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正在后悔,萧腾已经一步一步地逼了过来。
他这样子,倒底是想要干什么?
看着萧腾眼里闪着危险的光,宋祈悦心里警铃大作,赶紧朝旁边跑去。
可一切似乎太迟了!
萧腾已经逼到面前,伸手就捞住了她!
蚩——布帛撕裂的声音。
宋祈悦想也没想,低头就咬!
他吃痛,稍一松懈,她便夺路而逃。
离开了他的束缚,她心里一喜,不顾一切地朝门口冲去。眼看着就要冲到门口,冷不防身上的床单滑落,挂到了旁边的椅子,整个人像放慢镜头一般,直直地倒下去。
嘭!
这一跤摔得无比结实!
宋祈悦只觉得头晕脑胀眼冒金星,痛得连呼吸都困难了。
没等她起身,萧腾已经追到了面前。
当他看到她肩上露出的红痣,脸上浮出一丝别有深意地冷笑:“好!你说你不是宋齐月,我相信你!来人!将这名唤岳琪的女子带回去!本宫要娶小妾,我想这天下没人能拦得住!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个孤女!”
于是,倒霉透顶的宋祈悦,眼看着就要回到夜国,又这样莫名其妙地进了现在的太子府曾经的贤王府,回到了她曾经让她痛不欲生的地方。
的确,一切都发生得太荒谬了,以致于宋祈悦坐在床上看着周围严阵以待的侍卫和丫环,还怀疑这一切都是在做梦!
“你们给本宫听着:从今天开始,这恋月楼的人不许出去,外面的闲杂人等也一律不得入内!”
“属下明白!太子殿下!”
“好了!都给我退下!”
“是!”
屋内十几个人,倾刻间便走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一桌丰盛的酒菜和一脸茫然的宋祈悦。
萧腾这么做是什么意思?软禁?这没道理呀!就算她欺骗了他,他们也没什么关系了,他犯得着吗?
再说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她还在这个世界上,迟早有一天会被白盛飞知道,两个国家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友好的局面,难道他想挑起两国的争端么?
最惨的还是宋祈悦,刚逃出虎口,又掉进了狼窝,漫漫逃亡路,何时才是个尽头?
“什么?太子新纳了侍妾?还住进了恋月楼?”陆颖珊惨白的脸上掠过一丝妒意。
云裳一直注意着主子的神色,看出主子的不快,赶紧小心翼翼地上去安慰两句:“主子不必担心,这个新来的可能连侍妾都算不上!太子还吩咐不让她出恋月楼一步!”
陆颖珊摇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新来的侍妾,我是担心太子殿下对宋齐月念念不忘!”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她都不在了!”
“不,云裳,有些事,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算了,有些事你不知道更好!”
两人正聊着,另一个丫环匆忙跑进来。
“主子,太子殿下叫您去书房呢!”
“真的?”陆颖珊不禁喜上眉梢:“快快!云裳!快给我打扮打扮!”
“是!主子!”
另一个丫环乖巧地接过话:“看来太子殿下还是最疼我们主子!”
陆颖珊一听,不禁更加欢喜:“说得也是!”
看了看铜镜里精致的妆容,拿了香粉往身上喷了又喷:“好了!再等下去太子殿下要生气了!香芹,快给我准备香汤,我一回来就要沐浴!”
“是!主子!”去书房的一路上,陆颖珊很是矛盾了一番:生怕走慢了萧腾生气,又生怕走快了影响仪态,于是只好快两步又慢两步地走着。
等她终于走到书房的时候,太子正在会客,让她气恼的是,等在门口的人,并不只是她一个。
更让她受不了的是,这一等,就是整整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以后,书房里的人终于陆续出来了。
范剑也跟出来,叫众人进去。
陆颖珊一马当先地冲进去,本想走上前去撒撒娇,却看见萧腾满脸疲惫地靠在椅子上,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便识趣地止住了步子。
“人都到齐了?”
“回殿下,都到齐了。”
“嗯,好。叫你们来,也没什么大事!只是顺便说一下,恋月楼现在住了人进去,以后只要是这府上的人,都不允许和恋月楼的人来往,连说话也不行!”
众人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太子殿下接下来的安排。
“好了,没什么事了,都下去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
顺便?
如果这么大张旗鼓地召来全府的人交待这一句话也叫顺便,那什么才叫做不顺便?
一时之间,府内的管事,也对恋月楼中住的人充满了强烈的好奇,但是,谁也不敢开口询问。
只有陆颖珊,心中实在是愤慨难平。
萧腾回来后,看都没看她一眼,她主动去找他,也根本见不到人影。
今天叫她来书房,她以为他想她了,终于记起她的好来了,欢天喜地的赶来;结果,她站在书房外整整一个时辰,就听到了他这么一句话,如果他不是为了宣布新侍妾的到来,她根本连见他的机会都没有!
宋齐月消失后,太子建了恋月楼,整个东宫,谁人不知恋月楼于太子的非凡意义?不许和恋月楼的人来往?为什么不许来往?这分明是太子还恋着宋齐月的证据!
恨意、妒意、委屈、不甘充斥了陆颖珊的整个大脑,一路跌跌撞撞地冲了自己的房间。
香芹笑眯眯地迎上来:“主子!您的香汤准备好了!是现在用还是等会儿用?”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顿时响起!
不明所以的香芹捂着红肿的脸颊,眼睛里写满了惊恐。
“你是什么意思?嘲笑我的失宠吗?谁叫你准备的?给我倒掉!倒掉!”
陆颖珊咆哮着将桌面上的茶具全都扫到地上,看见香芹还愣在那里,心里更气,冲上去又是几个耳光!
“没用的东西!还愣在这里干嘛?滚!给我滚!”
香芹哭哭啼啼地出去了。
云裳缩在一旁,看着陆颖珊继续表演着竭斯底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那个新来的侍妾长什么样?”
“回……回主子,听说一直蒙着面,没有人知道长什么样子!”云裳战战兢兢地回答。
“不知道?说到底也就是个陪睡的,还玩什么神秘!给我去好好打听打听!没打听到别回来见我!”
“是!”
也许,一生下来就注定要做帝王的男人,早已习惯于将心事隐藏得很深很深。
于是,萧腾一个人喝醉了。
这样的借酒浇愁并不是第一次,但是这次,愁中带着恨,恨中带着喜,喜中带着忧,忧中带着痛——这样的复杂滋味,他只能独自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