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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风起

不知不觉玉山的柳树开始长出碧绿的柳条,二月的春风也吹得人懒洋洋的直犯困,楚阳,燕清风和顾云都离开了玉山,尽管三人并不愿离开,但是黑魔硬是赶走了他们:“好男儿志在四方,我能教你们的已经全部都交给你们了,你们不下山难道在这破山洼里蹲一辈子?”在送别了三位结拜兄弟之后天翔变的沉默许多,只是每天努力的练习着黑魔教给他的东西。直到有一天黑魔对他说道:“按照理论,如今你已经可以聚集内力了,明天清晨太阳刚出之时,你试试能不能凝聚出内力”。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照耀在天翔的房间里时他就已经醒了,天翔快速的让自己清醒然后盘腿而坐,迎着朝阳运起“战天八剑诀”,体外四周的真气缓缓的被天翔引进体内,然后被黑魔内力温养的穴道如同一个个漩涡一样把真气吸到穴道里面。只是当一个个穴道被真气注满之后,真气又开始快速的流失,并且流失的速度远远大于天翔从外界吸收的速度。于是,半个时辰内装满体内的真气在短短的一炷香时间又全部流失掉了。天翔感受穴道从饱胀到空空无物的变化,苦笑一声并不气馁再一次运功聚气。当半个时辰后真气还是没能留住,于是天翔又一次重复着聚气,反复五次之后,天翔终于不再平静变得急躁起来。

此时黑魔刚好来看看进展,见到天翔紧皱的眉头说道:“不行的话就不用着急,休息休息再试吧”。

天翔听到师父的劝诫于是停下功法,让体内不多的真气快速的散在天地间。当天翔再一次运功聚气的时候已是接近中午,不出意外,真气和上午一样又是聚集了又流失,不过这一次伴随着失败而来的还有脑袋剧烈的疼痛,天翔的视线疼的有些模糊,然后他缓缓地躺在床上。突然,恍惚间天翔仿佛看到了千万人壮烈的厮杀,仿佛听到了千万人愤怒的咆哮,然后,体内由“战天八剑诀”引导的真气从涓涓的溪流直接变成奔腾的大河,不停地灌进穴道内,并且越来越快,最后直接和真气流失的速度开始差不多。“这还不够!”天翔想到,于是他挣扎着坐了起来,咬着牙催动剑诀。身体已经因为真气的运转而变得通红,衣衫也被汗水打湿,但是不放弃,因为他不能放弃,离家前在爷爷房间里看到的那幅画又一次冲击了天翔的意识,于是天翔知道,如果这次还不能聚气进穴道的话,那么以后成功的几率近乎没有!天翔此时脑子里什么也不想,只有五个字“一定要成功!”。在坚持了半个时辰之后,天翔全身如同爆炸了一般,啊!!!,天翔怒吼,嗤的一声,天翔所有穴道外的皮肤喷出一道血雾。

“哈哈哈,成功了,我成功啦!”天翔高兴的叫着。

体内,流进穴道的真气没有剑诀的引导下不再流失。终于,在五岁后背负了十年的嘲笑与侮辱的吴天翔成功了,他在下丹田完全堵塞的情况下终于凝聚出了内力!天翔身体有些疲惫,但是他还是推开了房间的门,在微风吹拂下,他张开双臂,运起内力。真气缓缓的运转,然后慢慢的由天翔体表扩散在四周。天翔此时还不能控制这些真气,只能任由真气浪费掉。但是,他享受这种释放的快感!因为沉寂了十五年的身体终于要开始爆发了!骄阳下,天翔四周可以看到氤氲的真气,他的眼眸里反射着阳光,如同跳动着火焰!“我成功了,吴天逸,我亲爱的哥哥,准备好接受废物弟弟的挑战了么?”!!

暤城外的官道上,四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拉着两辆并不是怎么豪华的马车,但是就是这两辆马车无论是豪商巨贾还是达官权贵都纷纷避让。一队声势浩大的运输车队和这两辆马车迎面而来,车队老板看了一下不远处的马车立刻下命令让道,并且全员下车卑谦的弯下腰身。马车临近暤城时遇到了一队巡逻的骑兵,骑兵见到马车后立刻下马单膝跪地。马车里传来一句“辛苦了”顿时让这巡逻小队的五位成员喜出望外。这些情况不因别的,只因这两辆马车上飘扬的两面插翅震天虎旗。吴洪峰带着妻与长子吴天逸参加完祭天后回到了封地“绝”,冷凝香和吴洪峰一辆车,天逸独自一辆。两辆马车缓缓驶入暤城,冷凝香突然问道:“翔儿找到了么?”吴洪峰看了妻子一眼反问道:“你都知道了?”冷凝香道:“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会不知”,吴洪峰看着满脸忧愁的妻子道:“翔儿在玉山里,消息是暤城的老滑头紫竹给我的”,冷凝香听了有些欣喜,说道:“那应该好好感谢一下城主”,吴洪峰嗯了一声,于是让马夫驾着车来到了城主府。

城主府的守卫远远地看到了那飘扬着的旗帜,立刻禀报城主,于是城主亲自赶来迎接吴洪峰一行人。因为吴洪峰和紫竹是多年的好友,午饭期间两家人便聊起了家常,不知不觉聊到了后辈。冷紫竹毫不避讳的告知紫馨去了九天玄女门,而吴洪峰也告诉对方吴天逸的一些情况,然后紫竹试探性的问吴洪峰对天翔的打算,吴洪峰思考了一会,道:“下午我去找玉山黑魔把翔儿要回来”。

申时,两匹马驮着两位人悄悄的出了城主府邸,马蹄哒哒的来到了玉山,然后穿越半山腰的树林,来到几间茅草屋外。吴洪峰下马对着茅岸屋拱了拱手喊道:“晚辈吴洪峰求见黑魔前辈,望前辈让我带回犬子”。屋内黑魔听到吴洪峰的声音,出了门。天翔也听到了声音,犹豫了一下还是出门。门外,站着吴洪峰和吴天逸。吴洪峰又一拱手道:“前辈,望成全”。

黑魔看着吴洪峰道:“天翔现在还不能跟你回去”。

吴洪峰沉默了,望着黑魔,而后道:“不知前辈身体可好,是否如当年一样”。

黑魔笑笑:“不知你有镇南王几分火候”。

吴洪峰原本平静的眼眸陡然变得犀利,真气涌动,衣衫飘飘,道:“洪峰不才,不如父亲名镇绝地,但是也绝不堕了吴家威名”,说罢身后真气忽的聚出四把青色短剑浮在空中,右手隔空一指四把短剑便直刺黑魔。

吴天翔第一次见父亲吴洪峰展现实力,喃喃道:“这就是战天八剑么?”。

眼见四把真气剑转眼间来到黑魔面前,黑魔无惧,右手真气翻滚,手掌如同黑墨一般,而后向前一掌推去,黑色真气凝聚的手掌便砰地一声与真气飞剑撞在一起。硝烟顿起,吴洪峰双臂张开如大鹏展翅一般瞬间接近黑魔,并且左手不知何时多出一把三尺剑。黑魔看见吴洪峰先行攻了过来,作为和吴洪峰父亲同辈的前辈他自然不能躲避,右手五指微张刷的一声一把黑色斩刀便落在手掌心处。

噌的一声吴洪峰的剑出鞘,一道寒芒闪过,随后剑气如风。“虚空一字斩”!一道无比犀利的剑气斩断虚空直袭黑魔面门,黑魔双手握住刀柄,一声轻叱“惊雷”!然后只见黑色的真气一下子聚集在刀上然后压缩,犹豫压缩的太快,刀上真发出如冬日惊雷一般的咔咔响声。刀已然变成黑色,黑魔挥刀向前斩去,黑色的刀与青色的剑气又是一次对决,轰!黑魔面前的土地被掀开,“来而不往非礼也”!黑魔斩断剑气后叫到“狂风”!刷的一声黑魔一脚踏向前方来到吴洪峰的面前,右手挥刀左手带拳,刀上裹着真气如黑墨一般,一刀一刀或削或砍,或挑或抹,战的吴洪峰只能招架向后退去。吴洪峰自然不是弱者,手中的剑回身一荡,既险险躲过贴身而来的刀,又将手中的剑掷向黑魔,断了黑魔如狂风一般连绵不绝的攻势。黑魔用刀“叮”的挡住迎面而来的剑。突然,“嗤”的一声,吴洪峰左后肩开了一道口子,“回旋刀气”!三尺剑刷的回到吴洪峰手里,吴洪峰仿佛没有感受到背后的伤一般,手中的剑攥的更加紧,道:“连绵不断的进攻配合不知不觉的回旋刀气,前辈不愧是家父生前佩服的刀法高手”。

黑魔听了轻轻一笑:“你也不差”。

刷!吴洪峰再次挥剑而上,只是这次身边围绕着四把真气剑,人未至,剑先行,四把剑先后刺向黑魔。黑魔也提刀而上,叮叮叮斩碎前三把,到了第四把真气剑时若黑魔还用刀斩的话,接下来吴洪峰手中的三尺剑则会让黑魔无法抵挡,于是他喝道“大毅断山手”,左手带着真气力劈而下,噌的震开第四把真气剑,这真气剑是由吴洪峰的“战天八剑诀”凝聚而成,能扎进坚硬的城墙,一般人很难想象有人能用肉掌与之对撞,但是黑魔做到了,因为他是黑魔,玉山黑魔!

四把真气剑被破在吴洪峰的意料之中,吴洪峰身体紧随真气剑之后而来,当黑魔挡住四把剑后吴洪峰也到了黑魔面前,他一剑刺向黑魔,剑身凝聚着青色的真气,带着破空声,直逼黑魔咽喉。黑魔不慌,抽刀挡住剑尖,并且带着“大毅断山手”的左拳直击吴洪峰腹部,吴洪峰知道自己的手掌不可能和有“大毅断山手”加持的黑魔左手相抗衡,于是脚下一发力向后退去。黑魔逼退吴洪峰的进攻,自己跻身而上。但是刚想向前,吴洪峰的后面嗖的飞出一把真气剑,直扎黑魔的胸口,黑魔无奈只得再次用“大毅断山手”挡住。噗嗤!一道真气剑扎进黑魔左肩,让他身体一顿,这一顿,吴洪峰一拳击在真气剑的尾部,这是要把黑魔的左肩贯穿!但是黑魔经历过无数生死,电石火花之间大喝一声,身体黑气涌动,在真气剑处炸开,碰!黑色的真气和青色的真气四散,两人分开,黑魔的左肩不仅衣服炸开,而且一个深深的伤口向外冒着鲜血,吴洪峰的左后肩在这一次的碰撞中,伤口裂开,衣服也被鲜血染红,双方不相上下!两人稳住身体,真气运转来止住流血,黑魔道:“没想到,“战天八剑诀”被你练到了第六层,能凝聚出六把真气剑了”。

吴洪峰缓缓将剑回鞘,道:“晚辈只是想带回孩儿!”。

黑魔也不再言语只是回头看着吴天翔,意思是让他自己选择。吴洪峰叫了一声::“天逸,去带回你弟弟”。天翔一听,回身就往山中跑去,天逸无奈,只能追了上去,运起“战天八剑诀”的天逸在真气的加持下越来越快。听着身后的脚步,天翔知道自己的哥哥慢慢的接近了,他也运起“战天八剑诀”,只是吴天逸是吴家的天才,早就会了真气的运用,而吴天翔呢,才能聚的内力,还没好好感受,自然不会运用,所以他们的距离还是慢慢变近了。天翔心中强烈的不甘心,凝聚内力时自己还豪情的要挑战哥哥,如今的情况连一丝的希望都没有!“聚气,聚气!”天翔心中默念,回想着刚才父亲的六把真气剑,他体内的真气慢慢变得暴躁起来,“战天战地战神明,天下万剑皆可行,八方神龙听心音,剑无剑招心有灵!”聚气,凝神,静心,天翔边跑边尝试着凝聚飞剑。突然,天翔回身一指,刷的一声,一道浅浅的青色真气飞剑射向天逸,天逸一惊,停下身体然后真气猛地运转,身前便显出两道真气剑,他也一指,其中一道飞剑射向前方与天翔的飞剑撞在一起,两把剑消散在天地间。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天逸身前另一把凝聚好的飞剑怎么也没射出。

回到房屋处,吴洪峰望着自己一人回来的天逸,问道:“你弟弟呢”?天逸回道:“父亲,弟弟他凝聚出了内力,还把“战天八剑诀”练到第一层了,我猝不及防,让他跑了”。黑魔听了对吴洪峰道:“其实,天翔这孩子的天赋不比天逸差,只是下丹田受阻而已,之前我为他拓经扩穴,让他尝试把真气储存在奇经八脉以外的穴道,今天他才成功的,刚才观战便领悟了“战天八剑诀”第一层,这不是天才是什么”?吴洪峰对黑魔弯腰拜了一礼:“谢前辈对天翔的付出,晚辈也问了京中武林大家,他们说解决天翔问题的唯一方法就是转移储存真气的地方,只是这方法需至少开启中丹田的高手用自己的真气引导才可行,如今看来前辈为天翔劳累了,今天比试是晚辈输了”,黑魔摆摆手:“前些日子累了一些,但我长你二十岁,不利条件抵消了,今天没胜没负”,吴洪峰道:“晚辈不打扰了”,说罢,在天逸的搀扶下缓缓离开玉山,回到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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