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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说走就走。”不容置疑浑厚有力的男低音。
只是肩膀向上提的几秒钟,立即就瘫软在沙发里。“你想怎样?”她的声音有点颤抖。
“来都来了,宝贝,我真喜欢你。”动作力度太大,因为怕她反抗。
她后来不想反抗,就想着:生活就像被强奸,如果不能反抗,就好好享受。
力道犹如被穿过的沙棉纸,面前的一张脸放大成了一座万千沟壑的山,她想象着这座山是她的那座。
他完事后,她坐在那里哭泣。她看着他的脸,问:“快活吗?”
抽手就是一巴掌,她的脸立即变成绯红的云,挂在耳根。
“你妈个逼。我快活,****一个”
她看着他的眼,深入骨髓的仇恨。
“你看什么?”
“要不你先奸后杀,弄死我。”
他倒是被吓住了,被她鱼死网破的眼神威慑住。顺手扔了5张一百的人民币。
她哭着跪在地上,捡起这500元。
他露出复杂的表情。
走出酒店的大厅,在张灯结彩的城市主路上掏出手机,在软件上标注“一号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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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只有她在,她走过一条街,去对面的公共卫生间,西北风,天气突然冷起来,降温了。消毒水轻微的臭味,门外嘻嘻的对话声,又进来了两个人,冲水的哗啦声,马桶冰凉的釉面在肌肤上,在空气里,冷,她战栗的缩了缩。她在想什么,先前绝望的情绪,恐惧的下一步,未来,担忧的,坐立不安,在洗手间片刻的安逸,接下来的时间更觉恐怖。对,就是在这里,他站在门外等她,那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她一个人,思念是在时间的缝隙里,迢迢然大方的随时见缝插针,她甩头不去管它,继续走过一条街,去买冬天的羊肉生煎包。
她这样为一个人痛成这样,该还的也已经算还了他了吧,之所以还时时纠缠,也还不是因为他可以嘘寒问暖,反正大家都闲来无聊,不如一起游戏游戏,也算是那人的幸运。“你又不能让他对你所认为的美好也追求起来,自己一个人柏拉图就够了,你喜欢搞什么完美爱情,他可不一定喜欢,何必强求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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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有的空余时间都用在了,聊天,见面,上床,有钱的或没钱的,帅的,丑的。她只是需要排解也许还需要有钱?大把的钱。
当然,这是她的私生活,她的世界里的男人永远不会有交集,不同行业,三教九流,这也让她觉得些微的安全。
有钱去投酒店业,当然是有赚到一笔。他多少会少年得意,她知道,是他的开心,从不想识破。可是一开始还是嫉妒起来,也觉得自己可耻,别人好了都不行?把他当做是自己的一件东西,呼之即来,又何必自己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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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七,第二天就要上班了。
下雪了,算算还是今冬的第一场雪。转眼就让世界变得耀眼,晚上出门散步,白色的世界是一个让人欢欣鼓舞的世界。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满大街人头攒动,却是悄无声息的向前蠕动,没人说话与发表意见,上班前的这段时间犹如大限来临,和下班后的高谈阔论是强烈的对比,那雪景也变得多余,一个一个都踮着脚尖走路,小心翼翼。似乎可以看见活着的龌龊感。
甲方不停的改来改去。
她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如果哪天我有实力了,见到这种装b的人,见一个,打一个。”
说完就觉得自己的恶被人看见了,有点害羞。还是觉得她太狂妄自大。
说着就自己先笑起来,她讨厌自己这种羞耻感,与巴结的笑。
可是她几乎是在训练自己,无耻者无敌,她那么要强,强者自拿强当矛,弱者也自那弱当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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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的时候,觉得冷。翻来覆去找到了那床苹果绿的毯子,曾经一起使用过的毯子,自从搬到这江边的小房子里以后,就没有用过,还是害怕碰触曾经的伤疤?天冷,那毯子正合适可以用,她知道,可能那还会留有他的味道。分手后就觉得他什么都是好的,因为还深爱着他,他如何睡觉,喜欢去的地方,喜欢躺在床上看小说,喜欢吃坚果,能回忆起的他的生活习惯都让她有一种凄凄然,还是对他现在身边人的嫉妒羡慕。
空闲的时候,在那里纠结要不要洗那个毯子。基于自己这么纠结,还是决定去洗,那特有的味道似乎扩散在周围的空气中,还有那微微的温度。忍不住凑过鼻子去闻,似乎只有淡淡的一层霉味,又用劲的吸了吸鼻子,也分辨不出是什么味道,不洗怎么能盖,转身丢进了洗衣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