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园姐姐……你看我这位兄弟旁边的这个姑娘了吗,她身上穿的就是我这兄弟自己设计的!怎么样……”任深圳笑着指着孟珊说道。
“……嗯……果然不错……”名叫宛园的清冷女子听到任深圳的话后看向孟珊,这一看不要紧,顿时眼中闪过一丝神采,大为赞叹。心中不自拿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来进行比较,瞬间感觉眼前的姑娘的衣服更为的清新脱俗,倒是满适合自己的!
“哇哦……这姑娘身上的衣服好好看……”
“没错……”
“就是,看来公子对我们真好……”
鸿艺楼天字厢中,姑娘们都是满眼好奇的看着孟珊身上穿的衣服,有的低声讨论着,有着还在拿自己来比较。
“怎么样,颜兄,你看你需要多长时间!”任深圳摩挲着双手,笑嘻嘻的看向苏流,问道。
苏流有点后悔的看着眼前众多的姑娘们,转头看向任深圳。苦笑道:“你该不会是让我给这么多姑娘们设计吧……”
本来苏流在答应任深圳时认为只是几位,谁知道着突然间出来了八九倍的人数,这真是不该盲目答应。
“嗯,不错,目前就这么多……”
苏流听到任深圳的回答后,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看向任深圳,而任深圳在看见苏流看着自己,旋即笑着拍着苏流的肩膀,说道:“哎呀,没事的,兄弟,我知道你困难,所以哥哥我求求你,嘿嘿!”
苏流吸了一口气,便整理了一下衣衫,拿起下人送来的笔,沾染着各种色彩,给一位位姑娘设计着衣裳,这一弄不要紧,可是在弄过之后天色也渐渐的转变为黄昏,又再从黄昏入夜……终于,最后一位姑娘的衣服也设计完毕,苏流长舒一口气。
“哈哈,多谢兄弟了,先别走,哥哥今晚请你吃饭……”
苏流看了一下跟着众人摆弄乐器早已因疲倦在卧榻上熟睡的孟珊,便点了下头,应了一声:“嗯!”
任深圳看了下孟珊,便朝着众姑娘说道:“我们都出去,不要打扰了孟姑娘,还有,黄莺,你在门外守着点,如果孟姑娘醒来,就带孟姑娘来我们吃饭的地方。”
“是……公子!”黄莺恭敬的答道。
苏流、任深圳走进一个厢房,厢房中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饭菜,苏流、任深圳坐在桌子两端。
“兄弟,别客气,尽量吃……不够还有!”任深圳客气道。
苏流提起筷子,夹着菜吃着。
任深圳看向苏流,问道:“不知兄弟师从哪位高人……”
“……我的老师是秦孝文先生……”苏流看着任深圳,笑着说道。
任深圳摇了摇头,一双充满了睿智的眼神看向苏流,笑道:“兄弟,你知道我说的不是秦孝文先生,孝文先生我是知道的,他只是一个文士,也精通些医理,但是绝对不会武功,像兄弟这般身手,莫说这个淮阳郡甚至整个大宋,能当你授业恩师的也屈指可数,不知是哪位?”
苏流眼睛清澈透亮的看着任深圳,拍起了双手,平静的说道:“没有想到,阁下竟然有如此眼光,只不过家师乃是乡野居士,责令过我们不许说出家师的姓名……倒是你,我也开始有些感兴趣了,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的身手和智慧可不像你之前一直伪装的那样纨绔浪荡子,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要这样伪装自己!”
任深圳富有深意的看向苏流,嘴角微扬,说道:“哈哈,哪有,哪有,兄弟见外了……也别阁下阁下的叫我了,你之前也知道我叫任深圳了,我今年十八,看起来比你大个两三岁,你要不就叫我任大哥吧!”
“呵呵……好,看在你比我年长的份上就叫你声任大哥……不说你的具体来历了,据我观测,你这鸿艺楼可不是寻常的艺楼之地,不说今天领头的四位,单单剩下的其中有不下于十二三人,她们不仅仅拥有众多才艺,甚至身上流露的气质无一不是大家闺秀,如果你是强买强卖,我说什么也不会画,但是我看见她们对你无比恭敬,这恭敬不是惧畏而是发自内心,甚至还有些带有感恩的表情……我想你应该是她们的恩人,甚至这整座鸿艺楼是她们的安家立命之所……”苏流看着眼前再次搬出一副玩世不恭表情的任深圳,说出了自己内心中的疑问。
任深圳收起了玩世不恭,喝下一杯酒,叹了一口气,双手张开缓缓道来:“你说的没错,这整座鸿艺楼便是在为她们这些苦命的女子所建,她们中有的是被拐卖而被我们获救,有的是被父母抛弃而买了下来,有的本就是大家闺秀,只是因为得罪了人被追杀、被灭门而被我们救下的苦命人……”
“虽然,我说的这些,你可能不会相信,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这么好的人!”
“我父亲曾任虎贲中郎将,可是就在檀大将军一族相继被害后,便早早的辞官归家,建了这座鸿艺楼,像宛园姐,他本是司空参军高进之之族孙女,因被牵连而家破人亡,是家父遍地寻访,终于找到她,并带回这座鸿艺楼……你信吗?哈哈,说多了其实我都不敢说了……”任深圳苦笑了起来,可是脸上却充满了愤怒。
苏流听着眼前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实则满心愤恨的人的话后,长叹一口气,说道:“我信!”
“哈哈……我就知道了你不……什么,你信!真的!”任深圳盯着苏流,大为吃惊,这些话他从来不敢跟陌生人说出,因为他不确定,一旦有心人揭秘,整座鸿艺楼都将归为虚无!
“真的!”苏流重重的点了点头,檀道济,他还是知道的,高进之,他也曾了解过。
任深圳像是得到鼓励一般,重重的喝下一杯酒,擦了一下嘴,说道:“其实鸿艺楼本不叫鸿艺楼,而是叫天海酒家,只是父亲在救回宛园姐后又救了许多此类姐妹,可是之后五年多便因积劳成病去世,去世前告诫我不能轻易将这些事告诉别人并嘱托我以后若碰到诸多苦命女子便救下,甚至为了找个好理由搪塞官兵,改名为鸿艺楼……并且不许我为其正名!”
苏流听完任深圳的话后,心中充满了敬佩,说道:“我本是浮萍,何必念根生。伯父真的值得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