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手里拿着扁担,一脸沮丧的从门口折回,见孙倩形同死尸,豪无精气神体态,甚是心疼。
他将孙倩抱起放回梁床上,将大红大喜的被褥轻轻盖在孙倩身上。
孙倩如同一俱活体木偶,包子跪在床前一口一句,承认着错误。他太在乎买来的这个媳妇,不因为她是孙倩,不因为她有多美,因为他娶个老婆不容易。家里最贵重的就是床上这个新买的媳妇了,可以说几乎占据了他这些年来所有的付出。他爱惜钱财,胜过爱惜自己。换句话说,他爱惜眼前这个用钱买来的媳妇,胜过爱惜自己。媳妇不高兴,他就心忧,媳妇痛苦,他更痛苦。
之前,因为人群的撺掇,他一时激动,任由欲望之火大肆发泄,现在静下来,他后悔不已。他宁愿自己一时忍受欲望之火的煎熬,也不想见到媳妇如此毫无神情。
不多时,门外又集聚了一些人。有的叠罗汉攀在高筑的窗台往里看,有的使劲挤着门,眼睛瞄在门缝中往里看。
包子看着窗台冒出的人头,怒目圆瞪,这回他拿起扁担,可不是为吓唬谁,可是真想打人发泄发泄。
门一开,有几个挤靠在门上的人,半个身子随即倒入室内。包子举起扁担,罩着人影就往下拍下去,还好地上的人闪的快。人群四散逃跑,包子追出门,迎面却见大牛奔他而来。
这大牛是包子早一个年代的光棍,四十好几,个子瘦小,打小孤儿,上无片瓦遮身,全靠乡亲给些或自己偷摸些过日子。几年前,外出捡破烂攒了些钱。这才回乡建了自己的三间小平房。手里有些余钱,想讨个媳妇,却因为年纪大没有年轻的姑娘愿意嫁给他,这才沦落到买媳妇的地步。大牛在此时前来找包子,就是听人说自己的媳妇跟包子家的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想来看看。
包子大致猜到大牛的来意,他不想除他之外的人打扰到媳妇,便有意快速闪回屋里,刚要关上门,大牛却双手卡在门边上。
“包子,让俺看看你媳妇!”大牛朝屋里喊道。
包子并不理解,死死顶住门,一点一点的使劲合上。
大牛的手被慢慢合拢的门,卡疼了,立马收手回去。只是在收手之前,朝室里喊了句:就让俺看一眼,兴许俺和你以后成亲戚也不定。哎,别关啊,哎……俺媳妇真实名字叫钱春燕,你媳妇是不是也姓钱啊?哎……别关啊……
包子依旧不理,只自顾着使劲关门。他买来的这个媳妇来头相当复杂,他根本不知道孙倩的真实个人信息。
大牛媳妇,可是正大明光的经转几位人贩子买到手的,据人贩子说,他媳妇可是她老公亲手卖出来的。
钱春燕?这个名字孙倩熟悉。不会这么巧就是她认识的那个钱春燕吧?她听到大牛的喊话,人微微有了许些神色回转。但转念一想,是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钱春燕已经不重要了。被卖到这个偏僻的山洼里,就连这村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别想说从这里逃出去。
门被包子死死的关紧,大牛略有不甘的愤愤离去。室内外,又重新归于平静。包子慢慢走近床,看着床上的媳妇,心中比之前多了几分杂念。大牛的媳妇真跟自己媳妇一个模样么?耳畔回响着大牛的话,我媳妇姓钱,你媳妇是不是也姓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