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突来的惨叫震惊而醒的不只何平,王彦斌在同一时刻惊觉而起,瞬间了无睡意。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如同万千铁锤,捶击着王彦斌的神经。
王彦斌披了件咖啡色风衣,光着脚三两步冲向孙倩的房间。只见孙倩齐肩亮发凌乱不堪、一身墨绿花斑睡衣,蜷缩在地,不停的打滚,地上满是鲜红的血渍。王彦惠站在一旁,不敢上前抚弄孙倩,不知道如何是好。哭的稀里哗啦满脸是泪。
王彦斌心急手快,将身上的咖啡色风衣披裹在孙倩身上,抱起就往楼下冲。
“彦惠,我车钥匙在我书桌上。”王彦斌匆匆迈下楼梯。王彦惠追在后面哭。
“快去啊!拿我车钥匙去。”王彦斌铆着劲、脸憋的红红的。
王彦斌抱着孙倩刚抵一楼大厅时,早早坐在大厅中央紫色贵妃沙发上静候着的何平,不紧不慢的起身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堕个胎而已。”
孙阿姨刚巧边抚头上的发髻边朝王彦斌走过去,听何平这么一说,心中一惊,倒抽了一口凉气。不会是晚上夫人叫她送去的饭菜有问题吧?她在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何平的话说的轻巧,字字如浮云悠悠飘过。王彦斌目光凌厉劈向母亲。
“别这么看着我,我还不是为你好,为这个家好?她肚子真要大起来,你……”
“我怎么?”话说了一半,王彦斌无暇与母亲辩驳,大步朝门走去。
郎德医院急诊室里,王彦斌简短扼要的叙说了孙倩的病情,值班医生便马上给孙倩安排了一场止血手术。半小时后,医生将孙倩推出手术室,孙倩面色惨白,一脸安详的睡着了。
“幸亏送来的急时,不然——病人很有可能因失血过多而死亡。”医生面色凝重,惋惜的眼神落在孙倩身上。“造孽!她跟本没怀孕。以后,她还能不能生*育就看天意了。现在的年轻人呐,唉!”医生摇着头心里满是酸楚。
孙倩被推进507病房,与王彦阳同一个病房。开门以及推车的响动,令王彦阳从熟睡中睁开眼。
王彦斌与王彦阳对了个正眼,两人目光冷淡毫无交集。王彦斌转而走到推床的另一端,将躺着孙倩的推床推出了507房间。
王彦阳虽然没来得急细看床上躺着是人是谁,但他已经闻着了一袭熟悉的荷花香。他的眼里含着泪水,他不知道孙倩怎么了,他也不知道孙倩与王彦斌到底什么关系。这两个问题如同两条绳索紧紧勒在王彦阳的心间。
王彦阳攀着床沿下床,脚步沉重却又心急如焚的迈着腿。依着门框,看到孙倩被推到甬道的尽头进了离他最远的520号病房,他稍稍心安了些。
520病房里,王彦斌向孙阿姨嘱托了一些事情,扔下一些钱便匆匆回去了。
孙阿姨眼里一直充盈着泪水,她是个从乡下来的老实巴交的妇人,约莫五十出头,年轻时因为做了一些错事而导致终生不*育,也就因为这点原因乡下没人愿意娶她,她才出来做了几十年保姆。看着病床上的孙倩,她感到自己罪孽深重。一定是晚上的饭菜里有堕*胎的药,不然夫人也不会特意交待她送上楼的。想到这里她泪水横流,她知道不能生*育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愿老天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