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长问道:“那你为什么不逃走,而是直直的站在那儿呢?”
何友兰道:“逃走的话,被别人看到的话就更说不清了。再说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刘队长道:“所以你就站在那儿,然后骗我们?”
何友兰道:“我怕我一说,你们就会……”
刘队长大手一挥,示意他别说了:“一切就像故事一样啊,法医随后的检查也证实了被害者是刚死不久的。从听到惨叫到你和其他人到达现场,谁都没有注意到什么可疑的人。当然,别人眼中的你除外!那么问题就来了,凶手呢?如果不是你,那么他是怎么犯罪的,怎么逃离的?你要知道,掐死人是需要时间的。”
何友兰道:“我不知道!”
刘队长道:“我们也不知道。在故事里如果发生了这种事就是不可能犯罪。唯一有可能的人就是你!”
何友兰道:“宁玲真的不是我杀的,请相信我!”
刘队长道:“我相不相信都是没用的,重要的是证据相不相信你!”
刘队长站起来走了,最后他说了一句:“如果你真的是无罪的,那就忍一段时间吧!”
刑警支队里刘队长似乎有些力不从心,他叹了好几口气,对警员小赵说:“把张建武找来吧!”警员小赵道:“是!队长!”警员小赵找到张建武,跟他谈论起案情。
警员小赵道:“案情就是这样了!”
张建武道:“虽然你这么说,但是我很难办啊!”
警员小赵道:“怎么了?”
张建武道:“这个何友兰虽然有重大的嫌疑,但并不是那种完全可以肯定就是他的类型啊!”
警员小赵道:“你要是这么说,也对!”
张建武问道:“为什么何友兰是嫌疑人呢?”
警员小赵被这一问吓了一跳:“要说他为什么是嫌疑人,这不是明摆着吗?”
张建武道:“说来听听!”
警员小赵道:“首先,他和宁玲之间本来就有矛盾,比如他们的矛盾关系,关于公园的事。”
张建武道:“可是根据你对我讲的,以及你给我看的资料显示,他们两个说不定是在演戏呢!”
警员小赵道:“当然,也有这种可能。但是刚开始他确实因为这一点而成为了嫌疑人!”
张建武道:“没错,后来呢?”
警员小赵道:“由于各种巧合,我们查出了何友兰和宁玲的关系!”
张建武道:“关系不浅是吧?”
警员小赵道:“酒店还有饭馆里的人证实看到过他们做出了很多亲密的动作。”
张建武道:“这只能算一个佐证,还有呢?”
警员小赵道:“一个情夫和一个情妇,现在情妇死了,谁最有可能是凶手?”
张建武道:“情夫!”
警员小赵道:“是的,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张建武道:“可是好像还有其他原因吧?”
警员小赵道:“被害人受的伤,何友兰正好是练拳的,还有匕首,匕首上没有一丝的指纹,连原来的都没有,正好何友兰就喜欢戴手套练拳。还有被害人身上的脚印。”
警员小赵拿出了很多照片:“看看吧,这是同一个鞋子的鞋印!何友兰死活也不承认他曾经踩过尸体,这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但是毕竟本人都这么说了,而且一口咬定了,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
张建武问道:“这种鞋子特别少吗?”
警员小赵道:“也不能这么说,但是我能怎么说,即使你去本市最大的批发市场也很难买到几双这样的鞋子。”
张建武问道:“你的意思是?”
警员小赵道:“不是特别少,但是也绝对不多!你也应该看到了吧?报告上说这种鞋子需要的人非常少!”
张建武又翻了翻:“确实!”
警员小赵道:“还有,听到惨叫后大家虽然都楞了一下,但反应过来后,就都向着传来惨叫的方向看了。有一点很重要,就是她先被人殴打,然后被捅伤,最后是被掐死的,所以..”
张建武接话道:“所以,那声不真实的惨叫声应该是她被捅的时候发出的,之后,凶手又掐死了她。”
警员小赵道:“是的,但掐死人是需要时间的,在凶手掐死宁玲后,应该也是何友兰和其他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你认为我说的对吗?”
张建武道:“那是,无论多么迟钝的人,那么长的时间也会反应过来了。”
警员小赵道:“按那些晨练的人的说法是他们先是一愣,后来觉得不太真实,接着觉得有些担心,最后才一大帮人一起过去的。”
张建武问道:“这段时间就是掐死宁玲的时间?”
警员小赵道:“也可能比那时间长。可很多人都说了,他们反应过来后都向那个地方望过去,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影,所以才导致他们还以为听错了呢?”
张建武问道:“没有人?”
警员小赵道:“是的,没有任何人!”小赵起手画了一张简易图,H表示何友兰在最西边,晨练的人群在最东边,中间的犯罪现场被一圈树木围住,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密室。
警员小赵道:“现场大概就是这样,只要有人从树木围成的圈中出来就会被其他人看到。虽然他们年纪大了。但不可能三四十个人连一个大活人都看漏了吧?”
张建武道:“应该不会!”
警员小赵道:“至于何友兰,他是从小山坡上的亭子上下来的,他说他在路上也没有看到任何人。其实他如果说看到一个黑影的话还倒能帮他减轻点嫌疑,但是他却说一个人都没看到,这真是奇怪!”
张建武道:“在一个天然的密室里,一个女子被殴打乱捅,最后被掐死,可是没有凶手!”
警员小赵用笔点了点图说道:“并不是密室,这个场地各有一条路通往小亭子和大广场。树环也围得很松,但确实有点密室的感觉。在这个地方,一个女的被人掐死了,还发出了惨叫,但是凶手却消失了。”
张建武道:“如果不是有这一箱子资料,我还以为你和我在探讨推理小说呢?”
警员小赵道:“我是不会在这种时候和你讨论小说的,我有我的职业操守!”
张建武道:“但是这个案子简直就像小说一样,不是吗?”
警员小赵道:“当时,当队长说出什么不可能犯罪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你,他说你喜欢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张建武道:“我真的不喜欢!”
警员小赵道:“他说你擅长解决小说式的案子,还说你就是干这个的。”
张建武道:“这个可以看成是对我的表扬吗?对了,今天你来这是为了什么?代表你自己,还是什么的?”
警员小赵指了指一箱子的资料说道:“我们尽力了,我可以这么说,但是可以当作本案的嫌疑人的只有何友兰一个。你懂了吗?我们没有百分百的证据证明何友兰一定是凶手,也没有百分百的证据证明何友兰一定不是凶手。我们确实尽力了。所以队长就把这个案子给丢掉了。”
张建武道:“丢掉了?”
警员小赵道:“按他的话就是,让检察院和法院以及律师们发愁去吧!”
张建武笑了:“确实,像是他的风格,这个案子确实比较揪心。如果何友兰不是凶手的话,那么就必须要面对不可能犯罪的情况。即使是这种情况,何友兰也未必被判。这得看律师的了。你找我是想帮助何友兰吗?”
警员小赵道:“是这样,队长准备丢掉这个烫手的山芋。但是我还是怕万一!”
张建武问道:“何友兰被当成凶手?”
警员小赵道:“是啊,如果真的是像何友兰说的那样,凶手是不是从地下逃走的呢?”
张建武道:“那片树林能不能藏人?”
警员小赵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就像日本的推理小说一样,可是那片树林,连个大一点儿的狗都藏不了,恐怕藏人更是天方夜谭了。”
张建武道:“还有几种情况,比如..”
警员小赵道:“你说!”
张建武道:“有没有可能是那种——比如说是,死者宁玲早就遇害了,但..”
警员小赵道:“法医鉴定了,遇害时间,时间差不多就是惨叫发出的时间。”
张建武道:“真的?”
警员小赵道:“我们当初也曾幻过一些,但是都被现实无情地撞碎了。”
张建武道:“难道就没有什么突破点吗?”
警员小赵道:“找了,没找到,再说了,找到了我就不用来找你了。”
张建武道:“最后,再问一句,你想让我干什么?”
警员小赵道:“真相,对我们而言,我们想要的只有真相。说实话,我虽然从小就对那家酒店充满了向往和回忆。但是我知道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我不能这样,我不介意何友兰是凶手。真的,毕竟这种类型的案子最后基本上都是情夫下的手。我和队长想的是一样的,我们都担心,那种何友兰说的情况。但队长得考虑大局,还有就是他认为这个案子最好还是让别人去烦恼——我还是担心最坏的情况,如果他真的是凶手,那么当然非常好,可是如果真的不是那样呢?我们已经尽力了,而且何友兰就像说胡话一样。我们也当然不会就因为这件事而向省里申请专家。”
张建武道:“所以就找到了我!”
警员小赵道:“对,如果是那样,那可就是十足的小说式犯罪了。”
张建武问道:“何友兰目前在哪?”
警员小赵道:“还在队里,队长还专门吩咐我们要对何友兰好些,毕竟他在我们苍海市也算是一号人物嘛!”
张建武问道:“这些事见报了吗?”
警员小赵道:“没有这点和小说不一样。消息封得很死,所以报纸上没有刊登。”
张建武点了点头。
警员小赵道:“那么你愿意去查吗?”
张建武道:“我想想吧!还有老规矩你们得帮我!”
警员小赵道:“那是肯定的!那现在就走吧,怎么样?”
张建武道:“等一下,你先回去吧,我叫一下我师兄。”
警员小赵道:“为什么?高手徐每天练功几个小时,他没什么空!”
张建武道:“这个案子交给他来查!”
警员小赵没有说话,但他看着张建武坚定的眼神,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稍微晚些的时候,徐风来了,张建武把主要的案情又跟徐风说了一遍。除此之外,张建武还说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和感想。徐风看着一箱子的资料笑道:“这个对我没有用啊!我从来不喜欢把简单的事变复杂!”
徐风问道:“有那么多人在场吗?”
张建武道:“是啊,目击者都是好几十,好几十的!”
徐风问道:“只有何友兰站在一边!这人可是个高手,我试过他!”
张建武道:“据他所说,那片空地只有两条小路,一条是弯弯曲曲通往小亭子的,另一条就是通往人群的大广场了。”
徐风道:“我想惨叫声多多少少有些问题!”
张建武道:“我也这么想过。但我也和你说了,警员小赵和我说的,警察们也很聪明,他们也想到了,但是事实证明这惨叫声应该不是假的。”
徐风道:“不光是其他的目击证人和法医,连犯罪嫌疑人自己都出来证明了,我也分不清这里面的虚虚实实!会不会是何友兰和其他人漏掉了凶手,让凶手混入了人群?”
张建武道:“可惜的是,我刚刚去网上查了连海公园那一段的实景照片,发现了一件事,那片草坪上虽然有几棵树,但不至于让人们看漏一个大活人。就算是何友兰看漏了,难道那一帮子人都会看漏吗?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杀人时间?”
徐风道:“杀人时间?”
张建武道:“无论用刀攻击还是掐死死者宁玲,都需要时间,那声惨叫应该是宁玲被匕首捅后发出的,然后宁玲就被掐死了。可是无论是何友兰还是其他人都没一会儿就去那儿看了。居然没发现一个人?”
徐风道:“我想凶手另有其人,他一定用了什么方法来脱身。导致大家以为他没有出现!”
张建武道:“差不多,但应该这么说,在任何人的证词中都没有在那段时间看到可疑的人,除了何友兰。”
徐风问道:“这个案子真是太麻烦了,你越说我越乱了,到底谁是嫌疑人?”
张建武道:“何友兰就是最大的嫌疑人,无论是他与宁玲的关系,还是宁玲身上受的伤和衣服上留下的脚印,还是他戴着类似做木工的劳保手套,都证明他是最有可能杀死宁玲的人!”
徐风问道:“关于何友兰的其他关系,警方没查出什么来吗?”
张建武道:“虽然小赵没怎么说,报告中写的也不多,但应该是没有什么疑虑的,要不然也不会光锁定何友兰了。”
徐风问道:“那现在应该怎么办?这种事最好别找我!”
张建武道:“说实话,我还没想好。如果何友兰确实是犯人那就好办了,就怕他不是!”
徐风道:“我觉得他不是,如果他心不正是练不出那么强的千斤坠的?”
张建武道:“小赵也是怀疑是那种小说式的情节才和我说的。凶手肯定是个高手!”
徐风来个兴趣说道:“哪有那么多高手?要是个高手,那我应该去会会他,现在先干什么呢?去连海公园看一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