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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射尾蜂和熊猫

葛玉郎连夜为王蜂编织了一整套天蚕丝衣,第二天一大早便带着王蜂来到河边,不顾王蜂万般阻挠,在他的哭泣哀求声中三下五除二地将他满是乱槽槽“青丝”的脑袋刮成了秃瓢,将他身上杂七杂八的烂布条子扯掉,然后一脚将他踹进水坑里,并严令他将自己洗刷干净,不然决对不会让他穿上那件新衣服。

原本以为救世主突然变成了食人的恶魔,要将自己洗刷干净后吃掉,搞了半天却是要给自己新衣服穿,王蜂深为自己恶意的揣度伟大的救世主而感到愧疚,所以在洗澡的时候使劲地搓自己的皮肉,恨不得将自己的皮搓掉一层来惩罚自己对救世主大人产生恶意。

所以当葛玉郎打完鱼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全身通红的王蜂,还真的很像是揭掉了一层皮,洗得确实是很干净。

直到这时葛玉郎才算是看清了王蜂的样貌,说实话他的长相还不错,虽然因为营养不良而导致脸面削瘦发黑,但整体上却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深陷的眼窝里大眼睛清澈明亮,最具特色让人一眼便能认出他的便是那两撇浓密地有些过分,而且直通耳尖的双眉了,一派正宗的“福贵相”。

可是这位“贵人”此时正在对着一套衣服发愁,王蜂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穿衣服的动作了,是十年还是二十年?他已经记不清了,反正是很久了,久到自己都快忘记还有穿衣服这件事了。

最终在葛玉郎的帮助下他才磕磕拌拌地将整件衣服套上。猛然穿上衣服,放荡已久的肌肤还真有些不适应,王蜂不自然地做着小幅度的动作,生怕将刚穿上的新衣给撕扯坏了,或者弄脏了。

葛玉郎看他磨磨蹭蹭的样子就不爽,自从昨晚开始决定培养王蜂后,葛玉郎自然而然地就出现了为人师表的脾气,稍有不顺眼的地方就出言喝斥,动手也成了家常便饭,偏偏王蜂就吃这一套,两人之间的关系反而更近了,一副自己人的融洽模样。

正在扭捏不已的王蜂被葛玉郎一脚踹屁股上,摔了个狗吃屎的模样不说,刚刚穿上的一身新衣也沾满了土灰,气极败坏的他飞快地爬起身,刚要发作就被葛玉郎狠狠地瞪了一眼,刚到嘴边的抱怨一下就咽进了肚子,只好委屈地拍拍身上的尘土低头走路,不过动作倒是自然了许多。

葛玉郎对自己的一脚相当满意,衣服嘛就是用来穿的,过份的爱惜还不如不穿呢。做人嘛,不能被外物左右了思想,正所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呃,好像用词不当,不过就那意思。

山洞前面的一小片平整地面被清理出来当作了练功场地,葛玉郎一身天蚕丝衣,干净整洁,手里拿一枝细竹枝当教鞭,整个人闲散舒适,悠然自得。时不时地拿竹枝在王蜂身上抽一下,纠正一下他的动作,说起来磐石功的基础动作无非是最大限度地活动肌肉骨骼,只有那么几个固定的招式动作,配合上特定的呼吸节奏,目的是不断地锤炼内脏和骨骼肌肉,增加其强度,以期适应高强度的动作需求。

王蜂只穿着一条短裤,本来他是连短裤都不愿意穿上的,因为每次练完功都得洗一次实在是太过麻烦,葛玉郎实在是觉得有碍观感才强迫他穿上的,王蜂抗议了几次都被葛玉郎暴力镇压了。

相比于葛玉郎的闲庭信释,王蜂就要苦逼得多了,挥汗如雨,还要时不时地嚎叫上几声用以缓解痛苦的折磨。而且每天中大部分的时间他都要在痛苦中度过,葛玉郎将他的日程安排地满满地,早晨天亮时起床,练基本功,吃过早饭休息一个小时,上午是徒手搏杀术,中午吃过午饭休息一个小时,下午是武器的练习,王蜂选择了那把“飞猎”当武器,葛玉郎将一些简单的投刺之术教给了他。只有吃过晚饭后他才会有自己的独立时间,研究一下心爱的编织技术,或者照着葛玉郎给的样式琢磨一下骨器,日子过得倒是间单又充实。

不用每天都担惊受怕,充足的食物,高强度的煅炼,再加上天荒世界特殊的金属元素活性,两个月下来葛玉郎和王蜂的身体素质有了明显的增强,特别是王蜂,以前一米六五的个头一下子增高了五公分,身上也不再是皮包骨头的骷髅样,流线性的肌肉块充满了力的美感,用一句名言来形容那就是----脱胎换骨。

早饭依然是野菜鱼汤和烤鱼,没办法,这是附近能找到最安全的食物了,吃了两个多月鱼,葛玉郎现在一闻到鱼汤的味道就有些想吐,就连一向不挑食的王蜂也有些抗不住了,可是为了保存体力,两人不得不捏着鼻子吃下去。葛玉郎想到“射尾蜂”领地去探险的冲动未偿没有找寻新食物的意愿。不安于现状,这似乎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一种基因缺陷。

全副武装的葛玉郎和王蜂保持着一贯的小心谨慎,“鬼鬼祟祟”地行走在杂草丛生的乡间小路上,一路上左顾右盼的样子,很像是干某种不正当职业的惯犯在做某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可是在蛮荒的世界里,不小心的人或者动物大多都已经成了别人的食物。

在某些必要的时候他们也不会介意客串一把小偷,在文明世界里这种可耻的行为放到蛮荒世界里却大行其道。在生存的压力下,无所不用其极才是王道。

越往北走,地势越低,地面也越发平坦,草丛中的花也渐渐地多起来,到后来就变成了花丛中点缀着几颗野草了,放眼望去整个平原几乎成了花的海洋,看其品种似乎多是木芙蓉,中间夹杂着其它少量不知名的野花,脑海中突然出现一段描述:木芙蓉,落叶灌木或小乔木,高1m多。枝干密生星状毛,叶互生,阔卵圆形或圆卵形,掌状3~5浅裂,先端尖或渐尖,两面有星状绒毛。花朵大,单生于枝端叶腋,有红、粉红、白等色,花期8~10月。蒴果扁球形、10~11月成熟。在较冷地区,秋末枯萎,来年由宿根再发枝芽。大形叶,广卵形,呈3~5裂,裂片呈三角形,基部心形,叶缘具钝锯齿,两面被毛。花于枝端叶腋间单生,有白色或初为淡红后变深红以及大红重瓣、白重瓣、半白半桃红重瓣和红白相间。

可是眼前的植物的植株却有三米多高,跟一株小树似的,脸盆大小的花朵,簸箕大小的叶片,葛玉郎猜测其可能是发生了某种变异,对这种事情他已经不再少见多怪了,如果见到一种正常的东西他反倒会奇怪。

在花海边缘五十米的地方两人便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据王蜂说这里再往前便是禁区了,射尾蜂会攻击闯入禁区内的所有非同类活物。

葛玉郎凭借特异的视力见到了传说中的射尾蜂,跟王蜂描述的差不多,实际上就是增大了十几倍的蜜蜂,尤其是那根尾刺几乎增大了差不多二十倍。

微风吹过,花海轻波微荡,拳头大小的密蜂忙忙碌碌地采着花蜜,一派和谐景象。

目光跟着采足花蜜的射尾蜂向花海中央移动,那里有一座蜂巢,形状像一个倒扣在地上的碗。据葛玉郎目测这座蜂巢占地约二十亩,最高处可达二十米,整座蜂巢呈蜜色,很多地方晶莹剔透,在日光下灼灼生光,如果不是数不清的射尾蜂不时地从遍布“蜂山”的孔洞中进进出出,看到的人十有八九会以为这是一座裸露地面的“玉石山”。

蜜蜂果然不负建筑大师的美称,如今虽然发生了变异,但是优良的基因却并没有遗失,反而越发的发扬光大了,光从外表就能看出这座蜂巢的不凡,里面的结构无疑更加复杂精密,可惜的是终究无缘一见,看射尾蜂的样子也绝不是热情好客的主儿。葛玉郎也没有胆量做一回不请自来的恶客,只能远望那座水晶宫不得其门而入,闻着蜂蜜的香甜味,狂咽着唾沫,感叹着时运的不济。

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就在葛玉郎认怂做了胆小鬼,只能望着蜜山兴叹的时候,一个胆儿大的家伙却做了葛玉郎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它突袭了蜂巢。

葛玉郎很佩服这个素未谋面的家伙,但也不愿受他的连累而承受射尾蜂的怒火,所以在看到蜂群发生骚动的时候便先一步带着王蜂远离了花海,找了一处没有花的小山坡躲了起来,借着一人高的杂草掩盖了形迹,在身上撒了“艾草”的碎沫掩盖了两人的体味,然后就只剩下静静地趴地上装石头了,好在两人对这种事早就驾轻就熟了,一切都做得很是从容。

要不怎么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呢,人要是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放屁还砸脚后跟。都已经老老实实地装石头了,还是没有躲过,那个胆大的家伙好死不死地偏偏就往两人的藏身地这边跑过来,身后还带着一群发了疯的射尾蜂。

这时候再换地方已经来不及了。葛玉郎悄悄地挪了挪地方将王蜂挡在身后,寻思着嗜血藤做成的藤甲质量应该不错吧,但愿能挡得住射尾蜂的毒针。

凭借过人的眼力,葛玉郎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家伙是个什么物种,因为特点实在是太鲜明了,大灾变之前这家伙可是被当成国宝来着,和脑海中的印象到是很吻合:体型肥硕似熊、丰腴富态,头圆尾短,头躯长1200~1800mm,尾长100~120mm。体重80~120kg,最重可达180kg。头部和身体毛色黑白相间分明,但黑非纯黑,白也不是纯白,而是黑中透褐,白中带黄。黑白相间的外表,有利于隐蔽在密林的树上和积雪的地面而不易被天敌发现。相对锋利的爪和发达有力的前后肢,有利于快速爬上高大的乔木。皮肤厚,最厚处可达10毫米。身体不同部分的皮肤的厚度也不一样,体背部厚于腹侧,体外侧厚于体内侧,皮肤的平均厚度约为5mm,并且色白而富有弹性和韧性。视觉极不发达。这是由于长期生活于密密的竹林里,光线很暗,障碍物又多,致使其目光变得十分短浅。此外由于它的瞳孔像猫一样是纵裂的。因此,当夜幕降临的傍晚,它们还能活动。它们互相帮助,十分团结,如果有伙伴掉队,它们会停下来,寻找伙伴、或等它回来再走。

趴在草丛里的葛玉郎现在绝对不会认为大熊猫性情温和憨态可掬。因为正在朝他藏身处快速奔来的家伙无论是神态还是动作都和他印象中的大熊猫相差甚远。

两者外形倒是相差仿佛,直立三米多高,一样的珠圆玉润,连毛色都是一样的,不过现在这只的黑眼圈竟然变成了三角形,一举将原有的憨厚变成了凶悍。

奔行中一跃三四米的距离,四肢着地,十几公分长的利爪将地上的土石抓得向后飞扬,灵活地变动着跑动的方向以躲避射尾蜂毒针的攻击。在大群射尾蜂的攻击下竟毫发无损,动作显的游刃有余,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地舔几口前肢上粘着的蜂蜜。很显然它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偷香窃玉”的勾当了。

被动地等待灾难降临显然不是葛玉郎的作风。将背在肩上的“竹叶青”取到手中,从箭筒中取出一支“骨竹箭”搭在弓上,作引弓瞄准状,他要给那只不要脸的大熊猫制造点障碍。

这张约五百斤力道的弓是葛玉郎取竹林中的箭竹制造的,仿的是”铁胎弓”的样式,在弓背镶入了一条韧性很强的”骨”,两根天蚕丝绞合成弓弦,综合了竹、骨、丝的优点,重量只有大约五斤左右,对葛玉郎来的千斤巨力来说简直轻如鸿毛。不过其力道还是不错的,五百斤左右。箭杆用竹子磨制,箭头用小块的骨切磨而成。

整张弓配合上葛玉郎不凡的视力,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后,三百米内百发百中,是一件不错的远程武器。

作为对王蜂同志不厌其烦磨制箭头的奖励,葛玉郎仿照“神臂弩”的样式,制作了一把小巧的“连弩”,一只箭匣可连续发射十支筷子粗细,二十公分长短的“骨箭”,不过有效射程只有百米左右,自从王蜂用它在三十米的距离射中过水中的碎嘴鱼后,便彻底地爱上了这件武器,尽管葛玉郎一再地强调这只弩射程短的弱点,但是王蜂就是看上了这把弩,还给起了个名字叫“蜂刺”,感情是由这把弩想到了射尾蜂,再由射尾蜂想到了自己的名字,葛玉郎想通了其中的缘分之后便不再劝他了,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吗。

得意忘形的时候最容易引发乐极生悲的事情,奔行中的大熊猫悠然自得地舔着香甜的蜂蜜,戏弄着追在身后的蜂群,丝毫没有发觉前面的路已经连上了黄泉。

五十米的距离,时间似乎定格了。弓如霹雳弦惊,一支竹骨箭闪电射出,前一刻还在美滋滋地舔着蜂蜜的血盆大口,下一刻便被一箭穿入,奔跑中的大熊猫似乎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衔着竹骨箭奔跑了十几米的距离,身体才失去平衡,一个跟头栽到地上,刚挣扎着站起来便被追来的射尾蜂群层层覆盖,“巨型”的蜂刺不要命地往大熊猫身上招呼。

大熊猫自然不会束手就擒,怒吼连连,撒泼打滚地想要除掉身上的射尾蜂,可惜的是射尾蜂实在是太多了,地上掉了一层,身上却还是被包裹地严严实实,还有更多的射尾蜂正在赶过来,胜利的天平已经向射尾蜂一方倾斜。

果不其然,一刻钟之后,大熊猫没了声息,不过射尾蜂却发泄似的继续为它扎了五分钟的“针炙”,才陆陆续续地飞走,这些失去了尾刺的战斗英雄们也活不了多久了,它们用生命捍卫了自己的尊严。

小山坡上恢复了平静,草丛里突兀地站起来两个人,正是葛玉郎和王蜂。他们是等射尾蜂全部离开后才敢站出来的,刚才的战场离他们只有三十多米的距离,两人心惊胆颤地看了一场现场直播,到现在还心惊肉跳。

径直来到大熊猫的尸体旁边,这家伙几乎已经看不出形状了,浑身扎满了蜂刺,比豪猪还豪猪。

地上一层射尾蜂的尸体,大概有五十多只吧,可见射尾蜂为了拼死这家伙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如果没有葛玉郎那一箭,说不定这只大熊猫能轻松地逃脱,可惜天意弄人,它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到了命中的克星,本来是天高海阔任逍遥,可惜一遇葛郎误终身。

正在发愁怎么把这只近千斤重的食物弄回去的葛玉郎突然间打了个激凌,危险!灵敏的第六感向他传递了危险的信号,不做多想第一时间便将正在拨大熊猫身上的蜂刺的王蜂甩到了后面,危险来自于躺在地上的大熊猫,因为他突然之间感觉到了大熊猫的心跳和呼吸。

一个空翻躲开扫向双腿的一记熊抓,抽在手中的“棱刺”闪电般刺中了大熊猫的咽喉要害,一个血洞乍现,血柱喷出,可怜的大熊猫刚刚被剌尾蜂的毒刺麻痹地浑身无力,根本就没有想到那个“小人”还敢主动攻击自己。

本来通过装死避过了射尾蜂这一劫,万万没想到却引来了两个“小人”,本想通过突然袭击来解决掉他们,还能顺便饱餐一顿“美味”,没想到百试不爽的招术今天居然不灵了,一代丛林霸主就此饮恨当场。

看到大熊猫再一次倒地不起,葛玉朗兀自不放心,必竟这家伙刚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了场诈死的好戏,又补了几箭,只到一箭穿眼入脑他才彻底放下心来,如果这样都不死,葛玉郎打算自己死了算了,没法活了啊!

惊魂未定的王蜂将一匣子的弩箭全射出去了才缓过神来,刚才真的很凶险,差一点就命丧熊爪了。

不过对刚才葛玉郎正面一击将大熊毙命的本事,那是钦佩得无以复加,至于大熊猫刚刚被射尾蜂扎成刺猥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了。

同时他坚这定了一个信念:只要有救世主大人在身边,天下大可去得。愉快地将蜂刺都收拾起来,这些可都是现成的弩箭啊,还自带毒性,简直就是为自己的”蜂刺弩”准备的。

为了将大熊猫带回山洞两人可谓是煞费苦心。为防熊猫的同伙循着气味寻来,两人拖着还在冒血的熊猫尸体到了花海边缘,砍了些花草粘上熊猫的血液后投入花丛中,以便嫁祸给射尾蜂,然后将血止住,将熊猫的全身都涂上“凤尾花汁”以掩盖掉熊猫的体味。

凤尾花汁很刺鼻但易挥发,不肖半天时间便会气味全无,正好用来掩盖体味痕迹。

回去的路线上葛玉郎还故意绕了几个圈子,回到山洞后两人差点累死,拖着近千斤的东西跑了七八十里的路,也就是葛玉郎体力惊人,换成一般人铁定要在半路上住一宿了。两人连晚饭都没吃,倒头就睡,一觉到天亮。

天生万物以养人。对人类来说大熊猫浑身是宝,一身平均一公分厚的熊皮其坚韧程度堪比高碳钢板,偏偏手感绵软光滑,“伪专家”王蜂直叹此乃绝品好皮料,生平仅见。

葛玉郎动用了光剑才将其一点点地破开,光揭下整张熊皮就费了半天的时间,光剑的能量也消耗殆尽,除非找到新的能量石,否则只能束之高阁了。

熊肉极大地缓解了两人对鱼肉的怨念,不仅口感极好,重要的是其中蕴含的能量和特殊物质对人的身体有很大的好处,可以极大地增强人类的体质。

吃不完的肉经过熏制保存起来,足够十几天食用了,正好这几天他们是准备宅在山洞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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