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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丁家坳村子不算小,也不算大,三百多户人家顺江建成两排。中间有一条不足十米宽的用青石铺成的黑亮黑亮的石板路。解放前全村只有姓丁和姓沙的两个家族。相对于丁家来说,沙姓家族虽然没有姓丁的家族大,但姓沙的家族里在清朝时期出过一个大人物。这就是做过几年县令的沙焕的老祖宗。为了纪念这位伟人,民国初年村子里专门在村子脚的乌江边修了一座石牌坊。这人哪,就像田里的杂交稻,长期用一个品种,就会一朝不如一朝,一代不如一代。百多年过去了,村子里就再没有出过一个像样的人物。想不到一个世纪之后,头上的阳光又阴错阳差照到了丁家的头上。不得了啊,丁家祖祖辈辈靠锄头把吃饭,现在居然出了个副乡长。这个副乡长在中国官吏级别中虽然只算得上是个准八品,但毕竟也是带品的官,是丁家香火上第一盏放光的蜡烛。村里的三亲六戚听到丁生发当上了副乡长的消息,人们开始还为村里出了这么个人物而高兴和自豪。慢慢地人们发现这盏放光的蜡烛照亮的不是丁家坳的村民,而是丁生发自家的堂屋。

“丁歪宝是要报十年前的一箭之仇啊。”晚上,徐大根坐在昏暗的灯光下一边翻着旧报纸一边阴郁地对妻子说。

“十年前的啥仇,我怎么想不起来啦?”妻子丁素梅在屋里收拾衣服,看到男人哀声叹气,心里一时想不起来十年前是件啥事。

“你呀,你这个人就是心慈啊,不该忘记的事情也忘记了。你忘啦,后山地里的那根枫香树费了多大的劲才拿过来的?”

“这事呐……我是他的姑妈,你是他姑爹,一家人本来就不应该有啥仇不仇的。再说那棵枫香树本来就是我们的,我们不记仇就算对得起他了,他还要记啥仇?”妻子收拾好衣服,坐在灯下做针线活。

“黄狗箐的树是我们的,他为啥硬说是他们的,这像个姑亲舅吗?”

“哦……丁歪宝这家人不知是怎么的,好像就不是丁家老祖宗传下来的。过去村子里发生的一些事情,多数都与他家有关。”妻子低头说。

徐大根与丁歪宝的承包地是连在一起的。土地承包到户后,徐大根在自己承包地的土埂上栽了一棵枫香。没几年树就长得又粗又高,树根大部分伸到了埂子上。十年前丁歪宝的父亲丁家国突然说那棵枫香树是他家的。两家人为这棵树打了官司,还把县上的人请到现场调解。徐大根当着县上下来调解的人质问丁家国:“我说大哥,”丁素梅与丁家国是叔伯兄妹关系,所以徐大根称他大哥。“那棵枫香长在我的土埂上,只是树根往埂子下面伸出去了一点。你说这棵树是你的,现在当着县上的同志我问你,这棵树是你栽的还是我栽的?”

“当然是我……我栽的。”丁家国头戴灰色帽子,看着调解的人有些吞吞吐吐。

“好,就算是你栽的。现在我又问你,你是在土地承包前栽的呢还是在土地承包后栽的?”

“我……那是……土地承包前栽的。”

“如果是土地承包前栽的,承包土地时有树随地走的政策,怎么能说这棵树是你的?”

“不……我……我说错了。我是在土地承包后栽的。”

“好,就算是承包土地后栽的,那么我问你,你为啥要栽在我的土地上?既然栽到了我的土地上。对不起,这棵树同样是我的。”

徐大根几句让人难以预料的质问,把丁家国嘴巴打哑了。调解员也被这有理有据的问话给震惊了。这种事还用调解吗?他们当场把丁家国骂了一顿立即扭身出门走了。

十年后儿子丁生发中专毕了业,现在当了副乡长,又不着天不着地的与徐大根争起山林来。丁家国自己老了,就让二儿子丁歪宝出面打官司。没想到有了当副乡长的儿子,官司居然赢了。法院判的算什么,县官不如现管,在鲁居乡这一亩三分地还是乡长最后说了算。

为了山上的那片树林,徐大根和隔壁打了三年的官司,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了。直到双秀嫁到尹家,他的心里才慢慢安定下来。他想自己身后如今也坐了一尊地藏菩萨,隔壁的小鬼再也不敢乱说乱动了,自己也可以安生几天了。谁想双秀嫁到尹家了,菩萨没显灵,小鬼照样闹。是亲家不知道自己和丁家的这个过节,还是菩萨来不及显灵?不行,看来天底下没那么省心的事,自己得去县上找找那个当县长的亲家说说根由,谅他跳蚤那么一个小小的副乡长,这回还能顶得起铺盖?

第二天早上,徐大根穿上那件半新不旧蓝色中山装,坐上从龚滩到涪陵的下水船来到龙门县政府大院门口,一下被守门的两个武警拦住了:“站住,请出示证件。”

徐大根背着双手看了对方半天才反映过来:“什么,证件,什么证件?”

两个武警没有理会,笔挺挺像两堵铁墙堵在徐大根面前。

徐大根打算从两个武警的侧面进去,其中一个武警向侧边大跨一步又把他拦住了。

“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徐大根停住脚瞪着圆圆的眼珠问。

“请出示证件。”对方还是那句干巴巴的话。

“我一个老农民有啥证件。我没有证件。哼!到县政府找个亲戚还要证件。”徐大根气愤地说。现在的事怎么变成这样了?过去读初中时对县政府大院可以任你进出,现在怎么多了两条看门狗?我这个县长的亲家都进不了这道大门,其他人还能进得去?

“里面谁是你的亲戚,请他打电话到值班室。”武警冷冰冰地告诉他。

“我知道他的电话还用和你费这么多口舌?我来找你们的副县长,你们是让进还是不让进?”徐大根用一种傲慢的口气说。

“副县长是你什么人?”武警毫无表情地问。

“是我亲家。”徐大根满以为他这么一说就会让他进去,没想到对方更加对他警惕起来。两个警察把徐大根从头到脚像对犯人一样打量了一番:“对不起,没有证件,找什么人也不行,你请回吧。”

“请把你们的副县长叫出来,看他怎么说话。县政府本来就是为人民服务的。你们这样做,这个务怎么服啊,嗯?”徐大根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激愤。

“爹,你啥时候来的,怎么不进家呀。”正在这时,女儿双秀提着菜篮来到门口。

“秀啦,你住在这里面当爹的放心啦。不要说人进不去,就是一只鸟也难飞进去呀。”徐大根见女儿来到面前,一语双关地说起了风凉话。

“走吧,爹,进家去。”徐大根跟在女儿身后从两个武警的中间走进政府大门。走了几步又偏头瞪了两个武警一眼。两个武警没有理会,仍像两根柱子似的立在大门两边。

“爹,你还好吧,娘还好吧?”双秀一边走一边郁闷地问。

“这事还是到家再说吧。秀啦,这政府大门怎么这么难进啦,比进阎王殿还难啦。”徐大根停了一下说。

“爹,你是不晓得呀。几个月前这里还是保安看守大门,后来农村的、工厂的一群一群人到政府上访,经常把大门堵得里面的不能出,外面的不能进。政府就把守门的换成了武警,虽然上访的人比过去少了,但还是经常不断有人上访。刚才他们不让你进来,八成把你看成是来上访的了。”双秀向父亲解释说。

“你看现在上面有些事搞的,谁不上,谁不访?上啊访的有个结果也还好说。问题现在很多上访他们就不给你个痛快的说法。你叫下面的人怎么办?哦,另外我问你,过去打你和秀花的那几个人上面是怎么处理的?是不是按照当官的当初说的话办了?”徐大根有些不平地问。

双秀停了一下脚步,点点头表示了回答。

父女俩一前一后走过政府办公区,穿过一条小巷来到政府住宿区三楼双秀的家:“爹,快进屋坐,我去煮饭。”

双秀到厨房去了。徐大根看到客厅里的豪华气派,刚才在大门口受的怨气早已消掉了一半。大电视、黑沙发、花岗石地板、明亮的铝合金窗子以及窗子两边垂挂的绿条白底窗帘。他再一次为女儿能够找到这样一户人家而高兴自豪:“秀,你出来和爹说说话。”徐大根冲着厨房叫道。

“爹,他们快下班了,我要煮饭,有啥话吃了饭再说吧。”双秀听到父亲的叫声,手里拿着一棵青菜来到父亲面前边拣边说。

“你看看,你看看这个家,我为你高兴啊。有机会我把你娘也带来走走。你在这里过得还好吧?”徐大根开心地问。

“爹,你……我把电视打开,你看看电视。”双秀欲言又止,打开电视后进屋去了。

徐大根那双圆圆的不解的目光从女儿身上慢慢移向电视屏幕,他本想把家里发生的事告诉女儿,但发现女儿的表情有些不对,就让女儿进屋了。女儿是怎么啦,难道她还在想村子里的那小子?还是碰到其他什么不顺心的事?慢慢来吧,过日子嘛,不可能事事都顺心。“咔嚓。”随着防盗门的打开,首先冲进来一股冷风,使徐大根打了一阵寒颤。紧跟在冷风后面的是一个梳着运动头,手提小黑皮包,身着紫色太空衣的女人。

“你是……”

“你是……”

两人目光一碰,一时都没反映过来。

“你是徐大根?”

“你是杨菊丽?”两人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你……”杨菊丽的声音里带着血丝。

“我……我是来看我女儿的。”徐大根说话时那颗极不稳定的心乒乓乱跳。

“你说什么,双秀是你女儿?”女人睁大眼睛看着徐大根。

“嗯。”徐大根在客厅里转了两圈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啊……”女人右手捂着头,有些站立不住。

“杨菊丽,你……你这是怎么啦?”徐大根赶紧上前扶着女人在沙发上坐下来。

“秀,快来看看,她是怎么啦?”徐大根被杨菊丽突然的举动吓懵了。

“妈,你怎么啦。”双秀听到父亲的喊叫,一边在围腰上擦手一边跑出来。

“啥?她是你妈?”徐大根被女儿的称呼震动了。

“不是我妈还是谁?”双秀一边拍着杨菊丽的胸脯一边回答。

“哦,原来她是你妈,我还以为她是来找亲家有啥事的呢。”徐大根面对窗户轻声说。她怎么成了尹红文的妻子,双秀的婆婆了?她当时不是嫁到重庆去了吗,啥时候又嫁给尹红文啦?

“秀,你去吧,我没事,可能是今天太累了。你快去煮饭给你爹吃,你爸爸也快……快回来啦。”杨菊丽慢慢镇定下来,向双秀交待说。

“妈,你躺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杯糖水。”双秀来到厨房冲了杯白糖水端来递到杨菊丽手里:“妈,你喝点水。”杨菊丽坐起来接过杯子,双秀反身进了厨房。

“大根,你……你给我说句实话,双秀真的是你女儿?”杨菊丽喝了口水,觉得精神好了些。她脱去太空衣,看着徐大根的背影问。

徐大根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一齐涌到喉咙里,呛得他有些晕头转向。听到杨菊丽叫自己,他的脸上带着羞怯、自卑、内疚相互交织的情感挪到杨菊丽面前,沉默了一阵后回答说:“不是我女儿我来这里干啥?”

杨菊丽强忍着内心的惊悸又问:“过去我不是听说素梅不会生孩子吗,怎么又跑出这么大一个女儿来啦?”

“这……你问这干啥?”

“现在我只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菊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

“啥事啦不事的?我来看自己的女儿,难道你们……?”

杨菊丽见徐大根脸色有些难看,觉得一时半会儿无法从对方问出个所以然来。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闹钟,估计男人快下班回家了。她马上从沙发上的小皮包里掏出五百元钱捏在手上说:“你……你赶快离开这里吧,这五百块钱你拿去街上买点东西吃,吃饱肚子好回家。”说完将钱递到徐大根面前。

徐大根将对方递钱的手轻轻推了一下:“我……你怎么……”

“大根啦,你不要误会,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有些事……我会给你说清楚的。”杨菊丽几乎是用哀求的口气对徐大根说。

徐大根看到杨菊丽焦急心慌的样子,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想了想自己的过去,今天不想给女人带来什么麻烦,最后还是极不情愿地挂着一副苦脸开门走了。

双秀在厨房听到开门声,以为是老公公尹红文回来,急忙从厨房出来准备打招呼,却看见老婆婆杨菊丽目瞪瞪地立在客厅中间,双手握着几张钱,凝神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外。

“我爹呢,我爹去哪儿啦?”双秀见父亲没了,冲着婆婆问。

“他……他走了。”杨菊丽还是凝视着门外说。

“他……他怎么饭也没吃就走啦?他这是……”双秀心酸地看着门外。她知道父亲的性格,没有啥重要事情是不会轻易进这道门的。今天第一次进这道门怎么水也没喝一口就走了?是婆婆把他赶走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想在婆婆面前问个明白,可想到自己身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杨菊丽看到双秀一脸的委屈,心里也有几分不是滋味。她理解孩子的心情。孩子问得对,他不该走,早饭也没吃不该走。但他不走不行,她担心尹红文回家……过去了的事情就让它变成一个水泡,丢进乌江,跟随滔滔江水融入长江,融入东海,永远不要让人再找到它。

双秀见婆婆长时间没说话,还以为是父亲的犟脾气上来了才走的。她把胸前的围腰解下来丢在桌子上就向门外追去:“爹,你回来!”

“秀,你别追了……”杨菊丽打算拉住双秀时,双秀已经笃笃笃地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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