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教室的路上,吴老板他们一路哄笑,一路模仿。我感觉有点懵,还有一点甜蜜。虽然说这样奇怪了一点,但毕竟认识她了。
坐在教室里,心里很忐忑,可是又有些憧憬。同学们都伏在桌子上自习,很平静,而我心里却像有一万只大野兽在咆哮。回想起刚才的画面,似乎没有给她留下坏印象吧…一遍遍的想,想着想着就笑了。
晚自习的时候,老师管的松一些,我让徐纤羽帮我应付作业,然后偷偷跟高娅安聊天。我觉得这才是理想的高中生活,各种复杂暧昧的关系交织在一起,做最明白的人,坐在这个网里,八风不动,五毒不侵。
“你必须做我女朋友。不然我会很难受,除非那天我没有看见你。”
她问我为什么去教室找她的时候,我打下了这句话。犹豫了很久,发了出去。
等待每一秒都是煎熬。我甚至紧张到想再发消息告诉她,我逗你呢,没这回事。我知道我如果真这么说了,我就shabi了。
她回复说,好。
一阵类似于游戏中升级的快感涌上心头,是那种红警、dota、LOL、植物大战僵尸我能想到的所有游戏,升级快感碰撞在一起的心情。
那天晚上,我干脆逃了两节晚自习,坐在校园里跟她聊天。
这个学校老师特别严格,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给我带来一种不一样的喜悦。
我们坐在操场入口楼梯的台阶上,黑夜很安静,台阶旁边长着一些探头探脑的小草,似乎也想听人说话。
不过高娅安她话不多,很内向,只是低着头拨弄着小草。
人少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没什么氛围可言。但我们有点拘谨的一直聊,竟然从我的班主任一直聊到她手腕上带的红丝带,快下课的时候,我们打算回教室,我忽然产生一个邪恶的想法,结结巴巴的问她:“那个、我能抱抱你么?”
她轻声的“啊”了一声,同时看着我,又迅速的低下头沉默了。
“不然我没有安全感。”看见她低下头,我赶紧把她抱住。
她的身体很柔,抱了一会儿,我松开手,看到她正在看我,趁她来不及反应,低头就亲了她。她退了一下,又抱住我,我也紧紧的抱住她。过了一会儿,我离开她的唇,她急忙侧过身去,我们才继续往教室方向走。
她还是一路低着头,不过这次更低了,我心里觉得好笑,就跟她说:“喂,干嘛老低着头。”
她用沉默回答我。我要看她的脸却只能看到她的秀发。
回到教室,赶上最后一节晚自习,自由复习时间。作业徐纤羽已经帮我交了,老师能不能识别这假冒伪劣,就看造化了,阿弥陀佛手瓜。
我在QQ上问她,对我印象是怎么样的,她回答说很可爱。
打死我也想不到她会这么回答,明明是她更害羞才对,切。
我每次去找她,都会感觉到一种不能说明白的骄傲,或许是因为她带给我他人的羡慕与嫉妒。在之后的一个月里,我们经常一起逃课,在一起也并不干别的,只是说说话,我觉得这样就够了,很平静但真的很迷醉。
我每天都会给她写信,然后指使徐纤羽帮忙送去,虽然徐纤羽一直用不爽的眼神瞪我,我感觉身边所有东西都是甜的,所有事情都莫名其妙的变得值得期待。
她也会找同学送来的回信,会很长很长,但比我写的短。每天晚上放学我都会拿到,然后在放学路上,迫不及待的借着路灯看信,别有一种感觉。当然,免不了吴老板他们一阵阵疯狂的鄙夷。
老师也渐渐发现了一些端倪,不过我们每天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并且这段时间我学习成绩只进不退,有一次还进了年级前三十,有了成绩,看老师都是用鼻孔看的。
记得有一次,她来月经,我上晚自习的时候跟后边女生聊天,提起来,她一脸诧异的看着我,说:你TM傻啊,女生这个时候最需要被人照顾。赶紧去买红糖,泡红糖水,热奶茶也行。
好不容易熬到课间,只有十分钟,我从四楼飞也似的跑去校门口买奶茶,然后再拿回教室,在门口热水机里冲好,最后去她们班给她。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她课间不在的时候,我就让她的同学放在她的桌子上。
我从没有哪个十分钟过的这么充实。我现在还无比怀念那段时间。
有次她跟我讲,她后桌说如果有男生对他这样,他就嫁了,虽然他是个男的。
他嫁我还不娶呢。我说,高娅安,我娶你,就是你,只有你,一定。
每次见到她,就像是一个心脏病人犯病时找到速效救心丸一样,那是一种被拯救的感觉。但这样的时间过了大约两个月,我渐渐的感觉到她有心事,我以为是她学习上遇到问题,也并没在意。
直到有一次,她的同学来找到我,告诉我,她匆匆的请假回家了,托她来转告。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果然一连几星期都没有回来,QQ上除了请假那天晚上,她发了几条消息,这些天一直没有消息。还有不到一百天就高考了,我心里一天比一天着急。
<番外篇>
夜晚降了一场霜,晨气清新怡人。
教室里人还不多,像雨后冒出的蘑菇,参差不齐的一小排或三三五五的一小堆。
李温煦把一张纸分成四份,每张纸都写下“心电感应”。
他看了看周佳蕙,向她扔了一个纸团。
周佳蕙打开看了看,不明白。
李温煦又扔了一个,没等周佳蕙说什么,他又扔了第三个。
周佳蕙撇撇嘴,无语的看着他:“搞什么?”
梁上君进来了
李温煦神神秘秘地叫他过来,小声对他说:“我发现我和周佳蕙有‘心电感应’。”
梁上君一副自负的神情:“你当我傻呀。”
李温煦从身后把最后一个纸团扔向周佳蕙,说:“我要感应了。”
话音未落,周佳蕙向李温煦大喊:“别再给我‘心电感应’了!”
梁上君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