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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骑兵战(6)

相反,在与步兵作战时,长矛则是不可或缺的。枪骑兵可以轻松地刺杀步兵战士,而且长矛是对付步兵方阵的最有效的“冷兵器”。一个着名的战例,是1813年8月26日德累斯顿战役。在一个暴风雨的傍晚,拿破仑发起了一次强大的骑兵袭击。尽管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骑兵几乎不可能提高速度,从而足以发起穿过泥泞地面的冲锋,但大雨同样使得火枪不能射击,因为步兵的火药和火石全被淋湿了。

在这场战役中,法军枪骑兵在失去作战能力的步兵战士周围小跑几圈,并轻松地刺杀几下,就将奥地利和俄国的方阵打垮。如果用来对付阵形崩溃的步兵,或正在撤退的敌军纵队,或在追击中攻击敌军补给车队,枪骑兵则无人可敌,能够造成巨大破坏。如果哪个战例能够更好地证明长矛的用途和击溃步兵方阵的有效性,那么,最佳战例就是1815年夏天在比利时中部发生的卡特勒布拉战役。

卡特勒布拉战役(1815年6月)

1814年5月,拿破仑被流放到厄尔巴岛,但不到一年,他就逃离了那个小岛,并在1815年春东山再起重新执政。他重新登上王位后,整个欧洲都宣布反对他,又一次开始动员各国军队,以确保将他赶下台,拿破仑战争再次爆发。当强大的反法联盟部队开始集结到法国边境时,拿破仑首先采取行动,选择实施进攻,而不是等待盟国部队的联合力量将他打垮。拿破仑在法国东部边境地区部署了一支规模不大的掩护部队,以对付集结在那里的奥军和俄军,他本人则亲自率领新组建的北方军团进入比利时,迎击英国联军和普鲁士军队。

北方军团拥有3年前俄国战役以来拿破仑曾经投入战场的最优秀的骑兵部队。它包括一支人数众多、举世闻名的胸甲骑兵团队伍,以及帝国近卫军的波兰枪骑兵,这是法军中唯一拥有外国分队的部队。绝大多数骑兵部队都配备了好马,这是波旁王朝在一年前从国外进口的马匹。在战役前夕,经验丰富的胸甲骑兵指挥官埃马纽埃尔·格鲁希将军被提升为元帅,受命统帅法军右翼。许多久经沙场的伟大骑兵指挥官,包括皮勒、克勒曼和一大批骑兵团以及骑兵中队的指挥官重新集结起来,响应复位的皇帝的事业。但是,尽管这些人能力超群,但仍有一个巨大的缺憾,因为他们中的最伟大的骑兵指挥官若阿香·缪拉没有回到他们身边。

1813年莱比锡战役后,缪拉弃皇帝而去,背信弃义地参加了与反法同盟的谈判,希望以他的合作为代价保住他的那不勒斯王位。但在拿破仑遭到废黜后,获胜的反法同盟对他冷眼相待,并在维也纳会议上试图剥夺缪拉对那不勒斯王国的统治权。因此,在拿破仑第一次流亡期间,缪拉一直为抛弃皇帝而悔恨不已。缪拉意识到他已铸成大错,因而他在获悉拿破仑逃离厄尔巴岛时异常兴奋,立即对反法同盟宣战,以此明确表示他的王国支持复辟的法兰西帝国,即使当时公开的战争尚未爆发。拿破仑对这个加斯科涅人过去的背叛始终耿耿于怀,尽管反法同盟国家默认拿破仑恢复帝位的希望微乎其微。

缪拉来到巴黎,寻机觐见拿破仑,但皇帝拒绝召见他。缪拉垂头丧气地返回意大利,孤军作战,仍努力支持着皇帝。拿破仑绝不原谅缪拉的决定,使他丧失了欧洲最伟大的骑兵指挥官的效劳。鉴于法军骑兵将在1815年战役中发挥关键作用,以及骑兵在卡特勒布拉战役和稍后的滑铁卢战役中的无数次误用,均受拿破仑拒绝任用缪拉的影响,成为滑铁卢战役中的一个重要的“不确定因素”。

当北方军团向北推进到比利时,拿破仑将他的部队一分为二,派遣左翼总指挥米歇尔·内伊元帅率领2.4万人前去迎战威灵顿公爵率领的英国联军,阻止其援助格哈德·冯·布吕歇尔的普军。普军极其隐蔽地部署在利伊尼村庄附近的山里,他们将成为主要的攻击目标。拿破仑率领大军的主要部分向东进攻普军,将德埃尔隆伯爵的两万人规模的第一军作为总预备队,该部在战术上隶属内伊的左翼。拿破仑命令内伊必须占领卡特勒布拉的十字路口,把英国联军和普军分割开来,然后,如果可能的话,就进攻普军的左后方。

内伊决定投入两个步兵师和一个骑兵师,小心谨慎地向前推进,因为侦察人员报告说,威灵顿的英国联军就在附件。事实上,内伊第一次抵达时,只有8000人守在十字路口。内伊在伊比利亚半岛曾与威灵顿打过仗,他清楚公爵擅长隐蔽其主力部队,认为他看到的仅是一个迷惑人的前线,引诱他急急忙忙地发动进攻。因此,直到下午2点,内伊才开始小心谨慎地向前推进。

威灵顿的反应

战斗的厮杀声突然从前线传来,威灵顿意识到卡特勒布拉的重要性,于是命令强大的英国联军尽快向十字路口集结。英军增援部队很快开到,随着内伊和威灵顿均将越来越多的部队投入战斗,一次小规模的冲突终于升级为全面交火。

由于逐渐占据上风,内伊命令皮勒将军的帝国近卫军枪骑兵发动一次强大的骑兵进攻。法军骑兵部队组成一个坚固的密集队形,沿布鲁塞尔大路向十字路口推进,在进军中不断加快速度。盛夏季节,田地里的麦穗高高挺立,遮掩了部分视线,因此,骑兵的推进以及他们的进军目标一开始就得到掩护,未被英国联军发现。一个荷兰兵团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从天而降的骑兵逮个正着,并被法军打得七零八落,四散逃出战场。

此时,冷溪近卫军和苏格兰高地警卫团突然出现在博素森林,这两支部队整个上午一直都在向战场疾奔。法军骑兵机敏地展开机动,前往迎击精疲力竭的英军步兵试图组成的方阵,打败向前推进的敌军。几个团的英军侧翼和后方受到法军枪骑兵的进攻,损失惨重。法国枪骑兵甚至一度冲入苏格兰高地警卫团的尚未完全组织好的方阵之中,造成极大的混乱。但最终英军方阵完全形成,并将法国枪骑兵全部歼灭。

第四十四团指挥官未能组成方阵,因而遭到一次巨大的法国骑兵冲击,面对冲过来的横队枪骑兵,他们在近距离内用火枪向敌人头部一齐开火。尽管给法军造成伤亡,但英军齐射的火力还是太弱,以致不能挡住正在冲锋的密集骑兵。法军骑兵迅速扑向部署不当的英军步兵,突破他们的防线,并给其造成重大损失。

法军骑兵已经造成了英军战线的极大混乱。此时,摧毁威灵顿阵地的机会已经来临,但内伊缺少一支利用这个大好时机的部队。他命令德埃尔隆的第一军以加速投入战斗,但他不明白德埃尔隆为何没有赶来。后来,一个通信兵前来告诉内伊说,皇帝已命令德埃尔隆军投入利伊尼的战斗,以打击普军右翼,并在那里取得胜利。

内伊怒不可遏,立即派遣一名通信兵前往皇帝大本营,要求取消上述命令,因为卡特勒布拉太需要德埃尔隆的部队了。拿破仑的回答简明扼要,他告诉内伊这不可能,同时命令内伊不惜一切代价夺取十字路口,因为“法兰西的命运取决于此”。所有这些都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威灵顿在卡特勒布拉的军力无时无刻地不在增强。在这关键时刻,克勒曼将军率领他的第三骑兵军的一个胸甲骑兵旅来到内伊的指挥所。内伊一心想得到增援部队,从而推动战局对他有利,于是他立即命令克勒曼发起进攻并夺取十字路口。内伊告诉克勒曼“必须尽最大努力”,“必须打垮这支大规模的敌军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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