为心被掏空了,想找东西填满。
又是一个夜晚,她要过来和他一床,恐惧的空了的心,另外一个在那里不分昼夜的搅合。她抱着歉意,无论如何,这是借着另一个身体来安慰。他几乎变成了救命稻草,一个人睡都不行,那无着落可以杀了人。
她对安邦倒没有任何隐瞒,关于黎瑞的事情,她全部告诉了他。
三月上旬的一天,惊蛰刚过,乍暖还寒,午后的天气可算是春风醉人,不到二十摄氏度,他俩坐在运河边,一阵阵的风从河面吹过来,夹杂着水腥气,她从一块石头跳到另一块石头上,开心快乐到极点。
“也算是幸福了。”在心底,她一次一次对自己说.
这样无所谓的事情,无论如何,慢慢的好起来。可是她是平静的,带着淡然与不强求。
d
没事的时候一起去看电影,邻座的女人一直撒娇。
“这个**人。”恶毒的在心底骂一句,还在,哥哥、哥哥的叫,拖着上扬浓稠的回转音,就像鼻涕。
她想起前任。“原来这是一件多么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幸亏她很少放任她那欲望,只在恰当的时候玩笑时撒娇一下。但是还是一瞬间想到,她对他偶尔的撒娇觉得恶心?心脏立即收紧了一下。他已经不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