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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幕

“嗡……嗡……嗡……”桌面上的手机时闪时暗地绕着原地打转,久久没人去抑制它的兴奋。

半晌后,鸣江才迅速伸出利爪叼起了手机。还未看清号码就用食指急速地划开屏幕。

“喂……嗯,这就回去……嗯,待会见。”

挂掉电话,一包香烟经过鸣江的手从办公桌滑到了鸣江面前,叼起了一根,点燃了起来。

一切还是如此安宁,鸣江就跟瘫了一样地坐在那,手指也懒得动弹,任由烟灰偷偷地延长,直到烟蒂砸到了他大腿上,他依旧毫无反应。

烟蒂总算燃到了尽头,鸣江猛地站起身来,熄灭了办公室内仅存的一盏灯,也忘了检查门窗,就带上公文包锁上门离开了。不过这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或许这种行为已经潜入到他的生活习惯里去了。

乌呼呼的,整层楼,既空荡又漆黑,走廊上不停地回荡着鸣江的脚步声,有些诡异。直到鸣江搭坐电梯来到了最底层,才捕捉到了亮光。再晚点,就连这亮光也没了,管理员都快下班了的说。

趁着这光亮,鸣江这才边赶着路边看着手表,“呃……晚班车又错过了吗。”

来到了办公楼楼下,鸣江无可奈何地招来了一辆出租车。

途中,经过的也只是偶尔的那么一两辆而已。

“客人,刚下班啊?”老司机很熟练地问着这位租客。

……

“客人?”

“啊?不好意思,刚失神了。”鸣江顿时反应过来,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没关系,看得出。工作上的事?”

“……是啊,碰钉子了。”鸣江有点呆呆地望着司机的背影。

“都下班了就别再操心工作上的事了呗,偶尔也给自己点空闲时间嘛。”

“我想你是对的。那么大叔,都这么晚了怎么还出来搭客啊?”

司机沉默了半秒,依旧很轻松地回答,“没办法呐,这头家就靠我来养了,不拼点不行啊!”

“偶尔也给自己点空闲时间嘛,反正家里又不会因你少干这点时间久塌下来了。”

“喔?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啊!啊哈哈!”

两人继续了愉快的谈话,直到出租车来到了鸣江所住的公寓门口。这途中,鸣江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一切烦恼就如司机所说的,都下班了,就不必再烦恼工作上的事了。

“和你谈话很有意思,大叔。那么,小心驾驶,再见了!”鸣江推开车门下了车,一脸轻松地跟司机到了别。

“那是自然,晚安!”司机透过窗口挥了挥手回应。

灯光穿过窗口射满大半个院子,鸣江加快脚步朝门那边走去。

从腰间摘下钥匙圈,很快地就摸索到自家门的钥匙,插了一下,手抖了。再试一下,钥匙在锁上轻滑了几次后才把门打开了。

“我回来了!”说完把门合上,上了锁。

只见坐在沙发上穿着睡衣卸了妆后一脸素颜的妻子如梦不停地甩着遥控器抱怨道:“亲爱的,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下了班后不要再待那么晚了,早点回来不行吗?还是说,你那么不想看到我?”

听到这番话,鸣江只是嬉笑着解释道:“老婆大人您就别开玩笑了!平时逛街你都是那么的光彩夺人,我又怎么会不想看到你呢!”

这话倒不是奉承,妻子那飘柔的长发,勾人的瞳孔,黄金比的五官加上妖娆的身材,走在路上都是那么地吸引路人的眼球,即便是卸了妆,眼前的她倒有平常见不到的清纯之美。

“那平时怎么叮嘱你的,就没见过你在乎过!”如梦嘟起嘴透露出她的娇气。

“那我不也是多次告诉你了吗,你可以先睡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老公的脾性,有时候我都欲罢不能了啊!”

“那还不是担心你,你看看都几点了啊!每天都这么晚,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如梦没被他的反驳而泄气。

鸣江又无奈地笑了,“老婆大人,我都几岁的人了,你还担心这个!再说了,别忘了你老公是干哪行的,遇到坏人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是是是,警官大人,怪我孩子气咯!”

“怪我怪我!好吧,以后我今早回家就是了!”

不说还好,一说如梦又抱怨起来了,“你哪次不是这样说,结果不也是重蹈覆辙!算了,那么,又碰到啥难解决的案子了?”

虽然鸣江到家后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忧郁,如梦却总是能看出他心中所想。

鸣江把公文包挂在衣架后,似是心思被洞察后,不想再掩藏什么,整个人瘫了一样躺在沙发上,沉默了几秒后,“案子的事呢,你就别操心了……”

“……”她是知道警方案子的详情都不方便透露的,也就没再深入了。

“……局里的那些家伙,遇到悬案就只知道找IEO,真是没出息!”鸣江内心的不满在被发现之后一次性地爆发了出来。

如梦总是能耐心地听他诉说,试图解开他的心结,“但是如果你们局里的人都没线索,让IEO接手也是逼不得已的啊!”

“你要知道,让IEO接手,就意味着我们警方不得插手这案子了,警察不办案而把案子推给别人,那还要我们警察吃干饭吗!”鸣江情绪又进一步提升了。

“即使我们没线索,但是至少让我们能做点什么啊……罢了,案子的话我自有分寸,我人都到家了,你能安心地睡觉了吧!明早还上班呢,早点休息吧!我去洗个澡后就去。”

“嗯,那好吧!那么大股烟味,等下记得刷牙,否则就别进来了。”

“OK,OK!”

话完如梦闭上了门,鸣江泄了吐了口气,脚步沉重地走到了浴室。打开喷洒器,热水从天而降地冲刷他那矫健的身躯,紧闭双眼,任水流从脸颊滑到身上每一块肌肉。沉默许久,这才开始擦拭掉身上那股汗臭味。

换上睡衣后,来到了卧室。然而并非是去睡觉,而是提起了笔记本回到了客厅。鸣江往沙发坐下,打开了笔记本,开机完毕后开始敲起了键盘。

约大半个钟头后,鸣江长吁了一口气,望望墙上的挂钟,此时都快3点钟了,不过总算是把邮件给发了出去,可以安心回卧室睡觉了。

翌日清晨,鸣江懒散地睁开朦胧的双眼,头发都蓬发了出来。一个转身翻了下床,发现如梦此时已不在卧室里了。鸣江突然猛地一起身,把放在柜子上的笔记本打开,登上了邮箱。

一封新邮件。

鸣江迫不及待地点开了邮件,似是期待已久的东西突然之间有了音讯一样,那么的急切。

那是来自一位名叫蒋应浮的侦探的来信。此时大家或许会不解,在中国大陆,侦探行业因侵犯到他人的隐私而并不被承认有这份职业的存在,也就是说,所谓的侦探,只不过是份非法的职业。但这里又说是侦探?莫心急,后文自会替大家说明这一点。

再让我们回过头看看这封邮件吧!以下是邮件所写的内容:

亲爱的袁鸣江先生:

很高兴您看得起我,让我能接手这件案子。关于这件案子,就您所说的,是有几分蹊跷,这也激发了我的兴趣。明日下午六点过后,还请您能高移贵步,让我们一起探讨关于这件案子其中的悬疑之处。恭候您的到来。

末尾附上了一行地址。

鸣江欣然地关上了电脑,挪步走到了客厅。只见穿着围裙的如梦刚巧把早点放在餐桌上。

“啊,你起来了啊!还真准时呢,赶紧洗漱后过来吃早点了!”

“好的,辛苦了!”此时的鸣江已变得自然多了,昨晚的焦虑完全淡了下来。

早餐过后,夫妻俩便同时出门上班了。因两人工作地点有一小段路程是相同的,便同时搭上了同一班车。

过了一站后,送别了如梦后,鸣江又转了2班车,来到了办公楼。

一整个早上,鸣江都待在办公室里,足不出户地整理着关于金正公司的员工单于平自杀案的资料。待到下午两点多,这才把本案的所有资料线索整合在一个小本子上。

午饭过后,鸣江便闲坐着等候六点钟的到来,看得出他对那位所谓的侦探还是抱有希望的。

闲余之际,鸣江冲了一杯咖啡打磨着时间。左手握着杯耳,右手两指粘住匙子,不停地搅拌着浓郁的咖啡,不停的有热气冒出。即便是地上洒落一地的咖啡,也依旧冒着浓郁的香气……

咖啡杯摔破在了地上,地上小范围地被一层咖啡盖住,顺着咖啡流向的痕迹,滑到了躺在地上摆着僵硬动作的尸体身边。空气中虽弥漫着咖啡香气,却让人感受不到优雅的气氛,反而是令人寒颤。尸体左手向外弯,右手笔直向前,身体半蜷缩着,沿着脚部,脚底对着倾斜着被打翻的桌面,在桌面处不到十公分的距遗留着一张类似遗书的东西。

发现尸体的是单于平的母亲余桂琴。据她所说的,她与儿子单于平跟其妻子何晓芬同住,案发当日的早上,余氏上街买菜去了,儿媳何晓芬也去了上班,只留下因请病假而没去上班的儿子在家。到了早上十点半多的时候,余氏从市场回来了,但奇怪的是门居然打不开,锁的那头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塞住了,钥匙无法插进锁孔。余氏也没多想,便按了几下门铃,可许久之后,还是没人出来开门。

奇怪了?他有那么早起床?余氏心想是儿子出去了不在家了,但为什么门又打不开了?

迫于无奈,她唯有打电话给儿子了,几秒过后,又渐渐地从房间里传来儿子的手机铃声,余氏顿时就沉不住气了,这孩子在搞什么鬼!因为儿子向来是机不离手的,所以一旦手机留在家里,他人肯定也走不出这个房门。

余氏的脚步变得急促起来,火气断断续续地从她头上冒出。不久之后,余氏终于绕到了院子后面,她打算透过窗口看看儿子究竟是在干嘛。可闪在她眼前的那一幕,差点没把她惊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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