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西啊,极品的皮子,恐怕连强弩都射不穿啊,宝贝啊!”王乐良翻来覆去地查看着那张蛇皮,越看越惊喜,攥在手里都有些爱不释手了,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了。
他在四海商厦干了几十年了,从一个小学徒到现在的大掌柜,每年从他手里经过的宝贝不知凡几,也称得上是见多识广了,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失态的,可他还是不能自已的激动。
蛇皮他也见过不少,经他手鉴定的就不下一百,可是从来没有一张像能和手上这块相比。
无论是柔韧性还是强度都不可同日而语,真要比起来那简直就是草纸和牛皮的差别。
透过放大镜可以看出来,这块蛇皮的组织极度紧致,密度大的令人咋舌却又不失柔软,手感和丝绸有的一比,最重要的是整张蛇皮鳞片和皮层浑然一体,防护性简直是密不透风,这是一张从未见过的极品制甲材料!
白头翁也有些吃惊,他本来是闲的没事干跟来凑个热闹,顺便帮葛玉郎撑个场面,压根也没想到葛玉郎能拿出这种宝贝来,连他这种外行都能看这张蛇皮不是凡品,心里不由得对葛玉郎又高看了一眼,这群年青人不简单啊。
常年和凶兽接触的他如何能不知道,能长成这种皮子的凶兽无一不是蛮荒的一方霸主,那种家伙就是上一个团上千名全副武装的战士也不一定能拿的下,不管这群年青人是怎么得到这张皮子的,他们的来历都不简单。
“老王,怎么样?没骗你吧?这种皮子可是百年难遇的好货,没见过吧?要不是我手头没那么多钱,你小子连见都别想见一面,刚才还给老夫甩脸子,你要是真不想要,我们就找别家,有的是识货的人,哼!”
这是报复刚才王乐良没有热情接待他呢,老小孩儿,老小孩儿,这人越老脾性越像小孩子了。
王乐良终于从得见宝物的狂喜中清醒过来,他现在也没什么心情跟白头翁打屁聊天,随便敷衍道:“好好好,多亏了你行了吧,我那儿有上好的云雾毛尖和你最爱吃的栗子糕,你现在上那边吃点儿喝点放松一下,等我和这位小兄弟谈完了,我们再好好聚聚,今天中午我请客,贵宾楼随便点,我请,行了吧。”
“等会儿,你什么意思啊,葛兄弟可是我带来的,我要对他负责的,有什么话就当着我的面说,你可别想着随便出点钱糊弄我兄弟。”
王乐良急切地拉着葛玉郎就要进密室详谈,这种“大买卖”当然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只能是买主和卖主私下里交易,可没想到白头翁却多事地横插了一脚,而且他的态度居然倾向于葛玉郎。
奇怪,白头翁这老家伙和这姓葛的小子非亲非故的,为什么非要帮着他,王乐良心里犯了嘀咕,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莫非是私生子?
怀疑的种子一旦发了芽就会疯长,王乐良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这白头翁年青的时候也有过一段时间的不检点,弄出个私生子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啊,你还别说,除了头发,两人的样貌还真有点像。
白头翁被王乐良怪异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狠狠地回瞪了一眼,怒道:“怎么?你有意见?有意见也得保留,爽快地给个痛快话,这活儿你接不接?”
“接,当然要接,这种百年难遇的宝贝不接,还有什么值得接的,不过我可不建义公开拍卖,葛兄弟初来乍到的,在剑门集没什么根基,弄不好命都保不住。这种宝贝知道的人越少越少,我们东家就能独自吃下,当然价钱肯定让葛贤侄满意的,白头翁你说呢?”自以为知道了某种“真相”的王乐良直接把称呼都变了,自己人什么事儿都好商量不是?
白头翁眉头皱了一下,稍一思索就明白了王乐良的用意,他是想独自吃下这张宝料又不想声张出去弄得人尽皆知,毕竟财不露白嘛。
另一方面,葛玉郎初来乍到,如果被人知道身藏重宝,恐怕会不得安生,在暗中悄悄地交易对双方都好。
“葛兄弟你拿主义吧,毕竟是你的东西,放心,不管你怎么选择我白头翁都支持你,在这剑门集我还有点面子,这点儿事情我还是拿的住的。”白头翁把最终的选择权交给了葛玉郎。
葛玉郎这里却要淡定的多了,那块皮子在他眼里也只是块可以换钱的皮子而已,他对钱也没有什么概念,只是想要换到钱然后在城里买个院子做落脚之地罢了,这交易当然越简单越好,最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清之后各奔东西。
“我们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这里的物价,王老哥看着怎么合适就怎么办吧,有杨老哥的面子在,想必我们也吃不了亏。”
王乐良听完葛玉郎的话心中大定,心想一定是白头翁这个“便宜爹”暗中交待了,小年青人能不贪倒也难能可贵,接下来只要给出一个让白头翁满意的价钱,这事儿就算是搞定了。
暗暗思量了有一分钟时间,王乐良定出了交易价,他伸出右手抓住葛玉郎的手,比了个奇怪的符号,双眼直视葛玉郎表情严肃地问道:“这个数怎么样?”
葛玉郎瞬间就蒙了圈了,尼玛这是搞个毛线啊,用手语?不是吧?他却不知道在剑门集对于数额较大的大宗交易,出于保密的要求,一般都是用手语暗中协商的。
这种古老的交易方式葛玉郎的智能微晶片中也没有记载,所以他压根就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这个数总行了吧,再高我可就作不了主了。”王乐良看葛玉郎没什么反应还以为他不答应,于是又换了个手势,加码了。
“王老哥这是何意?”葛玉郎一脸迷茫地问道。
王乐良更是一脸地诧异,“葛兄弟难道不懂手谈?”
“我确实不懂手谈之道,能卖多少钱还请王老哥明说就是,这里也没什么外人。”
“明目张胆地谈钱有些太庸俗了,不过既然小兄弟喜欢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
王乐良稍微停顿了一下,即而郑重地开口道:“七万块!”
在剑门集没什么通货膨胀,钱还是很值钱的,在这之前最高的拍卖交易记录也不过是六万,再宝贵的皮子也得有人买才能换成钱,王乐良给加了一万也算是够意思了。
期待中的各种各种讨价还价都没有出现,葛玉郎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行吧,就这么着吧。”
普通人面对七万的巨款怎么可能这么淡定?起码也要不着痕迹地露出点喜色吧,这小子果然不是一般人。
王乐良不知道葛玉郎其实对钱没什么概念,还以为他家中巨富见过大世面,对这点钱不以为然呢,面对这样难得的凯子,久在商场养成的职业病不由自主的就犯了。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给你取钱去,趁此机会葛兄弟可以跟着白头翁在这儿转转,我这儿的宝贝也不少,看好了哪个直接拿走,我给你打八折。”
葛玉郎不想凭添什么变数,直接摇了摇头,“暂时没什么需要的,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别呀,好不容易来一次四海商厦,怎么能空手而回呢,怎么着也得挑把趁手的兵器吧,你看看你背上那把剑,样式太老了,而且土里土气的一点都不时尚,还有你的伙伴们的兵器简直土的掉渣,带在身上就像个土包子,这可不符合少侠们的身分……”
王乐良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意图很明确,就是想要让葛玉郎在四海商厦消费,好回收些流动资金,一下子抽出七万现金对四海商厦也是个不小的负担。
可惜葛玉郎的定力那是老僧级别的,任你舌灿莲花我就是不为所动,不得以他只好把目光对准了队伍里唯一的一名女孩子。
王乐良手里拿了一把花哨的细剑向小猫推销:
“小猫姑娘,你看看这把细剑怎么样,这是我们的老匠师专门为你们这些女孩子们磨制的剑器,铛铛,你听听这清脆的剑鸣声,绝对是上好的骨质,你再看看这磨制的手艺,多漂亮啊,佩在身上绝对能得到百分之百的回头率,最主要的是这剑的锋利程度,绝对是削骨如泥啊。”
“哎,你别摇头啊,你要是不信可以亲自试试,放心,弄坏了不让你赔,尽管试,要是弄坏了,我再白送你一把更好的……”
噌!刷!铛锒!噌!啊!
小猫还刀入鞘,不屑地瞥了王乐良一眼,让你再叽叽歪歪个不停,一把破剑都让你吹成仙剑了,真是好意思啊,做人太不实在了。
王乐良这回是真的有点傻眼了,看着手里的半截剑欲哭无泪,这可真是赔了面子又折兵啊,本以为捡到个软柿子,那成想一个女孩子要不要也这么彪悍啊?
“哈哈哈……,老王啊老王,你个老小子也有今天,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白头翁笑得肚子都抽筋了,以精明著称的王乐良在半个小时的时间内连着出了两次糗,这可是太难得了。
好在王乐良脸皮子够厚,这点小尴尬当然也不会放在心上,“小猫姑娘好刀法,刚才那一刀可真快啊,我都没看到你是怎么出刀的,这一刀要是对着我来,想必现在我已经没命了吧,没想到小老儿竟然能在这里遇到姑娘这样的绝顶高手,真是三生有幸啊,幸会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