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余笙不止一次的想,是不是只要哪个国家开奥运会,就会发生各种天灾呢。春节前,景市就遭遇了50年一遇的暴雪冰冻天气,17个省份都受灾,举国上下都在抗洪抗灾,用老余的话说就是这雪都快把她们家屋顶给压塌了,就是五个福娃都拯救不了这暴雪天,偏偏还赶上了春运,暴雪加春运,这让她们这些读大学的游子怎么回家哦,然而这跟余笙没啥关系,因为她不用挤春运,当寝室的室友纷纷哀嚎着拖着行李赶火车的时候,余笙在校门口打了个出租车,二十分钟后就到家门口了。当她满心欢喜地拖着行李进门的时候,弟弟余西就拖着扫把一脸哀怨地出来了。
“爸,妈!免费劳力回来啦!”余西扯着嗓子往屋里喊了一声。
余笙走上前拍了拍弟弟的头,笑道:“臭小子,好久没见你,嘴还这么欠呢!一见面不管我叫姐,叫我免费劳力是几个意思?”
余西脑袋挨揍了,立刻笑的一脸谄媚:“嘿嘿,姐,你别挖苦我了,这么大雪,你赶紧进去吧,爸妈等你好久啦。”
余笙笑了笑,拖着行李进了屋子,室内温度跟外面简直是两个极端,余笙搓着手抱怨道:“爸,妈,你们的宝贝女儿回来了,都不出来迎接下我嘛,好歹这么久没见了吧!”
“你这丫头,还好久没见,每个礼拜都回家,每个礼拜都这么说。”余父端着碗筷从厨房走出来,放好碗筷替余笙拉过行李箱,无奈道。
余笙揽住了余父的手臂,撒娇道:“哎呀,老余,我这还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
“去去去,你这孩子,每次一回来就跟你爸腻歪,给我跟你弟两个去把门口的雪铲了,铲完才能吃饭!”余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往余笙手上塞了一把铲子,推她出门。
余笙脚抵着门,垂死挣扎喊道:“金娜娜女士!你亲生女儿大老远回家过年,这进门还没2分钟,手都没热乎呢,你就要我去那冰天雪地里铲雪,你好狠毒的心呐!”
余母笑着踩了余笙一脚,把她推出了门,还捎了一句:“这么点路你还好意思跟我说大老远,怪就怪你每次回来都跟我抢老公,有本事你自己找个老公回来呀!再说了,这个雪你们两不铲谁铲,难不成让我跟你爸这两把老骨头去?赶紧的!”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你们亲生的!”余笙抱着铲子,面对着门一脸不愿。
“姐,我也怀疑我是不是亲生的...你就别挣扎了,你这才刚开始,我都铲到现在了,你要是真不想铲,就赶紧找个男朋友回来,帮你铲!也别跟咱妈抢老公,说不定咱妈能对你好点啦!”余西贱兮兮的说道。
“那你怎么不找个女朋友回来?说不定咱妈有了儿媳妇,就笑的嘴都合不拢,说不定就不折磨我们了。”余笙不甘示弱道。
余西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自古婆媳问题多,我要是找个女朋友回来,万一咱妈暴走了可咋办,再说我这马上高考了你怎么能教唆我谈恋爱呢?”
余笙看了眼余西,嗤笑道:“我看不是这个原因,而是你长得跟个瘦猴似的,谁能看上你,说出去我都嫌丢人,我弟弟都高三了学校里都没女孩子暗恋。”
“哼,你还说我呢,都大三了才一米五五,都瘦成啥样了,别人还以为爸妈虐待你不给你吃饭呢,瘦猴不知道说谁,小短腿!还那么凶,怪不得远洋哥不要你了,肯定是你的真面目暴露了。”余西说完,看到余笙瞬间冷下来的表情,顿时就后悔说了最后那句话。
这时余笙的手机进来了一条短信,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只有一句话:“景市暴雪,你还好吗?”
即使这条短信没有署名,余笙也知道是谁发来的,犹豫了下,颤着手回了两个字:“很好。”余笙拄着铲子,在漫天大雪下,怔怔地发呆,余西走过来拍了拍她,她才回过神来,问:“怎么了?”
余西愧疚地说到:“姐,对不起啊,我不该提他的,那个大坏蛋丢下你一走了之是他没眼光,你别难过,他要是敢回来,我打得他满地找牙!”
余笙牵强地笑了笑:“呦,我们小西长大了嘛,还会给姐姐出头了,可是我跟他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呀,不存在他丢下我这么一说,我也没难过,我只是在思考,一会怎么整咱妈。”
说到整余母,余西的眼睛马上就亮了,附在余笙耳边悄悄说到:“姐,我倒是有个好主意,一会咱做个雪球,塞咱妈棉衣里,怎么样?”
“那我想,你会被咱爸打断腿的。”余笙冷漠地说到。
余西撇撇嘴,不作声了,因为,真这么干了,铁定吃栗子烧肉,只好认命般地继续扫雪。
把门口的雪铲完,天色就暗下来了,那条短信发出后,就像石沉大海般,再也没有回音,余笙收拾好了扫把回屋里准备吃饭,一坐下来,金娜娜女士就忍不出又开始叨叨了:“小笙呐,不是妈妈爱说,你这都大三了,怎么也不见你谈个男朋友回来呢,你看隔壁的美美人家对象早就上门拜访过了,人家才21呀,你都23了,连个风吹草动都没有,没道理啊,我女儿这么漂亮怎么就没人追呢?”
余笙端着饭碗,无奈地扒着饭,说到:“妈,我读高中的时候你不是还不准我早恋,现在又让我赶紧找个男朋友,我上哪找去,再说我开学的时候你不是还跟我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要大学找,现在我还没毕业呢,上哪找?”
“话不能这么说,我现在发觉大学里潜力股多,绩优股我就不指望你了,你在学校找个潜力股回来也行,我要是早知道你这丫头这会还单着,还不如当年让你和刘远洋在一起呢,这会估计外孙子我都抱上了。”余母话音刚落,就被余父在桌子下掐了一把,余母顿时噤声了,余父笑道:“你着什么急呢,女儿在家多陪我们几年不是很好,每次女儿回来你都是原话重说,你说不腻,我都听腻了,小笙,爸爸不着急,慢慢来,终身大事可不能马虎,多大我都养着你。。”
“是是是,妈妈也就是心里着急,看人家抱外孙心痒痒,妈以后不说了。”余母也附和道。
余笙叹了口气,放下碗筷道:“爸妈,小西,你们没必要对刘远洋这个名字讳莫如深的,我们都4年没联系了,我没你们想象得那么脆弱啦,只是找男朋友又不是菜市场买白菜那么简单的,我总得找个中意的吧,我才23,又不是32,不用担心我嫁不出去啦,我保证32岁前一定嫁出去好吧,现在可是剩女的时代。我吃饱了,先上楼了,你们慢慢吃吧。”余笙说完移开椅子上楼了。
“不知道除了那小子,你还会中意谁”余母不由得嘀咕到。
余建业瞪了一眼余母,不悦道:“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提那个臭小子,你还提,每次小笙回来你都给她找不痛快,我告诉你,那个混小子要是以后敢回来找小笙,看我不打断他腿。”
“对,我附议,远洋哥太不像话了!”余西在一旁煽风点火到。
“好啊,余建业,你居然敢冲我凶,你们父子两是好人,就我是坏人,我不是为了小笙好啊,你能看她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吗?这么多年了,我不就是想她快点走出来嘛,也不知道那个臭小子走之前给我们小笙下了什么迷魂药,迷迷糊糊了这么多年都醒不过来!居然玩什么一走了之,我今儿个就在这把话撂下了,那小子要是敢回来,我就打断他的腿,把他扫出去!”余母愤然道。
“妈,咱三都想把远洋哥的腿打断,他那两条腿够不够我们打呀?”余西问。
“不够就连你一起打,要不是你小子,他们当年有那么多相处的机会吗?!还不是你帮着瞒天过海的!”余母瞪了余西一眼。
余西撅了撅嘴,嘀咕道:“敢情都是我的不是了,真是六月飞霜,我当年也是好心啊。”
余笙坐在书桌前,还能隐约听到楼下的吵闹声,她笑了笑,打开了那条短信,脑子里浮现的是那天夕阳映射下,刘远洋朦胧地侧脸,想着便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