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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致命一击

王湘涵从香港培训回来,已经是一个月后。

转道广州时,她给吕子善打了个电话,中午十二点,准时到机场来接。

最近,吕子善忙得团团转,一方面,要供着叶来茜这尊大佛,并和李辉友,以及曹凯达,商讨另起炉照的细节。另一方面,继续扮演张宏远在滨阳的代理人角色,多次前往鸿达光电的总部,和任鸿达周旋道远国际入股嘉信一事。

第一件事,有了四个人你情我愿的基础,难度不大。即便有,也是小矛盾,小冲突。第二件事,却异常艰难。有好几次,任鸿达都故意躲着他,只是派任婵娴或者曹凯达和他的交涉,谈不了实质性的问题。即便是见到任鸿达,从头到尾,他也是装聋作哑。任凭你试探和引诱,也不公开表态。

任鸿达有的是时间,但吕子善却拖不起。

就在昨天,一大早,张宏远打来电话,训斥了他一番。并责问他,到底能不能拿下任鸿达,实在不行,他就派其他人来滨阳取而代之,或者干脆他亲自来一趟。

当时,吕子善正抱着霍洁英,在滚床单。经此一惊讶,下面立刻焉掉了,兴致全无。上次见面时,原以为打出张宏远这张底牌,任鸿达会有所忌惮,认真考虑道远国际入股嘉信一事。

这只老狐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心情不佳,王湘涵来电话时,吕子善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你自己打车先回家,我还有事。换做平时,王湘涵肯定会跟他急。但这一次,她好像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只是说,子善,要是你不来,我保证你会后悔。

后悔,我后悔个屁,吕子善差点脱口而出。仔细一琢磨,又觉得王湘涵不像是在说气话。于是,便驱车前往机场。

都说环境能改变人,这话不假。王湘涵在香港呆了仅仅两个月,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穿衣打扮,颇有几分TVB时装剧里的风范。就连说话,都有意无意地带着浓浓的港台腔。

吕子善心中,顿生一股男人本能地冲动。这种冲动,在他第一次和王湘涵见面时,曾有过。

“我说吕总,让你来机场接一下我都这么难啊!”刚出贵宾通道,王湘涵就揶揄道,“不会是心疼钱了吧。”

王湘涵平日所有的开支,都由吕子善来承担。为了方便,吕子善特意给她办了一张信用卡的附属卡。短短两个月的时间,王湘涵竟花了三十万港币。

这方面,吕子善一向大方,也从不心疼钱。毕竟,王湘涵是自己老婆。男人赚钱,女人花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久经情场,吕子善对付女人,一向有自己的心得,能不惹,就不惹,是他的第一宗旨。

历史上的许多事实也证明,女人的确不能惹:曹操惹了小乔,赤壁被火烧光了;李世民惹了武媚娘,江山被夺走了;咸丰惹了慈禧,清朝灭亡了;黄世仁惹了白毛女,结果被打倒了。

“真要是心疼,我早就心疼了!”

“呦,吕总心情不太好嘛。让我猜猜看,是因为退出达瑞一事,还是因为俱乐部新来的总经理。”

“你…你找人监视我!”吕子善的脸色,由晴转阴,质问道。

“找人监视你,我可没那个闲工夫。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有些事情,不用我去问,自然会传到我的耳中。再说了,你在滨阳,大小算个人物,有人盯着你,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就是你认为的,我不来会后悔的理由!”

“不要急,先听我给你讲一个小故事。”王湘涵卖了个关子,“这个小故事,是我这次在香港培训时,从一位骨灰级娱记那里听到的。话说,一个女人和老公吵架后,因为面子,不敢回娘家哭诉。突发奇想,干脆去殡仪馆大哭一场。于是,她去当地的殡仪馆,来到了一位老人的灵堂前,大哭了起来。没哭多久,走来了两名中年妇女,私下抱怨道:这老东西,居然还有小三。两个人商议后,过来将她扶起,安慰道:老三啊,看你哭的那么伤心,我们决定分你一亿五千万的现金,其它的动产和不动产,以及公司的股份,你就别想了,行嘛?”

讲完,王湘涵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吕子善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说明,当你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圈子时。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发生这种事情的概率,比天上掉馅饼还低。”吕子善嗤之以鼻道。

“如果我告诉你,我遇到类似的事情了呢。”

吕子善越听越迷糊,索性靠边停车,提高着嗓门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先开车,找个像模像样的餐厅吃饭,我再告诉你。”

吕子善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却又有着满脑子好奇。稍作迟疑,踩下油门,就近选择了机场附近的一家意大利餐厅,米兰风情。

进了包厢,点好菜,吕子善再次问道:“湘涵,该满足的我都满足你了。这下子,你总可以说了吧。”

王湘涵搁下红酒杯,不紧不慢地打开手提包,小心翼翼地抽出一个信封,推到吕子善的跟前。

吕子善愣了愣,打开一看,顿时傻眼了。这照片上,不就是人间蒸发多时的林赛赛嘛,她正挺着个肚子,在经纪人陈小美的陪同下逛街,背景是香港的中环。

林赛赛怀孕一事,曾闹的满城风雨。后经顾一雯公关,不出多长时间,也就无人问津。偶尔提起她,也只是茶余饭后的闲话。讨论的焦点,无非两点,林赛赛是否真的怀孕,如果真怀孕,她肚子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关于第一点,吕子善了解到的信息,比大部分的人,都要多。他不仅知道,林赛赛的确是怀孕了。而且,还知道,那个幕后爆料人是谁。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红颜知己,霍洁英。

一次酒后,在天阁五楼的房间,霍洁英说出了实情。她和林赛赛,在大学时,因争风吃醋,曾争夺同一个男生,结下过梁子。不是冤家不聚头,时隔多年,两个人又同时进了欧中。在五号公馆,林赛赛可谓是风光无限,无人能企及。于是,恨意之外,霍洁英对林赛赛,又多了一份嫉妒。私下,她一直伺机等待着,哪天抓住林赛赛的把柄,让她身败名裂。

四个月前,机会终于送上门来。那天下午,霍洁英去一家私立妇产科医院做妇科检查。路过VIP就诊室时,不经意间,居然看见了林赛赛和她的经纪人陈小美。见四周没人,霍洁英就趴在门上偷听着,获取了林赛赛怀孕的第一手资料。

经过一番精心筹划,并雇佣了网络水军造势。半个月后,她选择了滨阳最热门的网络社区,滨城论坛,爆出了林赛赛怀孕的消息。

至于第二点,随着林赛赛的人间蒸发,线索也就断了。霍洁英追查至今,也没查出个子丑寅卯来。之所以加上超级富豪,纯粹是为了增加噱头而已。

“你这张照片是从哪儿弄来的?”

“香港的一个同行。”

“你所说的天上掉馅饼,就是这张照片。湘涵,你应该知道,林赛赛怀孕事件的热度早已过去,就算有这张照片。我想,也构不成什么大新闻吧。”

“你再看看,照片上除了林赛赛和她的经纪人,还有谁?”

吕子善再次拿起照片,仔细一看。的确,林赛赛的身后,还跟着三个西装笔挺,戴着墨镜的男人。看样子,像是保镖。

按理说,娱乐明星为了提防无处不在的狗仔队,或者一些近乎疯狂的粉丝,都会长期聘用几个保镖。但这只限于某些大牌,林赛赛毕竟已经过气。而且,她在港台地区的知名度,也不高。走在大街上,估计没人能认得出。因此,根本没有聘用保镖的需要。

吕子善故装不以为然道:“不就是几个保镖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如果你觉得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那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我可就不再往下爆料了。”

“我下午还有一大堆事情,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你八卦花边新闻上。”

说完,吕子善按了一下桌上的呼叫铃,让服务员进来埋单。

服务员刚进门,王湘涵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吕子善叼上雪茄,一脸愤懑地问。

他越是急,王湘涵心里越有种莫名的痛快。

“子善,你就不想知道林赛赛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吗?”

“我管他是谁的,反正不是我的就行。”

“如果我告诉你,这孩子,真是滨阳城的某位大富豪的呢!”

“你说什么?”

“拿到这张照片第二天,我就想办法跟上了林赛赛这条线,收获可不小。林赛赛来到香港后,一直住在浅水湾的富人区,一套价值几千万的别墅。关键在于,这套别墅登记的主人,居然是鸿达光电的董事局主席任鸿达。”

“什么!任鸿达!”

之前,对于孩子的生父,吕子善做过许多种猜测。只是,怎么也没想到,竟是任鸿达。

根据他的记忆,任鸿达和林赛赛,唯一的一次见面,是在任鸿达的办公室。事情发生在林赛赛任俱乐部总经理时,为了游说任鸿达加入俱乐部,吕子善用了美人计,派林赛赛亲自前往。回来后,林赛赛只是说,任凭她花言巧语,任鸿达依然是无动于衷。现在想来,应该是从那次以后,他们两个私底下就勾搭上了。而且,交往的极为隐秘。当时,林赛赛可是自己的女人。

没想到,到头来,居然赔了夫人又折兵,林赛赛给自己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不过,很快,他的思维,又到了另一个层面。这段时间,为了入股嘉信,把握信用社改革的机会,吕子善求到任鸿达的门上,不知求了多少次。可是,却一次又一次的吃闭门羹。再加上,张宏远的不满,他几乎都快被逼疯了,天天骂娘。

有了这张照片,不等于点中了任鸿达的“死穴”。别说是入股嘉信。往后,还可以要的更多。

“你想怎么处理这张照片!”

眼下,这个问题,是吕子善最为关心的。

“坦白说,我原打算把照片放在我们周刊这期的封面上。不过,我觉得,照片对你的价值,可能更大。所以,从拿到照片到现在,我就留了个心眼,没有跟我们老板提及过此事。”

“对,对,对!”吕子善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一连说了三个“对”,“不仅是有价值,而且价值连城。”

“子善,之所以决定把照片交给你。是因为我想告诉你一个道理,夫妻还是原配的好。原配之间,即使吵翻了天,也是夫妻。那些蜂蜂蝶蝶,就不同了。她们图的,是你口袋里的钱。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就行了,但前提是,不能有恃无恐。”

“明白,这个我当然明白。”

“你明白就好,别忘了,照片的底片,还在我手上。”

吕子善再次点了点头,将照片放好。随后,给王湘涵来了个突然袭击,亲了她脸颊一口。

“有没有正形,这是公共场合。”

“我们是合法夫妻,又不是在偷鸡摸狗,公共场合又怎么啦。”

三天后,吕子善再次来到了鸿达光电。根据任鸿达定下的规矩,除非是他主动邀请之人。否则,要见他,必须事先预约。所以,吕子善严严实实地被任鸿达的私人男秘书挡在了门外。

一般而言,私企老板所聘用的私人秘书,大都是女性。其一,这是一份杂活,比较繁琐,是否细心,是第一位的。显然,女人比男人更有优势。其二,大多数的女秘书,还扮演着另外一层角色,老板的小三。细心观察,你会发现,一些私企老板换秘书换的特别勤。并且,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妖艳。

而任鸿达。似乎在反其道而行。来之前,吕子善特意向曹凯达,旁敲侧听过任鸿达这方面的情况。据曹凯达的回忆,任鸿达共有过五位秘书,两女三男。前面两个为女,后面三个为男。时间最长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男秘书。吕子善只知道他姓曾,具体叫什么,不清楚。

此外,曹凯达还向他透露。多年前,任鸿达和第二任女秘书,在庆丰路8号偷情时,曾被老婆黄柳芝和小女儿任倩倩,抓到现形。一个老婆,三个女儿,总共四个女人,联合起来对付她,扬言要搬出庆丰路8号,到外面租房子住。任鸿达只好做了妥协。在这之后,便开始聘用男秘书。

看来,任鸿达好女色,有着相当长的历史。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玩的手段,更加隐蔽,更加高明。以至于在林赛赛肚子里播下了种,整个任氏家族,也无人知情。

“曾秘书,我知道,你是在按规矩办事。不过,别怪我没提醒,如果今天任主席不见我,损失将是惨重的。依我对任主席的了解,到时候,他怪罪下来,你就要卷铺盖走人。”

“好吧吕总,我这就去把你的话,转告给任主席。要是他还不见你,我可就无能为力了。”

曾秘书隐约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更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进了任鸿达的办公室。

任鸿达不想见吕子善,并不代表道远国际入股嘉信,不存在着可能性,而是有意刁难吕子善。吕子善虽贵为滨阳四少之一,但在任鸿达眼里,却只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太狂,太嫩,就该让他多碰碰壁。还有,道远国际的背后,藏着玲珑系。论资排辈,自己和玲珑系的掌门人张宏远,处在同一水平线。就凭吕子善一个人,和自己来谈这桩大买卖,诚意显然不够。除非,张宏远亲自来一趟。彼此叙叙旧,过过招。

再者,昨天以来,任鸿达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吕子善不请自来,莫名其妙地成了冤大头。

这段时间,正在举行上交会。作为国内LED照明行业的领军企业,每年的京交会,上交会和广交会,鸿达光电都会积极参加。此次上交会,为了和铭德在华东市场相抗衡,任鸿达特意委派任婵娴前往,而非负责外事活动的副总裁曹凯达。借此,向外界传递信号,将来,任婵娴接班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百密一疏,他忽略了一点,叶荣峰作为铭德苏州分公司的负责人,主要任务,就是开拓华东市场。这也就意味着,间接为叶荣峰和任婵娴见面,制造了机会。

果不其然,昨天晚上,从一位正在上海的同行口中得知,任婵娴和叶荣峰,不仅下榻同一间酒店。并且,任婵娴还多次出入叶荣峰的房间。

听罢,任鸿达甚为愤怒。但为了大局,并没有选择给任婵娴打电话,扰乱她在上交会的计划。

“吕总,任主席让你进去。他还说了,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十分钟后,吕子善才被曾秘书,请进了任鸿达的办公室。

任鸿达的办公台左侧,有一张小方桌。小方桌上放着一台电脑,记录着鸿达光电股票涨跌的一举一动。

此刻,任鸿达正盯着电脑屏幕,有意不搭理吕子善。一上来,就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又十分钟,任鸿达才慢条斯理的转过身,点上烟,惬意地抽了几口,冷哼着问:“小吕,你倒是说说看,我今天要是不见你,损失到底有多惨重。”

吕子善尽量沉住气,笑道:“任主席,铭德私下正紧密锣鼓的拉拢各方豪强。不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再怎么样,道远国际在滨阳城也算是一支有生力量。您就不怕继续拖下去,我们道远国际,也加入铭德的阵营嘛。”

“小吕,你这可就下错棋了。我任鸿达平生,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也从不惧别人威胁我。”

“任主席,在您面前,我只是个小人物。威胁您,岂不是成了蚍蜉撼树了嘛。”

“小吕啊,你这话,我倒是爱听。这人嘛,贵在有自知之明。尤其是你们年轻人,不管成就有多大,都要有一颗谦逊的心。不要以为自己拥有了什么,就目中无人,得意忘形。说不定哪一天,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就会化为乌有。”

“任主席,这些年,我也算读过一些书。记得黑格尔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人是致力于拥有,另一种人毕生都在致力于有所作为。致力于拥有的人患得患失,得到了怕失去,小心翼翼地保护自己的领地,失去了就觉得被世界抛弃。致力于有所作为的人,专注于自己的热爱,不断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即使失败,也会爬起来,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小吕,你看看,你看看,你又不谦虚了。”任鸿达鄙夷地笑了笑,“这番话,宏远兄在我面前说,才合适。对了,我们的谈话已经进行了八分钟,你还剩下七分钟的时间。”

“任主席,我不需要七分钟,我只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任鸿达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吕子善发问。

“您在香港的浅水湾,是不是拥有一套别墅!”

任鸿达心头,猛地一惊。这套别墅的存在,对他而言,属于高度机密。就连家人,都没透露过,就更别提吕子善了。

整个滨阳城,知情人,有且只有李曙光一个。

大概在五个月前,因任鸿达的“擦枪走火”,林赛赛意外怀孕。于是,匆忙之间,他特意委托李曙光,通过李曙光在香港的关系网,购得这套别墅。为的是以防万一。毕竟林赛赛身处娱乐圈,尽管已过气。但在滨阳,却有着很高的知名度,身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更何况,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东窗事发,也好有可退之路。

果不其然,林赛赛怀孕和富豪之种,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成了这座城市的头条新闻。

其实,只有任鸿达自己心里清楚,所谓的“擦枪走火”,不是意外,而是有意而为之。贵为滨阳民企界的教父级人物,财富,身份,地位,他该有的都有了。唯一的遗憾,就是尚无子嗣。而老婆黄柳芝,又过了生育的年龄。于是,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别的女人身上。说到底,林赛赛只是他借腹生子的工具。好在林赛赛肚皮争气,第一胎,就怀上了儿子。

两个人,可谓是各取所需。任鸿达需要的,是任家香火的延续。而林赛赛,要的是“母凭子贵”。有了儿子这张底牌,即便她的位置不能扶正,即便不能登堂入室。等将来任鸿达百年之后,她完全有资格参与近百亿资金的遗产分割。

“小吕,我在全世界各地,包括欧洲和美洲,甚至非洲,都有着自己的物业和房产。在浅水湾拥有一套别墅,是很正常的事情。”任鸿达尽量克制住内心的紧张,说道。

“任主席,据我所知,这套别墅之前一直空置着。不过,近几个月,突然住进来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听着,任鸿达差点从办公椅上跳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任主席,我是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开始就说了,如果你今天不见我,损失将是惨重的。”

任鸿达暴跳如雷地问:“吕子善,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想必任主席应该很清楚吧。”

事有轻重,一旦这条消息爆出,毁了自己的名声,倒是其次的。现如今,十有八九的富豪,在外都有着私生子。有些,还不止一个。可是眼下,自己正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一盘步步为营,每一步都不能出现纰漏的棋局。这盘棋局需要一个大前提,家族内部团结,一致对外。突如其来的私生子事件,显然,会搅乱整个局面。

“小吕,有什么事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嘛。”任鸿达一反常态,笑道,“有关道远国际入资嘉信,不瞒你说,我最近也一直在考虑,几乎无时无刻都在考虑。考虑的重点,不是道远国际有没有这个实力。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小吕你是投资领域的高手,再加上有宏远兄在幕后鼎力支持,我巴不得拉道远国际入伙呢。重点在于,道远国际进来之后,该给多少的股份才合适。小吕,你应该也知道,嘉信本来就有几个股东,这次为了信用社改制,我又拉拢了欧芳莉和柳茗蕙,在香港注册了鼎尚投资。这里面,涉及到多方利益,股份的重新分配,就成了一大难题。”

“任主席,股份的事情。我要的不多,能够和柳茗蕙平起平坐就行!”

和柳茗蕙平起平坐,这还不多,你吕子善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任鸿达心中暗骂道。

他尚未缓过神来,吕子善又说道:“任主席,还有,我今天之所以登门造访,不单是为了道远国际,也是为了我个人。”

“你个人,小吕,这我就真的不明白了。”

“任主席,新城开发这么一大块蛋糕,是个生意人,都垂涎欲滴。当然,我也不例外。所以,我有个想法,如果有好项目,希望任主席别忘了提携我这个后辈。再有,倘若你我同时看中某个项目,也希望任主席能多多让步,把机会留给我。”

厚颜无耻,因为急躁,任鸿达浑身哆嗦着,但苦于被吕子善点中死穴,只好说:“小吕,我这个人,一向不服老。不过,今天终于相信了一句话,长江后浪推前浪。”

“任主席,也就是说,你同意我提出的要求喽。”

“小吕,你给我来了个突然袭击,你认为,我还能找出不同意的理由嘛!”

“任主席,那就太谢谢您了!”

“不过小吕,丑话我可先说在前头,你可不能拿着鸡毛当令箭,得寸进尺。”

“任主席,那是当然。生意人嘛,最该讲究的,就是信用。我记得,在欧中的课堂上,李院长曾说过一句话,一家企业或者一个商人,想要活得好,活得久,靠的是口碑。没有了口碑,就等于是在给自己立墓碑。”

吕子善的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是,为了利益,信用连狗屁都不如。

“小吕,你知道就好!”

“任主席,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吕子善如同获胜的公鸡,扬长而去。

谁知,下了楼,竟在院子里,撞见了刘志芮和丁利奔。

刘志芮来找任鸿达,正常。毕竟,香巴拉上市,鸿达光电是潜在的大买家之一。与其说,这出戏演的是香巴拉上市,还不如说是鸿达光电和铭德老对手之间的较量。至于哪方最终胜出,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不过,吕子善也有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如果鸿达光电胜出,自己肯定会继续以照片相要挟,从中挖取点好处。反之,铭德成了最后的赢家,那也就无话可说。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叶荣添和叶荣贵兄弟俩,正在玩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一招。

至于丁利奔,就不太正常了。

吕子善对丁利奔,并不熟悉,只在刘志芮的引荐下,共同参加过一个饭局。丁利奔是叶荣添的小舅子,这是吕子善了解到的唯一信息。

就在铭德和鸿达光电正硝烟四起时,丁利奔出现在鸿达光电,着实令人玩味。

“吕总,滨阳城还真小,居然在这里碰到你。”

“刘董,不是滨阳城太小,是我们这个圈子太小了。”

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吕子善发现,丁利奔似乎在有意躲避他的眼神,甚至有些故装不认识的意思,他不得不在心中,划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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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炼者的世界

    这是属于修炼者的世界,在这里,有乘风御剑的世外仙人,有只手可撕裂天地的武者,有精通天地的阵法大师,还有一生贫寒的苦修者,他们或天才,或愚钝,却还是都孜孜不断的求索这天地奥秘。朝闻道,夕死不悔。求长生,探天地,这里,是修炼者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