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带着清新的味儿,树木泛着干净的绿意,一看就是雨后的景象,清新、干净!下一场雨,可以暂时来点小清新。
闷热的天气,南方人都渴望下雨,被雨点击,被雨冲刷,被雨淋涤,最起码会被雨凉爽一点。偶然的阵雨,还经常伴有美的彩虹,彩虹的影子,还引来爱美爱炫耀的邻家女孩。
邻家女孩在颜阳阳的围墙外,拿着第一代有摄影头的手机,“喀嚓、喀嚓”的拍,欢呼雀跃,啧啧称赞着:“哇,好美!好美!”女孩清脆的声音,如雨后清新空气里四处寻食的鸟群,叽叽喳喳的叫声,显得特别的清晰。
听到外面这些声响,颜阳阳就知道是她,知道有彩虹。
颜阳阳此刻,正在家电脑房等一个要毕业的大学生网友,低调的网友没来,却来了个爱炫耀的人物,颜阳阳想起来,觉得有点烦。得想办法治治她,颜阳阳想着,快步跑到天台,开了水龙头,捏紧塑料软管,均匀朝吵声方向的上空喷洒过去。“人工降雨!”他心里给了个正名。
邻家女孩正在聚精会神拍摄彩虹,冷不防倾盆大雨飞流直下,邻家女孩无处躲闪,一身夏装一下子就透顶湿了上身,这场人工小阵雨,把邻家女孩演绎得凹凸有致。她还以为又下雨,颜阳阳早已收起“覆水”,回到电脑房,邻家女孩的声音确实是静了,颜阳阳暗自高兴。
邻家女孩名字叫刘小红,和颜阳阳曾经读同一学校。住在颜阳阳楼房右边一个叫“士园”的地方。突然,小红的声音又叫起来,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尖声喊着:“彩虹!彩虹,上面又有彩虹,好美啊!”
颜阳阳这下真的受不了,他走出阳台门,不满地对她喊道:“喂!小红,你又不是白富美,喊什么喊!”
被颜阳阳如雷贯耳这么一喊,小红怔了一下,随即仰起头:“咋啦?你发什么神经?”
“我发神经?你吵够了没有?不就是彩虹,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颜阳阳嚷道,看见邻家女孩的湿身,憋住笑。小红当然不知道是颜阳阳搞的鬼,没有生气,反而指着天空说:“阳阳你快看,你房子上面有彩虹!好美!”
颜阳阳哭笑不得,但接着就冒出一股冷气,坏了,人证、物证具备,被她发觉了,语气不禁和气点:“唉!彩虹有什么好奇,我天台上时刻都有!”邻家女孩都象落汤鸡了,见到彩虹照样欢呼雀跃!听到颜阳阳说天台上时刻有彩虹,更来了兴致。
“真的?我上去看看。”邻家女孩脱口而出,显得很高兴,说着就朝颜阳阳家门跑。就这样贴肉上他家?小红一想不妥,小红看了自己上衣,没有再走的勇气,“算了,有空再来。”小红自言自语。有水气有阳光就有彩虹,颜阳阳也算自作自受了。
听见女孩赞美彩虹,颜阳阳想起正在等的网友“紫云”,听说,彩虹散了,就会变成紫色的云,不禁走出来多看一眼彩虹,顺便透透气,对噪音出出气。
颜阳阳一身盛夏打扮,红间白短袖T恤,米黄的小腿裤,感觉舒适凉爽多了。他看了自己刚冬眠出来的手臂和脖子,皱起来眉头想:“见鬼了,皮肤太白,上视频会更白!”他知道“紫云”不喜欢小白脸,尽管不是脸色问题,他还是突发奇想,“脱掉衣服,去晒太阳?”他挺起健硕的胸肌,弯起健壮的手臂,挺直脖子,继续想着:“去晒晒,跟脸色接轨?”他俊逸文雅神态,神采飞扬的眼神,阳光所赐的小麦脸色,看来也会很上镜。他对网友“紫云”说过,毕业才让她看,看一个精彩的男人,一个深度的男人,一个成功的男人!
她还没上来,他想起和“紫云”认识的过程。
原来在三年前,高考刚刚结束,她加了他,录取在那个学校,她第一时间告诉他。那时,她是清新脱俗的女孩,她是圣殿里的“天之娇女”,她是浪漫的女大学生。可是,告诉他被录取以后,她就没来了。直到开学后几天,她才来。
颜阳阳觉得好奇怪,不知为什么……见她来了就想问她。
没想到“紫云”一见到他,就给他发了个泪如喷泉的表情,然后发了几行字:“大哥,和你聊得最开心的时候,我爸就不让我上网了,我只能默默在心里和你聊着。再见到你,真的好想哭。”
颜阳阳感动得有点措手不及,“……乖,不哭,你现在解放了!”
她发来:“嗯……”和一个笑脸,然后是:“我确实解放了!”
大学期间,他们经常聊天,颜阳阳告诉“紫云”,他做过房地产,现在在做服装织唛,是眼下和未来中国最赚钱的行业。“紫云”也告诉颜阳阳,她父亲是煤矿主,但她永远不会跟父亲一样。
这在子继父职的年代里,显得有点奇怪。
在颜阳阳的几次要求下,她给他看过一次视频,是在上电脑课的课堂上。视频的焦距,对着她的脸及脸下面的胸部。透着缝隙的刘海,层次感碎发,散发着无限的青春气息,乖巧浪漫,脸上的肌肤嫩白如雪,脖颈被黑发映衬得更加白皙,感觉娇嫩,妩媚。微微的眼角上扬,眼神动人,单靠她双眸,就可以为她代说千言万语了,青春的面庞上掠过一丝温柔的微笑,太美了。短袖T恤穿在她身上,合身得象手工定做,但还是遮掩不住胸前的隆起。这得益于坚挺的前胸,协调标准的身材,也得益于T恤高档的布料。
见到她的视频,颜阳阳禁不住感叹,原来这世界,竟有如此美的女孩!而颜阳阳,究竟是什么样子,是恐龙,还是猴子?她说她一直在猜测。她还说,她做过一个梦,梦见颜阳阳,高大,英俊,有事业,又感性,人见人爱;是温柔、多情、博爱的大帅哥,比每天都淹在桃心媚眼的校草还要吸引人,她的那些同学和他比起来,深度连瞄一眼的凹凸感都没有。
不是颜阳阳不懂风情,故作深沉,也非自信,实际是买不到好的摄影头。
他故意说:“你做梦了,我更不能让你看,让你看一眼,你的大学就读不成了。”
“紫云”问:“为什么?”
他发了:“不告诉你……等你毕业再让你看,不影响你。”颜阳阳加了一个调皮的笑脸。
“紫云”发来:“哼!不让我看,你会后悔的!”她加了一个怒火燃烧的表情。
他和她聊的,争论的问题,只有一个话题:美女和成功的男人。她说她对有事业,有成就的男人才有兴趣,象同学这样的男孩子,总觉得缺少了什么,总是没感觉……她曾经电话告诉颜阳阳,有三个男人让她困惑,电话里她的声音很美,有种说不出来的特别,像是天籁之音。
颜阳阳说:“近水楼台先得月,羡慕……”
她说:“你傻得可爱……我说过,不让我看,你会后悔的。”
颜阳阳说:“哎……下雨的彩虹不掉色。”
今天,她毕业了,他等很久了。他满心欢喜的,准备把经过精心打扮的尊容呈现给她。
神使鬼差,不知怎的,颜阳阳问起她和几个朋友的情况:“还困惑吗?你?”
她说:“毕业了,什么都将开始,什么都会结束。”
颜阳阳问:“为什么让我知道你……那么多?印象中,你好像什么都告诉我。”
“紫云”悠悠然回答:“呵呵,其实你不知道的,还不少……你选择知道,还是选择不知道?”
“我想知道全部。”他打字发过去。既然,她说毕业了就什么都会结束,颜阳肯定认为自己不是她不想结束的?既然不可能是,不如,选择知道全部。他心里这样想,他以为,她会回答,就不告诉你!
颜阳阳真的很意外,她发过来的却是最后通牒式的:“知道我全部的,就得进黑名单,给你一个机会。”她很认真很决断地。
“什么机会?”颜阳阳打过去问。
她没有直接回我,而是这样回:“感谢你,过去三年一路陪我,你是我最真诚的听众,是我心情的明灯,是我肚子里的虫,我舍不得你……”
就差说颜阳阳是她最忠诚的一只宠物藏獒。
“这就是你最大的秘密?”颜阳阳发过去问。
“你还问!”沉默了一会,她才发来:“算了,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一了百了。以后,就全靠你的灵感了,在茫茫人海中……要找我的话。”又是一阵难熬的沉默,接着,窗口陆续出现几段话:
“我酗酒成性的父亲,借着酒意说我太美,太性感,穿得太暴露,竟然对我动手动脚……”
“并以供我上大学,继承十亿财产作为条件,限制我整个暑期的自由……”
“这就是几年前,我告诉你被录取以后,就消失到开学的原因……”
“我本有个弟弟,也因为父亲喝醉而遭不幸,我妈一气之下离开了家……”
“我有这样的父亲,有钱又有什么用?”
颜阳阳应接不暇的口瞪目呆,真的难于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说法,他的心寂静得屏住,寂静得象停止了呼吸。那一刹那间,时钟走动的嘀哒嘀哒声特别的响,就象从他身边开过一列火车那样轰隆。
这样的有钱人家走出来的女孩,在现实会是怎么样呢?他来不及多想。
她又发来给颜阳阳:“我有直觉,我梦见的就是你,跟现实的你一样。如果有缘,我们将在现实相遇。有种你就找到我,我就爱你……相濡以沫,不如我们相忘在Q!”
颜阳阳刚想给她看……已经来不及了。
QQ就象一个成熟的茧,“紫云”就象破茧的蝴蝶……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