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在余笙的强烈要求下,总算是和戴蓓蓓两人洗了碗,出来的时候,秦书,刘椰,刘远洋和爷爷已经麻将都打了一圈了,余笙擦了擦手走到爷爷身边埋怨道:“爷爷,远洋的手都烫那样了,你怎么还拉着他打麻将呢?你们也是,跟着一起闹。”
刘远洋不在意地笑了笑:“余笙,我真没事,现在已经没那么痛了,活动自如,你要是不放心,你过来,你打,我教你?”
“也行,你动动嘴巴就好了,我替你打。”余笙说着就拿了个椅子过来,坐到了刘远洋的位置上。
不知道是余笙手气差还是刘远洋不会打,几圈下来,每次都在快胡牌的时候被爷爷截胡,导致余笙几次都抓狂,忍不住抱怨道:“怎么你们都能胡,就我胡不来呢!爷爷,你是不是出老千啊?”
爷爷闻言瞪着眼睛道:“你这丫头,技不如人就算了,怎么还冤枉爷爷呢,爷爷这是牌技好,这么多年手一点没生。”
余笙气绝,不甘心地看着刘远洋道:“远洋,你真的会打吗,好几次我都差点胡了,被你一瞎说,就胡不了了,你其实是吹牛的吧,其实你根本就不会打?”
刘远洋手搭在她的椅背上,笑得气定神闲,丝毫不在意输到现在了:“余笙,娱乐而已,正好给你练练技术,以后也可以陪爷爷打。”
余笙碰了一下,不经意地说道:“我发现了,我这方面还是有天赋的,但是我输不起啊,以后还是你来陪爷爷打吧,反正你不在乎输赢。”
“以后...”刘远洋喃喃道,心情更好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椰也从这句话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一走神,诈和了,一脸懊恼的盯着摊平的牌,爷爷戴着老花镜打量了下刘椰和刘远洋,转过头和身边的奶奶对视一笑,年轻真好啊。
也许是这几天天天和爷爷打麻将到深夜,三个男生起得的都挺晚,常常一起床就是中午了,三天以后余笙怎么也不让他们打麻将了,毕竟爷爷年纪大了,天天熬夜怎么行,后来晚上的活动就是坐院子里数星星,想来也奇怪,来了这么多天,竟是一场雨都没有下过。
不知不觉几人在清德已经待了十几天,渐渐地假期也快结束了,后面帮爷爷奶奶采够了茶籽,大家都开始恶补暑假作业,秦书是准大学生了,没有作业,主要任务还是玩,余笙他们四人分工一人写一样作业,完了互抄,反正暑假作业就是走个过场,没有老师会批阅,余西就可怜了,自己一个人要写三本,每天都在哀嚎,直到秦书看不下去了,才出手教他写。说是四人分工,可是基本上作业都是刘椰和刘远洋写的,谁让他们是年级前五名呢,有时候余笙懒得写了,刘远洋就冒充她的字迹帮她写,着实让戴蓓蓓一阵羡慕,总是把眼光投向秦书,可是对方只顾专心教余西作业,根本没有接收到。
余笙看着伏案帮她写作业的刘远洋,伸手拨了拨他的头发,但是好像尴尬地摸到了一手油,她迟疑道:“远洋,你好像好几天没洗头了?”
“额...”刘远洋摸了摸头发,脸色飘了两朵可疑的红云,不自然的说:“我洗了,但是我的手,暂时不能碰水,所以都是用水随便冲了冲,我想等好了再好好洗一个的。很油吗?”
余笙无奈地笑了笑:“我说你啊,不方便洗你跟我说嘛,我给你洗啊,也怪我,都没想到,你等着啊,我去拿热水。”余笙说完去厨房拿热水瓶了。
刘椰不悦地看着余笙拿来凳子和椅子放在院子里,调试好水温,让刘远洋过去坐下,忍不住阻止道:“哎,笙笙,要不我来给他洗吧,你去一边歇着。”
“不用啦,椰子,我都弄好了,我来好了,很快的。”余笙笑着婉拒道:“远洋,快来坐下。”不知道为什么,给刘远洋洗头,她的心情特别愉悦。
刘远洋一脸笑意地坐在余笙为他准备好的凳子上,低着头任由她清洗自己的头发,她的动作很轻,生怕拽疼了他,余笙不仅帮他洗干净了头,还用吹风机吹到了半干,整个过程刘远洋的嘴角都噙着笑意,而刘椰却嫉妒地牙齿都快咬碎了,愤愤地把作业本都写穿了。
可能是刘远洋运气太好了,刚刚洗完头没多久,本来就有些阴沉的天气,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众人赶忙收拾好作业本搬进屋子里,把晒在外面的茶籽和玉米粒收起来,雨越下越大,几个人干脆脱了鞋子都上了男生房间里的大通铺上,趴在窗口看下雨。
“这么久了第一次下雨,看来这场雨会下很久了。”余笙把下巴搁在窗台上,说到。
雨滴落在了外面的草地上,打在窗户上,再从玻璃上滑落,叮叮当当倒是很好听,秦书说:“就连雨滴远离了城市的喧嚣,都变得动听起来了,我如果在这呆上几天,可能就无欲无求了,这种生活太美好了。”
“此言差矣,这种生活只适合钱多到花不完的有钱人来过,要不你就来这里种地养活自己,不然只能饿死了。”刘椰的话虽然糙,但是在理啊,找不到理由反驳。
秦书笑道:“那我只能让自己以后尽量变成能够享受这种生活的人了。”
“你一个建筑系的大才子,以后设计一幢大楼,就能过这种悠闲的生活啦,哎,我都还不知道以后做什么好。”戴蓓蓓惆怅道。
秦书闻言,不由得笑了出来:“怎么在你这,设计楼房就跟画画一样简单,差一公分都会死人的。”
“我不管,反正就是很厉害。”戴蓓蓓说。
说到这,余笙也很好奇地问刘远洋:“远洋,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想做什么职业啊?”
“医生。”刘远洋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很明显这是他早就想过的问题。
“为什么想做医生呢?”余笙不解道:“医生多累啊,要是碰到医闹职业生涯就完了,毕竟鲁迅先生也说过,学医救不了中国人。”
“因为我不想以后要是身边的人生病了我却只能干等着救护车到,也不想走在路上看到有人发病了,我就只能干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那种感觉不好受,虽然都说学医又苦又累,但是总要有人去做,总要有人负重前行。”刘远洋说得轻描淡写。
他说了这番话,让众人都有些沉默,刘椰突然开口道:“既然必须要有人负重前行的话,那也算我一个,这是我第一次认同刘远洋的话,我之前一直没想过我要做什么,该做什么,现在我有目标了,我也要做医生,而且要比你更优秀。”
刘远洋闻言轻笑,毫不在意地说:“等你考上医大再说吧,我不知道你要是做这一行,对病人来说是福是祸,也许我不该说的。”
“切,你就一定能考上?咱们走着瞧咯。”刘椰不服气道。
“诶诶诶!你们俩够了啊,医生是救死扶伤的,你们以为奥林匹克竞赛啊,只要能救人,都是好医生。”戴蓓蓓忍不住出声阻止他们的互怼,然后问余笙:“那余笙,你以后想做什么?不会要跟着他俩去做个娇俏小护士吧?”
“才不是呢,我连自己扎针都怕,何况要我给别人扎针,我会晕倒的。”余笙摇摇头道:“我以后可不想面对职场的勾心斗角,所以我打算考师范,以后做个幼儿园老师,最好是后面能自己开一个幼儿园,毕竟小孩子是最没有心机的了。”
听到余笙也有梦想,戴蓓蓓就更心塞了,感叹道:“真好,你们都有梦想,就我不知道要做什么,要不我的梦想就是嫁给秦书吧?”戴蓓蓓转过头,突发奇想地对秦书说。
秦书闻言有些讶异,一时都不知道怎么接过这句话了,余笙见状为了化解尴尬扯了扯戴蓓蓓道:“蓓蓓,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矜持点,动不动就要嫁给谁,上个月你说要嫁给李敏镐,现在又想祸害秦书,你能不能专一点啊?”
戴蓓蓓扯下了余笙扯着她的手,正色道:“李敏镐那都是开玩笑的,我现在说的都是真的,秦书你要是不信的话,那我就先定个小目标吧,先跟你考一个大学吧,津大就是我的目标了,先做你学妹好了。”
这下是余笙傻眼了,伸手在戴蓓蓓额头摸了摸:“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蓓蓓,津大多数都是理工科诶,而且录取分数线那么高,你理科这么差,要怎么考?”
“你不要泼我冷水,给我打打气好吧?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我理科不好我就努力学好啊,文理都好了,我分数不就上去了,我就不信考不上津大,我不仅要考津大,我还要学建筑呢,一步步朝我的梦想迈进。”戴蓓蓓说完还对秦书抛了个媚眼,秦书脸色却有些不自然,一贯的笑容好像也变得牵强起来。
余笙第一次看到戴蓓蓓这个样子,感觉也不像开玩笑,轻声问刘远洋:“蓓蓓才认识秦书也就十天都不到,秦书是给她下了什么药啊?”
刘远洋看着好友略带压力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无奈道:“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吧,喜欢一个人向来不需要理由。”
“你好像很懂的样子?”余笙笑道。
“没有,我不一样,我喜欢一个人是有理由的。”
“好吧。”余笙难得的没有追问。
似乎在戴蓓蓓说了那番话以后,室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大家都没有再说话,只能听到下雨的声音,戴蓓蓓一直看着秦书,可是后者的目光却再没有落在她身上,戴蓓蓓的眼神有点失落,可是她也不后悔说了这些话,她是认真的,从第一次在车站见到秦书的时候,她是真的心动了,后来天天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天,至少到这一刻为止,她真的喜欢他,说的那些话也是真心的,她也知道,秦书也许根本不是表面上那么温文尔雅,但是不管他是怎么样的,她就是喜欢他呀,不需要什么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