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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有房子的乞丐

树林幽静,此时不过凌时三刻,阴风厉厉,万般寂静中带着血腥的恐怖氛围。

一个身影拖着两个尸体缓缓前行,此时小黑暗叹自己自从得了狂犬病,力气竟然大了许多,以前根本抬不动的东西,现在很轻松就拖走了。

同时又悲从中来,听说狂犬病发作都会致死,这次侥幸,谁知道下次如何,乞丐生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画个一个短暂的句号。

“哎!”小黑停止了脚步,想起了一句话,“人是光油油的来到这个世上,又是光油油的死去,何必执着于外物呢!”

暗叹人生无常,生死也不知何时何地,不由想要做一做好人好事,一个好乞丐,一个纯粹的乞丐,一个发扬文明精神的乞丐。

心想反正人也是光油油的走,只见小黑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人剥的一丝不挂,把他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左看右看,挺合身的。

拨开杂草,隐约听见阵阵呼声,似风吹,似人叫……一种压迫感和沉重感袭来。

“不管了!”小黑提起路边捡到的修树剪刀开始挖土,因为这个剪刀肚子比较大,比普通的剪刀可以挖出多几倍的土,可奈何剪刀终究是剪刀,即使肚子大,也掩盖不了**丝的品质,挖土的速度异常的缓慢,而耳边的呼呼声越来越来,似乎有人在耳边嚎叫一样!

“不行了,就这样吧!”半晌的工夫,只挖出一尺高的土,将尸体放进去,竟然还露出半个身段,小黑扯点杂草,铺在两个尸体身上,又盖了一层刚刚挖出的土,猛看之下,也确实看不出端倪。

“嗡……”小黑突然感觉双眼一黑,大脑一片空白,头痛欲裂。

“啊!”小黑叫出了声,控制着自己的意识,就像是大脑被人捏住了一样。

双眼渐渐有了幽幽的绿色,带动着神经,眼睛恢复几丝神明。

强行控制着难以控制的身体,慢慢走出这片区域头疼感渐渐消失,大脑也逐渐清明起来。

“果然很诡异!”小黑抱紧了衣服,耳边已经没有了诡异的声音,那些声音仿佛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同压迫感也消失不见,仿佛刚才和现在不在一个世界的一样。

“赶紧离开此地为妙!”小黑加紧脚步。

“这是啥?”小黑摸到了一串钥匙,一个钱包和一个手机。

随意破开了密码,发现里面有大量诱人的图片,直教小黑心痒难耐。

翻看短信,发现大量劲爆内容:

“贱女人!你不得好死!”

“亲爱的,你是公务员嘛,肯定不能写你名字的,哈哈哈哈,不过我可怜你,毕竟曾经匍匐在我的石榴裙下的男人你还算比较生猛的,黄昏花园B座301就给你了吧,其它的我可都笑纳了哟,我可是你的心肝宝贝呀!/笑脸”

“什么!你个贱人!我们买的房子大部分都写的你的名字!”

“小肖,明天你不要来找我了,我又找到了新男人,是个小白脸哟!”

……

哎,可怜啊,小黑暗叹人心不古,因为时间顺序是倒着的,所以,小黑不免又重头看了一遍,理清原委,不由感慨着。

摸了摸,又发现了一张纸,借助手机的光影,发现原来是一个辞退的报告,因作风不正,被城管大队开除了,真是爱情事业两不顺,最后还要横死街头,小黑叹叹气摇摇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小黑将报告搓成一团,投进垃圾桶,迈开沉重的步伐朝着黄昏花园的方向走去,低着头似乎思考着人生。

因为不远,几分钟很快就找到了黄昏花园,熟练的刷开小区大门,轻松来到了B座301,打开钥匙,“砰”果然可以打开房间大门,小黑顿时喜出望外,心里想着现在终于可以有地方住了,身为乞丐的人生从此也要绚丽起来了。

扫了扫屋内的布置,三室一厅,一个书房,一个厨房,一个储物间,一个卫生间,配套还是比较齐全的,大约有140平方米。

进门的右手边是厨房,面前是餐厅和客厅的合体,左手边是放杂物和鞋子的柜子。厨房走过去朝里是一个幽深的小型走廊,走廊两边分别是三室、书房、卫生间、储物间,而阳台在客厅的尽处。这样在进门时候可以直接看到大厅和阳台,显得磅礴大气,往卧室的放向走却又显得幽深清静,不失脱俗。

“奇怪?”小黑微微皱眉,房间里面布置得当,像是有人精心布置一样,但仔细看去,却没有发现任何照片之类的私人物品,只有卧室、沙发、卫生间这些地方能看出来有人来过的痕迹,“莫非这是一间不常用的家?许多东西还未搬进里面?”

从短信的内容,小黑隐隐捕捉到了什么信息,思来想去,最后只得推测这房间大概是最近才开始住人的。

脱掉衣裤,推开卫生间,小黑打开热水,开始了心里和身体上的洗涤之路。

雾气笼罩,镜中的自己若隐若现,朦朦胧胧,像极了这人生,在追求生活的道路上很难看清自己。

一夜无话,小黑终于睡在了软软的床上,如同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恍惚间思考间这几日竟恍如隔世,以前的记忆小黑不想、也不愿想起,甚至不想用起以前的能力,但是从昨天开始,一连串的事件,仿佛冥冥中注定了一般,难以逃脱。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宿命吗?

时间总是不经意的走过,无论怎么挽留,它都平稳的逝去,没有一丝留恋。

“叮叮叮”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

“我考!手机卡忘了拔掉扔了!”拥有起床气的小黑愤怒的抓起手机,刚要扔掉,想了想还是鬼使神差的按了接听键。

“喂,你好!”小黑的声音故作沙哑。

“哎呦,这不是肖哥吗!怎么不认识哥们了?”电话另外一头传来有些牛逼轰轰,又有些挑衅的声音。

“小董,啥事?”小黑当然从来电显示上就知道这名字叫董洞,可是不清楚和这厮的关系,只好捡重点的说。

“瞧你说的,我这不是关心你吗?昨天你被开除,我们也都很难过,可是你知道的,因为作风为题这事比较严重,我们也不好给你送行,上头查得严……要不改天我做东,再来补一场?”

幸好现在是小黑在接电话,如果是真人接电话,估计会气的活活把手机摔碎,因为这董洞平时和他经常对着干,两人几乎是死对头,现在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董洞怎么能放过,这不才第二天,天刚微微亮就已经迫不及待打进来了。

不过小黑不明白这些事情,继续半真半假的装着:“不了,我昨天被狗咬伤了,最近要在家里养伤!”

“被狗咬伤了?哈哈,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哈哈哈”电话后面的声音刺耳起来。

小黑虽然是装的,但这次是摆明了连他也一起骂了,顿时大怒,作为新世纪的乞丐,可以侮辱他的人格,但不能侮辱他的尊严,于是小黑道:“是啊,昨天我报了你的名字了,说是你的哥哥来着,可是你那狗爷爷还是把我咬了,你说你也关好你爷爷,别乱放出来!”

“MB!你等着,别猖狂,以后我见一次打一次!”电话挂断。

“幸好我录音了!”小黑拍拍胸脯,回头又一想,“不对,他要打的人不是我,这也不是我的手机,我录音干什么?”

这次小黑彻底的将卡拿了出来,丢进马桶,随着水一起冲走。

大量的信息也随着远去。

终于变成了有房子的乞丐,小黑躺在沙发上感慨着。

不过日子依然平淡,平淡的就像白开水一样,除了那天早上的电话,再也没有电话打进来,废话,电话卡都被拔掉了,还怎么打。

小黑不知道他以前的同事和那个女人会不会找到这里了,可是他每天也懒得想这些事情了,因为他发现自己身上的皮肤开始变硬了,一按之下,几乎没有任何弹性!小黑惶恐不已,认为这是狂犬病的后遗症,可是小黑不是医生,也不懂这些东西,自己琢磨,却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白天的生活照旧,依然是颜料领带,颜料白衬衫,外加破碎衣服,出现在许多公园的各个角落。尽管小黑现在已经有了许多新衣服,可是他还是喜欢穿以前的衣服。

“大姐,我来帮你拿伞吧!”小黑夺过一个女人手中打着的太阳伞。

“滚!”小黑被一脚踢在了腿上,不过小黑一点都不觉得痛,倒是那个女生感觉像是踢在了硬木头上,伤到了脚趾,龇牙叫痛。

“小妹妹,这个糖你吃不了的话,叔叔可以帮你哟!”小黑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呜呜呜呜……”小女孩嚎啕大哭起来,一个带着眼睛的消瘦男人来到小女孩身边,警惕的看着乞丐,二话不说,拉着小女孩边逃离此地。

“大妈!我来扶你过马路吧!”一个好不容易过马路的大妈,被小黑架了回去,“不要客气,给我一个馒头就行了!”

“滚!”大妈气的抖动着拐杖,似乎要暴打小黑一顿。

“得!我好人没好报成了不!”小黑摆摆手后退,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

日复一日,小黑平淡的生活没有丝毫的涟漪,平静的像一谭充满活鱼的死水一样。

有趣而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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