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甚是貌美的侍女进得间内,屈身行礼后自顾自地摆好茶具一应物什,开始煮茶。
婧悠看向她,也不出声打扰。
冰儿虽有疑问为什么换人了,见小姐没问便也识趣的没有提起。
那女子煮好茶后,微微屈膝又行了一礼,端茶放至一旁茶几上,“这是妾身自己制的茶,名为短相思。”
“哦?短相思?真是有趣,我只听过长相思,不知这短相思有何寓意?”婧悠端起茶,颇有兴致的说道。
“慕容小姐,请问您以为长相思如何?”她问道。似乎并非想要个回答,自顾自的说道:“这世间,相思最是苦,不能长相守便生长相思,妾身只望天下有情人都能终生相守,因而制了这成短相思。”
婧悠毕竟是未出阁子,听那侍女一口一个相思,不禁羞红了脸。冰儿也沉不住气了,“姑娘,我们家小姐还未出阁,你这相思不相思的怕是不好吧。”
“妾身以为小姐是个通透人,该是不拘这世俗礼,不耐烦被管制的人物。”那侍女轻笑一声,而后行了一礼退下了。
“有趣的紧。”婧悠低头摆弄手上的茶盏,说道。
“小姐,冰儿倒是觉得这姑娘忒不知羞了些。姑娘家的…”话未说完,却是再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婧悠抬头看她羞红着脸,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煞是可爱,忍不住低笑“你又怎知她还是个姑娘?”
“啊?”冰儿惊呼出声,“这…这…京城茶馆的侍女不都是家室清白的姑娘么?”
“你可听见她的自称?”见她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样又接着说道“妾身…呵~能够知道我的身份,而且已然出嫁了的,除了传说中的京城茶馆的大管事不作他想。”
“大管事!不是说大管事是从不待客的么?”
“你这丫头,一惊一乍的。跟在你家小姐身边这么久,什么场面没见识过。下次再这么大惊小怪回府上重新学规矩去。”
“……是,冰儿知晓了。”
婧悠感叹带了个“颇为丢脸,不懂规矩”的侍女出来,却不知这厢冰儿腹诽家里头最不讲规矩的人可就在眼前。
“我说的有趣倒不是指这大管事。”
“那小姐你是说何人?”
“她背后的主子。”微微一笑倒放下茶盏,起身“回府吧。”那人以为放个大管事出来就能引了她去?她慕容婧悠虽则好奇心重,却也是惜命之人。可惜了,若今日是与卿姐姐同来那定是要去见上一面的。
再看那倒放的茶盏底部,赫然写着个“念”字。思念的念,京城茶馆的“念”字间……墨迹未干,显然是刚写不久。
这厢婧悠出了茶馆,那厢就有暗卫来报:“主子,小姐出了茶馆。”
那人微微颔首,显然是知晓他口中的小姐是哪家小姐。微勾唇角,并未因事情不像他预料中发展而气恼。又吩咐一句:“派几个人护送她安全回府。”稍停顿,又补充了句“用女卫。”似乎是担心下边的人太蠢,又加了句“暗中。”
暗卫小心脏一抖,赶紧领命道“是”,走时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不然主子那嫌弃的神情是怎么回事。
摩挲着手上的暖玉,没想到那丫头这般胆小,倒还不错,知道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