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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吴川是个黄女孩(5)

天突然发邪似的暖起来,密西根大街上出现了穿短裤跑步的人。才不到三月,人们坐在露天餐厅、咖啡店,芝加哥人最懂开好天气的洋荤。我和吴川也坐在露天餐厅吃三明治,不知不觉话都多起来。她穿一件银色的薄羽绒背心,A/X,最流行的款式。我说她的新背心好时髦。她说也就这一件还能穿,其他的丑死了,每次寄来都白寄。

她是指黎若纳给她寄的衣服。她不当心走漏了黎若纳对她宠的程度。宠她宠成心头肉吴老少爷都拥护,用不着咬耳朵、挤眼睛,偷情一样藏藏掖掖。十八岁受她那条珍珠项链的羞辱又来了。黎若纳也许又搞了什么花样,对吴川说:“可别告诉姐姐啊,我没有给她寄。”她会自我圆场地加一句:“好多年不见她,我不知她长什么样,寄了她会不喜欢的。”随着好天气来的好心情没了。我突然问:“八七年十月份,你是不是病了?”

吴川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我怎么会记得?我才三岁。”

我说黎若纳那年九月从香港飞过来,下了飞机又返回香港了。

吴川想起来了。她摔了一跤,把下巴摔破了。黎若纳赶回去,是要找一位缝合技术最高的美容医生给她缝伤口。我扳过吴川的脸,让她的脸全部在阳光里,然后我抬起她的下巴。我的右手,动作像个粗人。她本来给阳光刺得眯细了眼,我这一动,她瞥我一眼。我说那美容医生果然技术高超,缝得影子也没有。得付一大堆票子吧?她头一摆,下巴从我右手的掌控中出去了。她觉出什么异样,看着我。我又说:“再贵也没关系,反正有个千万富翁的爷爷。”

我知道我此刻一副市侩腔,但我没办法。一个摔破的下巴就是黎若纳当时的十万火急。我呢?濒临死亡的女病友都为我等大了眼睛,等长了脖子。我的一张张“病危通知单”始终不能成为黎若纳的急事。

我的市侩还在于我沉得住气。马上就和吴川说这些我不是太小气?不就显出我和她争宠?难道我稀罕黎若纳的宠?我和吴川扯到别的事上,扯到我想去她学校当合同教员,挣半份薪水。她们学校在公开招聘教现代舞的合同教师,半工。我们一个中文、一个英文地聊着,像许多中国家长和他们的孩子。

吴川高兴了,大声说:“那我下学期选修你的课!”

“那你逃学我也给你满分。”

“我再选佳士瓦的课,也可以逃学。”

“他没我这么疼你。”

“他疼你。”

我让她逗我,我不接话,一牵扯到小纳粹又不欢而散。假如我告诉吴川,新年除夕他在厨房里企图用语言揩我的油,她会醒悟的。也许不会。拿出我们这些人的是非观和他们对话,他们会像遇着了大傻瓜。

“你为什么不和佳士瓦做情人?他还是有点性感的,在你们这个年纪的人里,就不错了。”她一本正经地说。那意思听上去是你们这个年纪的人死活都不性感,你就将就和佳士瓦混混吧。

我突然说:“没有爱情,做什么情人?”我改口讲英文。

吴川看着我,上唇有往上跑的意思,好像是给我一句:“少肉麻!”我们这个年纪都去电影院听那个字眼,肉麻一下就出来。

“你不爱璜?”

她一看没处逃遁了,只好陪我肉麻。她说:“你为什么和佳士瓦没有爱情?”

“我不知道。好像不是老有。你和璜呢?”

她认真地看着我。能让人认真看一会儿是极不易的事。大家都像为着什么事心虚,最怕认真地脸对脸、眼对眼。

我说:“上次我太武断了,不该说璜的坏话。对不起……”

她像被刺痛一样一缩。我的“对不起”刺痛了她吗?

我多想让她明白我是为她好。她说话了。她说:“我知道啦。我没生气呀。不是在听你的话吗?”

“我比你大十几岁,事和人多经历了十几年。”我一面说一面挑自己的毛病:太婆婆妈妈,太老气横秋。可我还是蠢巴巴地把话往下说,“就是学艺术,也有很多品行好的男孩子。”

吴川不说话,看着大街上心情灿烂的人们。再婆婆妈妈下去是自找没趣。可我停不下来,讲到茹比年轻时的荒唐。现在她老说自己只有三十岁,因为十六岁到二十六岁彻底虚度。人对糜烂的东西可以好奇,但不必亲自去一一经历。我知道我已经说多了,又把“姐姐”的角色当了真,并且是古板而乡里乡气的“姐姐”。吴川的沉默越来越不祥,我装着兴致勃勃地跳起来,说:“哎呀,我忘了,我得去买双鞋!陪我去吧?”

她慢慢扭回头,看我一眼,看我是不是对劲儿:情绪怎么没个上下文衔接。

她是进了商场才跟我和解的。虽然她还是一句话没有,但我知道她跟我和解了。她看我试一双双古怪离奇的鞋,明知道我不会买,却在减价货架和我之间来回跑,为我拿来更另类的鞋。全是名牌,她的名牌学问一流。

我看她终于坐下来,找乐地蹬上一双矮靴,鞋尖可以做匕首,装饰得不够正派,风尘味十足。但她穿着它们在镜子前来回走。一头披肩红发,配那样的鞋,和她非常乖的脸蛋形成怪诞的效果。她眼里全是得意。黎若纳不给她现金,老远地买衣服寄给她,就是为了她不成为此刻的风尘女郎。她打破了一小时的沉默,向我转过脸:“可惜这双鞋没减价。”

我说:“哇!”我是代表小纳粹给她喝彩,“你喜欢吗?”

她做着鬼脸使劲点头,一个孩子敲长辈竹杠的样子。

这正是我的目的。她果真中计,把她对一场谈话的恶感给忘了。她本质上和小纳粹是天壤之别:一个是真波西米亚,一个是让物质优越感给弄烦了,暂时地波西米亚一下。我抽出信用卡,替她买下那双艳情十足的鞋。又在化妆品柜台上,为她买了一系列口红。黎若纳的空缺,我全给补上了。黎若纳的缺席否决让吴川狂喜。

我和小纳粹看不见的争夺战就这样开始了。我花了一千多块让吴川成了一个贵族波西米亚。她挑选的东西乍看都是垃圾,但价钱是贵族的:一件看去褴褛的仿皮外套价值八百元。反正黎若纳不给她穿什么,她此刻就买什么。她仗着我大造黎若纳的反。她把我的行为看成理解。出了商场她和我谈话的内容也变了,我成了她交换秘密的同龄心腹。她告诉我她的初恋、初夜。我故意不惊不乍,还心平气和地做些评点。她不断扬起眉毛,瞪着我,像是说:原来你这么酷?纳粹也有疱疹。我的话证明小纳粹是对的,他也叫她不要歧视疱疹患者,因为他们在芝加哥人口众多。

我保持着镇定脸色,耸耸肩。我问她难道不怕传染,这个病很痛苦,她为了小纳粹就壮烈牺牲了卫生?我的嬉皮笑脸使她放松,告诉我小纳粹说买药很容易,网上就能买到,再说他不在传染期。我不断耸肩,表示不置可否,心里却恨不能把小纳粹给宰了。芝加哥的无头杀人案太多,死个像小纳粹这样的另类,大胖警察们顾不上管。

这个星期六是吴川最开心的一天,在芝加哥偶然发现了我这样一个密友。我把她送到公寓楼下,她眼里有那么多不舍。她忽然说:“我有很好的音乐,你要不要听?”这样她就可以哄我多陪她一会儿。十点多了,我陪她上楼,听她放音乐,又听她介绍音乐家。我不知道自己在听什么,耳朵里还是她下午的话——小纳粹如何告诉她要亲善疱疹患者。黎若纳张开她的老母鸡翅膀,咕咕咕地护了她二十一年,然后把她给了疱疹患者去做病毒繁衍的温床。芝加哥的壮阔楼群中,有一个不设防的女孩,身上流着和我一样的血液。吴川把心不在焉的我当成着迷。她说她就知道我会喜欢这盘音乐。她说我可以拿回家去听。这意味着她要给小纳粹打电话了。我告辞出来,一心想怎样把疱疹患者的小纳粹给宰掉。

面谈很简单,就是要我比画一些现代舞蹈动作,再把表格上我填的内容核实一番。我穿了件高领紧身衫,可以把胸口上的疤痕遮掩起来。“舞蹈物理学?”面谈者讥笑地自语,“我从来没听说过。”我说我也没听说过。我还说我来芝加哥之前,从来没听说过这座艺术学院。面谈者马上说:“我们这所学院很有名啊!”我说:“就是啊,我孤陋寡闻呀。”就他那点薪水也要贬低贬低我的学科。

面谈结束我和佳士瓦一块吃晚饭,在走廊里看见小纳粹。我忽然问佳士瓦:“你歧视得疱疹的人吗?”

佳士瓦一愣,皱皱眉,我这人可真卫生,在吃饭时挑起这样的话题。他问:“你有疱疹?”他找到我和他若即若离的原因了。

“我有的话你歧视吗?”我问他,眼睛却在和小纳粹进行瞪视竞赛。美国人相信一男一女不能对视三十秒,否则就要出问题。小纳粹肯定以为我想和他出问题。

佳士瓦说:“你真有?”

我咬住自己的提问:“真有的话,你歧视吗?”

“现在治疱疹的药很多,已经远远不是不治之症了。”佳士瓦告诉我,劝慰我别绝望。

“这我明白。我不是问你有治没治。”小纳粹已给我瞪败了。我目光不是他希望的色迷迷的。他看出我的恶毒,终于拉下眼帘。“佳士瓦,我是问你接受疱疹患者做爱人吗?”

“你太让我冷不防了。这得给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佳士瓦说。

“你要多长时间?”

“我不知道。”他抹了抹络腮胡,掩饰紧张的动作。

“在你想的时间里,我们还见面吗?”

“我不知道。”他是不想见面了。

“看来你是歧视的。”我笑笑,眼睛不放过他。好了,三十秒。

他说:“我不知道。你真有疱疹?”

“失望了?”

他一点胃口也没了。

看来我并不是孤立的。标榜对一切都不歧视的文学艺术爱好者们也是悄悄地坚守成见。

所以我立刻起身,走到小纳粹的桌前,对他说:“你跟我来。”

我在前,他在后,走到餐厅外面。他以为他的魅力终于生效。我转过身,眼睛看着他那双破旧的半高跟牛仔靴。他问怎么了。

我说:“你是不会有医疗保险的,对吧?”

他不吱声。他的沉默充满吵闹的猜想。

“要多少钱可以根治你的病?”

他说他不知道我在胡扯什么。佳士瓦出现在餐厅门口,看见我阴毒的脸色马上闭了嘴。

“我给你钱,你好好查一次。我必须知道医生的鉴定。你的药钱我也负责。你假如想拿了这笔给你治病的钱就走开,从此不见吴川,更好。”

他瞪着我,腮帮子痉挛。他没有受过这样的歧视。他把羞辱当歧视,所以我们不是道德纠纷,而是政治对垒。

“愿意考虑我的提案吗?”我说。

“我操你妈!”他的拳头在裤兜里准备好了。

佳士瓦看到了这一点,走过来拉我。我的脸还朝着小纳粹,身子已在佳士瓦手臂里。

“我不歧视,我就是恶心。”我对小纳粹说。

佳士瓦看懂了这场戏。他释然了,胃口改善不少,把我剩的比萨吃了一半。他哪里想得到我宁愿患疱疹,只要胸口的疤痕消失。疱疹至少有药可治。我恶狠狠地对嚼得十分有力的佳士瓦说:“嗬,胃口真不错呀。放心了,是吧?”

他等自己把比萨嚼碎,咽下去,才笑笑说:“这是个很丢脸的病。”

没错。小纳粹为他失去的脸面一定会报复我。他现在对我的仇恨不亚于对穆斯林。佳士瓦说:“没想到你会为了你妹妹这样去惹他。”我耸耸肩。耸耸肩这动作真省事,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回答都在内了。我和吴川在一块久了,这个动作和她做得一定很相像。佳士瓦在告诉我小纳粹的为人。他是系里的明星,小说写得不错,书也读了很多,个个教授都得忍受他的自恋。

“现在好了,你在他的教授面前揭了他的丑。你捅了马蜂窝。”佳士瓦说。

我突然问:“他的小说比你的怎么样?”

“当然比我写得好。所以我老老实实混一碗教书的饭啊。”

我这一刻是爱佳士瓦的。

放春假的第一天,吴川给我打电话,说小纳粹要打工,她没人玩了。我开了车把她带到郊外。湖边的草和树绿了,绿色里的吴川一头火似的头发。这是第一次,我惊讶地发现红头发很美。她穿着设计大师精心炮制的褴褛衣裳,像个林间小妖一样缺乏现实感。她飘飘荡荡,冷不防问我:“你和璜谈话了?”

我耸耸肩,有点被她抓个正着的感觉。其实早料到小纳粹会告我状。

她眼睛搜索着我的脸:“你们谈了什么?”

小纳粹没有把内容告诉她。他倒不那么卑鄙,或者远比我想象的成熟。

我发现自己语塞了,支吾着说:“我要他好好待你,照顾你。”

吴川看出了我的谎言。她沉默在不安中。过了一会儿,她说:“他也不跟我说实话。”

假如我说了实话,她会把我看成黎若纳的爪牙,而且极阴险,投其所好地为她买她喜欢的衣服、鞋子、化妆品,诱饵做得那么甜蜜,诱她一步步入套,把她的核心秘密套了出来。想到我可能在她心目中是那么个卑鄙的形象,我对我所做的后悔莫及:纯粹心血来潮,去挑衅小纳粹,为吴川决斗。我对“姐姐”的角色入了魔。

“你们俩人的秘密呀。”吴川说,有一点酸溜溜的。

她不至于把我和小纳粹的谈话想得下作吧?我难道和她争夺这个疱疹患者?

“我和璜谈的,就是要他照顾你。”我发觉自己心虚口拙,事情越抹越黑。

“你们谈了话以后他就找借口躲我。”她直面我,想看出那个阴谋究竟有多大。

我笑起来:“吴川,你不会把我想得那么无耻吧?背着你跟璜去干什么?”

她紧抿着嘴唇。

“我实话告诉你,我厌恶璜。他在我眼里是反派,是自我纵容、自虐自毁的那种人渣。”我用冷漠客观的语气把这番实话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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