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赛赛怀孕了。
普通女人怀孕，是小事，正常。不怀孕，怀不了孕，才不正常。但林赛赛怀孕，却是大事。坊间传言，她肚子里的种，是滨阳城的某位超级富豪播下的。在娱乐至死的年代，大富豪加女明星，就更是“头条”大事。
林赛赛，三十五岁，滨阳人士，过气影视明星。
打小，林赛赛就怀着明星梦，二十岁那年，通过努力，考上了国内某顶尖影视院校。大四时，又被一位知名导演相中，担纲某偶像剧女一号，一炮而红。之后，星路一帆风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出几年，就跻身一线花旦之列，炙手可热。去年九月份，回到滨阳，经朋友牵线，进了欧中商学院。
林赛赛对外宣称，是为了学习充电。不过，圈子里，却有各种流言，版本各异。
有说她被签约公司雪藏了的，也有说靠脸吃饭，演技平平的林赛赛，已过了“花瓶期”。且生性傲慢，喜欢耍大牌，注定有价无市，无戏可接。
不过，有一个版本，是大多数人认可的，也是经得起推敲的，那就是林赛赛是在为自己寻退路，淡出娱乐圈，傍个大款。当然，能嫁入豪门，做个阔太太，亦或是少奶奶，最好不过。如此一来，选择富豪如云的欧中，是不二选择。
事实胜于雄辩，一年的时间，林赛赛在欧中，的确和好几位富豪同学，有着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
这条猛料，着实吊人胃口！
最早，是在滨阳最大的网络社区，滨城论坛上爆出的。爆料人自称是圈内人，以匿名的形式，发的帖子。不出两个小时，消息如同瘟疫般，被各大门户网站转载。随之，各大媒体，一拥而上。但林赛赛和她的经纪人陈小美，却人间蒸发了，没人知道她们的下落。
于是乎，欧中商学院总部，红枫路五号，便成了漩涡的中心。各路记者，端着“长枪短炮”，纷至沓来。
红枫路五号，滨阳城最具特色的建筑，没有之一。
整个建筑，以中国的庭院风格为主，古色古香。同时，又兼容了西方的现代建筑气息，中西合璧，恰到好处，浑然天成，素有“五号公馆”的美誉。
对普通人而言，这里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说是面纱，实则是门槛，单是二三十万的学费，就是天文数字。而且，这还只是个零头。各种聚会，应酬的开销，这个俱乐部，那个会所的年费，一年以来，打底百万。能自由进出的，都是滨阳城，乃至全省各地慕名而来的富贾名流，身价千万者，一抓一大把。上亿，甚至几十亿的超级富豪，也为数不少。
此处，便是欧中商学院的总部。
一大批富豪以欧中为平台，聚集在一起，能量可想而知。说他们是滨阳经济发展的幕后推手，丝毫不为过。
八月的某个周日，顾一雯的奥迪A4在刺耳的喇叭声中，跟随着一辆“古思特”加长版，以及“盖拉多”，好不容易才挤进了五号公馆的门。门口站着十几名记者，要不是保安挡着，早就夺门而入。
类似的情况，已有两天。
顾一雯，三十四岁，未婚，身材火辣，S型曲线，凹凸有致。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一股少妇独有的风韵，实为迷人。此外，她的身上，还透着一股职业女性的沉稳和干练。
加盟欧中前，顾一雯是某大型咨询公司的公关部经理，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公关女皇”。三年前，欧中挂牌，院长李曙光一个电话，把她召了过来，任欧中院务办公室主任兼发言人。看中的，正是她善于和媒体过招，游刃有余地能力。
任何事，都是双向的。
顾一雯之所以肯来，其一，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欧丰厚的薪酬足够吸引人。其二，顾一雯在滨阳大学财经学院攻读研究生时，李曙光是财院的兼职教授，只带研究生，是她的导师。李曙光开口，这个面子，不能不卖。其三，也是最关键的，欧中的资源要丰富许多，平台也要广阔许多。
两天前，顾一雯正在香港，陪同李曙光拜会欧中的创始人，港城超级富豪，宁丰集团董事局主席李玉荣。
李曙光，知名财经学者，五十又五，省内经济学界的泰斗级人物。
李曙光和李玉荣相识于五年前，当时，李曙光赴港参加经济论坛，经老同学，同是经济学家的邱恒平牵线，与李玉荣相识。
正巧，李玉荣的祖籍在滨阳，而且还和李曙光沾亲带故。再者，两个人又颇为投缘，对眼下的经济形势，有着许多共识之处。深谈后，李玉荣提议，滨阳是大陆民营经济的发祥地之一，希望能在滨阳，建一所具有国际视野的顶尖商学院，为企业家们提供交流和资源共享的平台，回馈家乡。至于资金方面，他名下的海外基金会，将做长线投资。李曙光喜出望外，创办一所全球一流的商学院，可是他一直以来的夙愿。只是这个梦，太大，太空，一直不敢往深处去想。
当年年底，欧中就拿到了相关的审批手续。次年年初，选址红枫路，一期工程开工，李玉荣还特意邀请了世界级的建筑设计大师蒋力铭，规划设计图。再一年，欧中商学院正式挂牌，李曙光任院长。有了李玉荣财力上的支持，欧中所聘请的教授，个个都是重量级人物。其中，不乏欧美发达国家的经济学大师，合格流派的领航者。
当天下午，在李玉荣位于半山豪宅区的别墅中，李曙光接到了欧中行政副院长沙孟海的来电，告知林赛赛怀孕一事。碍于场合，李曙光没多说，只是跟顾一雯耳语了几句，让她先回去，协助沙孟海处理。
处理一词，虽不是十分精准，但足以表现李曙光面对此事的态度。跟随李曙光也有段时间了，渐渐地，顾一雯也就了解了他的用词风格。比如“处理”，是李曙光最喜欢的。两个简单的字，一组合，几乎涵盖了大部分动词的意思。可以理解为处理事件，也可以理解为处理人，极为微妙。
顾一雯不敢怠慢，订了昨晚的机票，连夜赶回滨阳。
“顾主任，什么时候回来的？”
说话的，是古思特的主人，铭德集团的副董事长叶荣贵。
顾一雯指了指门口，苦笑道：“叶董，出了这档子事情，我能不尽快回来嘛。”
“老李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叶荣贵又问。
一个简单的称呼，往往能揭示人和人之间的亲疏关系。叶荣贵和李曙光，几十年的老朋友，私交甚笃。
“李院长还要在香港逗留几天，处理些事情。”
“顾主任，这也算不了什么大事，不就是林赛赛怀孕了嘛。现在的媒体，就好搞抓噱头，爆猛料那一套，没事都能搞出事来。说白了，他们关心的，不是林赛赛有没有怀孕，而是女明星加大富豪这个新闻点。”一旁地吕子善叼着一支BELINDA，接过话茬，不以为然道。
吕子善，三十六岁，青年才俊，资本运作高手。在滨阳的投资界，是个传奇人物。二十三岁，大学毕业后，曾远赴美国，独闯华尔街，跟随某世界级的投资大鳄“狙击”股市，赚取到第一桶金。再两年，回国创业，曾在省城混得风生水起。五年前，杀回滨阳这片投资热土，创立了道远国际，涉足多个领域，什么行业赚钱做什么。据说，道远国际的幕后老板，是省城鼎鼎大名的隐形富豪，某大型财团的掌控者。
同时，作为“滨阳四少”之一，在圈子里，吕子善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再加上，长相俊朗，穿着打扮紧跟潮流，身边不乏美女相伴。除了美女，他还好香车。而且，有一个共同点，换的都很勤快。上个月去千岛湖上课时，他还开着一辆帕纳美拉4。8呢。动辄几百万的豪车，说换就换，身价可见一斑。
顾一雯愣了愣，吕子善的话，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话里有话，有意在为自己洗脱。
这些年，跟随着李曙光，顾一雯也算是阅人无数，这种简单的伎俩，岂能看不透，便说：“吕总，林赛赛可是你介绍到欧中的。而且，她在你的天阁俱乐部，还担任着总经理一职呢。”
“顾主任，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林赛赛的确是我介绍到欧中的，但我也是出于面子，才牵的线。至于天阁俱乐部总经理一职，也是受朋友之托，才做的安排。平日里在欧中或者俱乐部，我和她，也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上下级关系。你是知道的，像林赛赛这种名人，就是个马蜂窝，我怎么敢捅呢。这一点，叶班长可以作证。我这个人虽马虎，做事还是有底线的。”吕子善搬出了叶荣贵，又说，“至于林赛赛和谁来往密切，其实大家心里面都清楚。”
叶荣贵因德高望重，在EMBA一班，被推选为班长。
叶荣贵没说话，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吕子善的话，虽有水分，但大部分是事实。去年这个时候，他接到一位大学同学，北京某影视大亨的电话，称公司旗下的签约艺人林赛赛，有回滨阳的打算，希望他能给安排个好去处。吕子善二话没说，就欣然答应。当然，这里面，是有私心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林赛赛素有“林大美女”之称，即便是上了年纪，也依然是风韵犹存。尤其是那微微上翘的臀部，着实让人想入非非。
几年前，吕子善去北京出差时，在一次酒会上，经老同学引荐，见过她一面。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也不过如此。随即，他打起了林赛赛的主意，后来得知，林赛赛被老同学包养，只能将想法烂肚子里面，充其量，偶尔意淫一把。去年五月，林赛赛回到滨阳，吕子善把她安排在了道远国际投资的天阁俱乐部，担任总经理一职，大有金屋藏娇之意。
刚开始，两个人也曾打的火热，但当林赛赛提出要和他结婚时，吕子善退缩了。外面彩旗飘飘的前提，是家里红旗不倒。自己是个有家室，有老婆有孩子的人，绝不能为了一个整天盯着你口袋里钱的恶俗女人，而放弃一切，不值当。
为此，吕子善想了一条对策，把林赛赛这块烫手的山芋，扔给了欧中同班同学兼“死党”，达瑞小额贷款公司的大股东李辉友。
关于李辉友和林赛赛有染一事，顾一雯也早有耳闻。但考虑到李曙光和李辉友的叔侄关系，只是笑笑：“吕总，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传闻毕竟是传闻。”
正说着，迎面走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一米六五上下，属二级残废，挺着个啤酒肚，活像个憋足了气的皮球。女的风姿绰约，浑身上下，散发着高贵气质。站在一起，极为不协调。
顾一雯忙上前打招呼：“刘董，许总，两位来啦。”
“顾主任，说实话，今天我可是推掉了好几个重要的饭局，特意从省城赶到滨阳来上课的，顺便继续来关注这出好戏。”许继龙喘了口气说道。
许继龙地话，略显夸张，但绝非卖弄。作为省内鼎鼎大名的券商，执掌太和证券七年，几乎每一天，他都泡在大大小小的饭局上，胡吃海塞，声色犬马。有时候，一天还要跑三个场子，中午一个，晚上一个，外加夜宵。不过，有些应酬，是可以推的。有些，是万万不能推的。甚至于，要为了一个局，放弃另外一个局，许继龙熟谙此道。
刘志芮接过话，笑着说：“顾主任，这可是个危机公关的典型案例，应该写入欧中的教材。”
刘志芮，四十五岁，离异多年，滨阳城数一数二的女强人，香巴拉服装集团女掌门，身价过十亿。
“我觉得应该排成电视剧，眼下不正流行这种题材嘛，收视率一定奇高。至于资金方面，欧中这个大家庭，有的是资源。平台嘛，我有个大学同学，在北京搞了家影视公司，做的有声有色，可以尝试着合作一把。”吕子善唯恐天下不乱，煽风点火道。
刘志芮见机问：“吕总，你在北京有熟人？”
一旁的许继龙吹捧道：“刘董，在北京城，没有吕总办不成的事情。”
“怎么，刘董想在北京搞出点动静来？”吕子善笑了笑，又提议道，“这样，今天下午，课程结束后，大家一起去天阁坐坐。到时候，咱们再谈。最近股市一片‘绿油油’，我也正想和许总沟通沟通。顾主任，你也一起吧！”
“也好，我也好长时间没和大家一起坐下来聊聊了。”见话题扯远了，顾一雯转而说，“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快进教室吧。”
说完，她朝反方向走去，脚步停留在沙孟海的办公室门口。
沙孟海抬起头，像是见到救星一般：“小顾，你可算是回来了！”
“沙院长，欧中都快成火药桶了，我能不回来嘛。”顾一雯反问道。
沙孟海，六十有二，原滨阳大学后勤处处长。两年前退下来，赋闲在家。李曙光托人牵线，再次请他出山，任欧中行政副院长一职。所管的，也只是学院杂七杂八的琐碎小事。
论资排辈，沙孟海要高于顾一雯。但顾一雯一向不把他放在眼里，甚至带点鄙视。这个沙孟海，不仅胆小懦弱，两面三刀，还喜欢背后玩点小手段，耍些小阴谋。
但碍于他是李曙光请来的人，只好保持着表面上尊重。
“小顾，你说这件事我们该怎么处理？”一上来，沙孟海就把皮球踢给顾一雯。
“沙院长，你是欧中的行政副院长，李院长不在，该怎么处理，应该由你来拿主意吧。”
“小顾，我老了，脑子哪有你们年轻人转得快。”沙孟海左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又给顾一雯戴了顶高帽，“况且，你是鼎鼎大名的‘公关女皇’。想必这种事，对你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对了，我记得，欧中前几届的校友，有不少报社和电视台的老总。可以试着和这些人联系联系，尽可能地撤走他们底下的记者。实在不行，再请李院长出面。我相信，在滨阳城，没有李院长摆不平的事情。”
简直就是屁话，顾一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过，有一点，沙孟海倒说的不假。滨阳城，极少有李曙光办不成的事情。
别看李曙光只是个学者，区区一介书生。实则，却是八面玲珑，手眼通天。市里，省里，甚至于北京城，都有着很深的人脉资源。许多事，富豪企业家们解决不了，走不通路。只要他一个电话，或者出面跑跑，便可迎刃而解，一路绿灯。
如果说，把欧中比喻成一个大型的戏台，不同的场景主配角有可能会不同。但幕后的总导演，永远是不变的，非李曙光莫属。
因此，在欧中，学员们也只买他一个人的帐。
至于顾一雯，更多的，是扮演着和稀泥和“炮灰”的角色。大事小情，都得担当着，吃力不讨好。搞得好，是李曙光的能耐。搞不好，是她的责任。
“沙院长，我想过了，出现这类事情，对于我们欧中而言，未尝不是件好事。”
“好事，小顾，你可是把我搞糊涂了。”
“沙院长，我们欧中刚刚起步，想要生存的更好，更久，靠的是生源，是富贾名流的支持。我们完全可以借助女明星加神秘富豪这个噱头，打开欧中的知名度。不过，凡事都应该有个度。我想，经过这几天媒体的免费大肆宣传，欧中已经赚足了眼球。接下来，到时候平息此事了。”
“小顾，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李院长的意思！”
“沙院长，这有区别吧。我们的宗旨是相同的，为了欧中的发展。”
“既然如此，那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顾一雯正欲起身出门，沙孟海却又开腔了。
“对了小顾，还有件事情，昨天下午，EMBA二班招行的冯行长和科通地产的南总掐起来了。”
欧中刚起步，课程尚不完善，可选择的余地也不多，只有EMBA和MBA两种课程，下设三个EMBA班和四个MBA班。EMBA班，学制二十个月，年学费三十二万，每月集训四天，周四到周日。MBA的档次，要稍逊于EMBA，年学费二十万。这里所说的档次，说穿了，就是学员的地位和身价。
任何一个圈子，人扎堆了，多了，就会分个三六九等，欧中亦是。
顾一雯“哦”了一声，便退出了办公室。
冯良宝和南存中的矛盾，她是知情人之一。
今年十月份，科通地产的南存中来找李曙光，当时，顾一雯也在场。说是科通在南京的郊区投资了个大项目，资金一时周转不开，想要贷一个亿，希望李曙光能帮着牵牵线。一番斟酌后，李曙光联系上了平时有些来往，和冯南存中又同在一个班的招行东州支行行长冯良宝。问过，才知道，南存中曾在多个场合，或明或暗地向冯良宝，提及过贷款一事。出于风险，冯良宝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说考虑考虑。一考虑，就过了一个多月。资金不到位，项目就无法开工，南存中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只好求到李曙光的门上。
南存中急，冯良宝也有自己的顾虑。毕竟，房地产早已过了“只要能拿到地，傻子都能赚钱”的井喷期。况且一个亿，不是个小数目。李曙光介入后，冯良宝不得不卖面子。不过，卖面子的同时，也留了两手，第一，贷款额度从一亿降到七千万，为期一年。第二，需要有实力的担保人，为此，南存中找了同在欧中学习的老战友，怡尚温泉会所的老板周永福做担保。
南存中每月按期支付利息，也算是相安无事。
但是，最近却爆出了一条小道消息，南存中在南京的项目，因违规操作，被停牌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项目停掉了，就意味着资金不能回笼。眼看着一年的期限快到了，冯良宝私下催过他好几回，南存中却一味地打马虎眼。
眼下之际，也只有等李曙光回到东州，再商议对策。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顾一雯思忖片刻，拨通了李辉友的手机。
李辉友是李曙光大哥家的儿子，也是李家唯一的男丁。因过度溺爱，打小就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好惹事生非。在李曙光的活动下，勉强的进了山区的一所武术学校。山高皇帝远，李辉友愈加的放肆，加入了黑帮。在一次群架事件中，将一个黑帮头目，打成了重伤，被学校开除。李曙光只好再次出面，跑了关系，他才逃过一劫。随后，李曙光找了省城的一位搞资本运作的老朋友，把他送了过去。自此，李辉友早早的踏上了社会。李辉友虽生性鲁莽，但脑袋瓜还算灵光，深受那位老朋友的赏识。
三年前，李曙光把李辉友召回到滨阳，在他推动下，成立了一家名为达瑞的担保公司，主营民间借贷。
在圈内，李辉友也算是大佬级人物，再加上年纪尚轻，跻身“滨阳四少”之列。
林赛赛和其他富豪学员有染，顾一雯也只是道听途说。但她和李辉友之间的那点勾当，却是铁打的事实。有几次，顾一雯还在李辉友郊区的别墅中，撞见过。
男人，尤其是一个成功男人，玩女人很正常的。更多的，不是生理上的需求，而是紧跟潮流。抱着“别人有，我也要有”的心态。但玩归玩，玩的世人皆知，就是愚蠢之举。
“辉友，在哪儿？”
“顾主任，我正在东莞出差，考察考察这边的市场，您有事？”李辉友的声音，显得疲倦又无力。
顾一雯话里有话地问：“今天欧中有课，你又正好出差，这么巧！”
“顾主任，这种事情，我能骗您嘛。前几天，你陪我二叔去香港出差，不在滨阳。我只好给沙院长打了个电话请假，不信，你可以问沙院长。”
李辉友虽有些不悦，但还是耐心地解释着。不看僧面看佛面，顾一雯的身后站着二叔，两个人的关系又非同寻常。对于顾一雯，他不得不有所忌惮。
想着，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又提心吊胆地问：“顾主任，这个电话，不会是我二叔让你打的吧。”
“李院长还在香港，我提前回来了。”事已至此，顾一雯也就不再拐弯抹角，“辉友，你不会是为了刻意躲林赛赛怀孕一事吧。这件事，我希望你跟我说实话。”
“顾主任，你说的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实不相瞒，我也是昨天晚上，刚刚知道林赛赛怀孕一事。我承认，我和林赛赛有过交集，但…但我们关系，早就断了。况且我也是个成年男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李辉友是在东莞，不过，并不是出差谈生意，只是路过。近两年，李辉友染上了“赌瘾”，在滨阳搞了个地下赌场。此外，还经常背着李曙光，以出差为名，往返澳门豪赌。十赌九输，不到两年的时间，已输掉了几千万家产。
东莞，娱乐业极为发达，赌场失意，就在娱乐场上找找乐子。
“真的和你没有关系！”
“顾主任，真没有！”
顾一雯又试探着问：“那依你看，谁的嫌疑最大？”
“林赛赛身边的男人太多了。”李辉友迟疑片刻，才说道，“据我所知，林赛赛最近和有个人来往比较密切，香巴拉服装集团的少东，汪博谦。”
汪博谦，标准的富二代，现任香巴拉副总裁一职，却很少去公司，属于典型的“占着茅坑不拉屎”。去年，在高新园区，搞了个“友CLUB”，汇聚了一大批富二代。大部分的时间，都泡在各种俱乐部，私人party和酒会上，好炫富，私生活极为混乱。
一时间，顾一雯也理不清头绪。
少顷，提醒道：“辉友，不管跟你有没有关系，尽快办完事回滨阳。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二叔很快就从香港回来了。”
“顾主任，我已经订了明天上午回滨阳的机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