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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情缘交错 因为爱你

上节说到,陈月生买钢材买不到,无奈中他想起了江俊英的妹夫家有个亲戚在钢厂,于是他就又去了江俊秀家托人,最后买到了他们所需要的那种钢材。

而巧合的是,陈月生在江俊秀家里闲聊时说:“家里穷,没钱给儿子娶媳妇,现在二儿子还没找对象呢。”在他们说这些话时,江俊秀的大女儿汤玉清正在旁边,她得知了这个消息,就赶紧去告诉了张舒馨。这个张舒馨的心中一直没有忘记陈启林,她一听到这个喜讯,就非常高兴地让汤玉清去牵红线,说:“只要你表哥同意,我不讲任何条件,心甘情愿意地嫁给他。”汤玉清回头把张舒馨的这个愿望跟姨夫一说,陈月生马上乐得合不扰嘴儿说:“这真是天大的好事,我正愁着没钱给儿子娶媳妇呢,行!”

江俊秀说:“你说行就行了,那得你儿子陈启林说行才行。”

“是啊,不知道我表哥他愿意不愿意,那怎么办呢?姨夫,干脆你把她带回去,让她和我表哥当面谈,让他们自己定,同意就留下,不同意她就再回来,就把这当作是一次旅游呗!”汤玉清提议说。

江俊秀和陈月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又找来张舒馨商量,后来事情就这么定了。就在江俊英要把陈启林赶走的当天晚上,张舒馨来到了陈启林的家。

本来,陈启林已经打好了行李,准备第二天就搬到学校去住,可是他一见到表妹的这个同学来家做客,觉得不好冷落。所以他又决定等过了星期天再说。

在陈启林和张舒馨见面打招呼彼此寒暄时,陈月生把江俊英拉到一边嘀咕了一阵,江俊英非常高兴地回来打量着张舒馨和她说着话。然后,陈月生又把陈启林叫到了外面,把陈启林的表妹牵红线的事说了一遍,告诉了他,张舒馨这个姑娘此次的来意。陈启林一听,说:“这怎么行,这不是叫人家说我捡便宜吗?咱家这么穷,你让我娶她,这不是让她来跟我受苦遭罪吗?不行,明天我跟她说,让她住两天就回去吧。”

陈月生生气了,他用手指着陈启林说:“傻小子,我可告诉你,送上门儿来的姑娘你不要,我可没钱给你娶媳妇,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转身进屋。陈启林觉得爹爹的话很可笑,他无可奈何,也装着没事似的走进了屋。

第二天,等陈启林的爹爹上了班,弟弟妹妹们都出去玩耍,还有,陈启林的妈妈也借口说上街办事时,家里就只剩下陈启林和张舒馨两个人。这时,张舒馨不敢正面看陈启林,她侧着身子看着墙上的画儿,等待着陈启林在这关键时刻那“成”与“不成”的坦诚表白。

陈启林心里的话,在舌尖上绕过来绕过去,就是不好开口。他想说,“我是个穷光蛋,娶不起媳妇,你要是跟了我会活受罪,还是回去找个富人家嫁了吧”。可是他看着张舒馨侧着的身子,和那白净温馨的脸,老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然而不好开口也得说,陈启林心想,不能就这么僵着。他经过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终于开口了。他说:“你来我们家的意图我知道了,可是现在你亲眼看到了,我们家特别的穷,我是个穷光蛋,一无所有,我劝你还是不要跟着我受苦了,住几天就回去吧!”

张舒馨下嘴唇往前一伸,呼出一口气,吹动了她的头帘儿,说:“我不闲你穷,只要你人好就行,那些富人不也都是从穷日子里过来的吗?”

陈启林想了半天,又说:“可是你要是跟了我的话,那是要受苦的。”

张舒馨眨着大眼睛又坚定地说:“吃苦我不怕,没有苦哪有甜?反正,我看你人好,就认定你了!我是因为爱你,才一心要跟你。”

陈启林一听,没办法了。他犹豫了一会儿,又反问张舒馨说:“那,你说咱俩的这事该怎么办?”

张舒馨这时大着胆子看了陈启林一眼,说:“你说乍办就乍办呗,反正我都得听你的!”

这句话一说出来,就让陈启林彻底地没了辙。原本他想拒绝的婚姻,这时也无法拒绝了。人家姑娘愿意把一切都交给自己,不闲穷,不怕苦,就是认准了自己这个人,这要是再拒绝人家,那就说明自己心里不喜欢人家。如果再拒绝下去,有可能会对姑娘的善心造成一种伤害。陈启林开始慎重地考虑着这个问题,他又反复认真地端详着张舒馨看,心想,看来她是铁了心了。不过,从她的一举一动来看,她也确实是个好女人。她千里迢迢的来向我表白,这是一种真爱,到了这地步,我还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呢?于是,陈启林临时改变了自己原来的想法,他坚定地对张舒馨说:“那好吧,咱俩的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会对你的人生负责,和你相爱一辈子!”

一听此言,张舒馨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的脸上露出了幸福而温馨的笑。

“不过,我有个要求。”陈启林接着又说:“虽然我们没有考上大学,但我们也不能荒废了学业,咱俩结婚后,除了一起勤俭持家改变穷面貌之外,还要共同坚持学习,学那些对将来生活有用的东西,比如说外语了,技术了什么的。”

“行,你说的也是我乐意做的!”张舒馨爽快地答道。

陈启林和张舒馨两人那短暂的恋爱经过非常简单,两个人的终生大事就这么一下子定了下来。从此,陈启林还是照常的上班,但和这以前不同的是,他家里有了一个勤劳和温馨的漂亮女人——一个让他从此变成欢乐的可爱恋人,她就像神话里的仙女一样。张舒馨来到陈启林的身边和他相濡以沫,恩恩爱爱地改变着穷苦的生活。白天各自劳作,晚上又拿起书本来共同学习。

在陈启林与张舒馨确立爱情关系之后的第三天,陈启林就向给他介绍对象的那个老教师解释,告诉他“考虑”的结果。说实在对不起,这事有差头。说他在那个老教师介绍对象的同一天看了别人,现在已经和别人订婚,让那个老教师的外甥女别等他了。可那个老教师的外甥女不相信,又是写信,又是托人,非要和陈启林见面交朋友处对象,坚决要嫁给他,直到陈启林领着张舒馨到学校让大伙做了见证,那姑娘才死心。

而学校里的那些老师们,都以为陈启林的女友是个大学生,或者是哪个单位的高级职员。总之,他们猜想着说,“陈启林不会找一个普通的农村姑娘,你看那姑娘的气质不凡,是一个素质很高的人。”其实陈启林找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姑娘,只不过是这个姑娘已超凡脱俗罢了。再说了,随着社会的发展,国家的富强,还有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那城市与乡村的青年男女又有什么两样?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陈启林和张舒馨彼此相敬如宾,互相关爱。他俩在学业上有了较大的进展,因此他们也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就来到了年底,张舒馨已在陈启林的家里陪伴了他两个多月。有一天,他们在晚上学英语的时候,突然停了电,那不足三平方米的小屋子里一下子变得漆黑。而这时已是到了深夜,家人都睡下了,他俩不好再打扰家人。于是,就决定一起在这个小屋子里睡下。此时,他们两颗相爱的心,热血沸腾,激情无比荡漾。随后,他们二人就永浴爱河,在这个小屋子里,度过了一个美好而温馨的幸福初夜。

春节的时候,陈启林又和张舒馨去了辽东,去拜见了岳父岳母,然后他们定下了结婚日期,那大喜的日子是一九八三年的五月一日。

但等他们在大年初三返回清水公社的家中时,发现他们那个不到三平方米的小屋已被陈启城夫妻二人占领,理由是陈启林的嫂子要在这个小屋里生孩子。陈启林和张舒馨一看,这得理解,没啥说的。他俩就在大屋里的那个一米宽的小北炕,将就着住下。等到正月初九,陈启林的嫂子生下了一个女儿,一直等到他们住到满月,才出来抱着孩子回到县城的学校。这期间,江俊英,张舒馨还有陈启城他们都在侍候吕彩娟的月子。陈启林依旧是上山捡柴禾,拉回家之后再锯、劈、垛的忙个不停。

等到陈启城夫妻俩在小屋里生完孩子,一直住到了满月才回城之后,距离五一节就还有一个多月了。陈启林和张舒馨开始合计着婚事该怎么办。可是他们这个穷家能怎么办?要房没房,要物没物,父母根本没钱给他们操办,就是想打家具,那些在陈启林多年来准备的木料也基本上让哥哥和嫂子用尽。何况陈启林没有自己的房子,就是有了家具也没地方摆放。思来想去,陈启林非常惭愧地对张舒馨说:“只能暂时委曲你了,现在我一无所有,没房子,没家具,没有钱买结婚需要的东西,我们俩只能凑合着结婚了,等五一节那天,我攒够两个月的工资,给你买套服装,再买双皮鞋,咱们出去到大姐家走一趟,就算旅行结婚,你看行吗?”

张舒馨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说:“行,你不用为难,你说乍办就乍办!”

陈启林心里非常感激,但也很愧疚,他又紧握着张舒馨的手安慰说:“这是暂时的,你放心,那些该有的东西我们将来也一定会有的,我保证!”

张舒馨向陈启林点着头说:“我相信!”

于是乎,陈启林和张舒馨结婚的那天所有的是,张舒馨的娘家陪送了一套行礼,陈启林的父母给做了一套行礼,陈启林给张舒馨买了双皮鞋,一套衣服,陈启林所在学校的老师给买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两个人就去了一百五十里以外的,也是住在农村的大姐家走了一趟,就算把婚事办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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