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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接近日光(求票票)

京城天子脚下西街区玄武路,蔡府镜德堂今日秘密接待了一名贵客,他身着深红休闲锻袍,却掩饰不住他皮骨强劲如铁高大魁伟的身材,黢黑的脸庞上,一对招子炯炯有神,颐下生着胡须,说话铿锵有力。

谁也无法想象他便是宋朝权利最大的宦官——童贯。他来蔡府可谓寻常,多半是便装出行,尤其是特殊时刻保密工作更是周全,会客时也只留蔡会氏在旁侍候。

童贯举杯相庆道:“元长,刺杀这步棋的作用比想象中更大嘛,皇上十分重视。接下来的事应该会非常顺畅了吧。哈哈哈。”

“这还得感谢道夫兄指点之恩,只是我们作下的线索,六扇门却还未察觉,居然也无人来此问话询问,甚是奇怪。这左丘是新上任的官员,这行事风格我们尚未熟悉,下一步该作何打算,小弟愚钝,还望道夫兄再指点一路。”童贯与蔡京能多年合作,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蔡京从不将童贯视为太监一类,给他充分的尊重。

“元长,这个屋里也没外人,咱家不妨跟你明说,世上有千万条路走,皇家这条路却是最难走的,走的越深陷得就越深。这六扇门案子不是查不清,多半是不敢查清。他左丘能得睿亲王保荐,本领自当没的说才是。”

吃着桌席,喝着矾楼的琼浆玉露,这瓶酒原是准备着为这次的胜利拿出的庆贺酒,如今品来总觉得是不是早了些。童贯看蔡京面露难色,接着道:“其实若当有一日,这走的路子清晰了,他六扇门的案子也就清澈了。如今形势,被派遣远征的陆将军不日便要返回京城,他回来这事可就变得复杂了,得在他回来之前下手才行。这样吧!眼下这六扇门的事就由咱家亲自走一趟吧。你倒是不用多问了。”

蔡元长端着杯子低身敬杯酒,道:“道夫兄出马,小弟心里就透彻了。”可能是用力过猛引起了他右臂的伤痛,杯子还未举起,就不得已的放下了。

童贯瞧着,立刻扶他,道:“我倒是听说了,你为了保护太子受了刺客一剑,如今伤势如何?”

蔡京用手揉了揉伤口周围的穴道,道:“这个不碍事,若是为了这些年所受的屈辱,受这样点伤又算得了什么。我只期望如今这一步能一举成功就好。”

“哈哈哈,元长兄就是豪杰,计划之甚远。不过眼下朝廷之上那场大戏也得唱好,耽误不得。这斩草就得快狠准,去土去根。只有让皇上彻底的厌恶了他们,他们便再也没有翻身之日。”童贯捋了捋他的络腮胡,双眼放光盯着酒杯。

“道夫兄大可放心,我们六人早已商量生死一条心,荣辱与共。他曾子萱加注在我们身上的,这次势必翻倍讨回来!”蔡京心想着自己蛰伏半年的大计终于展露破晓之势,那就绝不能让它停下。

这边蔡、童二人商量着他们的连环计策,另一边暇迈楼内,坐立不安的绛墨频频在屋内来回走动,嘴里嘀咕着“死定了”之类的话语。

坐在一旁的舍砚也是瑟瑟发抖,低着头嘀咕着“阿弥陀佛”之类的求神语。

腾出床的沃若淡定的给玉琪上着药,脑袋里不断回旋“这天杀的”这类的咒骂语。

“小姐,要不,要不,咱们逃吧,夫人要是知道了,非剥皮抽筋的。”绛墨想着想着,牙齿打架,说些什么也过不进脑内了。

沃若有时不懂,夫人对自己还不错,但是却总能在下人口中听见洪水猛兽般的形容词。想着想着,突然听见绛墨一惊一乍的喊道:“姨母!会,会,会姨母来了。”舍砚突然一个腿软吓着跪在了地上。

“小点声!”沃若小心帮玉琪撵着被角,道:“舍砚你来照顾玉琪,守着门,谁来都别开。”

“绛墨,你陪我下去。”走时沃若回望了眼微张的玉琪,闭上双眼,感觉有点涩涩感,长长叹了口气。

别间内,会姨母和笺洒早已等候的不耐烦了,见到沃若一进来,就开门见山的说道:“若儿,给姨母一个面子,把玉琪交给我,我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沃若想起今日厨屋的菜色,夫人肯定是去陪客了,笺洒只能搬出姨母这个靠山。她想到此,聪慧如她倒是不紧不慢的坐下,吩咐绛墨去沏茶。

“若儿,你刚来府里没多久,最近府里事多,也没人教你规矩,但是小人不插手大人琐事,这个你母亲应该教过的吧。”姨母明知时间有限,没法与她打持久战。

沃若瞧着对面的两人,神情急切,语速超快。昨天救下玉琪姑姑,按道理来说本该坐立不安的是沃若才对,如今状况,紧张的好像却是会姨母笺洒他们,这让她很费解。她的直觉明确的指出这里面绝对有猫腻,这更坚定了她不能把玉琪交出去的决心。

“沃若,姨母不与你多话,你说吧,什么条件!”强忍着牙关的会慈道出这个话,让绛墨很惊讶,一向火爆脾气的姨母向谁低过头。

放下茶杯,沃若低头轻笑,笑的他们头皮发麻,抬起头,正襟危坐道:“承蒙姨母看得起小女,其实我一个小丫头真掀不起什么风浪,我只是抱着一颗救人的心情,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不是生来为奴为婢就得供你们消遣、奴役。”

“今日,姨母和笺洒姑姑都在,那我话也道明,就冲着玉琪一身伤,我就决计不会将她再送入虎口!”一套演说讲完,沃若顿时觉得自己高大不已,拍了拍一旁吓傻的绛墨,准备离开别间。

要人不成反受气,不服气的姨母突然站起身来使下硬招:“沃若,世事多变,我想笺洒也跟你透露了你已改姓的事实,你早已不是蔡家的小姐,还望你能认清形势,不然,挣扎到最后,落不下个好!”

看来这个改姓是个事实了,府内人都知道,却偏偏将她蒙在鼓里,赌着气的她不禁还是回应道:“谁家小姐的事,父亲自会与我说明,一日未说,我都是姓蔡,蔡家的事我就可以说道上一句。只是这蔡家内部的丫鬟能不能让姓会的说道,那就真的未可知了。”

“你!”会姨母一句话逼回胸口,气的跺脚扯绢,一想起她来府时的一股野劲,加之夫人再三嘱咐不可与她来硬的,现在动手实在落不下个好,只得就此做罢了。

“绛墨,送会姨母下楼。”说完这句,沃若不紧不慢的走出别间,然后急急忙忙的跑进房间。关上房门,心还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心想到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心存余悸。立刻扑向桌子,坐下灌入三杯茶水下肚,腿突然也不禁抖动不已,许久许久才缓过来神。突然看见床边目瞪口呆的舍砚,和被扶坐在床边的玉琪,她心一横,大步流星的走向床边。拉开舍砚,正经的对着玉琪道:“玉琪姑姑,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神色紧张的玉琪被她这样一问不禁望着舍砚,闭口不张。看到这个情况,沃若更是气愤不已,道:“我跟你说,刚刚在别间,我已经和姨母因为你的事摊明了立场,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若是现在还不跟我道明个中原委,这个哑巴亏可就吃到底了!”

玉琪紧闭着双眼,拼命的咬着嘴唇,内心仿佛做着巨大的斗争。这时绛墨从外回来,门外听到小姐如此说,自己也帮和的说道:“玉琪姑姑,绛儿没侍候过好主,可也知道小姐是真心对我们这些奴才的,是真心为我们好的,若是您还是藏着掖着,我们可就一起去见阎王啦。”

舍砚见状,也爬到床边,劝到:“玉琪姑姑,您就说吧,若是这府里还有人可以主持公道,眼下恐怕只有小姐了。”

望着舍砚,转向看着沃若,玉琪也实在抵不住内心阀门,缓缓的开口:“小姐,奴婢知道您是真心为我好,奴婢是风夫人的陪嫁丫鬟,小姐是风夫人的女儿。我不说也是把小姐当作亲人一般,实在是不敢、也不该有所隐瞒。”

“这事实在还是因小姐而起。”看着沃若惊讶的表情,她继续说道:“小姐刚入府时,曾与绛墨去后门瞧婚嫁,那日被姨母撞见,惩罚绛墨的事,您还记得吗?”

沃若点头,玉琪接着说:“那日是五少爷解的围,其实实情却是有人托五少爷照顾您,就带五少爷去结交更多文人墨客。可不想,五少爷结交数次之后,却无端染上了外面文人的不良习性。偏好五石散带来的飘渺、虚幻之感,夫人最近大事操劳,无心管教,最终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说完,玉琪低头咬唇,似乎有话无法说尽。

听完,沃若眼一转,问道:“如此简单之事,你又何苦隐瞒至此,还受尽皮肉仍不言。将那介绍之人交待出来不就完事了吗?”

“小姐,那介绍之人奴婢也未见过,只是听五少爷提过。她尔等严刑逼供让奴婢交代背后之人,细想那人未必不是夫人之人。夫人本早就有排除异己之心,对风夫人前的丫鬟都抱着必除之心,原先只是碍于我在老爷前的份量,迟迟未动手。但如今这件事曝出,她便更有借口拿下奴婢问罪。如今纵然奴婢有千张嘴来辩驳,夫人也绝不会放过奴婢了,到头来都是一死,何必拿一人垫背呐。”玉琪一字一句道出原委,字字无奈。

听完这些,直觉告诉沃若事情似乎没有如此简单,但玉琪说的如此诚恳,似乎无法寻出破绽。这个母亲生前十分信任的屋内人,自己肯定要保护,只是如此三言两语如何能掩盖这件波及人命的事件,这介绍之人一日未找到,如何保她周全?无论如何,沃若经历这次的事件让她对这个神秘的蔡府有了阶段性的认识,仿佛接近日光,让她又兴奋又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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