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万岭很得意，同时也很累，很辛苦。
在现代都市里，有很多自由职业者，比如自由撰稿人、自由音乐人等等。张万岭属于另一类自由职业者——他是一名自由“性”职业人。在这座城市里，他目前至少与二十个女人保持着性交往。这些女人大都是离异的单身女人，也有的是有夫之妇。这些女人的年龄差异比较大，从二十七八岁到五十岁上下不等。这些女人有的长得很漂亮有的很丑，但这些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点：有钱或者比较有钱。这不奇怪，人总得生活，生活就离不开钱。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张万岭干的这一行是第七十三行，他就是这一行里的状元。其实他做的这些事也算不上大恶。平时在没受到邀请的情况下，挨个到一些大饭店里参加参加婚礼宴会，骗吃骗喝，占点小便宜。仗着一副好面皮和一张巧嘴，陪一些有钱女人打打牌同时提供点别的服务，相应收取一些报酬，也不能完全算是不劳而获。实际上他挺辛苦的。他有时候一连两三天睡大觉，有时候一天一夜又得连着跑五六个地方，给这个女人提供完服务后，又得马不停蹄地赶到另一个女人那里，就像歌星走穴一晚上连着赶几个场子一样。张万岭的手机里储存着几十个秘密电话号码。他给这些号码分别设定了不同的铃声和语音，免得到时候搞混了，接张三的电话却问李四好，或者本来应该去王五那里，结果却跑到赵六那儿去了。这当然是件难度挺大的事情，一般人恐怕应付不了。从这个角度说，这种人也挺不容易的。
张万岭住的地方也是居无定所。从前段时间住的那个小区搬出来后，他在一家饭店包了个房间，这阵一直就住在这里。他倒不是为了躲周圆圆，也不是不打算还她的车。
不过他眼下还没有从别的女人那里借到车，只好暂时再用一段时间了。
这天上午，张万岭回饭店洗了个澡，然后就睡了。昨天晚上他陪着三个女人打了一夜牌，虽然输了钱，但却新结识了一个服务对象。没想到他刚睡下不久，那个服务对象便打来电话，问他现在在哪里。他说了他住的地方。她问他我可以去你那里聊聊吗？他说当然可以，随时欢迎。她说那我现在就去行不行？他说行。于是半个小时后，那个女人便来了。他虽然已经很累，但该干的活儿还得干呀。忙忙活活一个多小时后，那个女人离开了。临走前还对他说了声：“下回见！”
那个女人走后，张万岭回头又睡。他怕有人打搅，便在门口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这一觉睡得挺塌实，一直睡到下午三点，才被一个电话叫醒。
是手机里储存的一个秘密号码，已经很长时间没联系了。他已经忘了这个女人的名字，只记得她姓于。于女士问他还记得她吗？他自然说记得。于女士问他晚上有什么安排吗？他说我自己没什么安排，如果于女士有什么安排的话，他乐意听从于女士的调遣。于女士就笑，说：“你怎么还是这么坏！”然后说那你现在就过来吧！咱们先一起吃顿饭，晚上我再给你安排别的。他问清地址楼号，然后就离开饭店赶过去了。
张万岭前脚走，一个男服务生后脚就进了他的房间。男服务生在他的房间里停了不到五分钟时间，出来时，一个隐蔽的摄像镜头已经安装好了。
这时候，距离慧眼公司的女老板承诺的交活日期还有四天时间。
§§第三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