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笑里藏刀
“蔚然，你的电话是不是也是三星的，你带直充没有？”第二天早上楚云帆很没精神的出现在孟海晴的办公室。
“是，但是我没带直充，我一般都是用万能充电器。楚副，你怎么这么憔悴啊，昨天晚上没睡好？”韩蔚然关心地问道。
“真的哎！你的眼睛里有好多红血丝呢！”秦萌萌听韩蔚然这么说，凑到楚云帆前一细看喊道。
“我有三星的直充。”孟海晴边说，边打开办公桌的柜子拿手提包找充电器。
“孟姐你的手机不是诺基亚的么？”秦萌萌奇怪地问道，昨天还是用诺基亚的，今天怎么换了三星的手机了。
“我昨天交话费时，看到营业厅有交话费赠手机的业务，觉得挺合适的就办了个，还凑巧忘记放在家里了。给你楚副校长！”孟海晴的包很大，她找了很久才找到。
“真是谢天谢地，不然我可能就接不到教委通知开会的时间了。”楚云帆拿到充电器后庆幸地说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你的样子真是很狼狈！”孟海晴发现楚云帆的胡子刮得都不干净。
“别提了！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下班就一直有人打电话问我是不是有房子出租。我是开机睡觉的，昨天半夜还不停地打，后来我实在受不了关机才睡了几个小时的安稳觉。”楚云帆的表情十分痛苦，很是激动地说着。“谁知道今天早上一开机，又是不停地有人问，害得我连脸都洗不好，胡子刮得也不干净。”
“呵呵——“秦萌萌和韩蔚然听到后仔细一看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结果弄得电话用电好快。我还忘记带直充，教委有个会议要开。当时通知这几天告诉具体时间，电话还不能断电。”楚云帆看到孟海晴桌角的墙边有个插座赶快充电并开开机。
“教委的会议怎么时间还没定好，还得等电话通知呢？”孟海晴不解地问道。
“省教委突然来到我们市里视察，就把原来的议程打乱了，马上就期末考了，这个会议又赶着开，就变成这样。”楚云帆刚解释完，他的电话铃声就响起了。
“喂，您好！”楚云帆接起电话后，立刻露出生气的表情，“没有，我没有房子出租！”
气愤的他将电话挂断，脸上尽是痛苦与无奈。
“可怜啊！”孟海晴同情地说道，“是不是那家人把电话号码写错了啊？”
“谁知道呢？不过这房子也太划算了吧，两室一厅带家具家电，租金竟然和不带家具家电的价位一样，还不用交抵押金！”楚云帆在想这人是不是脑袋大了，还是急着出租出去，也不怕东西到时被搬光。
“什么！真的很便宜呢，孟姐也问问吧，好划算！”韩蔚然第一个反应就是问问孟海晴。
“我还是住我的一室一厅毕竟划算，你也知道我有两个孩子要养的，哪能讲那些生活质量的问题。而且——”孟海晴把手指向楚云帆，“要是问电话也是打到他那里！”
“也是，那人登了广告等于没登。“”秦萌萌惋惜地说道。
电话铃声又想起，楚云帆感觉自己要崩溃了，“神啊，救救吧！喂，我没有房子出租，那人登错号码了！”
“孟姐，你笑什么？”韩蔚然发现楚云帆接电话时孟海晴背对着他笑得特别开心。
“你不觉得楚副校长现在的样子很好笑么！哈哈——”孟海晴很过分地大笑出来。
“我说孟主任，你也太没有同情心了，我都倒霉成这样了，你还笑话我！”楚云帆郁结地敲起她的桌子。
“不好意思，我道歉，可以了吧？”孟海晴努力板着脸向楚云帆说道。“说实话，是听倒霉的。”
“登错谁的号码不好，偏偏是我的，我现在都有把手机卡扔掉的冲动！”
“不要，你是扔掉，我岂不是又要重新打印联系表，最麻烦的是还要各个办公室送。”秦萌萌理说得直气壮。
“那你就忍心看我这样！”楚云帆和萌萌说话的同时，又有问房子的电话打来。
再次看到楚云帆被折磨的样子，孟海晴的真实感受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暗爽”。
“你还要等教委的电话呢，怎么扔？”韩蔚然客观地说到。
“你的号码尾数是三个六，你真忍心扔掉？”孟海晴说到楚云帆的要害，当时他告诉其他人电话号码时可是很得意的。
“我发现你最会戳我的痛处，你现在是在讽刺我么？”楚云帆听到这话冷静不少。
“你说是就是了！”孟海晴面带笑容，气死人不偿命地说道。
“你，你，你——”楚云帆刚想说些什么，结果又来了电话。
“这样还真不是办法，我们是不是应该看看能怎么样帮帮楚副啊？”韩蔚然提议道。
“能怎么帮呢，关机也不行，电话放在我们这里也是不行的。就这样，我们也没办法工作下去。”孟海晴看似实事求是地说。
“我好困，好想睡会。”楚云帆爬在孟海晴的桌子上无奈地说。
韩蔚然和秦萌萌看到他这个样子都把目光投向孟海晴，希望她能想个办法。
“你有教委负责通知你们那个人的电话么？如果有的话给我！”孟海晴很是不想管，但是以前同事有事她总会站出来帮忙，如果这次不出力，她怕韩蔚然和秦萌萌多想。
“有啊！”楚云帆抬头看了下孟海晴，随即在手机里翻出来给她，“这个就是！”
“喂，您好！我是阳明小学的教导主任孟海晴。”孟海晴拨出电话后，将楚云帆的电话关机，“我们楚副校长的电话出了问题要返厂维修，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拿回来，麻烦您有什么事情通知到我可以么？好的，谢谢您！”
“孟姐好聪明啊！”秦萌萌看到问题解决了，开心的夸着孟海晴。
“聪明什么？手机维修，卡不是可以拿出来么，只有笨蛋才会相信你。。”楚云帆不认同地说道。
“因为你穷啊，没有第二部手机可以用。要不这样，你把我这个新手机拿去用。”孟海晴突然一本正经地将新手机拿出来，并拔掉充电器开始卸楚云帆的手机卡。
“行，我错了。“楚云帆连忙将自己的手机抢过来。
“孟姐人很好的，她只是吓你而已。”秦萌萌笑着说道。
“可不是么！”韩蔚然也认为孟海晴只是在开玩笑。
“行了，别说是什么好人了。我这个主任看到你们不工作打诨已经有半个多小时，还不立刻工作去！还有楚副，恕不送！”孟海晴戳了戳还在打哈欠的楚云帆。
“留我我也得走了。我回我屋里睡会，有事下午再找我。”楚云帆临走交待着。
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后，办公室又恢复了安静。孟海晴没有立刻开始工作，而是打开网页，将那个出租房屋的广告删除掉。
因为到了学期末又有元旦节，学校里每个人的工作量都很大，孟海晴连给泡泡和沫沫补习功课的时间都没有。楚云帆那边呢，校长将学校的外涉事务都交给了他，更是忙得前脚离不开后脚。这些日子楚云帆和孟海晴当然还是时常见面，孟海晴依然喜欢开玩笑似的对他冷嘲热讽，但楚云帆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不和她一般计较。秦萌萌曾问过租房子的电话为什么不再打来了，韩蔚然分析的结果是房东发现电话号码错误改正过来，所以楚云帆没有再被电话骚扰。就这样忙碌经历了元旦、期末考试、统计成绩、返校以及尾声工作，大家迎来了盼望已久的大假期。每个人都开心地去休息充电还有度过中国人最重视的农历年，大家都没有互相联系，直到上班日前一个礼拜傍晚，孟海晴突然接到了楚云帆的来电。
“孟主任，今天晚上能不能出来啊？”电话一端的楚云帆问起。
“什么事啊？要看几点回来，我不能把泡泡和沫沫两个人扔在家里。”孟海晴单手收拾着屋子，强调她还要照顾孩子。
“孩子不能送到隔壁房东家么？萌萌说她能帮你带孩子的啊！”楚云帆似乎非要把孟海晴从家里拉出来。
“这个多嘴的萌萌，到底什么事啊？”泡泡和沫沫现在就在隔壁玩呢，所以她才能专心地打扫。
“我想请你吃饭，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呗！”楚云帆的话让孟海晴感觉有些恼火，既然你说“照顾”，很好我现在就去“照顾”你。
“好！今晚几点？在哪里？我马上就去！”孟海晴用心记下地址，加快手上的动作，以免时间来不及。
收拾好后，随意整理下仪容，孟海晴就去隔壁拜托房东阿姨。说实话这些年真是没少麻烦人家，如果没有善良的霞姨，她这个没有经验没有亲人帮助的妈妈都不知道能不能将孩子们带大。最难得的是霞姨每次有求必应，这还让她玩得开心些，晚上让泡泡和沫沫在她那边睡。所以孟海晴对霞姨是从心里的感恩。
出租车穿梭在这个座冬日的城市里，因为飘着雪花，街道上的行人和车辆都不多，连路边的霓虹灯都显得朦胧无彩。
“你怎么穿这么少！”甫一下车，孟海晴就听到楚云帆的声音。
“你在楼下等我？”她有些意外，楚云帆的肩上还有没有融化的雪花，他的鼻头有些红，看样子在外面等了很久。
“我怕你找不到，这里不太好找，但是东西不错价位划算。”楚云帆今天看起来很开心。
“怎么想起请我吃饭？”二人进了餐厅上着楼，孟海晴问着。
“呵呵，其实今天是小吴的生日，我是借花献佛。”
“你怎么不告诉我啊，我就这样空手来！”孟海晴忍不住责问道。
“喂，你干什么去！”楚云帆一手抓住转身要离去的孟海晴，大声地问。
“当然是去买礼物了！”谁叫之前不告诉，难道是想让我出丑，没安好心的孟海晴自然地以她的思维方式想着楚云帆。
“放心吧，我刚才以我们俩的名义送完大礼了！”楚云帆没有松手，拉着孟海晴继续往楼上走。
“一顿饭让你耍两回，你还真是让你厌恶！”孟海晴没有领情，反倒不客气的说。
“行了，一会见到大家，你就高兴了。”楚云帆打开包房的门，孟海晴看到韩蔚然、秦萌萌、小吴和向晚枫还有几个其他熟识的同事，心情的确瞬间好了起来。
因为是大家在新的一年里第一次见面，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欣喜的笑容，互相问候，打听着这段时间都做些什么。
酒过三巡，大家的肚子都有了底，就觉得干吃过于无聊，大家都说做个游戏来活跃气氛。
“我们来玩猜牙签的游戏吧！“小吴建议着。
“什么游戏啊，你们年轻人会玩，我这奔四的人都不懂。”楚云帆虽然感兴趣，但是对游戏规则一无所知。
“这都是过时的游戏了，好几年前萌萌就玩这套。”孟海晴觉得这是个机会，好心地解释道，“我们轮流拿牙签，其他人猜拿的人到底拿到了几根，如果谁猜中的话就喝酒，没有人猜中的话就拿牙签的人自己喝一杯。”
“今天和真心话合并着玩吧，这样会更有意思。中奖的人可以回答我们的提问，但是一定要说实话，如果不想说的话呢，就罚两杯怎么样？”秦萌萌加着新花样。
“听起来会很好玩，我同意！”几个年轻的老师附和着。
第一轮小吴中了奖。“你还是不是处男？”一个爱玩的男老师这样一问，弄得小吴和向晚枫都很尴尬，在听到小吴说“是”后，大家齐说罚了提问人三杯。
第二轮韩蔚然中了奖。秦萌萌挖底地问“你的初恋是什么时候？”，结果得到个爆冷的答案“还一次没有。”
几轮下来，牙签终于到了孟海晴的手里。她在拿了十根后，又在袖子里藏了两根。
“十一？”秦萌萌看到孟海晴摇头后很开心自己没猜中。
“九？”楚云帆试探着问。
“不好意思，你中奖了！”孟海晴将多余的那根在身后藏起来，然后摊开手里的九根牙签让大家看清楚。
“不是吧！”楚云帆前面都是安全过关，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
“孟姐，这个问题我帮你问吧！”先前开小吴玩笑的家伙又蠢蠢欲动。
“好啊！”孟海晴巴不得这样呢。
“楚副校长都三十多岁了，平时是怎么解决生理需要的？”那人刚问完，就有人将筷子撇向他。
“行了行了，别闹了！我喝，我喝！”楚云帆说完就连干两杯。
“你要是再问这些问题，我们女士就把你哄出去！”比较开朗的秦萌萌警告着没有大脑的家伙。
其实大家平时无所谓，但是有个古典淑女向晚枫在场，当然不能问这些令她尴尬的问题。于是乎，那人又受罚了三杯，杵在一边不敢乱说话了。
由于孟海晴的暗中捣鬼，以及她故意问他们以前的事，楚云帆不能回答脱身着实喝了不少酒。趁孟海晴去卫生间，楚云帆追了出来想问个清楚。
“你的问题明显是故意的！再这样下去我就得醉了！”楚云帆抱怨地说。
“谁让你晚上先惹我！还有你这么倒霉总落在我手上。”不过孟海晴觉得这把火够旺了，是时候熄灭，免得因小失大，“我这口气已经消了，不再问了。”
“你说的哦！”楚云帆说完进了男卫生间。
孟海晴方便完刚想回去，由于卫生间的隔音不好，却听见隔壁男卫生间里响起了小吴的问话。
“楚副，其实我也很好奇，你没有结婚，平时到底是怎么解决的啊？”不知道是不是喝高了，平日里腼腆的小吴竟然也疯了起来。
“那我偷偷告诉你，你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楚云帆以为卫生间只有小吴一人，就猥亵地说道，“其实我都是约女网友，这样要比小姐干净得多，而且很刺激。”
“楚副，你好厉害啊！”小吴佩服的声音让孟海晴想吐。
这个楚云帆，原来这么下流。孟海晴觉得心口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名之火，她没有回包房而跑到楼下打算透透气，否则她可能会控制不住情绪不给楚云帆好脸色看。
“这包味精怎么露袋的，下次买的时候小心点。”
“麻烦给我一瓶水！”孟海晴听到后故意走到吧台，悄悄将洒落的味精掐起一小撮，之后回到楼上包房。
“孟姐，你到哪里去了？”秦萌萌关心地问道。
“我觉得嗓子有些呛，就到楼下买瓶水透透气！”不少男同事都是吸烟的，现在包房里弥漫着蓝色的烟雾。
“我发现孟姐一直都没中奖呢！”韩蔚然向大家说着她的发现。
“的确，玩了快两个小时，孟姐竟然一次都没中奖，真是好运气！”萌萌有些羡慕地说。
“那罚我给你们倒酒好不好！”刚坐下的孟海晴就起身围着桌子给大家挨个倒酒。
“该轮到谁，大家继续玩啊！”在快到楚云帆的时候，孟海晴活跃着气氛，趁着大家都注意藏牙签的人时，悄悄刚才得到的味精洒到了楚云帆的啤酒里。
“十四！”“六！”“一！”“十！”
“孟姐你终于中奖了！”小吴将手摊开后，秦萌萌大喊道。
“还不是你和蔚然说的！结果就开始倒霉了！”孟海晴假装生气地说。
“我都不知道问孟姐什么问题好，怎么办？”小吴向大家求助。
“算了，我自饮两杯，省得耽误大家继续玩！”
孟海晴说完看见楚云帆有些不赞同。“你回家还要照顾孩子呢，别喝太多！我替小吴问，你最爱的人是谁？”
孟海晴听完后一愣，之后拿起酒杯就喝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会说泡泡和沫沫呢！你怎么还喝上了？”楚云帆觉得白费了自己的心思。
“误会了，误会了，我还以为你指的男女之爱呢，我当然最爱我的孩子了！”孟海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楚云帆都没别的意思，自己怎么就想歪了呢？
“就罚你喝一杯得了！大家有没有有意见？”楚云帆继续帮着孟海晴。
“没有！”大家齐声回答，秦萌萌还带着“了解”的笑意。
就这样又玩了几轮候，楚云帆看看手表已经半夜十点多了，他担心孟海晴还要回去照顾孩子，遂提议今天到此为止。“大家喝了杯中酒就散了吧，已经太晚了，都好好回去休息，改天我请大家去KTV。”
“楚副，我可记住了哦！”最爱热闹的秦萌萌提醒楚云帆说出的话不许耍赖。
“我要是忘记了，你就提醒我。来来，祝大家在新年新气象、事业顺利、财源滚滚！”楚云帆看到小吴和向晚枫在那边手拉着手，就又加了一句，“还有小吴和晚枫早日结成连理！”
“好啊好啊，我回去就准备红包！”有的老师附和着。
“谢谢！我也希望能快点派喜帖！”小吴听到这话乐得都合不拢嘴。
“干杯！”孟海晴看着楚云帆喝下那杯加了料的啤酒，此时她的心里有些五味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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