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鱼老虎在床上躺了一会，睡不着，就开了门，走到天井中，昂头，看朦胧的南山。
春梅听到对面的门响，也走出来。
“你没睡？”鱼老虎问。
“你也没睡？”春梅反问。
“热，晾晾风。”鱼老虎答。
“昂头看哪样？”春梅问。
“看山。”
“黑洞洞的，能看见？”
“能。那南山……”
春梅就不答话，也昂头看，可是连山影也看不见，满天的星星闪烁不停。
过了好久，鱼老虎才掏出一块头巾，红的，递给春梅，说：“我从镇上买来的。”
“我不是有一块吗？”
“那是绿的。”鱼老虎眨巴一下眼。
“绿的能长青。”春梅说
鱼老虎却回答：“红的好看，红红火火，我喜欢。”
春梅又不答话，低下头，不看星。
“我知道，你心里想他。你……就做我的妹子，留个纪念。”鱼老虎呐呐地说着，脸热。
春梅还能说哪样呢？没有拒绝，收下。
深夜，她先捧着红头巾哭，后又捧着绿头巾，哭了很久很久，哭的是送绿头巾的人，哭的是埋藏在心里的东西……
这一夜，春梅没有睡，眼睁睁看两块头巾。
鱼老虎也没有睡，只身上了南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