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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海战(5)

8月20日,法国海军中队带着两艘俘获的大商船返回,驶向格兰德港外的停泊地点。这是一支由5艘护卫舰大小的舰船组成的小舰队。“海上仙女”号上的海军上校威洛比是一位英国高级军官,也是一个对印度非常了解的人,他用战略计谋将法国人引入停泊地点,在那里袭击了领航军舰,该舰恰巧是最小的装有22门火炮的“维克托”号。之后它立即投降,在附近抛锚。法舰“米涅瓦”号跟在“维克托”号之后,并要求“维克托”号重返舰队,“维克托”号执行了命令。“海上仙女”号与“米涅瓦”号、“赛伊伦”号以及“维克托”号在已被英国人控制的帕塞岛港口交火。法舰“米涅瓦”号的火力集中在港口上,引爆并炸毁了一些火炮。“海上仙女”号上的一些船员逃上岸,幸免于难。他们在划船回到自己军舰的途中,差点被行进中的法国人切断去路。幸好他们没有被注意到,才得以安全返回。法舰“贝洛”号也适时地驶入海湾并抛锚。其间,法国的商船“温德姆”号向西驶去。

威洛比此时的处境非常不利。他占据着帕塞岛,指挥他自己的军舰。虽然船员人数有所减少,法国人仍然拥有4艘舰船和更佳的停泊地。威洛比派了一个海军上尉乘坐一艘7米长、单人操作的小艇前去侦察,带回消息说法国人已经靠近自己中队的其他几艘军舰。英国护卫舰“天狼星”号和“伊菲吉妮”号以及横帆双桅船“斯汤奇”号都在路易港外,这是毛里求斯的首都,位于小岛的另一侧。在这个海港里,他们封锁了几艘法国私掠巡航船。威洛比毅然向这个小岛发射迫击炮,以测试与抛锚的法国舰船的距离。尽管距离非常遥远,法国舰船还是移动了,以防被炮弹击中。威洛比命令“维克托”号返回,此前这艘船已经投降。

与此同时,“温德姆”号也运气不佳。30名船员驾驶这艘船向西航行,以通知路易港的法国人,结果被英国护卫舰“天狼星”号探明位置而遭到追击。大风彻底停了下来,它最终被两艘小划艇上的10人俘获,这些人甚至忘记携带任何武器。英国“天狼星”号舰长也因此发现了帕塞岛正在发生的事情,并派遣那艘第三次被捕获的“温德姆”号驶往路易港,提醒中队的其他军舰。“天狼星”号沿着向南的航线径直驶向帕塞岛,于8月22日抵达。威洛比完全赞成立即发动袭击,于是他们一起前进。遗憾的是,“天狼星”号在靠近海峡南部的浅水处搁浅,直到第二天早晨才驶出。

下午2点多,英舰“伊菲吉妮”号和“魔术师”号抵达,它们也在海峡抛锚。下午4点30分左右,4艘军舰都起锚驶进停泊地,计划在敌舰之间抛锚,轰炸敌舰并迫使其投降。就像纳尔逊在尼罗河海战中对法国人采取的战略一样,航行的次序依次为“海上仙女”号、“天狼星”号、“魔术师”号、“伊菲吉妮”号。“海上仙女”号驶入泊地,停在法舰“贝洛”号旁边,开始对其进行炮轰。“天狼星”号行驶到另一个岩石处,然后进入射程之内。“魔术师”号搁浅,只能架起3门火炮。

尽管如此,英舰“伊菲吉妮”号还是设法按照计划抛锚,在约50米的射程内向法舰“米涅瓦”号开炮。下午6点15分,在遭到英舰“魔术师”号的舰首炮和“伊菲吉妮”号的尾炮攻击后,商船“赛伊伦”号降下法国国旗,向岸边驶去。6点30分,法舰“米涅瓦”号的锚链孔被击毁,然后也行驶到搁浅为止。法国的“赛伊伦”号和“米涅瓦”号其中的一艘与“贝洛”号缠绕在一起,迫使“贝洛”号不得不切断锚链,然后搁浅。

但是,法舰“贝洛”号仍能够齐射舷炮。晚上7时左右,英舰“海上仙女”号的倒缆锚链被击毁,它的船尾突然掉转方向,遭到法舰“贝洛”号火炮的全面攻击,以致它的火炮全都被打哑了。经过“甲板上的恐怖屠杀”,第二天凌晨大约1点30分时,“海上仙女”号降下船旗。这时,搁浅在射程以外的指挥舰“天狼星”号派出一艘小船,前来询问它停止射击的原因。

英舰“魔术师”号为避免船舰落入法国人手中,点火焚烧了战舰。清晨5时左右,船员们离舰而去。11点30分,“魔术师”号爆炸。上午9时,英国“天狼星”号点燃军舰,然后弃舰。英舰“伊菲吉妮”号设法远离此处,它通过小船将锚抛在离军舰很远的地方,然后拉着缆绳用绞船索将它拖曳到帕塞岛。然而,它的麻烦并没有结束。另外3艘法国的装有40门火炮的护卫舰“维纳斯”号、“阿丝特蕾”号、“芒什”号,陆续来到路易港外的沙洲。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伊菲吉妮”号的指挥官海军上校亨利·兰伯特别无选择。他尽其所能通过谈判达成了最佳协议,即军官和船员必须撤回好望角或英格兰,而且在和法国战俘交换之前不能够再服役。遗憾的是,这个协议没有成为现实,他们被监禁在岛上,不得不等待一年的时间,直到第二年另一支部队前来该岛。

美国因素

尽管法西联合舰队在特拉法加遭到重创,但拿破仑的欧洲仍然发动了多次战役。他必须再次证明法国军队优于奥地利和普鲁士军队。1812年,他最终率领大军团进军俄国。当这支军队向天寒地冻的俄国行进时,法国和意大利的其他部队正在与西班牙游击队和一支难以对付的英国-葡萄牙联军交战。在这个重大计划的背景下,一只跳蚤跳上了乐队花车。现在的美利坚合众国过去曾是英国的一些小殖民地,当时只有30年历史的美国也找出最微不足道的借口进行对外扩张。美国掠夺了美国南部土着人的领地,还攻占了西班牙殖民地佛罗里达和迈阿密的土地。美国还通过谈判从法国手中购买了新奥尔良,并且把贪婪的目光投向北方的加拿大。当然,这里也确实存在挑衅。英国已经对欧洲大陆实施了有效封锁,而美国则想与欧洲大陆进行贸易。为了寻找开小差的水手,皇家海军扣留并搜查美国商船。美国人设计出一个虽小但意义重大的计划,按照战舰的标准来建造超级强大的护卫舰。这些护卫舰能够挑战那些游离在英国舰队之外的军舰。英美两支军队集结在美加边界上。

事态从一开始就发展不利。美国民兵部队并没有组织起来,最终,两支军队中只有一支出发。与此同时,在陆上战役中,双方的兵力都不足一个师,人数更多的美国人被击退。大部分美加边界都穿过北美五大湖地区,在这里战斗就会转移到水上进行。参战部队均是装载小型火炮的小型军舰。在战斗开始阶段,英国出动的是一支“小海军”,只有两艘小型武装舰船“罗亚尔·乔治”号和“莫伊拉伯爵”号,还有安大略湖上的两艘斯库纳帆船,以及伊利湖上的一艘舰艇、一艘横帆双桅船、一艘斯库纳帆船和一艘武装商船。美国军舰的装备甚至更差,美国人以拥有横帆双桅船“奥奈达”号和一艘军用运输横帆双桅船而自豪,后者在1812年10月被俘获并烧毁。

詹姆斯·麦迪逊(1751~1836年)总统命令美国海军在这两个湖上组建海军中队,从英国那里夺取海上优势。美国“奥奈达”号和6艘改造的湖上舰艇所组成的新海军部队,终于在11月8日做好准备。这支舰队追击那两艘英国军舰,但未追上。随着冬季的临近,双方都将精力投入到造船厂上,建造更多的舰船。英国建造了一艘装载30门火炮的护卫舰和两艘轻型护卫舰,并且从皇家海军调用了450名经验丰富的水手。

美国人加紧努力建造一艘新的轻型护卫舰,即装载24门火炮的“麦迪逊”号,改造“湖上夫人”号,并开始建造他们自己的装载26门火炮的护卫舰。双方都在几艘以风帆为动力或以划桨为动力的大汽艇的船首处安装了一门火炮。到1813年8月,英美两方都做好了开战准备。

伊利湖战役(1813年9月10日)

美英两国在安大略湖和伊利湖都有海军战舰中队。在安大略湖上,美国军队由“派克将军”号(26门火炮)、“麦迪逊”号(24门火炮)、“奥奈达”号(18门火炮)和10艘改造的湖面舰艇组成,这些船上装有火炮和卡朗炮。英国分队包括“沃尔夫”号(23门火炮)、“罗亚尔·乔治”号(20门火炮)、“莫伊拉伯爵”号(16门火炮)、“梅尔维尔勋爵”号(14门火炮)、“贝雷斯福德勋爵”号(12门火炮)、“西德尼·史密斯爵士”号(12门火炮),这些船上的主要装备是卡朗炮。在伊利湖上,美国有“劳伦斯”号(20门火炮)和“尼亚加拉”号(20门火炮)以及7艘改造的湖面舰艇。其中,在两艘舰艇上他们安装了15门长火炮和39门卡朗炮。英国海军中队包括“夏洛蒂女王”号(18门火炮)、“普雷沃斯特夫人”号(12门)、“猎人”号(6门),以及两艘斯库纳帆船和一艘单桅帆船。该中队配备的武器总数为35门长火炮和28门小型卡朗炮,还有一艘20门火炮的“底特律”号舰艇仍然在建造中。

美国的指挥官、总司令奥列佛·哈泽德·佩里(1785~1819年)开始在底特律河上巡航,试图挑衅英国小舰队,他最终达到了目标。9月9日,伴着适宜的微风,英国舰队出现了。英国的两艘领航舰将火力集中在佩里的旗舰“劳伦斯”号上。美国舰队中的第二艘舰艇“卡洛多尼亚”号落在后面。仅仅开战几分钟时间,美国的“劳伦斯”号就变成了一堆残骸,船员伤亡人数占三分之二。佩里划船登上“尼亚加拉”号,在那里继续战斗。英国的军官队伍遭到了美国炮火的重创。“底特律”号、“夏洛蒂女王”号、“猎人”号、“普雷沃斯特夫人”号都失去了舰长,英国总司令也受了致命伤。当英国舰队企图调整好阵形时,佩里将他的舰艇插入英国舰队的阵形中,两面舷炮一齐发射。“底特律”号试图转到顺风方向发射舷炮,却被“夏洛蒂女王”号撞上,后者没有作出同样的机动。战场一片混乱,附近有8艘美国舰艇,英国小舰队有4艘舰艇仍在战斗。最后,英国舰队投降。

尚普兰湖战役

两天之后,美国人在尚普兰湖又赢得了一次巨大的胜利。这是一次湖上联合作战,目的是支援对普拉茨堡的陆上进攻。在这次行动中,美国军舰排列成横队停泊,就像法国军舰在阿布基尔海湾排列的阵形一样。双方的小舰队都有16艘舰船,各由一艘护卫舰领航,英国的“信任”号上有37门火炮,美国的相对较小的“萨拉托加”号上有26门火炮。当美国舰艇在开阔的水域开过来时,12艘英国炮艇受到重创并被迫撤离战斗。战斗结束前,英国小艇中至少有一艘在一个小岛上被击毁,只剩下3艘舰艇来导航16艘英国军舰。英国“林奈特”号军舰试图绕过美国舰队横队左边的“萨拉托加”号的尾部航行,而美舰“萨拉托加”正受到英舰“信任”号舷侧对舷侧的攻击。然而,“林奈特”号遭到从河上驶来的10艘炮舰的反击。这场激烈的战役持续了两个半小时,最后,英国军舰“信任”号降下战旗,向“萨拉托加”号投降。

英美双方使用的舰艇都比它们的海洋舰只建造得更轻一些。它们配备的是体积较小的武器,能够更迅速地进行机动,因为经受不住较大的毁坏,所以下沉速度更快。比起向布满船帆的小岛壮观地进军来说,这些战斗更像是一场武装小划艇的比赛。

炮舰的用处不可低估。它们的吃水深度较浅,能够在大军舰无法作战的地方采取行动。其船头和船尾的单面大帆意味着它们比那些装配了索具的大军舰能够更好地逆风航行。为划桨而储备的大量船员也能够强行登上敌舰或发起突然袭击。此外,它们能够直接逆风行驶,或者在完全无风的情况下航行。它们还可以行驶到能够向敌舰开火的阵地上,这样,敌舰无论在舷侧、舰首还是舰尾都无法开炮回击。尽管有这些优点,炮舰的数量也比不上大划艇,而且非常容易受到攻击,哪怕是一艘军舰的一次火炮攻击,它都经受不住。一门卡朗炮就能够彻底摧毁炮舰及其船员。

英美之间的战争一直持续到1815年。英国人沿着美国海岸任意航行,运送军队和水手登陆,摧毁航船和炮台,甚至轰炸国会大厦本身。在美国更远的南方,在新奥尔良战役中,英国出动了45艘舰艇、小艇以及平底船,就像五大湖上的炮舰一样,穿过96.5公里的浅水域,将军队运送到美军面前。某些地方的水很浅,以致英国船员不得不跳出来半拖着舰艇进入水深的地方。

这些战役的参战舰艇都是在工业化以前通过古老方法手工制造的。然而,工业化的先兆已赫然显现。皇家海军对滑轮组的需求,只有通过使用早期的机械工具才能得到满足。1815年,拿破仑在滑铁卢遭遇敌军,而在此之前,蒸汽机已经用于水上了。40年之后,在美国内战中,铁轨被作为装甲船的原材料,用来制造铁甲舰。从这些铁甲舰射出来的铁制炮弹,敲响了布满船帆的小岛的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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