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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钓鱼

回到家之后,葛玉郎还是感觉脸皮有些发烧,自己太自私了,光顾着自己吃饱却没有想到整个部落一千多口人还在忍饥挨饿呢。这段时间处于相对安全的地方,自己竟然懈怠了,古人说的有道理啊,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自己怎么就能忘了来这里的初衷呢?不就是想通过强大部落,然后找能量石吗,现在能量石还没影儿呢,自己却开始计较着吃喝享乐了,真是太不应该了。

怎么想个办法,找个稳定的食物来原呢?他陷入了沉思之中。靠自己一个人出去打猎不太靠谱,先不说能不能找到猎物,就算是找到了打到了自己一个人又能带回来多少?这条路暂时放弃,等以后战士们训练有成了交给他们好了。

俗话说得好,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吃山”是不指望了,现在的凌云山上除了人之外没有其它活物,“吃海”就更不指望了,这里可是内陆,连海腥味都闻不着。倒是“吃水”还有点可能,既然山下那条江中能有鳄怪那种大家伙活着,那就一定有它赖以生存的水生食物,比如鱼类。而且以鳄怪那种庞然大物的食量来推算,江水中的鱼类肯定少不了。

对,钓鱼去,上回那只鳄怪无缘无故地就袭击老子,现在老子抢他亲戚朋友点食物不为过吧,不服就再干一场,谁怕谁啊!

想到办法的葛玉郎清醒过来,回到了现实中,发现小丫头正端着半碗肉汤怯怯地站在自己面前,“哥哥你吃吧,我吃饱了。”

葛玉郎一瞬间热泪盈眶,可能是刚才自己想事情的时候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导致自己的表情有些阴沉甚至狰狞,让小家伙受了惊,可是尽管这样她还是愿意用自己心爱的肉汤来安慰自己,明明每次喝三碗才能饱,现在却半碗就饱了,懂事的让人心疼。

轻轻摸了摸到她的头,把半碗肉汤放她手里,“你喝吧,哥哥刚才在文长老那吃过了,文长老说部落里的食物不多了,刚才哥哥在想找食物的办法,没吓到你吧?”

小丫头摇了摇头。

“快喝吧,一会咱们钓鱼去,钓到了给你熬鱼汤喝。”

“好啊,我也要钓鱼。”

“你会钓吗?”

“不会可以学嘛。”

“好吧,出发,钓鱼去!”

“咯咯,出发!”

说干就干嘛,葛玉郎找出以前在溶洞中钓“光鱼”时用的鱼钩和钓线,到竹林里砍了两根细竹杆做鱼杆,两套简单的渔具就成了。至于鱼饵那就更简单了,进王蜂的房间翻了翻找到一块那小子藏起来的烤肉块,切成小块当鱼饵足够下三十次饵了。

抱着小丫头,掂着鱼杆施施然就下了凌云山,也没心情看什么风景,径直就在大佛脚下一处水势平稳的江岸边,找了一块平坦的大石头坐下,挂上鱼饵后将鱼钩甩入水中,然后就坐等鱼儿上钩。

葛玉郎的鱼杆有四米多长,鱼杆有单手一握粗细,提起五十斤以下的鱼没什么问题。小丫头的鱼杆只有两米多长,手指粗细,也没指望她能钓上来什么鱼,纯粹就是让她耍着玩的。

可是世上的事就是那么的出人意料,命运总是不愿意按照人们所期待的那样运行,于是就有了命运无常,造化弄人之类的词语出现。钓鱼是个需要耐心的活儿,小丫头虽然平时表现的很成熟懂事,但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安静地待了五分钟时间就坐不住了,开始不安地扭动身体,手上的鱼杆左右晃动起来。

葛玉郎也没有训斥她,且让她玩会儿,等她不耐烦了,再让她到后面玩去,反正钓鱼也不急在一时。

嗯?有鱼上钩了?可为什么会是小丫头的鱼钩?这不合理啊?尼玛还真的是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赏柳柳成荫啊。正经钓鱼的鱼不上钓,反倒是闹着玩的等到了鱼,尼玛这鱼的脑袋被驴踢了吧?

啊,小丫头尖叫了一声,居然向前扑去。幸好葛玉郎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鱼上钩了,鱼上钩了。”小丫头死命地抓着鱼杆不松手,脸上没有受惊的表情,反倒是一脸的兴奋。

葛玉郎接过她手中的鱼杆,感受了一下力道后吃了一惊,好大的力量,这尼玛得多大的鱼啊?

下一刻他就知道是多大的鱼了,因为那家伙竟然从水里跃了出来。

至少有两米长。是一条鲤鱼,不过却长了满嘴的尖牙。

****的,你这么大一条鱼也好意思咬那么小的鱼饵,还要不要点脸了?葛玉郎心里吐槽,手上却不敢怠慢,忽紧忽松地调整着竹杆上的力道,以免鱼脱了钩。

那条上钩的大鲤鱼被鱼钩钩住了要害的地方,也不敢过分地挣扎,就那么小范围地上下左右不停地折腾着,转眼半上小时了,那鱼没有丝毫要停下歇息的迹象,而葛玉郎却有些不耐烦了,老这么绷着神经,他难说能坚持到这条大鱼歇菜,别等到最后还让鱼脱钩而去,那可就晚节不保了。

他决定不再等下去了,将鱼杆交左手控制,腾出右手,从腰间摸出把飞刀,瞅准鱼头露出水面的时候,飞刀即时出手,卟的一声,三寸的柳叶飞刀没入鱼头。

那条精力旺盛逗着葛玉郎玩了半个小时的大鱼,抖动了一下就彻底歇菜了。

葛玉郎不敢怠慢,稳稳地提着鱼线将那条大鱼提了上来,直到将鱼扔到了岸边上,他才回过头来抹了把虚汗,松了一口气。

“鱼,鱼,好多大鱼啊!”还没等他喘匀气,小丫头就指着江面大叫起来。

葛玉郎应声一看,果然有五六条两米多长的大鱼在刚才的水面上跳动穿跃着,那里的水里面留下了被他钓上来的那条鱼的一些血迹。水里的鱼竟然竞相吞噬着有自己同类血液的江水,可能正是这些血迹将它们吸引来的。为了验证这一猜测,他以鱼杆为标枪投入鱼群,狠狠地刺穿了一条鱼,片刻之后那条受了重创的鱼就被同类分而食之了。

太凶残了,连鱼都变这样了,这个世界实在是不好混了啊。

葛玉郎的那根鱼杆刚才救小丫头的时候失手掉水里了,小丫头的那根鱼杆又被他当标枪给投了,没了工具当然是钓不成鱼了,只好打道回府了。

当然今天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钓”到了一条大鱼,还确定了江里面确实有鱼,而且还不小也不少。虽然“钓鱼”这条路被证明行不通,但是还可以想其它的办法嘛,没听说过世上无难事,只要肯动脑吗?只要多动动脑子,总会想到办法的,他已经把那条江中的鱼当成了自己碗中的菜。

背上背着个小丫头,手里提着那条两米多长的大鲤鱼,葛玉郎悠悠然地往回走,一路上遇到的人无不侧目,还有不少人住山洞里跑,葛玉郎敢肯定,文长老那老家伙一会儿准会找自己。

果不其然,等葛玉郎回到家,刚把鱼汤煲上,那个鼻青脸肿的老家伙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照例先是一通埋怨,“阿郎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让你看看粮库存货可不是为了把责任强推给你,部落是大家的,一千多人呢,没道理让你一个人抗啊,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说,大家一块商量着来嘛。你怎么能一个人就偷偷摸摸地下水去抓鱼呢,你不知道那水里都是凶残的食人鱼啊,对,就是这种(指了指葛玉郎捞上来的那条鱼),这还算小的,水里密密麻麻的都是这种东西,还有不少鳄鱼,就是你刚来时带来的那种大家伙。祖上就传下来规矩,告戒后世子孙不可轻易下水。不然你以为我们不知道水里有鱼可食吗?还记得十年前那次大灾荒,饿死了很多人,部落里的几个小伙子不信邪,私自下水,结果一个都没回来,哎,惨啊,连尸骨都没有留下来,就那么消失了。阿郎啊,听我一句劝,千万不要再下水了,你要是有个好歹,我活着还有个什么意思。”

说到最后,那眼泪哗哗的,不过葛玉郎感觉的到这次老家伙可没有飚演技,完全是真心话,这是真心关心自己啊。

小丫头对这个骗她肉汤喝的老家伙可没什么好感,反而对他时不时就要哭鼻子的行为有点鄙视,轻蔑地对着文长老哼了一声,“我们才没有下水呢,这条鱼可是我用鱼杆儿钓上来的。”那小模样就像个骄傲的小公鸡。

老家伙听到小丫头的话立马就不哭了,认真看了小丫头一眼,又仔细看了看那半条鱼,特别观察了鱼头上那个刀口,眯着那双熊猫眼对小丫头说教:“小孩子说谎话可不太好,这么大的鱼怎么可能用鱼杆钓上来,我的眼睛可没瞎,这条鱼分明就是用刀插死的,鱼头上还有刀口呢。”

“你钓不上来那是你笨,这条鱼就是我钓上来的。”听到有人否认自已的功劳,小家伙有些急了。

“好吧,好吧,是你钓上来的。”文长老好像也意识到自己一大把年纪和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计较有失体面,所以就“违心”地承认了小丫头的说法。

葛玉郎也赶紧出言安扶,“我可以作证,确实是小玉钓上来的,那个刀口是我杀鱼的时候留下的,长老不要误会了。”

隐晦地碰了一下文长老,使了个眼色。

文长老收到信号后假装沉思了一下,“原来是这样,没想到小玉这么小的年纪就能钓上来这么大一条鱼,真是太了不起了。”

小丫头骄傲地“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看他,目光对准了锅里翻滚着的乳白色鱼汤。

随着鱼汤的火候渐入佳境,诱人的鱼香味开始向外扩散,说来奇怪,蛮荒世界的肉食肉质粗糙,但是用来煲汤却又是难得的佳品,煮出来的汤味道鲜美可口,就连汤里的肉块也变的松软可口,入口即化,奇怪的很。

一大锅鱼汤加小半锅的大块鱼肉被三人消灭的干干净净,一老一小吃得肚子都鼓起了老高还在不停地往嘴里塞,要不是葛玉郎见事不妙,加快了速度把剩下的都吃进了自己的肚子,那两人今天非吃出个好歹来不可。

文长老缓过来之后,把桌上地上的鱼骨头都捡了起来,葛玉郎还以为是他要帮自己收拾饭桌呢,连忙阻止了他,“怎么能让您老来拾桌子呢,留着我来吧,您老还是赶紧出去走走消消食,免得晚上积食难受。”

文长老没停手反道捡得更欢实了,“这些骨头可是好东西啊,上面有些肉还没吃干净呢,我捡回去晚上饿了当零食吃。”

葛玉郎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五雷轰顶啊,这老货无耻的底线又刷新了。尼玛原来还掂记着那些没吃完的生鱼肉呢,拿鱼骨头回去当零食吃,亏你个不要脸的老货能想得出来,今天要是真让他把鱼骨头拿走了,明天部落里铁定就会风传,伟大的救世主大人吃完了鱼肉后拿鱼骨头赏赐给文长老当零食吃。这以后自己还怎么在部落里混啊?

抓住老家伙拿鱼骨的手,纠正了自己有些扭曲的脸努力堆出一副笑容,“长老说得什么话,拿什么鱼骨啊,我这里还有些鱼肉呢,长老要是不嫌弃,就拿上一块回去好了。”

文长老拇指和食指紧攥着一小捆鱼骨不放,脸上有些难为情,实力派的演技又回来了,“这不太好吧,鱼肉还是留给你们年轻人吃吧,我这个老家伙吃点鱼骨头就好了,还能补补钙呢。”

葛玉郎的嘴角狠抽了几下,咬牙切齿地说:“一块好像不太够,长老拿三块好了,我这里还有不少呢。”

文长老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哎,你们这些孩子啊,就是太懂得敬老了,好吧,我收下了,不然你们也不放心。”

一条大鱼被葛玉郎分成了六块,刚才煲鱼汤用了一块,还剩五块,现在又被文长老那老不要脸地用鱼骨头生生讹走了三块。看着那老货迈着八字步的得意样儿,就想上前踹他两脚,什么人吗?

防火防盗防老货,以后见到这老东西要万分小心才行。

下午到“骨器间”挑了几根好骨头做了几件木工用的工具,锯子,斧子,凿子,刨子,一应俱全。就近在竹林中砍了些竹子,然后就一头扎进了“木器间”和木匠“王啄木”在一起嘀咕半天,然后就开始制作木器直到晚上。做出来的东西怪模怪样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木匠王啄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知道葛玉郎没有再下水,文长老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他一点都是不想信那个小丫头说的什么钓鱼。十年前的那场发生在水里的惨剧让他胆寒,他决不允许葛玉郎为了些吃食而下水做那种危险的事情。找食物的办法多的是,狩猎,采集,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没道理现在却过不下去了。

最近部落里的变化让文长老惊喜,他越发相信葛玉郎就是上天派来的救世主。他要守护好这个希望,必要的时候那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再所不惜。

经过这么多次的试探,文长老已经确定这位救世主大人是个“好孩子”。尽管他看起来成熟稳重,见多识广,武艺高强,但是很多人都忽视了他的实际年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十五六岁的年龄就具备了常人几十年的生活经验,但是文长老还是直觉他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这是一个活久了的老狐狸的直觉,却往往会八九不离十。

想通了这点后,文长老把自己定位到了“引路人”的角色,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引领,让年轻的救世主大人快速地成熟起来,真正地成为部落乃至整个世界的“救世主”。

看着天边即将落下的太阳,文长老叹了一口气,但愿能撑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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