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转眼间,次年的五月份就来了。师大一年一度的篮球赛又开始了,赛前的动员会当然是朱杰主持了:“相信咱们篮球队的同志们,多少都对NBA有点研究。据我看,在NBA的世界里,主要有两种篮球风格。大一的小师弟们,你们知道是什么吗?”大一的师弟们都沉默,一脸茫然。大二大三的则是一脸微笑也不答话。“是英雄篮球和团队篮球!美国人崇尚英雄,商业活动也需要英雄,NBA是一个商业联盟。所以在NBA的世界里,英雄篮球十分受欢迎,更容易成功。但有一只球队,却十分另类,只靠团队协作,却始终屹立在NBA的强队之林,十几年都不曾掉队。就算没有太多总冠军,可依然坚持自己的信念,与整个体制做斗争。这就是马刺,一个与湖人,热火截然不同的球队。”
“团队篮球,是篮球的根本,是篮球的灵魂。我们依靠这个理念,多次获得师大篮球赛的冠军,可却像马刺一样,最近几年一直没能卫冕成功。今年,我们必须成功卫冕!”
“当然我们也不完全否定英雄篮球。它所制造出来的舆论态势有利于我们的物理篮球队的发展,也有利于给予对手更大的心理压力,英雄吸引防守,为其他球队创造机会。”
“今年,我们依然要制造一名英雄,为物理学院造势,也给其他学院制造舆论压力。具体的方法,和往年一样:打弱队,大一的新队员要独一点,彰显个人实力,争取打出名来。你们的师哥会尽量的把球给到你们手里;打强队则是完完全全的团队篮球,不黏球,不逞能,该传就传。”
“最后一点,由于10新生人才济济,三名新队员全都实力非凡,我们不指定某一位去出风头,希望你们自己公平竞争。”
事实上,每一届新生都是自己去竞争出位的,没有人去指定。完全靠自己的竞争意识和人缘,看师哥是否愿意把球传给你。这一届的学生,实力的确非凡,仅次于朱杰那一届:身体素质爆种的胡笳,帅和努力到没朋友的神射手乾明;神一样存在的全能小前锋壮神;随便哪一个都足以撑起半只球队。
物理学院的抽签结果还算可以的,小组赛三个对手有两个处于绝对的弱势——外院和中文,他们和艰难的凑齐了一直篮球队,根本找不到替补球员。一个年级或者整个学院就那么几个男生。别的学院是挑打的好的男生进入篮球队,他们是挑男的进入篮球队,是男的就行。学理工科的男生肯定会羡慕文学院的男生——人均那么多妹子,可人家可真的不这么想……剩下的一个对手是数信学院,物理学院的老冤家,几乎每次卫冕失败都是倒在了他们脚下;每次夺冠,都是将他们踩在脚下……
第一场打外院,由乾明和壮神以及三位师哥首发,兵不血刃的赢了比赛。乾明只得了4分,因为没有师哥给他传球,都扔给壮神了。他一个人就得了30多分。胡笳没有上场,因为刘莹是外院的。
第二场对战中文,他们的平均身高也就是175左右吧。他们大多数的队员都不相信自己能够赢物理学院,也不大重视这力量悬殊的比赛,笑呵呵的对胡笳等人说:“求轻虐,留点面子哈!”只有一个叫沈平的人,一脸微笑,眼中却带着不服输的倔强劲儿。比赛开始了,物理队很轻松的跳到球,胡笳毫不犹豫的带球冲入禁区,起跳,空中换手,暴扣!引爆全场!身高只有175的他,瞬间点燃现场:“胡笳加油,胡笳加油!”中文的四名队员也给他鼓了掌,只有沈平一人面带不服输的微笑沉默着。中文发球,沈平一人将球带到前场,其余的四名队员还没过半场,胡笳等人实在不好意思上前抢断。于是乎,沈平在毫无阻拦的情况下,三分线外出手投篮命中。胡笳等人面面相觑,完全没想到中文还能进球,而且是这么快的进球。壮神底线发球,显然又是大意了,直接就朝胡笳扔了过去,完全没有注意到徘徊在三分线外的沈平,待他反应过来,沈平已经抢断得手——他没有上篮得分,而是将球抱在手中,扫视了一下物理众球员:“我承认篮球不是中文学院的强项,但是,请你们尊重我们,尊重体育精神!”说完就把球交还,退了回去,又冲自己的队友低声训斥,声音不大,气场却很足:“我们可以输球,但绝对不可以输掉尊严、不可以输掉体育精神,既然站在这里,站在篮球场上,就必须去为胜利去拼命,去奋斗,哪怕结果早已经注定,也要拼到最后一秒!”在场的观众无不为之动容,心软一点的,甚至掉下了眼泪。石心的眼圈红了,敬静则是收起他一贯的微笑,培侠和刘莹都哭了。在他们心中,27号沈平,被无限放大了,一个无比强大的人。
心理如果出了状况,投篮命中率肯定直线下降了。那两个师哥是坚决不出手,而胡笳和壮神都是十分坚决的投不进去,他们两个都被沈平感动了,敬畏他,所以心理出了状况。只有乾明一个人准,他根本感觉不到沈平的精神力量,只知道自己和培侠好就行了。但是他又得不到球,师哥们都不愿意传给他,为什么?或许是赤裸裸的嫉妒吧?谁让他这么帅,又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呢!中文那边,被沈平激励出了气势,前后场篮板硬是完爆了物理队,半场结束,中文27-18领先。那十八分,除了胡笳开场的扣篮,剩下的都是乾明自己抢篮板,自己二次进攻得的分。他们一下场,朱杰就开始怒吼了:“胡笳和壮神,你们两个是早上没吃饭,还是昨天晚上和媳妇啪啪过度了!?物理的新队员从来没有这么怂过呢!前些日子还说你们这一届实力强呢!原来就******这**样儿!?嗯!?壮神你180的个头愣是让他们不足175的小个子抢了那么多前场篮板,你******丢不丢人!胡笳呢,不就会个破扣篮吗,看看你失误多少次!?多少次让沈平把你球断了?”那些年长一点的师兄有点听不下去了:“行了,队长,别骂了,他们也不是有意的,下半场让我们上吧?”朱杰显然气还没消:“滚一边呆着去!今儿他们三个要是不能带球队取胜,立马离开篮球队!”朱杰还没骂够,下半场就开始了。
场下的队员十分不理解,跟朱杰三年了,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没有分寸的骂人,一点面子也不给留。这一骂,还真管用,下半场,三个人像疯了一般。不停的冲击篮筐,很短的时间内把比分追了回来,乾明神一样的三分,壮神飘逸的上篮,胡笳超霸气的扣篮,满血回归,无不引来阵阵掌声。沈平等人依然在坚持着,竭尽全力的做好每一次防守,竭尽全力的打好每一次进攻。尤其是沈平对位胡笳的时候,几乎每一次都能打成功,胡笳总是十分用力的起跳,去干扰他的投篮动作,却总是点到为止,让外行看不出来这是在放水。最终物理学院用51-49赢得了比赛。而中文,虽然输了比赛,但真的是赢得了尊重。
聚餐结束后,朱杰通知大家,晚上不训练了,自由活动,但禁止喝酒以及啪啪啪:“咱不是专业运动员的肾,晚上用了,白天多少会不好使。所以一个个都老实点。”大家哈哈一笑,解散了。胡笳想一个人静一静,却被刘莹拉出去散步。乾明和培侠当然是去土操场上的老地方约会了。
“你今天那些扣篮简直帅爆了!你知道吗?好多好多小女生为你加油哦!”刘莹一边说,一边死死的搂着他的腰,生怕别人抢了去。“是吗。呵呵。”胡笳的回答像一个机器人,不包含一点语气在里面,刘莹难受极了,相恋半年,他主动示爱的次数,用五个手指头数都浪费。就是一个机器人,让他做什么都可以,但是绝对从不主动,从无感情。她多少次哭泣,也只是换来他一个微笑或者一阵傻笑,仅此而已。刘莹又一次把他那冷若冰霜的脸抱住强吻,可那吻依然那么冰冷:“胡笳,你究竟要我怎么样才能爱我一点?那个培侠怎么就那么好?我哪点比不上她了?长得不如她?胸没她大?屁股没她圆?你******来摸摸,我究竟哪不如她了?嗯……呜……”说着就抓着他的手试图往自己内衣里塞,胡笳立刻挣脱她的手,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没那个意思,只是……”“只是什么,你倒是说呀!想****?走,现在我就跟你开房去!随你怎么样!”胡笳呢,总算找到了拒绝的理由:“不是不想去呀,男人谁不想呀!?队长说明天还有比赛呢!不让做那个,夺冠之后才行。”刘莹又好气又好笑,但更多的是心寒,心灰意冷。作为一个女的,自己都如此主动了,如此下贱了,还能怎样?他竟然还拒绝。“好,等比赛结束在讨论,再见!”说罢,独自一人跑回宿舍,胡笳没有去追,而是想着培侠,想着乾明,痛苦的抽着闷烟——看到培侠如此给乾明喝彩,他嫉妒极了,却对刘莹的欢呼声视而不见。
乾明和培侠肆意的亲热过后,他又提出了那个要求:“我今天表现怎么样,最近表现怎么样?”
培侠不知道用意,张口即答:“棒极啦,那三分,刷,刷,刷!”一边说,还一边比划,幸福满溢。
“我们今天晚上出去住好吗?”
培侠的心咯噔紧了一下,不由得把乾明搂的紧紧的:“我还没准备好,在等几天好吗,就几天,等你们篮球赛有了结果……行吗?”她近乎要哭出来了,她知道,乾明已经为她改变了太多太多,她从心底认为,这要求不过分。可是,她真的接受不了。
“那等我们夺冠之后吧!”乾明不在那么强硬,不那么着急了,他明白着急是没有用的。培侠对他的反应实在是出乎意料。竟然感动的留下了泪水,好像乾明在为他做什么一样。又是一阵缠绵后,才结束今天的约会。只剩下胡笳一人,漫无目的的转着,徘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