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这趟出门禹萱总觉得好像有双眼睛在自己身后,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自己。车站大厅,禹萱的围巾忘在了她坐过的椅子上,匆匆回去时围巾不仅依然在原位,还被人小心的叠好了。长途客车上,禹萱不小心睡着了,醒来后手中的酸奶稳稳的卡在了杯架上,而她明明记得自己是拿着酸奶杯睡着的。下车后有出租车自己找上门来,到了学校有门卫主动帮她拿行李箱……一切的一切,都好象有个田螺姑娘在贴身照顾自己,提前帮她安排了一切。
是楚旻吗?是楚旻回来了吗?
这段时间,禹萱的第六感有好几次都感受到了楚旻那强大的气息,可是,除了在车窗玻璃反射的人影中惊鸿一瞥看到楚旻,她找不到他的踪迹。就是现在,禹萱也觉得楚旻好像就在自己身边,就在这个教室中,但她有密集恐惧症,她不敢仔细看教室里一个接一个的人头,总觉得一看之下自己的头就发晕。
参加培训的客户经理来自全省,差不多有一百人,其中女同志顶多只有十个。在北方的三九天,哪个行都不忍心派女同志出差,能来的基本都是女汉子级别的。
所以当清艳绝伦的禹萱出现在这样的一群人之中,会场上几乎立刻刮过无声的风暴,男人的眼睛刷刷刷都亮了,无聊的培训活动立马变得生动起来。
培训老师是一个外聘的台湾女人,娃娃脸、娃娃音,可讲起课来偏偏不会笑,专门玩苦大仇深。她这种冰火两重天的不统一感不时让会场爆笑、课堂气氛极其活跃,弄的老师自己都莫名奇妙,最后她以台湾人特有的嗲嗲音给大家下了定义:“我发现你们脑子都怪怪的!”
其实,这就是动物世界的规律,当一个群体中雌性少之又少,而又充满魅力时,雄性都会争先恐后的表现自己。
在场的男同事只不过想引起美女的注意!
可惜,禹萱骨子里还是那个青海金银滩草原的小姑娘,不喜欢密集的人群,坐在上百人的阶梯教室里,她就像回到了10年前,那时的禹萱刚刚离开天高云淡、风光苍美的大西北去海市高中借读,一到校园里满眼都是人,各种各样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那种仓皇的陌生感需要很强的意志力才能克服。
因为不自在,她没发现教室角落里那双深情凝睇的眼睛,也没注意教室门口几个领导模样的人在对她指指点点,以及她每一次起身时教室中那些激动艳羡的目光。
下午用晚餐后基本就没什么课程了,一直是独自一人的禹萱快步往学校的客房部走,江边的城市似乎比内地还要冷,风刮在脸上带着湿咸的冷硬感。
一个男同事从后面匆匆赶上她:“禹萱,等我一下!”
禹萱回过身,是其它支行的客户经理,开会的时候经常遇见,这个人平时很有礼貌,禹萱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你好!”禹萱其实不记得他的名字了,就笑着打了个招呼。
“禹萱,省行领导要找你了解一下情况。”男同事指指学校门口站在凌志车前面的男人,认真的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