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十年,农历十月十五,刀锋之王踏上了他人生的第一个正式舞台,担任了大佛部的首领,伟大的“人王”开始闪耀属于他的独特光芒,历史翻开了新的篇章,属于他的时代降临了。
——《天荒史*刀锋之王》
天荒史中并没有详细记载王蜂登上大佛部首领之位的具体过程,后世的读者也不会知道,在他登位之前其实还有一段惊心动魄的生死考验。
等葛玉郎冲进屋里见到王蜂的时候,他已经毒发昏迷了,身上的刀伤已经呈现出青黑色,显然王凤的那把匕首上抹了毒药,而且是一种异常歹毒的毒药,发作的很快,才几分钟的时间,毒药就已经通过血管散布到了全身各处。
王蜂的体温高得惊人,四肢不断地抽搐着,身体的免疫功能显然不足以对抗毒药的毒性,情况不容乐观。
葛玉郎吩咐小猫去家中取解毒的“苦树液”,他自己则动用了精神念力,探入王蜂周身的血管,帮他排解毒素。
也不知道王凤那个王八旦从那找来的毒药,毒性竟然会如此强烈,在葛玉郎的微观感应中,那些毒药小分子,轻易地就能刺破细胞壁膜,致使细胞破裂继而坏死。
葛玉郎只能动用念力带动毒药分子从伤口处一点点排出,速度绝对称不上快,他甚至也不能保证在毒药伤及王蜂的重要器官之前将其排尽。
直到小猫取来了“苦树液”,注射入王蜂的动脉中之后,情况才得以改善。“苦树液”不愧为解毒良药,它居然能将毒药分子破坏成对身体无害的微粒子。
葛玉郎分出一股念力带动着动脉中的苦树液解毒成分快速地运行到王蜂的身体各处,特别是各种重要器官处,一边分解一边排解,双管齐下,终于压制住了毒药对身体的破坏。
王蜂的伤口处流出的血液颜色渐渐地由深蓝色变回了血红色,体温也落回了正常,抽搐的四肢渐渐安稳了下来,排毒工作正式告一段落,如果套用一句医疗术语那就是暂时渡过了危险期。
接下来的治疗才是重点,也是最耗精力地方,需要一点点地将王蜂身体内被毒药破坏的乱七八糟的创伤处修补清理干净,理顺血脉,使身体机能恢复正常。
葛玉郎将屋里的人都赶了出去,理由当然还是请神灵降临时,不能被人打扰。
有过为首领治疗的经验,这次葛玉郎也算是一个驾轻就熟的老司机了,这种治疗方式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难度了,只不过是多消耗些精神力罢了。
肝脏是人体的解毒器官,按理说受到毒药的毒害程度应该最大才是,可是葛玉郎在修复肝脏的时候却发现,它的受损程度远没有想象中的大,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王蜂的肝脏中竟然隐隐透出了一抹绿色,这可是轻微进化的表象啊。
葛玉郎不淡定了,尼玛老子每天辛辛苦苦地练功,受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汗?也才让肝脏有了那么点绿色,可是你小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悠哉悠哉地就让肝脏“变绿”了,老天啊,你不用做的这么明显吧?难不成这小子是你的私生子?
心绪波动了几下,葛玉郎最终还是忍住了在王蜂的肝脏上戳几个小洞的冲动,万一要是出点事儿,自己“救世主”的招牌可就砸了,以后就不好混了。
平静下来之后再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在蛮荒世界金无素活性最强的大环境之下,要进化也是先从肺开始,金克木,没有理由先从最受压制的肝脏开始进化啊?难道是某种特殊原因刺激了肝脏从而导致了突变性的进化?
葛玉郎突然想到了“苦树液”,这种能解百毒的树液具备很强的木属性,说不定它就是导致肝脏进化的诱因。
集中精神念力将肝脏从头到尾仔细地排查了一遍,果然发现了树液的残留痕迹,肝细胞对苦树液表现出了很强的亲和力。虽然还需要进一步的实验验证,但葛玉郎心里已经相信了这种推断的正确性。
压下了心中的燥动,葛玉郎加快了修复创伤的速度,些许的精神力浪费已经不是他现在最在意的事了。
终于,王蜂的身体从内到外从上到下,再也找不到一点创伤的痕迹了,至于他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只能归咎于失血过多造成的脑部供氧不足了。最重要的是,葛玉郎还需要他当一回小白鼠,用于验证自己的猜想,昏迷状态效果更好,所以也就没有立刻为他补充营养。
葛玉郎用一支简易的竹筒注射器在王蜂肝脏附近的动脉上注射了一支十毫升左右的苦树液,用精神力引导着这些液体沿最近的血管流入肝脏后,就不再让它们向下运行,直接将它们锁在遍布肝脏的毛细血管中,等待着奇迹的诞生。
葛玉郎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奇迹真的诞生了。透过精神力的微观层面可以看到肝细胞接触足够多的树液后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变成了透着绿光的晶体结构,而且这些细胞活性依旧,并没有因为晶化而变成固体,反而是成为了一种前所未见的“活性晶体”。
整颗肝脏从表面上看就像一颗散发着绿光的水晶,很美,很不可思议。
当然,变化并没有就此停止,进化后的肝脏中发出了某种绿色的能量沿着肝经一路运行,大敦、行间、太冲、中封、蠡沟、中都、膝关、曲泉、阴包、足五里、阴廉、急脉、章门、期门,二十八个穴位依次被点亮,肝经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进化,快得让葛玉郎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葛玉郎运足了精神念力死死地盯着王蜂身体内的各种功能单位,不敢有丝毫的分心,生怕一个疏忽露掉了某种关键的变化,从而导致某些不好的结果,毕竟他也是头脑一发热就干出了这种“疯狂科学家”的勾当,实验对象还是自己认识的人,万一出点纰漏可就没法交待了。
整整一天,十二个小时,葛玉郎的精神念力集中在王蜂身上,没有丝毫疏忽,但是结果却让他很失望,除了气血有所增强外,王蜂的身体没有其它特别的变化,不论好的还是坏的。
对王蜂来说这种稳定当然是非常好的现象,可是对以实验为目的的葛玉郎来说,这种结果反而是最不想要的,因为这意味着他的实验做了等于没做。
又过了两个小时,王蜂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地讲述了自己的感觉,除了头有点晕外,其它一切正常。
失了那么多的血,头不晕才怪,葛玉郎暗自心里嘀咕,可你好歹有点别的感受不行吗?老子忙乎了半天,把你的肝都搞进化了,你一点异常感觉都没有这像话吗?合着我这一天都是白干了吗?
失望之下,葛玉郎也呆不下去了,交待小猫好好照顾王蜂,有事儿直接找他,之后就闪人了。
回家之后,葛玉郎直接进入了休眠状态,这一天一夜把他累个够呛,最后还没弄到想要的结果,郁闷之情也只有通过睡觉也消解了。
葛玉郎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早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却是王狗头那张贱兮兮的老脸,而且和他的脸之间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
救世主大人突然睁开的双眼直接将王狗头吓了个魂不附体,妈呀一声尖叫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原来是狗头大哥啊,没想到您还好这口儿,而且连我这么一个长相普通的都不放过,我看部落里的俊小伙都被您祸害的差不多了吧。”
酸溜溜的话听在王狗头耳中却如同炸雷一般,震得他差点就生出了死志。心里对文长老的怨念比大海都要深了,想救世主大人刚来部落那会儿,那是多么纯真的一个少年啊,彬彬有礼,见了谁都那么真诚亲切。可是才过了几个月那说话的语调就跟文长老学了个八九不离十,都是那么酸溜溜地让人恨的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的调调。
俗话说得好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文长老这是造了大孽了啊。
“呀,救世主大人可不敢开这种玩笑啊,这要传出去我可就没法活了啊。”
“敢做不敢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大人,你听我说啊,我只是想看看您醒了没有,可没有其它的意思啊,想我堂堂七尺男儿可没有那种怪癖。”
“那你把脸靠我那么近干什么?还是在我闭着眼的时候。”
“哎呀,我只是想看您醒了没有啊,这不是因为王蜂和王兔的婚礼吉时就快要到了,大家都等着您到场呢,不然婚礼没法进行啊。”
“又不是我结婚,怎么我没到场还不能进行了呢?”
“还不是阿蜂念着您的恩情嘛,坚持要等您到场才行,所以一直拖着呢。”
“你不早说,这不是耽误事嘛,真是的。”
葛玉郎一个闪身就奔向了部落祠堂,只留下王狗头一个人呆在那喃喃自语,“我一直想说来着,还不是你一开始就把话题跑偏了嘛。”
文长老说今天是个好日子,于是今天就成了王蜂和王兔结婚的好日子。
部落祠堂又体现了它的另一种用途——当喜堂用,一对新人要在佛灵和祖宗的共同见证下完成他们的结婚典礼,从此之后两人就算是成立了一个新的家庭,需要一辈子相濡以沫,开枝散叶,为部落的发展壮大贡献出所有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