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昏迷中醒来,萧尧望着外面飞驰的场景,白色的医疗车除了浓厚药水味外还充满了紧迫的气息,瞳孔骤然一缩,手臂吃痛地一拽,赫然发现自己竟然被困住了四肢,动弹不得!
而眼前,两个黑黝黝的枪口指着他正在疗养的躯体,隐晦告诉他,一旦试图挣脱、逃跑便会毫不犹豫地射击。
两个特警目露可怜地扫了眼萧尧,但握着手中的枪杆却是丝毫不敢松懈,生怕萧尧突然暴起挣脱出来。
之前在医院对方所做的一切可是令他们都感到心寒!
心计、实力怎么看对方都不是一个高中学生。
身上暖洋洋的像是沐浴在阳光中,萧尧感受不到之前被杨守城蹂躏的痛苦,同时也是明白这周围的医疗设备是用来救治自己的,但眼前的模样,自己并不像是送去医院。
“到底发生了什么?”喃喃问道,萧尧闭上了双眼,试图吞噬着周围的天地元气。
但这时前面两个警察中的一人冷漠开口道:“萧尧,你将会被关押至第七监守所。”
“王哲拜托我告诉你,他会尽快想办法弄你出去,让你好好呆在里面。”
萧尧目光吓人地盯着替王哲说话的警察,身体剧烈的翻滚着,“杨守城,你这个王八蛋!”
第七监守所,江海市的人听到这名字,没有人不会感到畏惧,这里便是亚种人死亡的代言词,在异族中凶名显赫。杨守城送他进入里面,目的不言而喻。
“咔嚓!”
枪口摇晃着顶在萧尧身边的机械器材上,两个警察兴灾惹祸地笑了笑,杨守城是铁了心要整死萧尧。
如果不是王哲付出巨大代价,给萧尧争取了路上医疗的条件,还利用了天价药剂恢复了他身上的断骨,萧尧估计还未进入第七监守所就死在路上了。
身体渐渐恢复了力气,萧尧抓紧时间吸收着元气弥补着身上的伤势。
在传说中的地狱,如果他连自己巅峰实力都难以保持,毫无疑问是不可能撑到王哲救他出去的。
心识散开,温润的天地元气一丝丝被剥夺出汇聚在体内,与药剂的治疗效果相比,它更稳实,付托在细胞上,释放出活力康复对方。但脊椎的伤势却难以医疗好,实在太过严重了!
“囚车”不知道行驶了多久,然后安稳地停靠住,接着传出了疯狂的喇叭声,似乎在提示着别人罪犯送到了。
萧尧睁开了双眼,感受到了周围不一样的气息,仿佛来到了一片魔土之中。
外面是一个杂草不生的砂石厂,黑夜下昏暗的路灯系统不知多久没有维修,发出滋滋的声音,时亮时暗,显得吓人。
砂石厂近百亩空旷的土地上只有一栋估计十层左右将被淘汰的房子,在听到汽车鸣笛声后,灯光大亮,像是大海上的灯塔一般,照耀着四周,让一切显形。
而在车子前面,随着那栋发光的房子亮起,一片无形的墙壁终于呈现在他们眼前。
电闪雷鸣,前面蓝色的墙壁如同南天门,守护着天庭万世安康。
“呼啦!”
水幕般的蓝色电墙缓缓破开一个门口,而随着这一个门口出现,即便躺在车内的萧尧,也瞬间感受到了砂石厂内一股扑面而来野兽般的气息。
“轰!”
医疗车猛地一颤,整辆车子踏下发出沉重的撞击声,在无形电网拉开一道门口的刹那,这片不知埋下多少亚种人尸体的土地卷起一阵风沙,如同音波轰散开!
车内所有人冷汗连连,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这时门口被外面一人轻松拉开,露出了一张绿色大衣的男人。
“欢迎来到第七监守所,这次弄出这么大声势告知监守所,送来的是什么宝贝?快、快让我瞧瞧。”
男人迫不及待地说道,声音中更是咽了咽口水,仿佛即将被送进监守所内的是一顿美食。
萧尧平躺在病床上,只望着绿色衣服的男人缓缓走来,心跳不停加速,紧紧皱着眉头,被对方陡然凑近的脸庞吓了一跳。
“法老王面具!”
绿色大衣男人戴着法老王的面具,手中还抓着一根巨大的镊子,清楚可以看见上面脓水的痕迹,隐约间更是散发出一股恶臭味。
两个警察见到他走进后,撤去了电击枪,惊慌失措地报道:“法老王先生,犯人萧尧带到。”
“纳尼?是一个人类!!!”
法老王金色面具下的脸庞极度扭曲着,本以为送进来会是一个令人垂涎的亚种人,竟然是一个人类,而且还是这么弱小的人类!
“一个人类!!!为了一个人类,你们竟然浪费伟大法老王这么多的时间,该死死死啊!”
黄金面具渗透出那对黑色眼眶下疯狂骇人的眼神,法老王手中沾染着不知哪类亚种人伤口脓水的镊子霍地射出,绿色大衣下的手臂如雷电奔袭,瞬间指在了二人脖颈处。
镊子,已经擦破了血管,脓水顺着伤口感染到体内。
一瞬间,被绿色脓水感染的二人瞪大双眼,浑身抽搐着,皮肤上长出渗人的白毛,皮肤则是开始变得白皙透明。
“法老王大人饶命!”
“法、法老王大人,放、放过我。”
被称作法老王的男人冷哼一声,打量着萧尧的身体,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将绿色脓水也刮些进入他的体内,随后一脚踹开跪倒在地上的二人。
“死不了,还不赶快给本王滚!”
萧尧闭上了双眼,不敢再去看法老王,被人都说第七监守所是地狱!一直以为指的是里面的亚种人,现在看来,这位被称为法老王的第七监守所所长才是真正的撒旦!
地狱之名,是他带来的!
法老王抽出一支红色针筒,毫不犹豫地扎进萧尧的手臂,随后卸开了他身上的枷锁,往后挥了挥手臂,道:“人我收下了,下次要是再大张旗鼓送这些杂鱼进来,我便把你们当成试验品!”
红色针管刺入皮肤一刹那,萧尧便感觉到身体陷入了疲惫中,抽不起任何力气,仿佛软绵绵的要塌下一班。
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身穿黑色铠甲扮演着狱使角色的人驮着自己,穿过电网墙壁,走进砂石厂内。
外面世界的一切似乎都在远离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