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的耻辱还在身体里盘桓不去,笙歌冷冷的撇开一丝微笑,苍白无力:“既然陛下如此宝贵的酒酿,连陛下都只不过喝了一杯,陛下何不独享,省的让在下这个东夏的太子玷污了去。”
这话说得无比尖刻,整个大殿都是鸦雀无声,笙歌那白衣白袍俊美的身姿就像是一株风流的海棠树,看着美人薄怒的样子,女皇想起了心底的那个人,他就是站在这殿上驳斥母皇拒绝婚约,拒绝自己。
弹指一挥,已经二十多年了。
弹指一挥间,夜安国已经不在了。
而他还活着。
侍从很快拿来了酒,的确是醉人的好酒,还没有入殿,这酒香味就透过瓶子散发出来。
七日春。
笙歌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背后的那束不怀好意的目光似乎又缠上来。
转身看去,却只发现太子正愣愣的盯着自己,似乎不想让女皇误会,太子别开了头。
她大约是想起在寺庙里给自己下药的事情了。
女皇亲手斟了一杯:“这酒只有像太子这样风流俊雅的人物才配得起。”
说着竟然妩媚一笑,笙歌看着她的眼睛,似乎被魔障迷住了一般,浑浑噩噩不知做什么,而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喝了它,喝了它~”
笙歌端起那酒杯,浑然不知道是何物。
太子颇为忧心的看着笙歌慢慢举杯,就要喝下去,冷不丁的出席说道:“陛下,既然决定力战到底,为何不请出天镜占卜一下。”
群臣愕然。占卜?大祭司都让陛下处死了,还谈什么占卜。
似乎觉察到太子的目的,女皇抓住笙歌那细白的手腕,那漂亮的青铜觞就沾着笙歌娇艳的口唇,醇香的液体灌了下去!
女皇得意的看着笙歌:“太子?真是单纯得很,你是朕的笙贵妃,一生都是!”
笙歌被侍女扶着,冷不丁的感觉体内的那液体就像是腐蚀神智的火焰,一点一点的灼烧着自己的神经。
看着笙歌一步步无力行走,全身如春水一般摊在侍从身上,女皇有些得意,揽着皇后的削肩蜂腰,脸上露出几分冷意:“好好伺候笙贵妃,让他知道什么该做的。”
承离向笙歌投去一丝怜悯的目光,却被女皇看个正着,拂了拂脸上精致的妆容:“离儿,你是本皇的太子,替本皇好好招待群臣,本皇和皇后先走了。”
承离忙恭谨地低首:“儿臣恭送母皇。”
看着那一步一步离开的明黄色龙靴,承离的唇边露出几分笑意,只是未达心底。
有些事情是非作不可。
心里坚定了几分,承离正对上丞相那双冷静深邃的眸子。
两个人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就在此时,后宫悄悄地潜入了一个黑衣人,在红色宫墙上下来的时候他还在想为什么这里的宫墙怎么这么矮,若非清衫那小子给自己飞鸽传书,自己还不知道原来这里防守竟然这么松懈。
也不知道笙歌怎么这么笨,还以为他有几分功夫就能够逃出来呢。
黑衣人擦擦自己手上的鲜血,脸上露出一份兴奋,悄悄地朝女皇的大殿靠近。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