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有句谚语,叫“搬三次家等于着一次火”。以前不懂,但这大半年搬了两次家就一下明白了,也记住了。原来真的应该学以致用啊。搬家秉持的原则就是能扔的就扔,那些头脑发热时买下的毫无用处的东西无一幸免。
晚上峻泽回到家时,我的东西差不多都搬了过来,大大小小的箱子杂乱地堆在客厅里。而我,也差不多已经阵亡了,无力地躺在沙发上。峻泽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这种场景,竟一时有些发呆。估计又在想什么挖苦我的话了,所以我干脆闭上眼不去理他。
“曦善,东西这么多怎么不和我讲?一个人搬过来累坏了吧?”语气里全是疼惜。
“峻泽,进屋时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看,脑子都夹坏了,语言中枢首先混乱了。”我没有听错吧,这怎么会是杜峻泽呢?
“叶小二,我有那么刻薄吗?挖苦你的时候你不愿意,不挖苦你了,你反倒又不习惯了。做你的男人真是难啊。”边说着,边绕过重重障碍,坐到我的身边,用手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你第一天搬过来,得好好庆祝一下。今晚我请客,想吃什么?”
“今天再多走一步,我就阵亡了。你自己出去随便吃点吧,我累得吃不下了。”说完,我又闭上了眼睛。
“别在这边睡,小心着凉。”说着便俯身去抱我。
“身上太脏了,还是先给我放水洗澡吧。”
峻泽也就没多说,直接去浴室放热水了。等他回来时,我正在箱子里翻找我的睡衣。
“找什么呢?里面什么都有。”峻泽说道。
“睡衣忘记放在哪个箱子里了。”我边找边说。
“那更不要找了,直接穿我的吧。我喜欢看你穿我的睡衣。”峻泽坏笑着说。
“你真是什么时候???”故意没说完,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
累了一天,痛痛快快的泡个澡真是舒服。我倚在浴缸边,听着轻柔的音乐,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早已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心里一阵紧张,忙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穿的整整齐齐,不觉松了一口气。
不知何时,峻泽已经站在门口,一连串的动作都落在他的眼里。看着他色眯眯的眼神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衣服竟是他穿的,羞得一下子钻进了被子。
“早晚都要看的,有什么好害羞的。你要是觉得吃亏了,那我也在你面前****一次,好不好?”语气里尽是得意与满足。
“你真是无耻,怎么可以趁人之危呢?”我依旧躲在被子里。
“你不谢我,还反咬我一口。我不管你,冻感冒了怎么办?”说完,就去扯我的被子。男人的力道就是大,僵持了一会儿,我就败下了阵。峻泽帮我披了一件外套,就抱起我往外走。
实在不好意思与他四目相对,我索性趴在他的肩上,不去看他。到了餐厅,才发现桌子上摆满了必胜客。
“时间仓促,只好点了外卖,改天再和你好好庆祝。”峻泽柔声说道。
“晚上吃这个,太长肉了。”话音还未落,我已经伸手去拿烤鸡翅了,这曾经可是我的最爱。虽然吃的有些厌了,可偶尔吃一次味道还是不错的。
“身上没肉,摸着不舒服,还是胖点好。”峻泽盯着我看的发呆,我猜他在回想刚才抱我出浴缸的场景,脸上一阵发烫。
“好好吃你的饭吧,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说罢,忙递给他一块大大的披萨,想趁此堵住他的嘴。
看出我的难为情,峻泽也就不再打趣我,让我安心吃了这顿饭。
饭后,又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侧卧没有收拾好。我已经实在没有力气去整理了,而峻泽又袖手旁观。
“我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保证不会非礼你的。”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峻泽再一次将我说服,我们还是睡在了一张床上。有时,我会想是不是自己也盼着和他一起睡,只是需要一个台阶而已。
有的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甚至是无数次。我搬过来许久之后,客房才收拾好,只是我们再也没有分床睡过,当然这是后话。
同居后的第一晚,我们睡在一起。用脚趾头想都会明白,峻泽决不会老老实实地和我睡一觉。这既是经验之谈,又是理性判断。
“我们亲热一下再睡,好吗?你放心,今天你这么累,我绝对不会有非分之想。真是要那个,你肯定吃不消,我也不能尽兴。”躺下后,峻泽趴过来说。
“为什么你时时刻刻都在想这个?会不会是什么毛病啊?比如雄性激素爆炸病???”
“瞎说什么呢,我要是时时刻刻不在想这个,你到该操心操心了。男人这个年龄不这样倒真是有病,等你到了如狼似虎的年龄就懂我了。”
话音刚落,峻泽就已经吻上了我的耳垂,接着就是耳后。他像是一个贪吃的孩子见到糖果一样,一直留恋于此,反反复复。而后,他的吻越发向下,我只觉得他越来越模糊,懒得去搭理他。
早上醒来,身边已经空了,峻泽早已起床,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我倚在床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今天把你的东西收拾好,晚上回家时,我希望一切都已经恢复正常。”峻泽面无表情地说道,有意将目光移向别处。
“有话好好说,干嘛那么凶啊?你这个人有起床气!我真是可怜。”我白了他一眼,也扭头不去看他。
“什么起床气?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忘记了?”
“什么啊?不就是睡了一觉。”我怔怔的看着他。
“昨晚,我们正亲热着,你自己却睡着了。你这也太打击人了吧。不是笑场就是睡着,我看我早晚得被你弄得早衰。”峻泽仍是怒气未消。
“那你气了一晚吗?未免也太小气了吧。快去上班吧,今晚回来一定好好补偿你。”我强忍住笑,下床抱着峻泽,拉起他的手放在唇上吻了一下。
听到我这样说,他的态度才稍稍和缓了下来。看他气成那样,其实我很好奇昨晚到底是什么场景,他又在何时发现我睡着的。可是,老虎的屁股摸不着啊,看着那张臭脸,我实在不敢再去追问详情。
哎,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收拾这一团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